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她摸出是男是女了？

  長浩匯報完，他的媳婦便傳達了老太太的言語，「老夫人說要三奶奶搬到樓下來住，走路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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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伯母就帶著長浩媳婦去了一樓的房間，笑道：「小雲和珍珠兩人搬到了隔壁去住，這會兒樓下就住三爺三奶奶，我倆老頭，再有飴糖罷了，你回去讓老太太放心，就說這裡一切都好，讓老人家別掛心。」

  早在五月份得知陸阿灼有孕，萬伯母就準備了暗房，也深知家裡有孕婦不宜挪動家具，那會兒在一樓同時備了間讓阿灼歇息的房間，便是騰出了周雲和陸珍珠的房間來。

  長浩媳婦看萬伯母準備妥帖，心下也明白為何老太太就要萬伯母跟在三奶奶身邊，做事是真叫一個細緻。

  夫妻兩人在府城待了兩天又急著回去備年禮，年底了甚是忙碌。

  除夕一過便是正月，縣城的官員皆要來府城給長官拜年，程道慶帶著妻子跟隨楊縣令夫婦過來府衙。

  凡是官員出了外地辦公須得住官家的公館，陸阿灼就沒給公婆安排住的地方。

  程道慶和安氏抵達時，安氏火急火燎就來寓所看陸阿灼的肚子，這事就如同一根魚刺扎在她的喉嚨中，難受了半年多，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過來瞧瞧。

  在八月份妯娌王氏過來送中秋節禮後，回去就跟她說三秀媳婦是真懷上了，她們二人讓穩婆給騙了，安氏半信半疑，家裡又不能得罪穩婆，也就將此事壓下不談。

  九月份程奎定親，她要忙著擬定大小事，十月份又要協助妯娌王氏備王喬來年正月的喜宴。

  因是林家的族人會到王家村來迎娶，程老太太說兩家都是姻親，索性將林家迎親隊伍安置在莊子裡，林夫人得知了還特地來跟阿灼說老太太人是真的好。

  十一月份忙著冬至節禮，臘月程道佑一行人回來，又是一番忙碌，就這么半年飛梭而過，就過了大年來到了辛酉年正月。

  安氏大半年沒見過陸阿灼的模樣，這會剎一見到，就覺得稍有陌生感。

  就見兒媳面容白皙，身段微豐，福禮請安一舉一動皆是帶著慵懶閒散氣質，比起四年前她給掀開紅布見到的模樣，變化不少。

  她冷笑一聲：「不用伺候公婆，倒是讓你日子過得有滋有潤。」

  太氣人了，她剛嫁過程家，當時是要日日伺候婆婆，是後來妯娌王氏到來，漸漸減輕了她的負擔。

  還未說完，程道慶就趕緊喊萬伯母去給兒媳準備座位，截斷了妻子的冷言冷語，問兒子：「你們兩口子在府城一切皆好？」

  程亘站在阿爹身邊回話，道是諸事順利。

  程道慶又問了幾人的功課，程奎、瘦竹回家過年，這會兒也只能程亘來替他們回答，道是：「兒子不敢落下功課，天天手不釋卷，奎兒、瘦竹的文字皆有進步。」

  隨即吩咐古祺去書房取來三人的文章請親爹過目。

  程道慶先是叫住了古祺，慈祥問他看了哪些書，寫了哪些文字，也要他一道拿來過目。

  古祺說道：「半年來我就跟著三秀哥看《通鑑》，目前看到了漢紀部分。」

  那程道慶聽了心裡大為吃驚，心道這書可不是常人能看得懂的，兒子怎的要教孩子如此難的書籍？

  轉頭去看程亘，想從兒子眼裡看出點端倪，奈何程亘面容絲毫不起任何變化，程道慶也只能將心事壓下，笑著點頭贊了古祺幾句，隨後放他去書房領字帖。

  程道慶剛想問古祺的情況，夫人安氏突然站了起來，說要去暗房看一看，還要陸氏跟著過去，他的頭頓時大了一圈，趕緊示意兒子跟過去看安氏是何意思。

  他身為公公於禮不能隨意進兒子兒媳的房間，這會兒也只能坐在客廳干著急，對萬伯嘆道：「夫人一天天的不知在瞎忙些什麼，十月初才病了一場，吃了藥養好了身子骨，又開始瞎折騰，我是勸也勸不住。」

