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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許也敲詐皇帝

2024-06-12 14:18:54 作者: 一杯丞汁

  白輕煙輕笑一聲,「那便借姨娘吉言了好了。」白輕煙微微勾唇,臉上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王氏聞言心中滿是恨意,白輕煙,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讓這個小賤人這麼得意。等到我將你的把柄找到,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得意!心想著,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陷進肉中都不覺得疼痛。

  「好了,煙兒累了,讓她回去休息吧!」

  「煙兒告退。」

  王氏眼睜睜地看著秋菊與花影二人將那些御賜之物帶走,一雙美眸中滿是不甘與妒忌。老夫人心中又何嘗不是,一時間感覺心煩意亂,朝著他們揮了揮手,「好了,你們也下去吧,我也有些乏了。」

  「是,妾身告退!」

  王氏回到自己房間,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那個死老太婆,方才竟然這樣侮辱我的雪兒,若不是現在就這樣她還有點用,早就把她處理掉了!」

  「夫人,切莫著急,大小姐交代我們的事情還沒有眉目!」

  王氏有些發愁的點了點頭,「是啊,只是要如何證明,那個小賤人不是真正的白輕煙呢?」

  二人一時間陷入了為難,房間中十分的寂靜,王氏絞盡腦汁想了很久,最後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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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二小姐成親之日不到三天,若是能在她成親當天揭穿她的身份,到時候,沒有了身份的白輕煙,想必連王爺都不會娶她!」乳娘的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王氏一聽,十分激動道:「你說得沒錯,那個小賤人就等著再次被人拋棄吧!到時候,看她還有什麼臉活著!到時候再要除掉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夫人,若是能將她的身份揭穿,到時候,恐怕都不需要夫人您親自動手。」

  「此話怎講?」

  「夫人您想,二小姐之所以能被封為郡主,是因為她是侯府二小姐。如今侯府二小姐身份是假,這樣一來,她豈不是犯了欺君大罪!」

  「是啊,你說得有理!」這麼一想,王氏心痛快了幾分,即使是在看到這破舊的房間,破天荒地沒有發火!自從白輕煙進宮後,侯府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王氏因為得罪了李氏,被白紵扔到了這個破舊的院子。而原來王氏住著的院子,已經是三姨娘李氏在住。即使白雪瑤如今已是側妃,王氏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先前被她屈打過的下人,如今時不時地不時地給她一些難堪!

  白輕煙看著打掃得十分整潔的房間,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姐,這房間跟咱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還是十分的乾淨整潔呢!」

  「定是有人日日打掃!」

  「想來也只有李姨娘了。」

  「是李夫人,奴婢聽下人說,雖說沒有把將她抬為正室,但是侯爺交代了,府中事務皆有李夫人打理,還命令下人叫她李夫人!」

  「原來是這樣!」秋菊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皇宮。

  「你說什麼?派出去的人都全軍覆沒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臉上滿是怒氣。

  「是!臣派出去的一千精英大將,無一倖免!」

  皇帝一聽,猛的跌坐在椅子之中,原本以為只要自己派兵,就能將天機閣殲滅,沒想到這天機閣背後的勢力竟如此龐大!倘若他們起了造反的心思,那……皇帝突然心中便一陣後怕!沉思片刻後,「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

  「江竹林!」

  候在外邊的江竹林聞聲快步走了進來,躬身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告訴天機閣,朕要親自前往,與其談判!」

  江竹林一聽,緊張道「皇上,您萬金之軀怎可隨意下駕那種地方,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奴才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不必多說,朕有自信,他們不敢!」他深沉的眸中,划過一道凌厲的暗芒。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天機閣。

  「閣主,宮裡傳來信,皇帝親自前來拜訪。」司鈺看著輪椅上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衫,目光冷若寒冰,周身散發著疏離冷淡的氣息。

  「談判?他有這個資格?」他的聲音極冷,帶著冰冷的氣息,睥睨凜然的雙眸中帶著似笑非笑的譏諷之意。

  「他確實是不配,要不是你無心於朝政,他能安穩坐那個位置那麼久嗎?」

  「好了,這些事情不必再說。」

  「是,那一會兒皇帝前來,你可要見?」

  「自然,叫影忍來。」

  「是。」

  穿著一身玄色衣袍的皇帝出現在天機閣後門,「上去叩門。」

  江竹海躬身一禮,「是。」

  不多一會兒,門被人打開,「做什麼?」

  開門的小廝態度極其冷淡,皇帝的臉色驀地一黑,就連江竹林的一張臉也沉了下來,「我們家老爺要見你們閣主。」

  小廝見狀,不屑道:「你們誰啊,閣主豈是你們說見就見的,快滾!」說完,嘭地一聲把門給關上。

  皇帝的臉色難看的了極點,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他額間的青筋不停地抽動,極力隱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火。沉聲道:「再去叩門。」

