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奇怪的王氏
2024-06-12 14:18:52
作者: 一杯丞汁
「額娘,即使輕煙出宮了,一樣可以進宮來探望額娘啊!」白輕煙輕笑一聲,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靖康太妃點點頭,「你與小十的親事,皇帝總算是鬆了口。」
「是啊,還得多謝額娘為我們出謀劃策。」
靖康太妃笑了笑,伸出手十分慈愛地摸了摸她一頭柔順的秀髮,「還是你自己爭氣,研製出了治療時疫的藥方,是百姓之福。」
「郡主,這是太妃娘娘給郡主的。」
「額娘這是?」白輕煙看著墨竹放在桌上的檀木盒子,有些不解道。
「你即將出嫁,這是額娘的一點心意,打開看看。」
白輕煙依言打開,只見裡面躺著一件做工十分精緻的鳳冠霞帔,旁邊還擺著一整套的頭面,鳳蝶鎏金簪,玲瓏點翠草頭蟲鑲寶石金簪,紫金飛鳳玉翅寶冠,玉蘭飛蝶步搖。銀鳳鏤花長簪,金絲圈垂珠耳環,飛燕重珠耳墜,和一隻碩大的五鳳金線玉步搖,明晃晃的一對簡直閃瞎了她的眼睛。
「額娘,這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不等太妃說話,太監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太后,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二人對視一眼,幾人便走了進來,白輕煙連忙起身迎接,「參見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起來吧!」
白輕煙坐下後,瞧著皇帝眼下的烏青,眸底閃過一絲笑意,「皇上看起來臉色不好,可是沒有休息好?」
皇帝臉色微僵,沉聲道:「是有一點。」轉頭看向敬康太妃,「額娘這是在做什麼?」
「煙兒不日即將出嫁,我這個做額娘的,想著給她添點嫁妝。」靖康太妃伸手 指了指桌上的檀木盒。說著伸手又拿出一個檀木盒,將蓋子打開,只見裡面躺著一隻鑲著藍寶石蝶戲雙花金簪,珊瑚手釧,羊脂纏花玉玦,白玉耳墜,雙耳同心白玉蓮花佩,赤金鳳尾瑪瑙流蘇,海水玉赤金鳳冠,海水玉綴明珠頭簾,又是整整一整套的頭面,且個個都價值不菲。
「哀家記得,這套首飾,是妹妹你當年的陪嫁?」
太妃點點頭,「姐姐好記性,確實是妹妹的嫁妝!」
「額娘這樣貴重的禮物倒是顯得我們的禮物太過普通了。」皇后在一旁打趣道。
「皇后有心便是好的,禮物哪有貴重輕賤貴重這一說法,煙兒不是這樣的人。」皇帝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昨日本就痛失了無數的寶貝,本來白輕煙出嫁,自己是不需要添妝的。但她如今被封為郡主,也算是半個皇家人,皇帝心中一陣肉痛。
「你不日即將出嫁,這段時間便好好準備著。」
「是,太后,輕煙明白。」
太后幾人又囑咐了她好一會兒,才離開。白輕煙走出宮門時,許也已經在外等候了,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加快幾步走到他面前,「王爺。」
他儀表堂堂,神情悠然,著了一身朱色錦袍,旭日融融下衣袍上華光流轉,水一樣在繡了白澤紋的錦緞上流動。朱色的袍子卻如烈火,劍眉下,一雙清亮的眸子黑沉若耀石。「阿煙,快上來。」他向她伸出手來,白輕煙微微一笑,將手放進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中。輕輕一拉,白輕煙便接力上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地向著侯府駛去,身後跟著的太監,太監手中拿著滿滿的盒子,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沁竹苑。
「煙兒今日便要回來,都準備得如何了?」主位上的老夫人看上去十分的高興,看著坐在下首的三姨娘李氏。
「老夫人放心,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馬車在侯府大門停下,白輕煙遠遠地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李姨娘,王氏與五姨娘。白輕煙緩緩地走下馬車,忙上前躬身一禮,「妾身參見王爺,參見郡主!」
「免禮。」他清冽的聲音緩緩響起。
「王爺,裡面請。」
