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解圍 許若白
2024-06-12 14:17:51
作者: 一杯丞汁
突然,帶著疾風的鞭子飛了過來,猶如蟒蛇一般,快速地將那人的手纏住。一道清潤帶著冷冽的聲音傳來,「放肆!」下一秒,那太監慘叫一聲,整個人飛了出去,摔在了一旁。白輕煙帶著秋菊二人緩緩走那太監身旁,輕輕彎腰素手將他手中的包袱撿了起來,遞給了一旁的還在發愣的許若白。
幾人見狀連忙躬身行禮:「參見郡主!」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辱皇子!」她冷眸一暗,眼底似有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逼眼前幾人,眾人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迎面而來。
被甩出的太監艱難地爬起身,扯著尖銳的公鴨嗓說:「什麼皇子,皇上都不願意承認他,郡主您就別抬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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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輕煙居高臨下的看著幾人,冷聲道:「你說什麼?」
「郡主,你剛進宮沒多久,想必還不清楚。他的母親只是一個粗鄙的洗衣夫,他就是一個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條宛如銀蛇般的鞭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太監慘叫一聲,扯著嗓子道:「郡主這是做什麼,一進宮便耍好大的威風!咱們雖然是奴才,可也是有血有肉之人,郡主說打就打,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白輕煙聞言,清亮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厲,「本郡主自然是要替皇上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些藐視皇家的奴才。皇上仁慈,不忍心三皇子流落在外,才一直將他養在這行宮之中。你們幾人不僅曲解皇上的意思,甚至是出言侮辱皇上,這話若是叫皇上知道了,恐怕你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斬的。」
幾人一聽瞬間慌了神,訕訕道:「我們,我們不過是在同三皇子玩耍而已。」
白輕煙聞言嗤笑一聲:「巧了,我方才也是在同你們玩耍呢,大家別介意。」說著,她輕輕甩了甩手中的鞭子。
「郡主這麼說未免太強詞奪理了吧!」
白輕煙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居高臨下地望著說話的太監,「你在哪個宮裡當差。」
太監一聽,立馬挺起胸膛,「奴才是蘭新公主宮裡的人。」
她點了點頭,「難怪!」,眸中閃過一抹嘲諷,隨即話鋒一轉,清冽的冷眸望向眾人,「本郡主不管你們是哪個宮裡的人,你們只給我記住,他是三皇子,你們的主子。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向皇后娘娘稟告。至於你們的主子會不會救你們,你們便自求多福吧!」
幾人臉上一臉灰白之色,正想著告退時,又聽到了白輕煙冷冽的聲音緩緩響起,「以後,若是還有誰敢欺負三皇子,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下去吧!」
「是!」
眾人忙不迭退了下來,白輕煙輕輕拍了拍直愣愣盯著自己看的小男孩,不由得輕笑一聲,「喂,回神啦!」
「若白多謝皇嫂。」他小小的身子朝著她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禮。
看著他手中緊緊抱著的包裹,白輕煙心中好奇,「這麼一個包裹,他們拿走便拿走了,何苦為了一個包裹挨一頓打呢!」當時瞧著那幾人肆無忌憚的模樣,便知道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清亮的眸中流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個包裹對若白來說,十分重要。」
見他這般說,白輕煙更加的好奇,「這裡面放著什麼東西,我能看看嗎?」
許若白鄭重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包裹打開後,裡面沒有金銀,沒有寶物,而是靜靜地躺著幾本書,邊緣已經褪色,有幾處地方甚至都已破舊,想來是經常翻閱的緣故。一時間白輕煙不由得怔住,片刻後,輕聲道:「這就是你拼命要保護的東西?」
許若白用力點了點頭,「父皇將我丟在這裡,沒有人願意跟我說話,我也從來沒有出去過外邊。我想書本中應該會有很多意思的事情,便尋了書來看,這是我身邊僅有的兩本書了。」說著十分心疼地摸了摸方才搶奪間弄壞的書。
