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京中急報

  「我帶著幾個人去了盛京，把奏摺和信都交給了盛京營參將秦勇將軍，秦將軍看完信當即臉色就變了，馬上派人把奏摺送了出去，然後讓我去將軍府報信。

  我到將軍府之後見到了將軍夫人，夫人聽完消息很是著急，然後問我...問我你的消息，聽到你突圍後不知所蹤，反倒是鬆了一口氣，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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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這時候秦將軍來了，說是讓夫人先行離開，夫人一聽這話直接就氣壞了，大發脾氣，說就在盛京哪都不去。」

  說到這兒，霍光抬頭複雜的看了眼墨子弈。

  墨子弈看到了霍光的眼神，嘴角浮現一絲苦笑。

  「你不會以為，我讓你去盛京也是這意思吧。」

  霍光無聲的點了下頭。

  「我讓你去盛京是為了給雲騎營留個種子，況且以母親的性子，讓她走也不會走。後來呢」

  「後來，夫人讓他出來找你，我就和他一起出來了。」

  霍光轉頭看向悄無聲息的南星。

  「我們倆一路走，去望北城發現不遠處有多個城池的參將帶著城防營集結在一起，準備清掃望北城周邊的敵軍，好往城裡送糧食。

  各城防營和鎮北軍里外結合確實是開出了一條路，再加上不知道漠北軍內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竟然開始放棄包圍，外面的部隊都退回了大營，終於是把糧食送進去了，為了防止所有人被圍在裡面，城防營選擇在望北城城外駐紮。」

  墨子弈當然明白，漠北軍內出了什麼事，他們把銅錠鎮給端了，漠北的糧也沒那麼富裕了。

  「現在漠北的大軍還壓在那，再加上鎮北軍給打都快殘了，雙方還在僵持，要是朝廷再不送補給上來，咱們耗不過漠北的，現在送過來的糧都是...都是從各城裡征上來的。」

  霍光的話裡帶著深深的無力感，他們真的努力了，可在這麼下去，不光他們要斷糧，北疆的百姓也要吃不上飯了。

  墨子弈坐在那也不願說話，目光看著身旁燭台上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主子，大將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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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內，來來往往的百姓，賣力吆喝的商販，身後帶著三五個僕人找樂子的富家子弟，寬敞的官道兩旁，整齊有序的商鋪招待著來來往往的客人，繁榮昌盛之景隨處可見。

  「哎，這蘿蔔怎麼買啊？」

  「客官裡面請，我們最近新進不少好看的布匹，來看看。」

  「老闆，來倆碗陽春麵。」

  「得嘞，您稍等。」

  「閃開，快閃開，邊關急報！！！」只見一名風塵僕僕，背上背著四桿占滿了土的令旗的傳令兵，在馬背上大聲喊道，駕著馬恨不得飛了起來。

  所過之地，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官道上所有人紛紛避讓著傳令兵，這可是八百里加急軍報，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給耽誤了，怕是要給腦袋換個地待著了。

  傳令兵早已顧不得其他，朝著皇宮一路奔去。

  詔周的權利中心——金鑾殿內，每日的早朝正在如期進行，文武百官分立在金鑾殿內，文右武左。

  皇城乃至京城的中軸線上，擺放著雕滿金龍的龍椅，龍椅之上是天下的九五之尊—萬順帝。

  萬順帝如往常一樣，氣吞山河的坐在高位之上，聽著下面的臣子互相攀咬，脾氣執拗的御史自持文人風骨今天彈劾這個明天彈劾那個。

  「報！！！！」傳令兵的的大喊，自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殿中的『平和』。

  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屏息凝神，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渾身髒兮兮的傳令兵飛奔入殿，看到萬順帝的一瞬間撲跪在地，用盡全身力氣喊出，

  「陛下，北疆危矣！！」

  萬順帝本就威嚴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開口詢問到，

  「怎麼回事？」

  傳令兵聞言，連忙向懷中摸去，一個被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被掏了出來，小心的打開，露出了裡面的奏摺，高舉過頭。

  「陛下，這是鎮北將軍寫的奏摺。鎮北軍補給不知所蹤，同時漠北大軍突然發動進攻，鎮北軍被困在瞭望北城損失慘重。」

  傳令兵扯乾澀的嗓子聲嘶力竭，空曠的大殿中他的聲音不停的迴蕩，陳公公三步並做兩步把奏摺拿了過來，呈給萬順帝。

  金台下，百官見狀惶恐伏地，沒有人抬頭，沒有人出聲，誰也不敢在觸萬順帝的霉頭。

  萬順一把搶來陳萬手中的奏摺，剛一打開他就知道北疆出了大問題，鎮北將軍墨明遠向來是個重禮節之人，如今這奏摺上竟有不少的墨漬，明顯是慌亂之中所寫。

  「你們可真是詔周的棟樑啊，誰能告訴朕，發往北疆的補給去哪了！！！」

  「知不知道那是軍需品，知不知道北疆在發生什麼，知不知道如果北疆戰敗意味著什麼！」

  萬順帝將奏摺狠狠的扔在了御案上，案上的東西一時間被撞的四下飛出。

  殿中除了暴怒的萬順帝，所有都匍匐在地上，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火上身。

  這件事實在是太關鍵了，北疆的軍需補給在最關鍵的時候斷了，補給品連人帶物都消失了個乾淨，這意味著邊關現在很有可能短了糧，甚至餓死了人。從離北疆最近的府城押糧出發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到達北疆，而正常的運糧時間是每兩個月一送。

  「解元明，你告訴朕鎮北軍的補給在何處！」

  一身大紅官袍的戶部尚書趴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顫，連滾帶爬的跪到了中間。

  「回陛下，補給確實是按時送出去了，只是...不知為何沒有到。」

  解元明顫抖的嗓音，有氣無力。

  「臣馬上安排人去查。」

  「查？讓你戶部自己查能查出來什麼呀？」

  萬順帝冷哼一聲，解元明要完了，這是殿中所有人都共識，誰都知道萬順帝一冷嘲熱諷，就是真的動了怒。

  「趙羨，你去查，朕要結果。」

  「兒臣遵旨。」身穿了件暗紫藏被織錦袍的六皇子趙羨，聞聲應道。

  深深低下頭，掩蓋住了他眉下是深邃的眸子裡閃著的點點光亮。

  跪在趙羨不遠處的其他皇子則是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