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明年參加院試吧
2024-06-12 15:21:14
作者: 辛塵
程亘眉頭微微皺起:「陸錢打傷我爹,這是不爭的事實。」
陸阿灼冷笑:「你爹是當了程大管事的墊背,冤有頭債有主,你該對付的人是程大管事。
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看得出來,之所以仍要算計我三叔,呵,無非就是要給你阿娘一個交代。」
說到這裡,陸阿灼咬牙再道:「可憐我三叔,就成了你程家鬥法的犧牲品。」
程亘怔愣了一下,正眼看向亭子外的女子,冷冷開口:「你倒懂得挺多。」
暖風吹來,帶著一股胭脂花香氣味。
程亘和陸阿灼同時轉頭看向了來人,薛曦臉漲得通紅,手足無措,連忙擺手道:「我不知小陸大廚也在,你們先說話,我,我離遠一些……」
陸阿灼趕緊撇清和程亘的關係,只說是路過的,隨後挑起擔子很快就離開了。
卻說薛曦發現程亘在筵席未結束就先行離開,就想起還未給隨手的點心,便帶上小梅兩人急匆匆往外趕,路遇瘦竹,對方給指了路,說是程亘在臨水亭。
薛曦又趕到了湖水邊,看到二人在談話,一時好奇竟忘了禮儀,忍不住多走了幾步路反倒讓自己陷入尷尬境地。
丫鬟小梅跑了過去,將食盒放在石桌上,又跑回姑娘身邊來。
薛曦語音輕柔,說是夜深露重,石凳子涼,讓程亘早些家去。程亘卻是問她怎麼知道他在亭子裡,薛曦就將瘦竹給供了出來。
程亘去找了瘦竹問話。
「你知道王堢輪班的日子,故意引了陸世寧去南郭外的友人處喝酒,瘦竹,你就不怕那友人將你供了出來?」
瘦竹掀起外袍席地而坐,笑得無所謂,道:「三秀,我知道是騙不過你。
那陸家為你爹請來了太醫,也給了診療費,時不時送去噓寒問暖,可我就不明白你為何還要對陸錢動手。
她是我同村人,青苗會還請了村里人喝酒。我好歹讀了十年的儒家倫理,這點小恩總是要回報的。」
笑過之後望著昏暗的天邊,臉上全是落寞。
「三秀,你明年參加院試吧,需要盤纏的話,我來想辦法。」
程亘將食盒放在瘦竹身邊。
瘦竹提起食盒,對程亘道了聲謝謝,「還得謝你告知我們下塘巷的事,我們村欠你一個人情。」
話未說完,程亘已經走遠了。
瘦竹抱著食盒往家裡走,路過了陸家,見到籬笆院子裡的陸阿灼正問陸小花東西送出去了沒。
陸小花滿臉是笑,道是給鄰居送了鰱魚和蓮藕,李大娘和柳大娘都給回送了雞蛋,「咱們家雖然是缺錢,但這回不缺雞蛋了。」
陸阿灼跟著妹妹笑。
瘦竹再往前走,碰到了從稻田家來的陸家人,陸老頭問他最近有去聽課沒,瘦竹尷尬搖頭,應付了幾句就快步離開。
陸老頭嘆了一口氣,說:「周瓚為了這個弟弟能讀書,自己從私塾里退學,成了個家裡讀的。偏生瘦竹不懂事,著實浪費了哥哥的一片苦心。」
「爹,你也別說了,他和程三秀,也不知是誰帶壞了誰。」
陸方回到家裡,同陸圓說了會話,再叫來四個放假的讀書人,想著好好叮囑一番,讓他們在學堂里認真讀書,不可辜負家裡的一片苦心。
正好四個讀書人還在聽二叔同陸阿灼的談話,無非就是有關薛家的燒烤筵席。
時逢陸小花在旁邊問為什麼薛家大公子沒有邀請大哥。
陸大睿內心一陣尷尬,正不好回答之時,父親回來倒是拯救了他一回。
然而不等他心中石頭落下,陸阿灼倒是笑了出來,對陸小花道:「薛家大公子歷來注重儀容,他邀請的同窗好友容貌皆是上等。」
一時之間,陸大睿苦笑:「大妹你怎能拿容貌來說笑,本朝太祖容貌奇異,不也能建大功立大業。
況且陸家子弟個個生得眉清目秀,和薛家公子請不請人無關,完全是我們幾個兄弟和薛伯陽不來往罷了。」
陸阿灼前兩月還在說讓陸圓不要以貌取人,現在反倒讓大哥給說了一通。
而聽了陸大睿一番話,她倒是先無語,指出他言語中的失誤。
「兩位皇帝的畫像就在武英殿掛著呢,但凡你努努力,取得了進士當了大官,有天入武英殿也能瞻仰御容,不至於聽民間的謠傳就人云亦云。
即便考不上進士,那也去買幾本告老還鄉的仕宦所寫的見聞書本,他們親眼所見的難不成還不上你親耳所聽的?」
陸大睿面紅耳赤,慚愧不知要如何面對眾人詫異的目光,陸圓不忍見大侄子出糗,趕緊出來圓場。
「民間傳這事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你也少說一些,看把你能的,就好似親眼見過一般,得了,在酒樓聽的話少拿出來炫耀。」
周氏趕緊出來將女兒拉走,很是擔心幾人鬧了起來。
晚飯吃的蒸飯、黃瓜炒雞蛋、蒸魚和香菇雞湯,全是陸阿灼從薛家帶回來的食材。
吃完飯,一伙人移至院子去說話。
點了蚊香,兩人一把蒲扇互相扇著風。院子中間添了一張新木桌,是陸圓今天從縣城帶回來的。
桌上放了茶壺茶碗,陸老太給老頭倒茶水,想到茶葉是三兒子穀雨那天去山上採摘回來炒至而成,鼻尖忍不住一酸。
「不知錢兒在作坊過得如何?」
陸一和連忙站起來,道是:「今天孫兒有去看望阿爹,他說是沒餓著。」
陸老太便拉過孫子,細細問了幾句,隨後又問到了在學堂讀書境況如何。
陸一和站著回答:「和往常一樣,卯時起來讀書,午時要簽到,酉時下課,吃完飯一律回齋舍,點燭看書,不許喧譁。十天一次抽查,回答不出來的,要打手心。」
陸家幾位婦人聽得心疼不已,連忙各自拉過自家兒子看起了手心來。
陸阿灼好奇問道:「瘦竹不常去上課,中午豈不是沒有簽到,那他是如何繼續留在學堂讀書的?」
面對大姐的提問,陸一和莫名緊張,擦了擦手心,說:「先生憐惜周大哥是半耕半讀,再有周大哥幾次求情,周二哥便得以留了下來。」
坐在周氏身邊的陸阿礿舉目,問陸阿灼:「阿姐你好像很關心瘦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