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慘了，只能是太守了

  光和七年十一月初，夜晚時分。

  廣宗城縣衙之內，李旭端坐在主位聽著程昱的講述。

  

  「主公，據北方的消息，皇甫將軍和巨鹿太守郭典於五日前大破下曲陽的黃巾餘黨張寶，俘殺十餘萬人，更是將十萬人的屍骨築成了『京觀』，已經八百里加急報上朝廷了。」

  「皇甫嵩怎麼如此弒殺！」廖化聞言不由的出聲，劉刕更是想破口大罵。

  在十幾天的相處，期間李旭也和劉刕切磋過，武藝比自己高出一些，也知道了劉刕少年孤寡，生性沖約，自小走南闖北，武藝都是集百家自學而成，還有謀略，可謂奇才，對於皇甫嵩的行為自然是看不過去。

  李旭也是惋惜，歷史是赤果果的重演了，怪自己沒有能力阻止，及時出聲安慰兩人：「元儉，皇甫將軍可能也是不得不為，這是做給全天下的叛軍看的，也是做給坐在雒陽皇宮裡的那位看的。」

  「主公所言不錯，如今黃巾主力已經覆滅，剩下的餘孽都會有各地的守備自行剿滅，相信不日朝廷就會有消息到。」程昱摸著自己的長髯輕聲說著。

  「恐怕我的任命也該到了，曼成不知辦的如何。」

  李旭還不肯定雒陽的那位會給自己什麼樣的官，自己自然希望是去南方發展，南方只是小貓三兩隻，李旭很快就可以解決，只要站住腳跟，休養生息幾年，足夠爭霸天下，不過轉念一想機會不大。

  程昱淡淡一笑道：「主公無憂，主公可是又令呂曠帶著金銀珠寶去雒陽協助曼成打理了，以曼成穩重的性情，相信一切順利。」

  「我信曼成，先不談此事，廣宗城中的百姓日益劇增，我想再去那裡一趟調些糧食過來，不知先生以為然否？」

  劉刕搶先道：「主公，我願去取糧。」

  程昱與劉刕都是李旭的自己人自然也知道李旭的錢糧來源，李旭剛告訴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很感動呢，這天大的事都告訴自己，自己又怎麼能不盡心竭力。

  「不可，雖然百姓多了，但是不能再調糧食，要是有心人去調查難免不露出端倪，少量主公還可以說購而來，多了可是引火燒身。」程昱嚴峻的臉龐提醒著李旭。

  廖化出聲道：「可是，不去取糧，百姓越多糧食不足，如今可是有二十五之眾啊。」

  潘璋大大咧咧的說：「不如不收百姓了。」

  劉刕爽朗道：「百姓流民可收，不過我等需要節約些了。」

  李旭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只是一會變的堅定，看著下方眾人的交流，李旭很是滿意，這樣集思廣益才能出好辦法。

  底下的眾人討論一番後都是等著李旭發話，李旭見眾人沒在說話於是正色道：「先生說的不錯，朝廷還沒有消息，不可再去調糧，但是百姓流民要收，諸位就和我一起勒緊褲帶如何？」

  「主公仁慈，我等願意。」眾人都是回應，只有潘璋暗自嘀咕『這日子不好過呀』。

  沒有理會潘璋的嘀咕，李旭大笑道：「哈哈哈，諸位都去歇息吧，等待朝廷消息。」

  時間過去兩日，李旭等人等待的朝廷天使終於到了。

  廣宗城南門處。

  「喲，李司馬竟然在此等候本天使呢。」太監標誌性的公鴨嗓帶著囂張的態度闖進了李旭的耳朵。

  見來人是自己的老熟人魏忠，李旭連忙上前恭聲道：「天使前來，下官自當親自來迎接，已經備好酒席，為天使接風。」

  魏忠對於李旭的態度很滿意，也是頷首著微笑說道：「好好好，李司馬不愧是大漢忠臣，不急不急先去宣讀聖上的旨意。」

  「天使請~」李旭招呼著魏忠朝城內而去，並且點頭示意了一下李典呂曠兩人。

  一行人來到廣宗縣衙之內，魏忠走到中央位置後只是稍微的環顧屋內的擺設，面對著李旭眾人手中攤開黃色龍紋絲綢的聖旨。

  魏忠扯著嗓子念道：「李旭接旨！」

  李旭連忙帶著眾人跪下齊聲大喊：「臣等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別部司馬李旭平叛黃巾有功，更是手刃賊首張梁，功勳卓著，朕深表欣慰，擢升雁門太守、宣威將軍，一併將十幾萬叛民遷發雁門戍邊，即刻上任，欽此！」

  聽魏忠念完了聖旨，李旭沒有猶豫立馬捧起雙手說：「謝陛下榮恩！」，李旭是做好心裡準備的，對於去南方任太守早已不報希望，只是撒出去那麼多的錢，連個爵位都沒給，過分了一點啊。

  魏忠將手中的聖旨遞到李旭手中，等李旭站起來後輕蔑地繼續道：「據本天使所知，李將軍為了這些賤民可是惹怒了聖上，司徒袁隗與大將軍何進甚至提議將將軍革職押送京師呢，在讓公的據理力爭之下才為將軍保得性命。」

  這怕不是想把自己引到宦官一派吧，袁隗和何進從中攪局自己還是相信的，雒陽的那群人是不會讓這些百姓好過的，至於張讓為自己說話，明顯的拉攏自己，但是你這拉攏的也太不靠譜了，敢不敢讓我去好點的地方。

  李旭心中吐槽著臉上依舊帶著微笑朗聲：「下官銘記於心，天使在此歇息數日，旭差人備好了薄禮。」

  「那就多謝將軍的熱情款待了，吾還得前往皇甫將軍處宣讀聖旨，就不多久留了，陛下還有口諭，允許將軍滿兵萬人，這也是讓公為將軍討來的。」

  「下官會命人將薄禮送往雒陽的，還望讓公多多提攜。」

  「好好好~李將軍，吾告辭了。」魏忠見李旭非常的識相，笑吟吟地出了縣衙，門口自然有馬車等著，上了馬車就離開了。

  程昱來到李旭的身邊拱手輕聲道：「恭喜主公，終有一塊立足之地，然雁門乃邊郡，胡虜肆虐，主公可有想法？」

  「哈哈哈，先生莫要激我，不就是與胡人打交道嘛，只要有我在，雁門就是我說了算！你們怕了嗎？」李旭聽出了程昱話外之音，大笑著朝著眾人自信的問道。

  李典劉刕眾人看著豪氣沖霄的李旭具是大喊：「誓死追隨主公！」，程昱則是撫摸著自己的長髯欣慰著。

  眾人的呼聲令李旭也是熱血沸騰，雖然並沒有那麼容易，但是努力去做就對了，總要面對的不是嗎。

  隨即鄭重地說道：「好了，下去準備吧，過幾日我們就啟程出發，百姓們還要勞煩先生安排了，時至冬時，一到晚上單薄的麻衣已經無法抵擋寒風的侵襲，把那處的物資全部調出，為百姓購買抵禦寒風的衣物。」

  程昱道：「主公，昱定會安排妥當。」而李典等人「諾」了一聲後離開了縣衙，留下李旭望著北方，表情帶著堅毅。

  草原上的一處小部落的族長氈帳中，年輕的胡人族長似有所感的抬起了頭。

  年輕族長疑惑的喃喃自語恨道：「冬天又來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族人，騫曼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