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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充軍秦嶺

2024-06-12 18:02:49 作者: 小貞德

  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就在劉凌深陷狀元喜悅無法自拔的時候,嚴府卻是一片冷清。

  儘管刑部上下大多都是嚴黨的人,但這案子是由蕭帝親自定的性,就算嚴黨膽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張胆的違背蕭帝的意思。

  所以,此時的嚴慶已經在高唱囚歌了。

  嚴高的幾個嫡系手下也全都聚在了一起開始商量對策。

  作為嚴黨頭號打手的嚴茂青首先說道:「此事乃是陛下聖裁,恐怕短時間內要委屈一下嚴慶兄弟了!」

  刑部尚書蔡雲程滿臉都是為難,蕭帝指明了要刑部來辦這案子,就是給嚴高自由裁決的權利。

  但這可愁苦了蔡雲程,他雖是刑部尚書,但卻也沒膽子直接給嚴慶判刑。

  這傢伙自從被炸成獨眼龍之後,心理上有些變態,對於敢得罪自己的人,開始瑕眥必報。

  蔡雲程若直接表態的話,判的輕了皇上未必滿意,判的重了等嚴慶東山再起,肯定要收拾他。

  所以,他十分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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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青兄,以你所見,此案當如何裁決合適?」

  嚴茂青也是人精,他在嚴黨的地位雖然比蔡雲程要高很多,但也犯不著明面上得罪嚴慶,聽到蔡雲程的話後,這滑頭當即道:「蔡尚書,大周律令在你手中,你怎麼倒問起我來了?」

  「此案依律應該如何判罰,你心裡沒點數嗎?」

  依律判罰?依律判罰的話,宰了他都不過分。

  蔡雲程沒辦法了,只能看向自己的老上級道:「閣老,您說呢?」

  聽到蔡雲程的問話,長椅上沉吟已久的嚴高身體一顫,他抬起頭目光渾濁的問道:「嗯?你們在說什麼?」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兒子被抓,這老子也傻了嗎?

  頭號狗腿子兼侄子的嚴茂青反應迅速,他趕忙上前道:「伯父,我們在商量怎麼想辦法把嚴慶兄弟撈出來!」

  嚴高皺眉:「撈出來?皇上都已經下令判罰了,怎麼撈?」

  嚴茂青也就是說說漂亮話罷了,誰知嚴高竟還認真了,沒辦法,他只能訕笑道:「呵呵,皇上不是說了,讓嚴兄弟今後修身養性,為父分憂嘛。」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重罰的意思,依我看,不如降職任用,先躲過這陣風頭再說。」

  「等我們將劉凌料理了之後,再想辦法將嚴兄弟請回京城,伯父,您看如何?」

  此時,嚴高的目光已不再渾濁,他盯了嚴茂青些許,隨後道:「你這是想救他,還是想要害他啊?」

  嚴茂青大驚失色,他忙道:「伯父,我肯定是要救嚴慶兄弟的啊!」

  「您怎麼能這樣問?」

  嚴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道:「皇上只是讓饒他一命,沒說讓這事過去。」

  「誣陷他人以反坐罪論處,更何況他還是工部侍郎知法犯法!」

  「若就這麼草草了事,惹得皇上不滿意,到時候皇上親自收拾他,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嚴茂青僵在原地,半晌之後,他才訕笑著說道:「呃!還是伯父有遠見,侄兒實在是鼠目寸光。」

  話說到這份上了,蔡雲程也趁機上前道:「那閣老,依您看這案子該怎麼判呢?」

  嚴高沉吟片刻後,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按大周律令,他的罪名當如何論處?」

  蔡雲程撓撓頭為難道:「最輕杖責五十革職為民永不錄用,重一些的便是充軍發配,最重的還可以當街斬首示眾。」

  考試作弊這罪名主要還是看影響力,影響力小,直接滾蛋便是。

  若影響力比較大,惹得全國學子鬧事,又損了國家威信和顏面,那就是死刑沒的跑。

  嚴慶這次鬧的事影響力並不算太大,按理說杖責五十,革職為民永不錄用也能說得過去。

  但嚴高思慮良久之後,沉聲說道:「按最重的判,讓他充軍……秦嶺!」

  「啊!」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

  秦嶺,那可是大周和大吳兩國的前線區域了,全都是山區不說,還有打仗的風險,一旦出些差錯,嚴慶這腦袋就算是交代了!

