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慕蝶下跪道歉

  白輕煙輕笑一聲，「公主真會說笑，我的東西一直都擺在那裡好好的，為何偏偏你一來就給我打碎了呢？更何況，公主先前似乎並不知道只是我的店鋪，我亦不知道公主大駕光臨。」

  「你……」慕蝶被她一番話賭得啞口賭得啞口無言，只能瞪著眼睛看著她。

  白輕煙轉頭望向許若寒，似笑非笑道：「想必這十萬兩銀子，對於二皇子來說，應該是微不足道的吧！」

  

  許若寒死死地盯著她，前段時間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讓他損失慘重。他是打心裡不想出這筆銀子，轉頭看向一旁的慕蝶，心中一陣煩躁！一個個的淨給自己惹事，若不是母妃給自己求情，自己恐怕現在還在關著緊閉，只是他才剛剛出來就遇到了這麼一檔子事。許若寒一甩衣袖，冷聲道：「慕蝶是本殿的側妃，這銀子本殿倒是出得起，只不過你竟然將父皇的御賜之物隨意地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若是叫父皇知道，怕是你也難辭其咎，依本殿看，這件事情不如就這麼算了。」

  白輕煙微微勾唇，「二皇子此言差矣，我的東西好好放在那裡，一直都相安無事，公主分明就是故意為之，我店裡的夥計可都看到了。我想皇上是明君，誰是誰非，皇上定能分清楚。」她的聲音清潤洪亮，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地一句地落在了眾人的心中。

  許若寒咬了咬牙，「但是你將父皇的御賜之物放在那樣顯眼的地方，如今它砸碎之後，你也有一定的責任。」

  「二皇子倒是會強詞奪理，御賜之物不放在博古架上放在哪裡？忘記告訴你，皇上賞我的御賜之物是一隻蟾蜍，你說我因不該放在顯眼的地方。」

  「既然大家都各持己見，依本王看，不如立即進宮，聽聽皇上怎麼說吧！」許也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誰是誰非我想皇上自有定奪。」

  慕蝶一聽要去皇帝面前對峙，頓時慌了神。本來因為她，間接地導致了楊貴妃小產，即便她與皇上已有肌膚之親，可是皇帝心中對她依舊是有諸多不滿。她緊緊咬著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思片刻後，抬眸看著白輕煙，「郡主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慕蝶呢？」

  「我說過了，東西嘛，照價賠償。至於這御賜之物，是不應該用銀子多少來衡量的，宮女侮辱我在先，毆打我的客人在後，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

  慕蝶聞言神色一滯，隨即朝著白輕煙微微一禮，「對不起郡主，是慕蝶太過魯莽，衝撞了郡主，還請郡主恕罪。」微微低垂的眸中滿是不甘，抬眸見她依舊是一副不為所謂的模樣，慕蝶臉色陰沉了下來，一咬牙，將身子伏的更低，「請郡主原諒慕蝶的魯莽！」

  白輕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清亮的眸底是全然的漫不經心，朱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慕蝶見她好半天都沒有出聲，最後一絲耐心也徹底磨掉，她蹭的一聲直起身子，「白輕煙，我都這樣求你了，你竟然還不原諒我？」

  「公主真是說笑了，道歉了就得必須接受嗎？」

  「你……」

  「公主若是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對了，別忘記，照價賠償那隻打碎的花瓶。」

  許若寒有些不耐煩地甩耐煩地甩了甩袖子，沉聲道：「本殿還有事，銀子稍後本殿自會派人送來。本殿還有事，先行告辭。」說完，不顧慕蝶的乞求，一甩袖子便轉身離開，將孤身一人的慕蝶留在了原地。

  「殿下！」慕蝶伸出手，只能任由衣袖從她指尖溜走。白輕煙看著那道離開的背影，眸底滿是不屑，沒種的男人，原主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這樣的人。再看看慕蝶，滿臉的絕望，心中對白輕煙滿是恨意。

