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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白輕煙探望得時疫之人

2024-06-12 14:18:27 作者: 一杯丞汁

  一身月白色繡綠竹的許也被江楓推著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參見額娘!」

  敬康太妃沒好氣道:「小十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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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未見額娘,今日得空,便來瞧瞧額娘。」

  「臭小子!」敬康太妃聞言笑罵道,見他從進來時目光便沒有從白輕煙身上離開過,又沒好氣地瞪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好了好了,哀家人也見過了,便不留你們二人了,省的惹人嫌!」

  許也歪頭望來,最佳掛著淺淺的笑意,「怎麼會呢,兒臣帶了額娘喜歡的雪尖茶。」話音剛落,就見江楓將一個檀木盒拿了出來,交給墨竹。

  「算你有心,墨竹,收下吧!」

  白輕煙和許也從寧壽宮出來時,正巧遇到了迎面走來沉著一張臉的許若寒,許若寒同樣也見到了二人,微微一禮道:「見過皇叔。」

  「若寒急匆匆的,可要去哪裡?」

  「才從御書房出來,這會想著來瞧瞧祖母。」

  「你有心了。」說著轉頭望向白輕煙,柔聲道:「新得了兩匹緞子,方才已經送去了你宮中,可要回去看看?」

  白輕煙微微挑眉,輕笑道:「好!」

  許也性感的薄唇微勾,轉頭望向黑著一張臉的許若寒,「想必太妃這個點還沒休息,你快進去吧!阿煙,我們走吧!」

  「好!」

  許若寒瞧著女子溫柔的笑意,那樣的笑容,她從未在別人面前展示過,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不甘心和狂熱。一直到幾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他才冷哼一聲,轉身走了進去。

  「皇上撤了許若寒遼東一帶的管轄權,並且禁足半個月。」他清冷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難怪他方才臉色那樣難看,不過皇上對他懲罰為也太輕了吧?」

  他微微搖頭,「遼東一帶雖說地勢偏遠,但勝在資源豐富,許若寒錯失了這一塊肥肉,夠他肉疼很長一段時間了。」他狹長的眼眸中少眼眸中滿是嘲諷,他最了解皇帝,只要是觸及他的利益這一方面,即使是最疼愛的兒子,也不會手軟的。如今不過是看在楊貴妃的面子上,才放他一馬,不過經此一事,想必父子二人心中生了不少的嫌隙。

  「我聽說宮裡有人得了時疫?」

  「不錯,遼東一帶下了雪,凍死了不少的人。」

  白輕煙聞言心中有了主意,清亮的眸中閃過一絲暗芒,輕聲道:「我想去瞧瞧那個得了時疫之人。」

  聞言,他的嘴角的笑意消失,眉頭輕蹙,「阿煙為何要去?」

  「許若寒此刻一定想戴罪立功吧,眼下最好的機會便是此次的時疫。」

  「阿煙是想在他之前搶先找到治療時疫的辦法?」

  白輕煙眼眸微轉,點點頭,「沒錯。」

  許也聞言,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是那時疫厲害得很,我不想你去冒險。」

  「王爺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我可以派人將那人的症狀寫下來,你不必親自去。」

  白輕菸嘴角微抽,「王爺,醫學講究一個望聞問切,這樣我是沒有辦法對症下藥的。王爺,我向你保證,一定不讓自己染上時疫。」

  見她執意如此,許也無奈,只好點點頭,「阿煙若是執意如此,我定會全力支持。只是千萬小心,切莫不可大意。」說完,微微轉頭,撇向一旁的江楓,「去安排。」

  「是!」江楓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點點頭轉身消失在原地。

  白輕煙抬眸看了看漸漸陰沉下來的天氣,輕聲道:「起風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好。」

  三人漸行漸遠,天空中不斷地有雪花飄落下來,雪勢漸漸地變大,很快,地上已經鋪了一層絨白。待到幾人回來之時,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潔白的外衣。「咳咳!」

