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找到兇手
2024-06-12 14:18:50
作者: 一杯丞汁
她的聲音極冷,清亮的雙眸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靜靜地望著喜樂。喜樂聞言,臉色一片慘白,瘦小的身子微微顫抖。在聽到白輕煙的話後明顯情緒有稍稍的鬆動,只是不知道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咬牙道:「郡主明鑑,奴婢真的沒有做啊!」
「倒是忠心!」白輕煙點點頭,看著她微微仰起頭時,脖間隱約出現一塊淡淡的紅斑,瞳孔微眯。
「雲安郡主,你不會是為了逃避責罰,隨便拉了一個人當作替罪羊吧!」
「蘭嬪娘娘說話之前最好用腦子好好考慮清楚!」一雙清亮的眸子微微上挑,眸底深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蘭嬪見狀,一陣語塞,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
白輕煙不再看她,轉頭看著地上的喜樂,輕啟朱唇,「喜樂,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說還是不說?」
「郡主,奴婢真的沒有做過啊!」喜樂又將身子伏得更低,聲音中倒是多了幾分堅定。
白輕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意,冷聲道:「很好,你既說你沒有做過,那為何你的指甲縫隙里會有橘色的粉末?」喜樂瞳孔一縮,手下意識地瑟縮一下。
說話間,江竹林上前將她的手強行拿了起來,果然,指甲中殘留著橘色的粉末,喜樂瞬間慌了神,聲音顫抖道:「郡主,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就是奴婢做的啊!」
「是嗎,你可能不知道,這藥只有在經過高溫沸煮,才會出現橘色粉末!你若不是兇手,那你手中的粉末是從何而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這些粉末從何而來。」她的表情十分慌亂,在場眾人哪裡還看不出來,見兇手已經找到,敬康太妃的心中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楊貴妃聞言十分的激動,「皇上,我們的孩子,一定不能輕饒了這個賤婢。」
皇帝陰沉著沉著一張臉,犀利的眸子中滿是嗜血的殺意,沉聲道:「宮女喜樂,謀害皇嗣,誅滅九族,宮女喜樂,施以極刑!」
「是!」喜樂一聽頓時癱軟地上,眸子中滿是絕望。
「慢著!」白輕煙清潤的聲音緩緩響起。
「雲安郡主,可是還有什麼要說的?」
「皇上,臣女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蹊蹺。這喜樂只是一個新來的宮女,跟貴妃娘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腹中之子,想必定是背後有人主使。若不見這個人給揪出來,怕是對宮中娘娘不利。」
楊貴妃以為是自己一朝有孕,是宮中妃嬪陷害的自己,十分虛弱地看著皇帝,美眸中儘是恨意,「皇上,郡主說得有理,一定要將這個下毒之人給找出來。」
「你放心,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轉頭望向跌坐在地上的宮女,犀利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說,是誰指使的你?」見她沒有說話,皇帝又繼續道:「你若是肯供出背後之人,朕可以考慮饒了你的家人。」
喜樂的臉上閃過一絲鬆動,眼角輕輕瞟向坐在一旁的許若寒,一雙漂亮的杏中,閃過一絲有之色。白輕煙眸光微閃,輕輕撇向她,「值得嗎?為了一個永遠不可能跟你有任何交集的人,賠上自己的性命,甚至是家人的性命,這樣值得嗎?」
喜樂怔怔地抬眸,望向白輕煙,「奴婢……」
「皇上開恩,只要你說出背後主使之人,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家人一定會平安無事。」
喜樂轉頭看向許若寒,眸中閃過一絲乞求,眾人見她望向許若寒,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楊貴妃見狀,一張臉變得慘白,許若寒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一雙眼睛陰鷙地盯著她,「你看著本殿做什麼!」他的聲音極冷,眸底有道凌厲的暗芒閃過。
喜樂被他這駭人的目光盯著,連忙將頭低下,白輕煙見狀眸光微閃,「二皇子在心虛什麼,她不過就是隨便看了一眼而已。」
「本殿心虛什麼,你不要隨便誣衊人。」
白輕煙嗤笑一聲,其實根本不必她再繼續追問下去,眾人哪裡會不明白,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跟他有關係。「喜樂,你仔細想清楚了,皇上開恩,你的家人是死是活,決定權在你手中。」
不等她說話,「咳咳咳!」許若寒便重重地咳嗽起來,「殿下,你沒事吧!」白雪瑤緊張地望向他,眸中滿是擔憂。
許若寒搖了搖頭,「無礙,許是昨天著了涼的緣故。」
喜樂見狀,眸中閃過一絲擔憂,又聽得白輕煙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可想好了?」