她喉間一梗,鼻頭不由得發酸。同為皇子,差別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下地下。白輕煙的心中感慨萬分,伸出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你想看書怎麼不同你皇叔講?」
許若白搖了搖頭,「皇叔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麻煩他了。」花影秋菊二人一聽,瞬間眼眶發紅,秋菊更是豆大的淚珠砸到了地上,借著整理頭髮連忙將眼淚擦乾淨。
已經是寒冬臘月,可他身上穿的依舊是很單薄的秋裝,白輕煙瞬間眼眶一紅,「來,我們回去。」
許若白看著自己面前修長白皙的手,猶豫片刻後,將自己的手放進她的手中。三大一小,四人的背影緩緩消失在假山處。
幾人走後,假山處走出一個男子,男子地緊緊地望向幾人消失的地方,看了許久後,男子的身影才緩緩地消失在原地。
「母妃,您為何要將那隻鐲子送給白輕煙?」許若寒心中有些疑惑,忍了許久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楊貴妃神秘一笑,「真是沒有想到白輕煙那丫頭如今出落得這般出色,我瞧著父皇似乎有了悔婚之意。若是你願意的話,母妃願意為你奮力一試。」
許若寒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欣喜,劍眉微蹙,「可是母妃,父皇若是毀約的話,怕是會失信於人,這件事情怕是難辦!」
「自然是難辦,你父皇一言九鼎,說出的話自然不會輕易改口。可若是白輕煙自己提出毀約的話......」她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是非常明確。
許若寒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母妃,讓白輕煙自願悔婚,這恐怕要比登天也難。」
楊貴妃不滿地看了一眼他,「你這個孩子,怎麼一遇到她的事情就犯糊塗,一個女人,是為何能心甘情願地跟著男人,這種事情不需要母妃教你了吧!」
許若寒點頭看了看她依舊平坦的小腹,眸中閃過一抹奸計。他似乎已經想像到,白輕煙是如何被他壓在身下蹂躪。一想到這裡,心中便忍不住激動起來。
「如今她已入宮,你要見她的話也十分方便,不然你以為母妃為何非要指名讓她來保胎呢!」
「母妃為兒臣思慮周全,兒臣多謝母妃!」
「我們母子間,說什麼謝不謝的。」
寧壽宮。
「額娘身體可還好?」
「自從煙兒調養過後,這身子,比原來硬朗多了。」一提到白輕煙,敬康太妃的臉上滿是笑意。
「那便好,不枉費阿煙辛苦一番。」他清冷的聲音打趣道,眸中帶著一聲的笑意。
敬康太妃也不惱,只是笑罵道:「臭小子,光心疼你媳婦,你心疼心疼我這個老人家。」
「額娘是知道的,阿煙她,從小吃了很多苦,所以往後的日子,兒子想盡力補償她。」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滿是心疼之意。
「哀家自然清楚,她娘親當年走得早,留她一個人,確實可憐。以後你可得好好對她,知道沒有。」
「是,兒臣明白!」
正說著,敬康太妃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褪去,沉聲道:「哀家前段時間,試著向皇帝提及你幾人的親事,皇帝似乎不大樂意。」太妃的話沒有說完,只是一臉擔憂地看著眼前的許也。
輪椅上的人眸中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寒光,「皇兄是害怕阿煙嫁給我之後,靖王勢力大增。」
「不錯,好在皇帝一言九鼎,即使心中有不情願,也不能輕易更改。索性還有段時間,再好好想想辦法。」
「是!」深邃的眸中閃過陣陣寒光,仿佛一個漆黑的黑洞,吞噬著世間萬物。
「小姐,三皇子實在是太可憐了。他住的那個屋子,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啊!」秋菊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著。
就連花影這樣見慣了生死的殺手看了也為之動容,「可不是,關鍵是那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二人看著一言不發的白輕煙,以為是自己說錯什麼話了,二人瞬間噤聲,小心翼翼地看著白輕煙。
最是無情帝王家,白輕煙今日算是見識到了。老皇帝心可真夠黑的,自己造的孽,竟然讓一個孩子來背,難怪連最低賤的太監也敢欺負他。想動那偏僻的宮殿,白輕煙的心中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只是這個計劃還缺一個合適的人選。白輕煙腦中靈光一閃,心中很快便有了人選。想必今日拿太監受了氣,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孩子,既然如此,就拿他開刀!