  許是著了涼的緣故,他重重的咳嗽聲在房間裡響起,白輕煙眉頭微皺,「王爺,可是身體不適?」

  他擺了擺修長的手指,沉聲道:「無礙,許是方才吹了冷風的緣故。」

  白輕煙上前,不顧他反對,手輕輕搭在他白皙的手腕之上,秀氣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片刻後沉聲問道:「王爺可是沒有按時吃藥?」

  許也聞言,「阿煙為何這樣說,阿煙和師傅研製的藥我一直都有按時吃,可是有什麼不妥?」

  白輕煙聽了後眉頭更加的緊鎖,按理說只要堅持吃幾個月,體內的毒素便可消除,可現在他的脈搏依舊是雜亂無章,似乎比先前的情況還要嚴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也見她眉頭緊鎖,當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王爺最近可有覺得身子不適?」

  他搖了搖頭,「未曾!」

  這便奇怪了,難道說是解藥的副作用?看來得對他進行密切觀察,只是這樣一來,只能儘快地成親,越拖下去,對他的身子越不利,她可不想因此而害了他。

  輪椅上的許也見她白靜的臉上滿是自責之意,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阿煙,怎麼了?」

  耳邊傳來清冽低沉的聲音,白輕煙的思緒被打斷,「沒什麼,我在思考應該怎麼研製治療時疫的藥方。」

  「阿煙,快要除夕了。」

  白輕煙點點頭,「我知道啊!」

  「阿煙可有什麼願望?」

  願望,要說願望,白輕煙的思緒飄到了現代。每年的除夕,爺爺都會帶著自己回老家過年,一起包餃子,一起貼對聯,年年如此。只是今年......她清亮的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只是每年的除夕,都會跟家裡人一起包餃子吃。」白輕煙說完後微微一怔,下一秒後她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立馬噤聲。

  許也聞言,狹長的雙眸微眯,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消失不見。「阿煙可知道大瀝的習俗?」

  她微微歪頭,「什麼習俗?」

  「大瀝每年除夕當天都會在城隍廟舉辦一場放天燈活動,阿煙可要去看看?」

  「放天燈?聽上去很有意思。」

  許也微微勾唇,輕笑道:「那約好了,我們一起去放天燈!」

  白輕煙點點頭,抬眸時,正好撞上那人一雙狹長的雙眸,目光流動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綿綿之意。白輕煙只覺得心頭一跳,微微垂眸避開了他視線。見她還是躲著自己,眸中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色。

  「王爺,已經準備好了,王妃隨時可以過去。」江楓的身影影唰地一聲出現在幾人面前,將正在為二人煮茶的秋菊嚇了一個激靈。

  不等二人說話,秋菊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瞪著他,「你做什麼啊,一驚一乍的,小心嚇著我家小姐。」

  江楓見她一對圓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兩個臉蛋鼓鼓的,看著就想伸手去捏一下。就王妃那膽子,能嚇著她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現吧!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是朝著秋菊微微一禮,「抱歉秋菊姑娘!」

  白輕煙眸光微閃,輕笑道:「我想現在就去瞧瞧,王爺,可以嗎?」白輕煙轉頭望向他,語氣中帶了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撒嬌之意。

  許也聞言波光微閃,眼睛裡散發著淡淡笑意,柔聲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白輕煙微微皺眉,「王爺身體弱,不適合去這樣的地方。」

  「阿煙可是嫌棄我。」他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投下一層陰影,周身散發著憂傷的氣息。

  白輕煙聞言心頭沒來由的一滯,連忙擺手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爺要去也可以,只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王爺還是在大廳等候吧!」見他還想說什麼,白輕煙微微皺眉,古人說話真是麻煩,她本就不是喜歡咬文嚼字之人,所幸在他面前也懶得裝,伸手猛地一拍桌子,語氣中有著不容拒絕之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去,和在大廳等我,你選一個。」

  不止許也,屋裡的人都被白輕煙這一舉動嚇到了。尤其是江楓,從來沒有人敢跟王爺這般大呼小叫,更讓他驚掉下巴的是自家主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點了點頭。他是瞎了嗎?他竟然從自己主子身上看到了乖巧二字,瘋了瘋了,江楓覺得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會不會被主子滅口。

