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真定遇華佗

  「走」張飛說著來到劉備近前，嗡聲道：「大哥，周圍喪命者皆是僮客，馬車邊的女子則是被一劍封喉，怕是阻擾我們之人所為。」

  關羽手中青龍偃月刀一震，發出嗡聲，厭惡道：「如此看來，此人怕是故意拖延我等，如若再次相遇，某定當取其首級。」

  韋晃拱手道：「主公，我等還是儘早離去為好，以免讓他人誤會。」

  「怕甚，又不是俺們殺的。」

  看著張飛不以為意的樣子，劉備思慮片刻，出聲道：「三弟，還是快些上馬，儘早趕往雁門為重。」

  「是，大哥。」張飛也不糾結，留下無益，還是做自己的事情要緊。

  待劉備等人走後，山沿處的樹木中一陣晃動，王越從中走出，朝北方拱手：「公子，某幫你免除後患，已報恩德，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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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後，河東安邑衛家的府邸。

  「你說什麼，衛覬死在了首陽山中，僮客無一存活！」衛安坐下正堂主位，不可思議的看著下方跪著的小廝。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衛覬的歸來，按時間早該到了，於是衛仲道之父衛安就派人去沿路尋找，沒想到等來的是一個噩耗。

  小廝伏在地上，回答道：「家主，表公子確是死在了那裡，還有頭領衛山，其中女子一個都不見了。」

  衛安有些愣神，喃喃道：「是何人對我衛家出手，莫非是遇到山匪不成，可是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山匪，竟然毫無消息。」

  這時，衛仲道匆忙地闖進正堂，喊道：「昭姬呢。」

  見自己的父親搖頭，衛仲道喉中一甜，嘴角滲出鮮血，心中悲憤無比，嘶吼著：「是誰，到底是誰啊。」

  突然他想到了年前衛覬送來的信，瞪著眼漲紅了臉，拉住衛安大吼著：「父親，定是李旭，定是他，咳咳咳。」

  衛安急忙扶著，大喊道：「我兒速去休養，來人。」

  門外的丫鬟奴僕不敢遲疑，快步進堂，扶著衛仲道緩緩離開。

  大堂之中只剩衛安一人，低頭沉思起來：「若是李旭，此事難矣，侄兒啊，你死的不明不白，可否給個方向。」

  首陽山距離雒陽不過六十五里，來往與南北的客商必不可少，有人認出了倒在血泊中的衛覬，於是雒陽傳開了。

  府邸之中蔡邕坐在堂中主位上悲憤異常，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才剛剛出嫁就遭遇橫禍。

  「伯喈兄，切勿哀傷，如今無昭姬消息，希望尚存。」李瓚輕聲勸慰，特意趕來疏導自己的老友，他心裡清楚的很。

  蔡邕聞言，一雙淚目通紅地直勾勾看著李瓚，道：「何處賊寇如此猖獗乎，與我說實情，是否與你那好兒有關。」

  「也罷，修玉回去吧，邕有些乏了。」見其不言，蔡邕猜出一半，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還活著。

  李瓚沉思一會，終究是沒說出實情，起身拱手道：「伯喈兄，瓚告辭了。」

  在蔡邕的目送下，李瓚走出正堂，升起一股念想：旭兒，善待昭姬，如若不然，打斷你三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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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楸~哈楸~」李旭捂著口鼻不斷打著噴嚏，暗罵吐槽：哪個王八瓜子，偷偷罵我。

  坐在李旭身前的蔡琰柔聲問道：「將軍，可是身體欠恙。」

  「哈楸~沒事，可能是他人想我了。」李旭不禁奇怪，難道自己感冒了不成。

  蔡琰淺淺一笑，與這位大名鼎鼎的鎮北將軍相處的越久，越感覺這位的有趣，灑脫不拘小節，她這一路上的歡聲比以往多了許多。

  正在這時，趙雲指著前方語氣興奮道：「兄長，前面就到雲之鄉里了。」

  李旭一行人由孟津一路東出虎牢關，再由濮陽北上，走的還是初次帶著百姓去雁門的道路，也算是緣分。

  為了照顧蔡琰，就算騎馬，速度也快不起來，到達真定縣已是二月中旬。

  李旭深吸一口氣，將打噴嚏的後遺症解除，看著激動萬分的趙雲，微微一笑道：「子龍，稍安勿躁，這不都來了嘛。」

  離家數年一直跟隨童淵學武，如今到了家門口，怎麼不可能興奮。

  「兄長，雲有些思兄心切了。」趙雲輕聲回應，努力平穩心情，自家主公說的沒錯。

  「走吧，可不能讓子龍等急了眼呀。」李旭朗聲一笑，雙腿輕輕一夾墨麒麟的馬腹，緩緩向著村口提起馬蹄。

  趙家村門口有兩個手拿木矛的百姓，看到李旭一行人騎馬過來，立馬大喊起來：「大傢伙快來呀，黑山賊又來了。」

  不一會，村里接連跑出十數個手拿木棍農具的青壯百姓，其中甚至還有拿門板當盾牌，拿原始的石制斧頭。

  面前的架勢，讓李旭有些疑惑，上次來的時候，這些人還挺熱情的呀，問道：「子龍，這些人不認識你嗎。」

  「兄長，雲許久未回不知，待我去看看。」說著，也是不解的趙雲打馬跑向村口。

  村口處的百姓，都是心底緊張地一顫，並不知道過來的是誰，他們只知道騎馬的不是賊人就是壞人。

  「鄉親們這是為何。」人未到聲先到，趙雲高聲呼喊。

  趙雲的聲音是有辨識度的，百姓中有一手拿大棒的年輕男子一顫，湧上一種熟悉感覺，生活過一起的人還是能聽出一些的，況且還帶著口音呢。

  「是子龍嗎。」待趙雲近了，拿大棒的男子從百姓中走出，仔細看著下馬的人。

  趙雲聞聲看去，腦中回憶，開口道：「可是樊大哥，我是子龍啊。」

  「真的是子龍，鄉親們，是子龍回來了。」樊忠高興的大叫起來，可是不一會又焉了下來，不敢正面看趙雲。

  百姓們一聽，是老鄉，紛紛放下了手中器物，但都是一臉愁容地不說話了。

  這時，李旭帶著蔡琰典韋他們牽著馬走了過來，見眾人的表情，不用猜肯定是出事了，剛要出口詢問，有人出來驗證了。

  樊忠有些自怨的嘆道：「子龍快回去，看看阿俊吧。」

  「兄長出事了！」趙雲一聽，頓時急切地推開樊忠，速度極快的朝村中跑去。

  聽到對話的李旭，牽著蔡琰走上前，詢問道：「這位兄台，可否帶我們去趙雲家中。」

  樊忠一愣，連忙說道：「可以可以，隨我這邊來。」

  隨後與百姓們一同領著李旭等人向村中而去，村口處重新回歸到兩個手拿木矛的人。

  一間外圍都是破牆的院落里，華佗坐在石頭上冥思，另外有三十左右的男子熬著藥，趙雲已經進去屋中了。

  李旭牽著蔡琰，與典韋等人緩緩步入院裡，華佗似乎察覺到有人，睜開了眼，那是一雙看盡人間苦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