  「伯父!這判罰有點重了吧,就算是充軍最多也讓他去附近的衛所充軍便是,去秦嶺充軍……這……」嚴茂青都不知說些什麼了。

  蔡雲程也是連連搖頭:「是啊閣老,這事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犯不著判這麼重,這樣,我做主充軍肅寧,讓他給李侯爺去當親兵,這樣不還是留在京城呢嘛。」

  雖說現在李景虎不再擔任肅寧軍的指揮,但調個親兵伺候自己還是沒問題的。

  這樣判罰,既不會輕,又能避免嚴慶吃苦,實乃絕佳妙計。

  其他嚴黨成員也紛紛獻計獻策,又讓充軍歷城的,有讓充軍太原的,還有讓充軍津門的,反正全都是繁華地段,房地產升值空間巨大,比秦嶺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強多了。

  然而,面對眾人的勸說,嚴高卻是拿定了主意,他說道:「就按我說的判決,充軍秦嶺,慶兒那邊我去交代,你們只管辦差便是。」

  嚴高這一句話,堵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嘴,畢竟,這些人大多是被嚴高提拔起來的。

  他都拍板了,自己再說話,便有些多餘了。

  嚴茂青等人雖說也想不明白嚴高的意思,但他已經下了決定,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

  就這樣刑部的裁決文書送到了蕭帝的書案前。

  在看到充軍秦嶺的字樣之後,蕭帝先是皺眉,隨後會心一笑在奏摺上面打了個勾。

  「傳朕旨意,此次關於嚴慶的處置就此作罷,今後不得再有人以嚴慶之名無事生非。」

  很快,蕭帝的回話便傳回到了嚴高的耳朵之中。

  聽到這話之後,嚴高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他讓嚴慶充軍秦嶺,賣的就是一手苦肉計。

  雖說皇帝大多情況下沒什麼真情實感,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人,面對兢兢業業跟著自己幹了幾十年的狗腿子,還是難狠下心來。

  如果嚴高隨便處理一下嚴慶,此事雖然也能過去,但蕭帝卻不會有任何感覺,甚至還會覺得自己換了嚴高一個人情。

  而若是像這種嚴厲處置,蕭帝雖不會拒絕,但卻會覺得他依舊是忠於自己,為此不惜將兒子送去死地。

  這樣,蕭帝就會愧疚,有了愧疚,今後別人再想藉機生事就沒那麼容易了。

  後面的那句旨意便是最好的證明。

  如今嚴黨雖實力龐大,六部之中十之八九都是他們的人,但真正可獨當一面者,基本沒有。

  嚴慶被查,對嚴高而言,猶如失去了雙臂一般,今後再想掌控朝局,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到時候,定會有人前來攻擊,而他們最佳的攻擊對象,自然就是嚴慶。

  畢竟,這傢伙在京當官幾十年,天天都在朝堂拉屎,樹敵實在太多,如今他被免官流放,那些曾經被他坑過的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幾十上百本彈劾嚴慶的奏章,足以將他淹死。