  萬伯也不懂，他聽老伴說過，自古婆媳姑嫂難相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索性分開住了各自安好。

  這也是他老伴選擇出來投靠程亘的原因之一，放兒子萬海小兩口去過日子，眼不見為淨，若是在家裡，耳根子就沒這麼清淨過。

  萬伯不敢說是婆媳的問題，只能挑些三爺三奶奶的日常趣事來緩解老爺的鬱悶心情。

  再說暗房裡，安氏先是巡視了一遍，夸萬伯母備得極為細緻，然後就要陸氏坐在床沿。

  安氏就要親自去摸摸兒媳的肚子，說道：「我聽說摸這肚子尖便可斷生男生女，你也清楚，咱們家女娃少了些，婆婆就盼著你給生一個丫頭，好能調和家裡的陰陽。」

  一面說一面掌心覆蓋在陸阿灼的肚子上，摸索了片刻，就收回了手掌。

  她這是在確認兒媳肚子是真是假呢，就怕裡面塞了一個大枕頭，這些年她也算是聽了不少的戲曲，裡面就有這般演繹，因而存了個心眼尋這麼一個藉口去試探陸氏。

  感受到掌心底下真實的肚皮，她也就收回了手，在桌子旁坐下，對兒子笑道：「看陸氏的氣色不錯，就知你把媳婦照顧得挺好的。」

  隨之話題一轉，「為娘十月初生病了，看見你風塵僕僕趕了家去要替為娘診脈，那時可把娘心疼的很，家裡有谷郎中每月過來診平安脈，你又何須勞累至此。」

  程亘低頭說：「是兒子該做的，阿娘不必掛心。」

  隨之將母親請到了客廳去，要給母親診脈，安氏聽著兒子的噓寒問暖，自是十分歡喜，也就扶著兒子的手出了暗房。

  陸阿灼扶著飴糖手臂起身，納悶問道：「她摸出是男是女了？怎的就沒有下文了？」

  萬伯母笑：「夫人哪裡會看男女，就是逗你玩的罷了。」

  真要看男女，家裡就有一個現成的大夫，直接問程亘不就得了，可見安氏摸肚皮是另有目的，但萬伯母不是多嘴的人，見三奶奶不在意，便就此作罷。

  吃完飯，程亘就送爹娘到公館去，收到了顧管事遞來的一張拜帖。

  顧管事：「夫人關心三娘子的近況，若是方便見面，她想親眼看一看，順道說些體己話。」

  程亘是知顧夫人想問的無非是兒子楊珩之的事，也就不阻攔，回道：「午時末到未時中是家娘子的午休時刻，餘下時刻倒是方便見客。」

  顧管事便定下後天申時初到寓所面見三娘子。

  程亘回到家中，跟阿灼說了顧夫人來訪的事，陸阿灼笑：「顧夫人能來，我鬆了一口氣，就怕她自個胡思亂想，遠離了陸家，我爹免不了要受些牽連。」

  既然肯親自來，就說明顧夫人不想壞了兩家的情誼，她只是不想兒子娶陸阿礿罷了。

  那安氏在定下去拜訪林夫人的日期後，才得知了顧夫人要去拜訪陸阿灼的消息，一時分身乏術，也只能先放下陸阿灼這邊的情況，帶著丫鬟婆子去了林家公館，商討起了十八日王喬和林齊的婚事瑣碎。

  此刻，府學西街寓所里，陸阿灼正在招待顧夫人，顧夫人也不要陸阿灼行禮，反倒起身過來扶著她入座，笑道：「我今兒過來，是要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