幾人進府後,老夫人早已經在房間門外等候,在看到幾人進來之後連忙笑臉相迎,「老身見過王爺。」
「老夫人不必多禮。」
「見過祖母。」
老夫人一臉慈愛地看著她,不住點頭柔聲道:「好,好,快起來,進去說。」老夫人瞧著他們身後的江楓三人手上拿著的禮物,臉上的褶子又多了幾條。「煙兒不日便要出嫁,你姨娘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至於你的親事,祖母會從族中找一個可靠的姨娘,為你打點親事。」
白輕煙點點頭,正要開口,門外的下人的聲音傳了進來,「老夫人,林夫人來了。」
「舅母來了?快請見來。」白輕煙眸光一閃,臉上划過一抹笑意。
不多一會兒,許久未見的林夫人在下人的帶領下緩緩走了進來,「參見王爺,見過老夫人。」
「林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是,多謝王爺。」
「舅母,你怎麼來了?」
林夫人佯裝不悅道:「你這孩子,我來,還不是為了你與王爺的親事。」
白輕煙輕笑一聲,轉頭看向老夫人,「祖母,既然舅母已經來了,那便不必麻煩族中的姨娘了。」
老夫人一雙略帶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不悅,點點頭,「既然有林夫人說了,那便那倒是省了不少的工夫。」
「不知道府中添給阿煙的嫁妝是多少?」
老夫人聞言臉色一滯,沉思片刻後,沉聲道:「原先說好的是三萬兩銀子置辦嫁妝外,還有五間鋪子,六個莊子,再有就是從老身的嫁妝里的一個鋪子和莊子也一併給她。如今阿煙身份不同,府中再出兩萬兩銀子,再加一間鋪子好了。」
不等林夫人開口,王氏在一旁尖叫道:「這怎麼行?」這些嫁妝可是她原來要留給自己未來兒子的,如今怎麼能給了白輕煙這個賤人。只是王氏似忘記了自己早已經不是侯府的當家主母。王氏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收到了白雪瑤的信。信中說道她懷疑白輕煙不是真正的白輕煙,讓自己找證據,希望藉此機會能一舉除掉白輕煙。
老夫人轉頭,一雙三角眼鋒利的視線射向她,厲聲指責道:「閉嘴。」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當著王爺的面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王氏撇了撇嘴,沒再出聲。
林夫人望向她的眸中滿是輕蔑,轉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思慮周全這下家裡老爺子也能放心了。」
老夫人一聽到林老夫人,臉上竟然閃過一絲懼色。白輕煙臉上滿是驚喜之色,「舅母,祖父他老人家可好?」
「放心一切都好,老爺子一聽你與靖王的親事定了下來,還想著進京來參加你的親事呢?」
「這怎麼行,祖父年紀大了,怎好叫他老人家舟車勞頓。」
「你祖父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只要是他老人家認定的事情,誰又能改變他的注意呢。」
不等白輕煙說話,一旁清冽的聲音緩緩響起,「祖父那邊的事情,你放心,我會為你安排好,定不讓他老人家路上舟車勞頓。」
白輕菸嘴角微抽,這個人還真是自覺,不過左右是他的一番心意,白輕煙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便多謝王爺了。」
「我們之間,你無需這麼客氣。」
「王爺對郡主可真是上心,咱們郡主的運氣好眼光也好。」
白輕煙轉頭望向一旁的李氏,「姨娘近來身體可有不適?」
「多謝郡主關心,妾身一切都好。」
「姨娘可要好好養著,爭取給我添一個弟弟。」
不等李氏回答,李氏身邊伺候的丫鬟便笑著說道:「二小姐有所不知,姨娘懷孕以來,最喜歡的便是奴婢做的酸梅湯。」
「酸兒辣女,看來祖母要抱小孫子了。」
白輕煙的話讓老夫人一張嘴笑得合不攏,王氏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是十分勉強,一雙美眸閃爍著恨意。
「我看煙兒不如跟舅母回咱們林府,這樣一來也方便。」老夫人聞言臉色瞬間微變,眸底划過一絲不悅。
「舅母好意煙兒心領了,只是這樣不合規矩,傳揚出去對舅舅的名聲不利,煙兒不願意讓舅舅為難。」
「你這孩子,跟你祖父一個脾氣,倔得跟頭牛似的。」
「林夫人放心,阿煙這邊,有我會替她打點一切。」
