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艱難的大喜

  程昱不知道，不奇怪，雖然對丁原了解，卻對其手下的呂布不了解，但李旭可是很了解呂布這個仇人的。

  歷史雖有遺漏，總歸相差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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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以呂布的為人，成為董卓的爪牙那是形勢所趨，丁原還能活就奇怪了。

  想罷，李旭淡淡道：「無他，正是因為呂布那唯利是圖的人在，丁原必亡。」

  「這。。。」程昱、臧旻等人還是不敢相信。

  「無需多想，他日必見分曉。」李旭輕輕一笑，繼續道：「先生，城中那六千豪強俘虜，也將其招編了吧。」

  王家叛亂降服的六千俘虜，李旭可不想讓他們白吃白喝，關了有兩月，決定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地機會，不似那三萬的異族勞改隊。

  說到那三萬鮮卑和匈奴人組成的勞改大隊，如今分成了兩批，一半被押去修路搭橋，一半則是被呂曠呂翔二人壓去太行各陘修築關隘去了。

  程昱拱手應道：「諾，主公仁慈，這六千士卒定會感恩戴德。」

  難得聽了一次程昱的恭維話，李旭擺了擺手，笑道：「我可不需要他們感恩，純粹不想浪費糧食罷了。」

  眾人都不由愣了愣，嘴角勾起，自家主公的想法果然別出心裁啊。

  「嗯，對了，傳令讓伯平、文遠在河內野王也招募兵勇，暫且徵募五千士卒。」

  李旭一臉壞笑，想到此刻的河內基本空置了，各處城邑掌握在世家豪族之手，招點人應該不過分吧。

  戲志才明白其中意思，撫須笑道：「遵命，屬下會令黑衣衛前往告知。」

  「好了，出來也有數日，啟程回晉陽。」 李旭點了點頭，看著時辰不早了，視察的差不多，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諾~」眾人皆是拱手回應。

  時至日中，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往晉陽，李旭乘坐著車架，悠哉地躺著，行駛在隊伍之中，趙雲、戲志才等人環繞周圍。

  天上的烈日恨的直咬牙，猛烈地散發自身的熱量，烘烤著大地，苦了一眾跟隨的戲志才等人，一個個腦門上汗水直冒。

  臨近晉陽，不過數百米距離，一騎衝出城門直望隊伍方向奔來。

  不多時，那騎見隊伍就在眼前，心中一喜，加快縱馬速度，待到了近前，在前頭領隊的劉刕見狀，放眼望去，見是一名小廝，乃揚手一揮制止。

  小廝連忙滾鞍下馬，神情焦急地向劉刕抱拳道：「將軍，我乃蔡公府上家僕，乃蔡公急喚主公回往晉陽，主母誕生在即。」

  「走。」劉刕一聽，當即翻身下馬拉著小廝往中間位置跑去。

  隊伍停下，李旭還待讓人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便看見劉刕帶著一家僕打扮地男子神情匆匆地跑來。

  乃起身輕問道：「三刀，前方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停下。」

  周邊戲志才、趙雲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劉刕和小廝身上，看起來還有些眼熟。

  劉刕和那名小廝趕忙將自家主母要生的消息說出，此話一講，眾人無不驚喜，自家主公有了子嗣，他們這個集體將更加穩固。

  然李旭一聽蔡琰要生了，哪會想那麼多，腦中就想著趕緊回去，便猛得起身跳下車駕，二話不說扯下一騎兵的馬，絕塵而去。

  典韋、趙雲也趕忙縱馬跟上，程昱一眾人也知道事態緊急，連忙拋下隊伍，獨自望晉陽策馬。

  路上，看到近在眼前的城門，李旭心中不斷祈禱蔡琰能平安無事，一直在想按時間應該還沒到分娩時間才是。

  若是不滿月，早產難產，在這個時代是很危險的。

  急切地李旭也顧不得許多，儘管晉陽城中有不可騎馬的律法，毅然縱馬疾馳奔入城中，直望鎮北將軍府。

  街道上的過往百姓，皆慌忙躲避，然還沒緩過來，又是一波騎馬之人奔過，一時間雞飛蛋打，罵聲連連。

  但看到是他們尊敬地并州牧和那些好上官時，連忙閉上了嘴。

  都是想著有什麼緊急之事，要這般急切，於是百姓們不約而同地也向鎮北將軍府方向會聚過去。

  「吁~」到了鎮北將軍府，李旭大喊一聲猛扯馬匹，頓時人立而起。

  等不及完全停下，李旭飛身跳下，門前的侍衛見狀趕忙上前接應，有人去牽馬匹，有人低首恭迎。

  而李旭沒空回應，跳下馬匹的他，一個縱身跨步便直奔府門跑去。

  不久，趙雲、程昱等人也都到了門前，也是急急忙忙沖了進去，惹的侍衛不知所措地望著門前那群戰馬。

  此刻的李旭奔跑起來健步如飛，以往要走一炷香的路，數十息就來到後院寢室所在。

  一到此處，只見蔡邕這個老頭靜靜地站著不動，臉上的神情卻極為凝重，聽著房間裡面的喊聲直皺眉頭，時間過去太久了。

  而安娜等女眷神情緊張地急得在一旁直搓手，安娜更是時不時的撫摸自己的腹部，正是不久前也有了身孕。

  「岳父，琰兒怎麼樣了。」見狀，李旭快步來到蔡邕面前，急聲問道。

  蔡邕見李旭終於來了，神色焦急地嘆道：「穩婆進去多時，琰兒體弱，此刻似有難產之狀，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這群老頭也只能在一旁干著急，饒是學富五車對於女子生產之事也是無能為力。