  與其被人逼到死角,倒不如背水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

  直接給予嚴慶最嚴厲的懲罰,讓蕭帝來斷了他們繼續進攻自己的道路。

  再說了,只要嚴黨還在,不要說充軍秦嶺,就是充軍遼東,充軍北境,嚴慶照樣能活的舒舒服服的。

  而若是嚴黨不在了,那嚴慶就算繼續當他的工部尚書,也絕對沒什麼好日子過。

  事情的發展,完全按著嚴高的預料進行。

  在收到旨意之後,他第一時間便來到了刑部大牢之中,找到了嚴慶。

  「爹!您來了!」嚴慶一臉平靜。

  作為嚴黨的首腦級人物,嚴慶自然不會和其他犯人那樣幾個甚至十幾個人擠在一個牢房裡。

  他不僅有單獨的單間,而且乾淨整潔,寬敞明亮,旁邊還有幾名侍女伺候著,美酒佳肴應有盡有,舒服的很呢。

  嚴高左右看了看周圍,隨後道:「讓你坐牢,你就坐成這樣?」

  嚴慶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嗨!在這,全都是我的人,絕對不會讓消息傳出去的。」

  嚴高搖頭,自己這兒子,還是太貪圖享樂了,半點隱忍都不會。

  看到老爹搖頭,嚴慶則十分聰敏的問道:「爹,是不是我的案子有結果了?」

  嚴高點頭,隨後便將判決結果說了一遍。

  這判決對嚴慶來說,並沒有太多意外,甚至完全可以說是在預料之中。

  自己老爹會如何行事,他再了解不過了。

  只是,蕭帝最後加上的這道模稜兩可的聖旨,倒是讓他頗感意外。

  「爹,看來,蕭帝還是不想讓咱們嚴家倒台的。」

  嚴高面色雖然不佳,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我嚴家對皇上還是有點用的,所以他還捨不得殺我們。」

  「只是,今後你也要低調行事,萬不可再張狂了!」

  「此去秦嶺,一切我都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你到了之後,安心修養便是,等過些年我將劉凌殺掉之後,再想辦法把你接回來!」

  嚴慶聞言冷笑:「哼!劉凌!爹他還是留著我親自來吧,別的不說,只要給我一年時間,我定能立功回京,到時候,必斬他的狗頭!」

  對自己兒子的能力,嚴高還是頗為認可的。

  秦嶺和大吳只有一山之隔,而那裡的官員也都是嚴黨的人,嚴慶抵達之後,只要一有機會,便能從大吳那撈點好處過來。

  只要功勳積累的多了,到時候必定可以回京任職。

  想到這,嚴高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那為父便等你的好消息!」

  ……

  三日之後,奉天殿。

  「三甲第一名,臨淄府解魚朝!」

  「二甲第五十六名,朔州府周長志!」

  「二甲第五十五名,晉城府張有為!」

  兩名太監正交叉著頌唱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每叫到一人,那人便會走上前方排成隊列。

  叫人雖然是從後向前叫的,但前三名卻已經早早的站到了隊伍的最前列。

  劉凌作為狀元,身穿大紅官袍,頭戴烏紗站在最前方。

  他左側是一名年過半百,頭髮鬍子花白的半大老頭,老頭子的衣著色調就差上一些,為暗紅色,頭上同樣帶有烏紗帽。

  作為本次科考的榜眼,楊元修可謂是十分高傲,只見他高抬下巴,目空一切,別說劉凌,就算是坐在龍椅上的蕭帝,似乎都沒能入得他的法眼。

  這人劉凌也打聽過,他是個名副其實的科舉釘子戶。

  每年都來,每年都落榜,而今年他不僅過了會試,而且還成了榜眼。

  若不是劉凌作弊,此人十有八九便是狀元了。

  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差距,主要是因為此人的性格。

  認死理,不懂變通,考卷之中便敢針砭時政,抨擊朝廷的各種政策。

  這種人若是當了官,鐵定是要和嚴黨對著幹的,嚴黨自是不會找這種麻煩,所以一直壓了他幾十年。

  而楊元修也是個硬骨頭,明知道是嚴黨搞鬼,卻也一直沒低頭,至於送禮買名次,更是想都別想。

  今年,終於輪到於廷益當會試主考官了,所以這位楊元修大才子也得以功德圓滿,順利進入殿試,並得到了榜眼!

  至於右後方的學子則是一名三十來歲的青年,名叫曹坤。

  此人相貌堂堂,國字臉,鬍鬚烏黑整齊,容貌甚偉,站在那,便有一種國泰民安的感覺。

  和楊元修不同,曹坤就低調許多了,見到劉凌的時候,他還主動攀談了幾句。

  劉凌自是不會倨傲,同樣與之小心攀談。

  不管怎麼說,今後他們便是同窗入朝的戰友了,今後有什麼事需要照應,這些人全都是人脈。

  一百多人的名字,足念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念到了一甲。

  隨著曹坤、楊元修、劉凌三人的名字響起。

  整個進士隊伍也算是終於湊齊了。

  負責唱名的禮部官員隨即高聲道:「人員齊備,進殿面聖!」

  一聲高呼,劉凌作為狀元,便帶著隊伍大踏步的向著奉天殿內走去。

  蕭帝安坐龍椅之上,文武百官分別站立兩旁。

  待所有人進入大殿之後,以劉凌為首的一眾進士們同時跪地朝拜。

  「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謝陛下!」

  「感冒發燒咳嗽,還是過兩天再日萬感謝吧!咳咳,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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