  「吱呀」門再次被打開,小廝滿臉的不耐煩,「都叫你們滾了,怎麼著,是聽不懂人話嗎?」說著又要將門給關上。

  江竹海連忙伸手將門抵住,「小兄弟,我家老爺跟你們閣主有約,麻煩你給通傳一聲,就說徐老爺拜訪。」說著,將一錠銀子塞進了他的手裡。

  小廝得了銀子,臉上帶了一絲笑意,「進來吧!」

  二人跟著他走到院中,小廝轉身道:「你們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前去通報。」

  「多謝。」

  小廝進去一會兒後,便走了出來,「二位,我家主子請你們進去,這邊請。」

  皇帝跟著小廝緩緩走了進去,穿過重重遊廊後,最後來到一幢巨大的房子面前,看著院中氣象怪狀的石像,江竹林心中一陣膽寒。「老爺,這裡陰森森的,老爺要多加小心。」

  皇帝看著這陰沉肅穆的建築,心中生出幾分不悅。方才那其貌不揚的小門,沒想到這裡修建得竟然比自己的皇宮還要高貴。小小一個天機閣竟然比天子居住的地方還要華麗,這他心中生出幾分警惕。

  「閣主,徐老爺來了。」

  「請進來吧!」

  這明顯的態度的對比,讓皇帝心中更加的不滿,即便是這樣,臉上卻不能露出半分不滿。二人穿過一扇屏風,見到了傳說中極其神秘的天機閣閣主。「徐老爺,請坐。」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猶如大提琴般渾厚。

  「多謝。」

  「久聞天機閣閣主,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皇帝看著面前的男子,身著窄袖麒麟暗紋的圓領袍,腰間束帶,肩背寬闊,腰身卻纖細筆直如雪松,夕陽金光打在那刀鑿斧刻般俊朗的臉上,半明半晦,愈顯得輪廓深邃,俊美無比。

  「不敢當,不知皇上前來,所為何事?」

  皇帝微微皺眉,眸中染上一絲不悅,這人既然知曉他的身份,竟然敢不向自己行禮,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朕,之所以前來,是想弄明白,天機閣一向與朝廷和睦,為何會突然終止合作呢?」

  許也微微勾唇,並未說話,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將一隻茶杯放在他面前,「哦,竟有這樣的事情?本閣主一直雲遊在外,於三天前才回到京城,皇上請稍候,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侍衛便推門進來,「閣主。」

  「讓三當家進來。」

  「是!」

  「見過閣主!」一身白衣的司鈺推門走了進來,皇帝在見到來人時,心中震驚。

  「原來閣下就是天機閣三當家。」

  司鈺傾神微微一禮,輕聲道:「見過皇上。」

  他雖說態度還算恭敬,但見了自己卻並行大禮,皇帝心中滿是不悅,「不必多禮。」

  司鈺點點頭,撩開裙擺俯身坐了下來,看著一旁的許也,「閣主,找我來有什麼事?」

  「聽皇上說我們天機閣終止了和朝廷的合作?」

  「什麼?是誰下的命令,我竟半點不知。」司鈺滿臉的疑惑,下一秒猛地一拍桌子,「應該是老二做的,去,將老二請來。」

  「是!」

  見下人轉身出去後,司鈺才轉頭朝著皇帝微微一笑,略帶歉意道:「真是抱歉,還請皇上稍等。」

  皇帝點了點頭,「皇上請喝茶。」他的手纖長白皙,骨節分明,捏著茶壺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粉色,輕輕放置在皇帝面前。

  「多謝!」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室內擺著一張鼎爐,精鍛炭火內夾雜著蘇合香,芬芳宜人,橙色地磚融融透出暖熱之氣。許也從一旁拿起一個曲紋雙拐的火鉗,添了一些銀絲黑炭,屋內的暖氣似乎又足了一些。

  「閣主似乎很怕冷?」

  他微微勾唇,「不是,只是不喜歡冷。」低沉的聲音淡淡地,帶著幾分冷淡疏離,狹長的鳳目微微上挑,眸底深處是全然的漫不經心。

  房間的熱氣已經十分足,但他還在往裡邊添炭火,皇帝額間隱隱約約地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江竹林見狀連忙上前,將皇帝披著的貂裘脫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實在憋不住,轉頭恭敬道:「閣主,這房間的溫度實在有些太高了,您看是不是……」

  許也輕笑一聲,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略帶歉意道,「是我疏忽了,還請皇上見諒。」