  李旭聽言，心中咯噔一下，眼眸直望房間，最怕的事情發生了。

  門口丫鬟們不斷地將一盆盆熱水送入房間，裡面的聲音也有了變化，喊聲越來越微弱，還傳出穩婆焦急地聲音。

  這時房間裡的聲響靜了下來，李旭的心沉入谷底，雙手緊緊握在一處，不覺紫紅，目光死死盯著，蔡邕、安娜皆是面露苦楚。

  只見房門被打開，穩婆兩手是血，著急地跑了出來，在門口處輕喊：「老婦無能，主母恐有產厄之災，主母一直在呼喚保孩兒，主公。。。」

  「不！吳普何在。」一聽此言，李旭猛瞪大眼，突然想到華佗也有接生的能力，其徒弟定然也有，乃轉身大喊。

  身為醫者，吳普自然也在，趕忙走出來應聲道：「屬下在。」

  「速進房中接生，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也要保住琰兒性命，我李旭不缺子嗣。」李旭朝著吳普放聲大吼。

  蔡邕、安娜等人都是震驚起來，吳普也渾身大震卻不敢應答。

  李旭見吳普愣神，急得拉著他沖向房間，知道他在猶豫什麼，有後世靈魂地李旭知道諱不避醫，人命關天。

  門口處的穩婆也不敢阻攔，趕忙退避。

  反應過來的蔡邕正想出聲阻止，見李旭與吳普已經進入房間，只好輕嘆一聲，在他認為女子分娩視為不潔，丈夫是需要迴避的。

  一入房間，迎面就撲來一股熱氣，整個房間瀰漫著熱氣，李旭定睛看去，房間十數名丫鬟在手忙腳亂。

  而蔡琰被兩名丫鬟扶著，坐在床榻上，髮絲凌亂面色慘白，虛汗一身，氣息虛浮，很明顯是氣力殆盡，其下身還不斷地流出血水。

  李旭一見，心疼地跑了過去，抱住蔡琰，柔聲急道：「琰兒，別怕我在這，要挺住啊。」

  氣虛游離的蔡琰聽到熟悉地聲音，緩緩地睜開了無力的眼眸，見到自己的夫君，頓時有了一絲氣力，努力地張開蒼白地唇口：「夫君，琰。。。」

  「不要說話，琰兒你可以的。」李旭柔聲鼓舞后看向門口傻愣著的吳普，喊道：「愣著幹嘛，快啊。」

  吳普一驚，趕忙上前，看著眼前的景象渾身散發醫者的氣息，不由皺起眉頭，想著華佗的教導，低聲道：「主公，恐怕唯有坼剖而產。」

  李旭聽了恍然過來，他怎麼忘了剖腹產呢，趕忙急喊：「還等什麼，琰兒氣息不穩，速速實行吧。」

  「諾~」吳普神情一震，不再遲疑，開始準備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悄然而過，在房間外的蔡邕、安娜等人無比焦急地等待著，心中已經作出最壞的打算。

  可是緩緩流逝的時間是不會停下，無人能夠阻止，突然，一道聲音劃破長空，緊張的蔡邕和安娜都是心神一松。

  哇哇哇~一聲聲嬰兒啼叫傳入兩人的耳朵。

  蔡邕聽著那富有朝氣的初生嬰啼，臉色由最初的欣喜轉變為黯然失色，暗自憂傷，自己的女兒最終還是走了。

  就連安娜亦是低頭摸著自己的腹部，祈禱自己面臨這個時刻，不會這般困難，更要親眼見著自己的孩兒長大成人。

  「恭喜主公，上天保佑，母子平安。」正在蔡邕嘆息之時，房間中傳出丫鬟們接二連三地歡喜喊聲。

  不過只是喊了一遍，又沉寂下來，只剩嬰兒地哭啼聲。

  房間二人神經頓時被牽扯起來，這轉變的太快，皆是神情愕然地望向房間。

  回過神地老頭蔡邕，眼角都不由泛出淚花，老眼上仿佛被蒙了一層薄紗，臉上也堆起笑容，手不自覺地捋起須，生怕不把它薅掉。

  房間中，李旭站在床榻邊，輕輕地為疲憊陷入熟睡的蔡琰整理著額頭上被汗水浸濕的髮絲，低吟道：「苦了琰兒了，為我誕下麒麟兒，使我在這有了家。」

  吳普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神色亦是欣喜，總算沒有辜負自家主公的信任。

  而穩婆和丫鬟們都靜靜的待著，剛剛喊出聲被喝止，現在都不敢說話，唯有那麒麟兒在穩婆的懷中哭喊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