  「公主，快走吧，不要打擾郡主的生意了。」

  「就是就是，快走吧！二皇子已經替你出了銀子，你就別在這裡了。」

  慕蝶聞言，美艷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看著周圍的人望向她的目光，心中對白輕煙充滿了恨意，都是這賤人，若不是因為她，自己今天也不會被這些賤民所侮辱了。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不能對她發脾氣，慕蝶心一狠，牙一咬，撲通一聲地跪在地跪在了地上。白輕煙見狀微微挑眉，「郡主，請郡主原諒慕蝶的魯莽！」

  白輕煙輕笑一聲，「公主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見她依舊沒有表態，慕蝶不悅地皺了皺眉，「請郡主原諒！郡主若是不可能原諒慕蝶，慕蝶便一直長跪不起了。」

  「公主起來吧，這件事情我便不再計較了，公主請走吧！」

  慕蝶聞言臉上一陣欣喜，在侍女得攙扶下緩緩起身，「多謝郡主！」 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離開，心中對白輕煙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打擾了大家的興致，李叔，給每一桌的客人都上了一壇好酒，聊表歉意。」

  「是！」

  眾人一聽還有免費的酒喝，高興得直叫好，「多謝郡主！」

  「王爺要不要試試我這裡的飯菜？」

  「好啊，阿煙邀請，不勝榮幸。」

  白輕煙回到侯府之時天色已經擦黑，才剛剛下了馬車，就被老夫人的人給叫了過去。

  沁竹苑。

  白輕煙進去之時難得一家子人都整整齊齊地齊聚一堂，她款款上前一禮，「見過祖母。」

  老夫人看到她滿臉的欣慰，「煙兒，坐！」

  白輕煙依言緩緩坐下，正要伸手拿碗碟之時，王氏連忙將東西遞給她，「二小姐，您的碗筷。」白輕煙與白芹芹李氏幾人滿臉的疑惑，看著十分殷勤的王氏。白貯與老夫人見狀，心中倒是十分欣慰，老夫人滿臉慈祥地看著白輕煙，「煙兒，聽說你今天救了皇上？」

  白輕煙眸光微閃，點點頭，「是。」

  「你做得很好，皇上定會嘉獎於你，到時候你就向皇上提出，讓皇上晉升你姐姐為正妃吧！」

  白輕煙看著主位上的白貯那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心中一陣冷笑，「父親是說讓我把這個機會讓給姐姐？」

  「你都已經是郡主了，不日即將就是靖王妃，你姐姐還只是一個側妃。以前還想著等她為二皇子生下一小世子，到時候再向皇上提出晉位一事，眼下已經是來不及了。」

  「可是皇上已經封蘇小姐為平妻了。」

  「就是因為這樣，慕蝶公主出事，如今的正妃一位空了出來，這是我們的機會。」

  白輕煙嗤笑一聲，原來王氏這麼殷勤的原因是這個，「話雖如此，姐姐一於社稷無功，二無子嗣，恐怕皇上不會同意。」

  見她幾番推遲，白貯沒了耐心，沉聲不悅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幫這個忙了？」一張臉陰沉地看著她，眸底閃過一絲怒意。「那可是你姐姐，難看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屈居於她人之下嗎？」

  老夫人聞言望向白輕煙的眸中有著些許的不悅，「你父親說的沒錯，她畢竟是你的姐姐，你們姐妹二人應當互相幫助才是。」

  白輕煙看著這些人醜陋的嘴臉，心中不由得冷笑，「祖母，不是輕煙願不願意開口的問題，而是皇上究竟會給什麼獎賞我們誰都不清楚。況且，真正替皇上擋刀之人並不是我。」說著，她聳了聳肩膀。

  王氏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中恨極了她。白紵更是面露不善地看著她，冷聲道：「無論如何，你也要替你姐姐爭取一番，這是我作為父親給你的命令。」

  白輕煙夾起一筷食物，放進了口中，下一秒卻是眉頭一皺，直接將食物給吐了出來，王氏見狀眼睛一亮，見白紵又要發火，連忙走到他身邊，「老爺，二小姐已經知道了，她一定會幫雪兒的，您就不要再說她了，快吃菜吧，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白紵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輕煙，才拿起碗筷吃飯。「二小姐，你嘗嘗這道清燉蟹粉獅子頭，是妾身特意為二小姐做的。」