一旁二人看著自己小姐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不由得渾身打冷顫。秋菊壯著膽子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耳邊傳來秋菊的聲音,白輕煙這才回過神來,「啊!我沒事啊!」
「奴婢還以為是我們說錯了話,惹您生氣了呢!」
「我生什麼氣?」
見自家小姐這一副懵懂的模樣,秋菊便知道她方才一定是在發呆。搖了搖頭,「小姐,三皇子那麼可憐,我們要不要送點東西給他?」
白輕煙唇畔微勾,「給是自然要給的,只不過不能光明正大地給!」清亮的眸子閃爍著陣陣的寒光。
見她二人一副疑惑的模樣,她神秘一笑,很快你們便會知道。
三人回到寢殿時,楊貴給派給白輕煙的兩個宮女已經在為她收拾房間。白輕煙眸光微閃,「她們二人可是貴妃娘娘的人,這種粗活怎好叫她們做。」
秋菊與花影二人立馬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二人相似一眼後連忙上前將二人手中的活接過,「枉費恕罪,我們二人今日剛進宮,竟然一時間疏忽了。兩位姐姐,這種粗活還是交給我們來做吧!」說著不由分說地將二人手中的東西拿走。
二人見狀頓時愣在原地,白輕煙微微勾唇,「秋菊花影伺候我伺候慣了,以後內院這些粗活還是交由她二人來吧!你們二人負責外院即可。」
二人一聽十分為難,貴妃娘娘的本意是派她二人來監視白輕煙的,如今被發配到外院,還如何能打探到消息。「郡主,這恐怕有所不妥。若是叫貴妃娘娘知道的話,怕是會責罰我們二人。」
「這有何難,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她居高臨下地輕撇她二人一眼,眉眼間滿是清冷疏離,讓人心生敬畏。
「可是。」
「兩位姑娘若是不滿意我這個安排,大可以回到貴妃娘娘身邊。」
白輕煙料定她二人不敢貿然回去,果不其然,二人聞言臉色大變,急忙搖頭,「奴婢們一切聽從郡主吩咐!」
「秋菊!」
秋菊收到示意後上前將一錠銀子分別塞進二人手中,笑著道:「郡主待人一向寬厚,只要你們好好做,往後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二人一看那麼大的銀錠子,眼睛都直了。她們是最不起眼的宮女,平日裡即便是貴妃娘娘有賞,等輪到她們時早已所剩無幾。左右郡主只是一個弱女子,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況且郡主這般大方,往後機靈這點好處可以兩頭拿,二人齊齊蹲神謝恩:「奴婢多謝郡主賞賜!」
「起來吧!你們先下去吧,這裡有她們便夠了。」
「是,奴婢告退!」
「小姐為何不將她二人打發回去,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能安分之人!」秋菊仔細觀察到,方才自家小姐讓她二人回去之時,明顯二人神色不對勁。宮中不比宮外,所以要處處格外留心些。
白輕煙微微勾唇,「無礙,我近身的事情還是由你們二人負責,左右不過是兩個宮女,派她們去做些雜活便是。」
「是,小姐。」
御書房。
「雲安郡主已經入宮了?」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帝,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一本奏摺。皇帝雖然年近四十,卻依舊是儒雅俊美,身上散發著屬於上位者的威嚴氣度。
身邊伺候著的大太監連忙躬身道:「按照皇上的吩咐,郡主已經住進了沁雪殿。」
皇帝點了點頭,「吩咐下去,郡主有任何需求,儘管去找內務府,莫要怠慢了她。」
「皇上放心,奴才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一切都打點妥當了。」
皇帝在奏摺上寫下一道硃批後,啪的一聲將奏摺合上,身邊的太監見了連忙將一盞茶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龍岸之上,「皇上,您消消氣,看了這麼一會兒的奏摺,喝點茶吧!」只見奏摺上寫著大大的一個林字時,江竹林不動神色地將皇帝的表情盡數看在眼裡。
皇帝的臉色有些難看,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三日後南詔覲見,可有準備好?」
「內務府一直都備著呢,就等著三日後的使臣覲見了。」
「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江竹林下去後,皇帝又看到看了桌上的奏摺,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不耐煩地將奏摺合上,扔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