「無人指使,都是奴婢自己一個人所為。」
皇帝的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拖下去!」
「是!」
「二皇子,救救奴婢啊,二皇子!」喜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慌,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求生的本能會被無限地放大,喜樂猛地掙脫了江竹林的禁錮,爬到了他的身邊,拽著他的褲腿不停地朝著他求饒。
許若寒緊繃著一張臉,黝黑的臉龐顯得愈發的陰沉,一腳將她踢開,喜樂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上,「二皇子,你怎麼能如此狠心,二皇子,救救奴婢吧!」
許若寒看了一眼皇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消失不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已經哭成淚人的喜樂,漆黑的眸中划過一絲冷漠,「你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叫本殿怎麼救你?」
喜樂神色一滯,「奴婢……」
見她還想說什麼,許若寒連忙打斷道:「好了,江竹林,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將兇手拉下去。」
「是!」
「二皇子,二皇子救救奴婢吧!二皇子……」知道被拖出去很久,喜樂的聲音才漸漸消失。
「你們是怎麼當差的,這樣的人竟然能安排到母妃身邊伺候?說到底,若不是郡主疏於職守,母妃也不會出事了。」許若寒瞧著坐在一旁的白輕煙,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白輕煙並未開口,餘光瞥見地上的東西,起身緩緩走了過去,伸手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許若寒見狀,臉色驟變。白輕煙見狀嘴角微勾,便聽得許也清冽的聲音緩緩響起,「這是方才從那宮女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沒錯!」
皇帝看著白輕煙手中的玉佩,一張臉黑了下來。一雙陰沉的眼睛,冷冷地逼視著對方,銳利的目光好似兩把鋒利的刀子,看得許若寒一陣心虛,眼神閃爍間,露出一絲俱怯之意。
楊貴妃在看到那個玉佩之時,腦袋中轟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一樣,「郡主,可否將那玉佩給本宮瞧瞧?」
「自然。」說著將玉佩遞給了她。
楊貴妃看著手中的玉佩,一雙美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她緊緊握著玉佩的手微微顫抖,她強壓住心頭的噁心,將玉佩收了起來,「喜樂這個死丫頭,竟然還敢偷本宮的玉佩,真是死不足惜!」轉頭望向皇帝,「皇上,既然喜樂已經處死,這件事情依臣妾看,不如就算了吧!」
皇帝一雙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失望,沉思片刻後點點頭,「也好!」
「楊貴妃,你還年輕,好好養好身子,爭取再為皇上添一個皇子!」
楊貴妃點點頭,聲音淡淡道:「是!」
「娘娘放心,待會輕煙給娘娘開幾劑補藥,保證讓娘娘的身子恢復原樣。」
「本宮多謝郡主,方才差點便冤枉了郡主,希望郡主不要怪罪於本宮!」
白輕煙輕輕抿了抿唇,「輕煙不敢!」她的語氣淡淡的,微微低垂的眼眸處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左右輕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誤會了。」
皇帝聞言微微挑眉,隨即沉聲道:「今日郡主確實是受了委屈,這樣吧,朕那裡新得了一匹好的緞子,朕瞧著你穿煙紫色好看。」
「多謝皇上!」
鬧了這麼一大場,太后臉上已有疲意,看著還跪在一旁慕蝶,伸出手捏了捏眉心,「皇帝,這慕蝶公祖,皇帝作何打算,要給她一個什麼位份?」
有了楊貴妃小產一事在前,皇帝心中對她充滿了愧疚,「既是已經許配給了若寒,那便還是依著先前的約定,只是貴妃流產一事,或多或少有慕蝶的原因。就作為側妃,抬了進府吧!」
白輕煙聞言微微挑眉,看著一臉菜色的許若寒,心中不由得嗤笑一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女子,伺候完兒子伺候父親,結果父親又將自己用過的女人塞給了自己的兒子。白輕煙不由得暗嘆,還是你們皇家人會玩!想必皇帝也看出了楊貴妃小產一事是他為之,所以才有此舉動吧!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地看著這父子倆,就連太后,也是看著皇帝,一臉的吃驚。
皇帝倒是一臉的鎮定,似乎並未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麼不對,床上躺著的楊貴妃聞言,心中竟然覺得有些許痛快。見他執意如此,太后只覺得心裡憔悴,「好了,楊貴妃,你便好好養著身子吧!」