林夫人見她對自己侄女這麼上心,心中十分滿意,只是臉上卻是一副端莊鎮定的模樣,「王爺,阿煙年紀小,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王爺多擔待一些。」
「林夫人放心,我與阿煙自為一體,我定不會虧待阿煙!」
……
白輕菸嘴角一陣微抽,什麼叫自為一體啊,你是認真的嗎?白輕煙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煙兒,這些東西是何物?」
白輕煙看著老夫人指著那些東西,眸光微閃,「回祖母,這些是太后太妃皇上和皇后給輕煙地添妝。」
看著那些光看盒子便已經知道裡面的東西也一定價值不菲,王氏的眸中滿是羨慕與嫉妒。白輕煙這個賤人嫁妝竟然這麼豐厚,傳出去自己女兒的面子往哪裡擱。
不多一會兒,江楓不知道附耳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許也轉頭望向白輕煙,「阿煙,我還有事,改日再來看你。」
「好,我送你出去。」
林夫人見狀,「那煙兒,舅母也先走了,回去跟你舅舅好好商議商議你的親事。」
「是,我送你們。」
王氏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看著那價值不菲的寶物,心中起了心思,「老夫人,妾身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將。」
「什麼事說吧!」
「妾身是覺得這二小姐的嫁妝會不會太過豐厚了一些,一已經遠遠超過了大小姐,雖說她是郡主,可終究只是一個庶女,庶女的嫁妝竟然比嫡女的嫁妝還豐厚,傳出去怕是會對咱們侯府的名聲不利啊!」
王氏的話讓白老夫人陷入了沉思,其實王氏說的不無道理,白輕煙的嫁妝確實是有些太過豐厚,再加上先前林氏留給她的嫁妝,在對比白雪瑤的嫁妝,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只是這些東西都是御賜之物,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老夫人,御賜之物自然不能動,我們可以少給二小姐幾間鋪子,畢竟二小姐手上的鋪子已經夠多了。」
「老夫人,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李氏一雙美眸中滿是不悅,「你怎麼能因為二小姐有御賜之物便因此剋扣二小姐的嫁妝呢?」
王氏瞥了她一眼,「有什麼不行的,老夫人都沒說什麼,你在這裡亂說什麼?」
「王姨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白輕煙進來之時,聽到的便是三人的對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意,清亮的眸子眸底掠過一抹冷厲之色。
王氏聞言臉色一滯,看著女子纖細的身姿,亭亭玉立,看著她清亮的眸子,老夫人的眸中划過一抹心虛之色。
「其實祖母想將鋪子收回去,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只是說起嫁妝一事,方才王爺與我舅母二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王爺那邊,我倒是可以跟王爺解釋一下,只是我舅母那邊,再加上祖父不日便要抵達京城.......」
一提到林老大人,老夫人神情一滯,乾咳一聲,笑道:「煙兒不要誤會,祖母怎麼會做出剋扣嫁妝那等子事情。」說著轉頭望向王氏,不悅地斥責道:「收起你那些不值錢的心思,煙兒的嫁妝是多是因為她得寵。雪兒嫁妝少,還不是因為她不爭氣。若是她能和煙兒一樣能幹,便不會弄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了。煙兒與靖王的婚事一結束,緊接著便是二皇子的親事,她這個樣子,怎麼在府中立足,怎麼給我們侯府爭光?」
王氏被老夫人這一番話說得面紅說得面紅耳赤,微微低垂的美眸中,是滔天的恨意。再次抬眸時,臉上掛著一抹苦笑,「是,是妾身思慮不周。」眸中是一閃而過的不甘心與恨意。「二小姐自從醒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看來咱們侯府以後都要仰仗二小姐了。」
白輕煙微微挑眉,這王氏是吃錯了什麼藥嗎?從前即使是淪落為妾室,卻沒有像如今這般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