  白輕煙看著碗裡的食物，滿心的疑惑，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往事究竟打得什麼主意，「二小姐，怎麼不吃啊，可是不合胃口？」

  「沒有，還不錯。」王氏看著她將食物吃下去，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一頓飯吃下來，王氏不停地為她夾菜，極其的殷勤。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累了。」老夫人扶了扶有些頭暈的腦袋，揮了揮手。

  白輕煙帶著秋菊花影二人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小姐，今天王姨娘好生奇怪，為何這般的殷勤？」

  「是啊王妃，這反常必有妖，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白輕煙點點頭，「確實很奇怪！」

  「難道是為了能讓小姐在皇上面前為大小姐求情？」

  「或許如此吧，最近多留意一些那邊的動靜。」

  「是王妃！」

  翌日。

  「小姐，王爺的馬車已經在外邊等候了。」秋菊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輕輕放在桌上。

  「王爺，他來做什麼？」剛剛睡醒的白輕煙似乎還有點蒙。

  「奴婢也不清楚呢，小姐洗漱後自己去瞧瞧吧！」秋菊朝著她眨了眨眼睛，打趣道。

  白輕煙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好了好了，別貧了，快給我洗漱吧！」

  「是！」秋菊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白輕煙閉著眼睛任由秋菊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約莫過了半刻鐘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就被鏡中的自己所驚艷到。鏡中的她略施粉黛，肌膚潔白如雪，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雙清澈動人的眸子，如雕塑般挺直的鼻子弧度優美，語笑嫣然，一舉一動有仙子般脫俗的氣質。

  秋菊再次被她驚艷到，十分滿意地看著白輕煙，似乎在欣賞自己創作的藝術品一般。「小姐真是太漂亮了，小姐好適合這樣的顏色，王爺的眼光真是好。」

  「是他送來的？」

  秋菊笑道：「對呀，王爺一早遣來江楓送來的。」

  白輕煙看著鏡中精緻的髮簪，伸出手輕輕撫上髮簪，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王妃，江公公來了。」花影從外邊走了進來，「這會已經在大廳等候了。」

  白輕煙點點頭，「我們過去吧！」

  侯府大廳。

  白輕煙過去之時，老夫人已經在大廳招呼，「奴婢見過郡主。」

  她微微點頭以示回禮，「江公公，不必多禮，不知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皇上請郡主進宮一趟，那位姑娘醒了。」江公公的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白輕煙輕笑道：「真的，那位姑娘倒是個有福氣的。」

  「可不是嘛，那位姑娘的福氣，可還在後頭呢，郡主也是有福之人！」

  「那便借公公吉言了。」

  「郡主，請！」

  白輕煙剛要離開，就聽得老夫人的聲音響起，「煙兒，莫要忘記了祖母交代你的事情。」

  「是！」清亮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二人出府時，便看到了停在侯府門口馬車，「奴才參見王爺。」江公公上前一禮。

  「公公不必多禮。」轉頭朝著她伸出手，「阿煙，上來！」

  白輕煙淺淺一笑，將手放進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之中，輕輕一拉，她借勢利索地上了馬車，馬車朝皇宮搖搖晃晃前進，許也看著面前的女子，眸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她很少穿這樣粉嫩的顏色，嬌而不妖，淡淡的粉色將她整個人襯托得面若桃李，腰間白色絲帶將本就纖細的腰肢襯托得更加不堪一握，陽光照進來，更是為她整個人鍍一層淡淡光暈，似乎讓世間的一切都暗淡了。

  白輕煙被他炙熱的目光盯著有些受不了，輕咳一聲，「你，你看著我做什麼？」

  「很少見阿煙穿這樣鮮亮的顏色。」他的聲音清冽悅耳，在封閉的馬車中響起。

  「可是不好看？」不知怎的，她心中竟然有些緊張。

  他輕笑一聲，「怎麼會，我的阿煙，穿什麼都是好看的，只是今日格外的動人罷了。」聽得他肉麻的話，白輕煙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划過，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