「是,恭送太后!」太后走後,眾人也陸陸續續地離開。走出來的白雪瑤臉色看起來似乎也不大好,費心設計,結果功虧一簣,都是因為白輕煙那個賤人,看來地告訴母親,儘快戳穿她的身份。她瞧著二人緩緩遠去的背影,美眸中仿佛淬了毒的毒蛇,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眾人走後,只留下了楊貴妃與伺候著她的宮女,她將床邊的玉佩拿出,「佩嬤嬤,你來瞧,這玉佩可眼熟?」佩嬤嬤是楊貴妃母親的貼身女婢,也是她的乳娘,後來跟著她一起進宮。
佩嬤嬤張了張嘴,又聽得她的聲音響起,「佩嬤嬤,你伺候我多年,有些話,不妨直說。」
「奴婢瞧著,這塊玉佩……似乎是二殿下之物。」
楊貴妃自嘲一笑,「是啊,連嬤嬤你都看不出來了這是若寒的物品。可這玉佩,偏偏從那宮女的身上掉了下來。」
「娘娘,興許是那小丫頭從二殿下那裡偷來的。」
楊貴妃搖了搖頭,「不會有這種可能,這塊玉佩是他的貼身之物,從不輕易送人。真沒想到,害我之人,竟是我最親近的兒子!」美眸中滿是心痛與失望。
佩嬤嬤心疼地望向自家主子,輕聲安慰道:「娘娘,二皇子他……」
「嬤嬤,你不必多說,我知道,他是害怕我腹中之子是一個皇子,會成為他爭奪儲君之位的絆腳石。不愧是我的兒子,夠心狠,也夠毒辣!」
「娘娘,如今孩子沒有了,娘娘眼下唯一的指望,只能寄託於二殿下,萬萬不可與他撕破臉啊!」
楊貴妃點點頭,美眸中閃過一絲不甘與心痛,「本宮知道!嬤嬤,你先出去吧,本宮累了,想睡會兒。」
「是!」
白輕煙推著許也二人緩緩行走在御花園中,既是冬日,御花園中依舊是景色宜人,「王爺,你們皇家都這麼亂的嗎?」
許也有些不解,微微撇眸,疑惑道:「阿煙此話怎講?」
「當然是那個慕蝶啊,原本是要與皇上和親,結果跟許若寒搞在了一起。現在又與皇上糾纏不清,最後皇上竟然又將慕蝶扔給了自己的兒子,果真是城會玩!」
「什麼叫城會玩?」
額……白輕煙一時激動說錯了話,沉思片刻後只好為他解釋道:「完整的意思是城裡人會玩,就是在調侃今日之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許也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阿煙放心,皇兄是皇兄,我與他們不同。弱水三千,我只要阿煙一人!」他一襲純白狐裘,微微側頭,身姿清瘦,露出的半面清雋雅致的面容如冰如玉,在瓊枝寒梅之下,一時間,白輕煙竟分不出誰是誰的點綴。
她輕輕眨了眨水光瀲瀲的美眸,強壓住心中的悸動,白皙的耳後根已經緩緩地爬上了幾絲緋紅。
翌日。
「皇上,不好了。」江竹林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皇帝不悅地皺眉,「發生何事,這樣急急忙忙的?」皇帝本就心煩,今天早上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臥房中珍藏的寶貝盡數消失不見,個個都是礦石奇珍,竟然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他看到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死過去。
「皇上,天機閣……取消了與朝廷的合作。」
「什麼?」皇帝猛地將奏摺合上,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千真萬確,今日早上傳來的消息,奴才一聽到後,就趕緊來向皇上稟報了。」
「可有說為什麼,是嫌銀子不夠?」
「奴才也不知,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派人來說取消合作。」
「真是豈有此理!」他感覺一陣眩暈,連連扶住桌子才不至於暈倒。「小小一個天機閣,竟然敢跟朕作對,既然他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朕對他不客氣!」皇帝一雙眼睛陰沉地盯著窗外,眸底閃過一抹毫不掩飾地殺機。
「是,奴才相信,敢和朝廷作對人,都沒有好下場。」江竹林賠笑道,「皇上,蘭嬪娘娘的綠頭牌掛了起來。」
「她又怎麼了?」皇帝捏了捏眉心,從昨天開始,宮中奇怪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讓他心力交瘁。
「說是吃壞了東西,一大早的便叫了太醫去瞧了。」
「朕知道了,下去吧!」不耐煩地揮耐煩地揮了揮手。
「是!」
天機閣。
「事情辦得情辦得怎麼樣?」
「你交代的事情,我什麼時候沒有辦好過?更何況事情關乎我未來的嫂子,必須得更加地盡心盡力啊!」司鈺看著面前的男子,眨了眨眼睛,打趣道。
「皇帝那邊應該會有所動作,你派人盯著些。」
「好,放心吧!」
「阿煙身邊,再多派些人手。上一次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司鈺微微皺眉,「只是這樣,那你……」
司鈺的話還沒有完,就被他打斷,「無礙!」
見他執意如此,司鈺只好點點頭。
因為楊貴妃小產,所以白輕煙是不需要再繼續住在宮中的,給楊貴妃送去了補藥後,白輕煙便去了寧壽宮。
「額娘!」
白輕煙進去之時靖康太妃正在用餐,見她來了臉上滿是笑意,「煙兒來了,來,快坐!」
白輕煙緊挨著敬康太妃坐下,柔聲道:「煙兒下午便要出宮了,特意過來看看額娘!」
靖康太妃點點頭,望向白輕煙的眸中滿是慈祥,「這麼快便要出宮,額娘真是捨不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