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與老爹過的那一個新年

  「啊，沒事父親，此人我大概知道是何人了。」從思緒中回過神的李旭，搖了搖頭，眉宇舒展開來。

  童淵與王越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是何人。」

  「多謝前輩出手，敢問名號。」李旭微微笑，拱手道。

  「徒兒快說是誰，不用管他，還是托你的福，當了個虎賁將軍。」童淵非常想知道剛剛的人，拉著李旭朝樓上而去，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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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瓚輕笑道：「安睿也是知道雄付兄的，我們也上去吧。」

  隨後看向典韋幾人吩咐道：「卓勇待三刀去歇息調養，蘇雙這裡就麻煩打理一下。」

  「是。」幾人回應後各自行事。

  越兮聳了聳肩，與趙雲進入酒舍後院，回去繼續教導小李宣，就算不是那塊料，也得多學，才有自保之力。

  離開的呂布等人，一路不停的往回走，魏續滿臉怒容的質問道：「奉先，那李旭近在咫尺，為何不讓我殺了那廝。」

  與魏續關係要好的宋憲見呂布的臉色難看至極，趕緊勸說道：「魏兄，呂主薄定有他的考慮。」

  呂布停下腳步，蕭殺的眼神，猶如地獄裡的火焰，冰冷刺骨，首當其衝的魏續打了一個寒顫，三人都感覺到窒息感。

  不僅是三人，周邊行走的百姓客商不由自主的遠離他們，路過的一輛馬車既然無緣無故的嘶鳴幾聲不再前進。

  「駕~駕~」不論馬夫如何抽打，馬卻始終不走，只是用四蹄不安的左右晃動，裡面的衛覬只好掀開車簾詢問。

  剛剛掀開車簾的衛覬聽到了令他厭惡的名字，抬眼看去。

  呂布心中很惱火，這個宋憲淨說自己的污點，呼出一口氣，全身氣勢一收，冷聲道：「李旭暫且寄頭顱與他脖頸之上，來日方長。」

  「是，奉先。」

  見魏續如此，呂布想繼續朝住處走去時，聽到有人似乎是在呼喊他。

  「敢問幾位壯士是否與李旭有怨。」衛覬下了馬車就朝四人而來，拱手直呼來意。

  魏續聽到李旭的名字就不悅，悶聲道：「少提此人，某恨不得千刀萬剮於他。」

  衛覬心中一喜，輕聲道：「可願與衛某一敘，衛某也對此人恨之入骨也。」

  四人一聽，不免疑惑，怎麼會有如此巧事，呂布也不會怕，朗聲道：「既然如此，與你一敘又何妨，走~」

  「請~」聽他們同意了，衛覬連忙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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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二年十二月末，大漢的某個倒計時越來越少了，天下各處都在為新的一年而準備著，富人們府邸張燈結彩，百姓們將最好的全都拿了出來。

  寒風呼嘯，白雪皚皚一片，上天偏心，給北方的衣服要厚重的多。

  雁門郡，上天似乎獨獨給它的衣服破了洞，想補卻補不過來，密密麻麻的空洞，讓它著急，雪一直下個不停。

  夜晚如約而至，陰館城火光沖天，城池上空像是出現了一道屏障，阻擋著雪花飄落。

  「除夕佳節，與民同樂。」兩兩一起身穿紅衣的士卒，扛著一大袋的貨物，挨家挨戶的分發著某些紅慶之物。

  雁門每一處皆有，不論是城邑或是鄉裡間都有紅色的存在，他們不辭辛勞的遊走，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陰館縣衙中聚集了一眾官員，職位再小的吏員也紛紛到齊。

  「主公有令，爾等共遵，佳節除夕，天地同歡。」

  嚴峻面容的程昱笑的如孩子一般，高舉酒樽，裡面的神仙玉漿氣息四散開來。

  「遵~我主令。」這一聲響徹整個陰館城，不論是豪門也好，百姓也罷，這一刻沒有分別，都不由自主的高喊著。

  轟~哈哈哈

  歡聲笑語接連不斷，你笑，我笑，他也笑。

  包裹著厚厚衣物的戲志才看著滿堂的笑容，心中感嘆，堅定地嘀咕：「主公，你改變了某些，我們必須將它維持住。」

  程昱等人都是眼神堅定的說道：「如此盛景，天下何有，你我怎可棄之。」

  「給~夫君，今日許你喝些酒。」鄭姜一身青衣，手中酒樽向戲志才遞過去。

  『咳咳咳』戲志才一愣，微微一笑接過酒樽，病體尚未好，只能輕輕淺嘗一口，可惜還是咳嗽起來，鄭姜連忙拍背。

  「好酒，本乃此間游浮萍，得遇這方寄餘生，哈哈哈。」戲志才擺手示意無需再拍，緩緩的看著天穹。

  「好，當浮一大白也。」眾人紛紛喝彩。

  剛來不久的徐晃，滿心慶幸，沒有遭到偏薄，人人待他甚好，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幸遇明主，當以死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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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陽沒有像北方大雪連綿，整個雒陽也是歡慶一片，只不過大多是殷實富家子弟，普通百姓都窩在家中。

  北邊酒舍門外排起了長隊，百姓們歡喜的領取紅布包裹的物品，只是限量的。

  後院庭院中兩桌食案上各擺了一個鐵鍋，下方是用黑石，也就是煤炭供火，李旭初見的時候多希望北方也有這東西，可惜找了許久。

  案上擺滿了各種食材，蔬菜也不少，種類少了些，當然還有豕，羊，牛（偷偷宰，東漢吃牛犯法）等等，可算好好奢侈了一把。

  這是李旭來到這裡真正意義上的一次新年，而且還有自家老爹，怎麼能不好好搓一頓呢。

  「好吃吧，阿弟。」酒舍後院之中，李旭摸著自己弟弟的頭，輕笑著。

  「嗚，好吃~」李宣咬著食物含糊不清地回答。

  李瓚笑看著這對兄弟倆，這也是他第一次吃到如此奇異的吃法，好吃美味，再配上神仙玉漿，有滋有味啊。

  「徒兒真是不得了，好哇。」老頭子童淵這一下那一下的吃著，口中還時不時說這話，童心未泯啊。

  李旭笑了笑，舉起酒，朗聲道：「一起來，喝~」

  典韋等人紛紛響應，停下手中幹活，與自家的主公舉酒共喝。

  看著滿堂的歡樂，李旭心裡很是開心，這才是生活啊，不經意間與自己的父親對視了起來，想到什麼。

  起來來到李瓚身前，雙膝直直下跪：「父親，不久我將北還，我知道您不願與我同去雁門，那十名親衛父親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旭兒快快起來，為父知曉，佳節之日不必如此。」李瓚連忙扶起李旭，親自俯身為自己兒子拍了膝蓋衣物上的雪漬。

  兩人相似一笑，盡在不言之中。

  可誰知，這一走將是天人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