  皇帝的臉色有些難看,即使是這樣,也只能十分憋屈地點了點頭,道:「無礙!今年冬天確實是比往常要冷一些。」

  「是啊,遼東一帶不就是凍死了許多百姓,咱們去發放物資之時,看到那裡的老百姓凍死的凍死,病的病死,好不悽慘。」

  皇帝一聽眼眸一眯,轉頭望向司鈺,「閣下也知道遼東一事?」

  「自然,咱們天機閣什麼都沒有,唯獨一點,消息靈通。這一點,皇上應該十分清楚。」他爽朗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傲嬌,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不屑。

  皇帝聞言點點頭,良久未曾出聲。是啊,這些年他從天機閣這裡得到了許多不作為人知的秘聞。所以他當他得知天機閣終止了與他的合作,他才會如此沉不住氣地跑來天機閣。

  只是半個時辰過去了,那出去的小廝一直都未曾回來。皇帝的臉色越發的陰沉,牙關緊緊地壓著,額間隱隱有青筋跳動,似乎在極力地隱忍著什麼。只是面前的二人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司鈺一張俊朗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閣主,前幾日在遼東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些你喜歡的糕點,可要嘗嘗?」

  「嗯,正好皇上也一起嘗嘗。」

  司鈺聞言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下人將做工精緻的點心端了上來,「皇上請用。」

  皇帝本想拒絕,只是出來得有些著急,這會兒還真的有些餓了,點點頭,「多謝閣主。」

  「閣主,味道怎麼樣?」

  許也看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糕點,漆黑的眸子中似乎倒映出女子清雋秀麗的容顏,微微勾唇,「還不錯,她應該會十分喜歡。」

  「放心,夫人那邊我早已派人送去。」

  皇帝一聽,微微挑眉,「沒想到閣主年紀輕輕便已成家,不知尊夫人是何許人也?」漆黑的眸中透露出些許的試探。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白輕煙的一顰一笑,漆黑的眸中滿是寵溺與柔情,並未接話。倒是一旁的司鈺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咱們夫人並不是京城之人,夫人現在也不在京中。」

  「原來如此,那可真是可惜了,如若不然,朕還真的想看看到底是怎樣一位奇女子呢!」皇帝臉上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對面的許也見狀,一雙喜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冷厲之色。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皇帝的耐心被一點一滴磨掉,一張臉陰沉到都快要滴出水來。只是對面二人是何許人也,哪裡會將他放在心上,依舊是氣定神閒地喝著茶。就在皇帝即將爆發之時,下人終於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其貌不揚的人。

  「回稟閣主,二閣主此刻不在京中。」

  聞言,皇帝緊繃著的一張臉,此刻愈發的陰沉。冷厲的眸中,透著強行抑制下去的怒氣。

  「不過屬下帶來了二當家身邊的路井。」

  路井上前一步,「閣主!」

  「嗯,這位是當今聖上。」

  「草民參見皇上!」

  皇帝眸光微閃,沉聲道:「起來吧!」

  「路徑,皇上是說天機閣與朝廷終止了合作,這是為何?」

  「回稟閣主,是二閣主說今年天機閣收益不好,所以便……」路徑說得十分直白,只不過是沒有講話說完。

  皇帝聞言臉色一滯,又聽得許也故作低沉的聲音響起,「皇上,有所不知,這天機閣的銀錢一直都是由老二打點,想必他這樣做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皇帝沉思片刻後,沉聲道:「朕明白,不如這樣,在原先的基礎上,朕再追加三層,如何?」

  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戲謔之意,司鈺狀似為難,「皇上,就像方才閣主說的,我們天機閣是由二哥掌管銀錢。箇中情由我與大哥一概不清楚,追加三層,我二人做不了主。」

  皇帝眸光微閃,司鈺的心思他自然明白,無非就是覺得嫌他給的錢少,只是這天機閣的吃相未免有些太過難看。若不是自己需要天機閣的幫助,怎麼可能在這裡受這幾人的人侮辱。皇帝眉頭緊蹙,神色幾番變換,最後一咬牙,「五成,如何?朕今天可是帶著誠意來的。」

  許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既然皇上這麼爽快,天機閣豈有拒絕之理。」

  不等皇帝說話,一旁的司鈺眉頭緊皺,「閣主,這是不是有點不妥?二哥那邊.......」

  「老二那邊,我會親自跟他去談。別人的錢可以多賺一點,但是皇上的錢,我們不能收太多。」

  「是!」

  侯府。

  「秋菊!」白輕煙坐在書桌旁邊,素手捧著一本遊記,煙綠的袖子掉在胳膊上一截,露出纖細潔白的皓腕。白皙細膩的肌膚泛著瑩潤的光芒。

  「小姐,有何吩咐?」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一趟聽雨軒。」

  秋菊一聽又可以出府,臉上一陣開心,笑道:「是小姐,奴婢這就去準備。」

  白輕煙看著秋菊那激動的模樣,一陣好笑,不由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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