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盟軍過虎牢關

  大谷關，位於雒陽南九十里。

  兩山夾一谷，其舊名通谷，谷縱深長三十六里，東西山勢峰巒起伏，兩側溝壑縱橫，是雒陽通往南陽等地的重要關口。

  作為雒陽的南大門，大谷關坐落這深谷之中。

  關前密林，一支步卒停駐，正是轉向南門進攻的孫堅，數日來與袁術趕回南陽，自領先鋒，帶著本部五千人馬直望大谷關去。

  

  而袁術見其這麼積極，嗅之以鼻，不過表面還是鼓舞的分了些糧食，自己帶著人馬駐紮在陽人城，坐觀局勢。

  因為他清楚，大谷關可不是那麼容易破的，就讓勇猛善戰的孫堅打頭陣，自己等到兩軍交戰去搶個功勞。

  不過，註定袁術是失望的。

  此刻，孫堅與自己的部下都皺眉凝望，關上僅有董字和漢字旗幟隨風擺動，然而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於是派了幾名士卒上前查看，只見那幾人畏手畏腳的摸至關下，抬眼看了一會，每人手中掏出飛鉤，甩動繩子作圓周運動後向關上拋。

  叮叮叮~數聲碰擊聲響起，幾名士卒忙背部緊貼關牆。

  等了約莫一炷香，看毫無動靜，幾人發現安然無恙，壯起膽子開始順著繩索攀爬而上。

  關外的孫堅等人看著消失在城牆的士卒，緊皺的眉目始終沒有放鬆。

  不多時，關門突然大開，孫堅、程普等人皆是一驚，紛紛緊起手中兵器，只見原先那幾名士卒開的關門。

  其中一人快步跑至孫堅面前，抱拳道：「稟將軍，關中無人，而且甚是散亂。」

  「怎會如此，難道董卓未曾察覺我軍，可也不應一兵一卒也不見。」孫堅聽了大為不解，本就皺起來的眉頭，越加緊了。

  一旁的程普振聲喊道：「主公，既然董賊未有布置兵馬於此，何不挺兵北上，攻取雒陽，其軍旦夕可滅。」

  「沒錯，你立即前往告知袁術，我軍攻破大谷關，請其進兵。」孫堅神情一震，滿臉正色的點了點頭，對回稟的士卒吩咐道。

  那士卒應了聲諾後，跨上一匹馬便向南奔走。

  孫堅頷首，目光凝望北方，眼眸中戰意翻湧，舉刀高喊道：「眾將士聽令，隨本將北上攻取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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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雒陽最近的河內王匡，先一步讓人占領了南下雒陽的三個渡口，分別是雒陽八關之中的孟津、小平津，以及最西邊的河陽渡。