  花影與秋菊二人滿眼崇拜地望向白輕煙,臉上滿是敬佩之意,江楓的嘴巴甚至都能裝得下一個雞蛋,十分機械性地伸出手,手動將自己地合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白輕煙見他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滿意之色,輕聲道:「很好,江楓。」

  正在努力讓自己成為透明人的江楓一聽一陣激靈,立馬正色道:「是,王妃有何吩咐。」

  「帶路。」

  「是!」

  輪椅上的男子想到方才面前女子那一副嬌憨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眼波流轉,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之色。

  沒過多久,江楓便帶著幾人來到了太監所在寢殿,白輕煙幾人走了進去後,見到裡面的場景紛紛皺起眉頭。尤其是秋菊與花影二人,他們雖說也是奴婢,但是小姐待她們極好,吃穿用度都是很好的東西,看了他們,才明白十分叫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二人心中對白輕煙更加敬重。

  秋菊揮了揮房間裡難聞的氣味,皺眉道:「小姐,我看還是算了吧,小姐待在這種地方不安全。」

  白輕煙微微搖了搖頭,「來都來了,豈能有退縮之理。」說完轉頭看向幾人,語氣毋庸置疑道:「你們都在外邊等候,我一個人進去即可。」

  「小姐,讓奴婢跟您一進去吧!」

  「還有奴婢,王妃在哪裡,花影便在哪裡。」白輕煙有些頭疼地瞧著十分堅定的二人,佯裝怒道:「你們兩個人如今可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二人見狀,齊聲道:「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就乖乖在原地等著,照顧好王爺,我去去便回。」

  「是。」見白輕煙真的生氣,二人只好不作聲。

  白輕煙進去之後從空間拿出醫用外科口罩,其實她心中也十分忐忑,不知道她這現代醫療口罩,防不防這古代的病毒。走進屋子之時,破舊的房間裡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太監外再無他人。床上那太監一張臉紅得嚇人,白輕煙為他診脈時,發現他全身溫度滾燙的嚇人。

  昏迷得太監似乎有所察覺,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宛如仙女的臉,待他漸漸看清來人之後,一臉惶恐道:「奴才該死,奴才參見郡主。」掙扎著便要起身行禮。

  「別動,不必多禮,我是來看看你的情況,你務必如實回答。」

  「是。」

  「身上可有什麼異常?」

  那人十分虛弱道:「骨頭疼,像是被人砸碎了一半,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著一樣,喘不上氣,時而發作起來時連骨頭都在癢。」一說起這個,他的臉上染上一絲恐懼之色。

  白輕煙注意到了他手腕上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噌地一下將人的袖子拉起,只見一條黑線,從手掌開始,一直蜿蜒到了小臂之上。她眉頭微皺,心中有了大概的頭緒。又仔細替他把脈後,緩緩起身,「明日我會再來。」

  「郡主,奴才會死嗎?」

  白輕煙眸光微閃,片刻後淡淡道:「我會盡力。」

  太監眸中的光一點一點地一點地暗下去,但還是艱難的朝著白輕煙行了一禮,聲音因為疼痛而隱約有些顫抖,「奴才多謝郡主!」

  「王爺,您不能進去。」

  白輕煙聽到外邊傳來秋菊焦急的聲音,微微皺眉,轉頭對著床上的人道:「好好休息。」說著便走了出去。只是才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正在推著車輪子進來的許也,她好看得眉毛扭在了一塊,「王爺這是在做什麼?」

  「看你進去這麼久,有點擔心你,便想著進來瞧瞧。」

  「王爺是忘記自己答應過我什麼了嗎?」白輕煙眉頭緊皺,他的身子本就虛弱,一個不小心便會染上時疫。這具身體本就已經是千瘡百孔,她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在出什麼亂子。

  見她是真的生氣,身邊幾人臉色微變,三人十分乖巧地排成一排,靜靜看著她。

  「阿煙,對不起,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的。」說著微微垂眸,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歉意。

  白輕煙見他這樣心中一軟,頓時沒有了脾氣,淡淡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吧!」

  「你做的好事!」修葺華麗的寢殿中傳來楊貴妃不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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