  納悶對岸無人駐守的王匡，也知道派人去雒陽查看，不過也只是打探到雒陽一片大亂，董卓準備西奔入長安。

  孟津渡口營帳，王匡坐在大帳中猶豫不決，帳內數名將校皆不言語。

  一名著輕甲，頭戴無幘冠，有髭無須的闊面男子出列拱手道：「明公，屬下以為我軍當進軍雒陽，占據大義。」

  王匡聽著此話，見是從事韓浩，微微搖頭默不作聲。

  心想要是李旭在，自己就和他一同進軍，可是其一到河內說要出兵河東之事，就向河東而去，只留下穆順領著千騎協助。

  韓浩見此，就知道王匡不敢孤軍引兵，想了想，再開口：「明公，若不然，可連夜快馬加鞭回報袁盟主定奪。」

  「元嗣所言甚是，來人，即刻向袁盟主齎書。」王匡一聽喜上眉頭，當即高聲大喊。

  虎牢關。

  董卓望長安去的第三日，趙岑看著手下送來的情報，慘然苦道：「本將如今成了喪家之犬，做了一枚棄子啊，該如何是好啊。」

  「將軍，我等皆被董卓遺棄，不如獻關投降袁紹，關上還有一萬人馬，其必不會輕視。」階下一名校尉抱拳出聲。

  趙岑一聽，兩眼放光，自己怎麼沒想到，就自己手中的人馬守虎牢是萬萬不能守的，也不知為誰守，何不做晉身之資。

  「對，我等不能白白送了性命，獻關。」其它的將校紛紛舉手贊同。

  「安靜。」趙岑見狀，揮手壓下眾人的情緒，點頭道：「你等所言不假，即刻下關去告知關東協軍本將願獻關納降。」

  與此同時，關外盟軍中軍大帳中。

  王匡命人晝夜送來的急書已經被袁紹握在手心，正對帳中眾諸侯大笑道：「諸位，董卓畏懼我盟軍兵威，倉皇西逃了。」

  此言一出，帳中一眾諸侯皆高興連聲叫好，一個個精神亢奮的大呼國家有救，社稷有救，大漢天下有救。

  「盟主，董卓既然撤走，我等當速攻下虎牢關，進取雒陽，營救天子和眾位公卿大臣。」曹操聽言，當即起身拱手。

  一說到攻打險峻的虎牢關，劉備立馬就起身請命：「盟主，孟德兄合乎當下，可速速發兵攻取虎牢關。」

  話落，大帳靜的可怕，讓劉備、曹操兩人感到詫異，看著剛剛還興奮的諸侯，現在都啞了口，你望我，我望你的逃避目光。

  「俺說你等皆是諸侯，董賊都跑了，怎麼這般膽怯。」此次跟隨劉備來大帳的是張飛，一見那慫樣，不滿的喊出聲。

  那一出就是火藥味的語氣，讓帳中的眾人都不悅起來，橋瑁更是冷聲道：「哼，劉太守，還請管好你的部將。」

  袁紹的面上也泛起冷意，大帳中的氣氛一時竟然有些陰沉。

  「三弟。」劉備見張飛還想說話，連忙低聲勸阻。

  「玄德、孟德兄，非我等怯敵，那董卓雖撤離，可虎牢關上人馬不知幾何，不可貿然出兵攻打，恐徒損士卒。」

  公孫瓚好歹是劉備的師兄，見狀，輕笑著起身和稀泥。

  「公孫將軍說的沒錯，還是派細作混上關去，探清敵軍虛實，方可進兵啊。」一眾諸侯連聲附合。

  曹操別提有多失望，心有不忿的正想喝罵之時，一名士卒入帳稟告：「報~關上來人，說是願獻關請降。」

  「你說什麼？是虎牢關的董卓守軍要獻關歸降乎。」袁紹一聽，頓時不敢相信的站起身，失聲詢問。

  見士卒鄭重的點頭，還說了關門大開，眾人還都不敢相信。

  唯曹操欣喜喊道：「想必關上守軍知其成了董卓棄子，因此請降，天助盟軍啊，盟主，快快納降過關，直奔雒陽。」

  「請盟主起兵過關。」劉備連忙也出聲大喊。

  袁紹想著這都不用打了，還能白得軍士，也不再反對，當即大手一揮，揚聲下令：「好，大軍即刻拔營進軍。」

  其他諸侯也不好反對，都起身應命，曹操和劉備帶著自己的部眾過了虎牢關，直奔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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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中旬，下過雨的空氣里充滿潮濕感，其中帶著泥土的腥味，草木的清香。

  夜幕降臨，茅津渡岸邊，那拍岸之聲時刻不停歇，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的大聲，河水爭先滾滾東去。

  北岸中條山脈之中，一座龐大的營寨盤踞，隨著一支騎兵到來，整個營寨沸騰起來。

  主帳，李字大旗在帳外隨風飄搖。

  帳中人影會聚，坐於主位的李旭看著齊聚帳中的文武人傑，展顏輕笑道：「諸位，許久未見，辛苦了。」

  「多謝主公關懷，我等不辛苦。」

  兩邊武將、謀士的等人忙熱情齊聲回應，趙雲、李典、劉刕、高順、荀攸、戲志才、徐庶等人皆在帳中。

  那劉刕正是帶領新招募的并州騎兵到來。

  加上李旭帶來的騎兵，整個營寨中除卻廖化領三千步卒駐守蒲坂外，共步卒一萬五千餘、騎兵三萬。

  其中包含麴義的兩千七百餘先登弩營、典傑的千人陌刀隊以及高順的千人陷陣營，還有三千李旭的親衛騎兵。

  見大傢伙都一副笑臉，李旭微微頷首看向戲志才，說道：「志才，向眾人說說近日雒陽所發生之事。」

  自家主公說話了，帳中的所有人都停下笑意，面容嚴謹的看向戲志才，想聽聽發生了什麼大事。

  「是，主公。」戲志才應聲，點頭搖了搖羽扇，輕聲繼續道：

  「五日前，董卓為西遷長安，倒行逆施，挖陵寢掘官民墳冢，使雒陽成為一座空城，周圍百姓盡皆被驅趕赴往，死傷極多。。。」

  隨著戲志才的述說，帳中眾人無不義憤填膺，武將怒然聲討，謀士面沉嘆息。

  「雒陽自有諸侯收拾殘局，那董卓縱兵搶掠，惡行累累，想要西遷長安，怎麼可以讓其安然過去，該收些過路費才是。」

  見眾人如此，李旭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一臉正色的說出聚大兵於茅津的目的。

  來時路上，王越已經遣史阿送來消息，李旭已經知道了最關心的雒陽城沒有被燒。

  有一些地方不慎起火，好在有黑衣衛的及時撲滅，倒是無礙，只是可惜雒陽城還是被破壞的不成樣，殘屋破壁隨處可見。

  但是能保住這樣已經不錯了，想來那日提醒的威脅話語有些用，董胖子還真不燒了。

  此外，也送來了傳國玉璽找到的消息，以及東觀、太學裡面的大漢典籍藏書都被安放到北邊酒舍的暗窖中。

  讓李旭還有一點小激動，知識就是財富，培育人才的基礎，還有那玩意雖然是一塊玉石，可象徵著王朝正統呢。

  那玉璽沒有送來茅津，被王越親自帶去晉陽，隨行的還有魏忠。

  尋玉璽，可不是像袁術那樣無腦，純粹是想知道傳國玉璽長啥樣，後世思想的他可沒多少看重，只有拳頭硬才是正途。

  戲志才、荀攸、徐庶等人琢磨自家主公的話，明白其意在百姓和那些巨量的錢糧，只是不想大動干戈，而可以得到那些。

  百姓的重要性確實大，有人就有糧，就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