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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鬧鬼

2024-06-12 14:17:53 作者: 一杯丞汁

  暮色降臨,白輕煙進宮第一天皇帝在餘慶殿為她接風洗塵。江竹林過去之時,白輕煙正在用晚飯,江竹林上前一步,躬身一禮,「奴才,參見郡主。」

  「江公公請起,這麼晚了,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多謝郡主,皇上為了歡迎郡主,特意在餘慶殿備了家宴,特意派奴才來請郡主。」

  白輕煙眸光微閃,「多謝皇上厚愛,煩請公公回稟皇上,輕煙更衣後即刻就去。」

  「是!」江竹海躬身一禮,慢慢退了下去。江竹海走後,白輕煙臉上的笑意盡數收去,「秋菊,更衣。」

  「是!」秋菊一邊為白輕煙梳妝,一邊說:「小姐,今日可要穿哪件衣服。」

  白輕煙瞥了一眼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垂眸道:「既然是家宴,不宜穿得太過華麗,就挑那件雲水錦繡了水仙花的吧!」

  「是!」

  餘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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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輕煙帶著秋菊來到餘慶殿時,遠遠便瞧見裡面燈火通明,守在門口的宮女太監在見到她時,連忙上前蹲身行禮。「參見郡主。」

  「都起來吧!」

  「皇上以及眾位娘娘都在了,就等著郡主了,郡主快些進去吧!」

  白輕煙點點頭,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正在屋內說笑得眾人見一席淡藍色衣袍的白輕煙緩緩走了進來,在座有不少的嬪妃是都一次見白輕煙,眾人皆被她的樣貌所震驚住。女子肌膚勝雪氣若幽蘭,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氣質絕塵。清冽的聲音擲地有聲:「白輕煙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微微俯身一禮,發間的銀色流蘇在屋內燈火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皇帝一身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飛揚得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郡主免禮,宮中住得可還習慣?」

  「多謝皇上費心安排,宮中威嚴華麗,自是極好的。」

  皇帝點了點頭,「有什麼緊缺的,儘管同內務府提。」

  「是!」

  「哎呀,郡主可真是好大的架子,這皇上與一眾妃嬪們都到了,郡主竟然姍姍來遲。況且,郡主怎麼就悄麼聲地就進了宮,也不通知咱們一聲。」說話之人正是許蘭新的母親,蘭嬪。大約是知道許蘭新在自己這裡受了委屈,所以便急著針對自己。

  白輕煙為唇畔微勾,清冽的聲音如山澗泉水般緩緩響起,「蘭嬪娘娘說笑了,輕煙初次進宮,對宮中規矩還不太熟悉,之所以來晚了是因為一直忙著給貴妃娘娘製作保胎的藥膳,不得已,才耽誤了。畢竟娘娘身懷龍中,是半點怠慢不得,這也是輕煙職責所在。」

  楊貴妃聞言,望向蘭嬪的鳳目有著一絲不悅,「蘭嬪,郡主奉旨進宮本就是為了本宮的胎,你便不要為難她了。」

  「貴妃說的是,以後這些能免的俗禮便都免了吧!」

  蘭嬪臉色一滯,訕訕道:「是。」

  「妹妹,你瞧瞧皇上多疼你,可想而知皇上是如何重視妹妹這一胎了。雲安郡主,你可要更加地小心啊!」

  「是!」

  「皇上,如今貴妃身懷龍種,除了御膳房每日的補品之外,臣妾這裡還有一支上好的老山參,養氣補身實是最好的,臣妾也一併送給了貴妃。」

  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威嚴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嗯,你的東西,自是極好的。」

  皇后端莊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隨即轉頭望向下邊的一眾妃嬪,沉聲道:「貴妃這一胎不僅皇上重視,本宮亦是如此。若是叫本宮發現有動了歪心思的人,到時候可別怪本宮不顧姐妹情面,可都聽清楚了嗎?」一向溫婉端莊的皇后很少有這般疾言厲色,不少的妃嬪心中對有孕的楊貴妃心生不滿。

  「是!嬪妾謹記皇后教誨!」

  見白青眼有皇后與貴妃撐腰,有了蘭嬪做先例,接下來的宴會中倒是無人敢再生事。

  屋外寒風大作,屋內歌舞昇平,大家光籌交錯間,不少人已有醉意,眼見著天氣越來越冷,皇帝才吩咐眾人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眾人紛紛告退,相繼走出慶余殿!屋外一片漆黑,只有星星點點的宮燈為眾人照著路。

  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你們聽說沒有,前幾日雲貴人死的時候那眼睛怎麼都不肯閉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惹得攆轎上的楊貴妃一雙鳳母直直的逼視著她,那個嬪妃竟然不害怕,依舊是自顧自地說著。

  「還能有什麼,那肯定是有什麼冤屈的事,所以才死不瞑目。」又有一位妃嬪接過了話。

  「聽說這冤死之人,戾氣甚重。」

  「有什麼好害怕的,誰害死的她,就去找她,關咱們什麼事。」

  「這話從旁人的口中說出來也就罷了,容妃,莫要失了分寸」楊貴妃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美眸中滿是不屑。

  「事情鬧得鬧得沸沸揚揚容不得嬪妾不信,落英殿已經有不少的人見過了!」

  話音剛落,一陣寒風吹過,將太監手中的宮燈盡數吹滅!

  眾妃嬪臉色一變,不由得驚呼一聲。「娘娘,不會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吧!」楊貴妃身邊的蘭嬪角色蒼白,哆哆嗦嗦聞到。

  「胡言亂語!」楊貴妃強壓下心中的不適,冷聲斥責道。

  「這寧可信有不可信其無,我們還是快些走吧!」又有妃嬪說完,又是一陣寒風颳過。

  「誰!」

  「圓貴人,你怎麼了?」

  一旁的圓貴人滿臉驚恐,身子抖得不成樣子,「有,有鬼!」說著,轉頭望向一旁的楊貴妃,慘白著一張臉,「娘娘,是雲貴人,是她的鬼魂,她來找我了,娘娘救我啊!」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轎攆之上的楊貴妃見眾人神色各異的看著她,臉色一沉,低聲斥責道:「你胡言亂語什麼,雲貴人她是罪有應得,與你何干!」

  「啊!」又是一道白色身影飄過,這下不止圓貴人看到,眾人更是臉色大變。一時間眾人紛紛圍作一團,只有楊貴妃與白輕煙二人獨自站在原地。

  「雲安郡主,你不害怕嗎,還不趕緊過來。」其中一個叫夏常在的嬪妃朝著她招了招手。

  少女安靜地站在風中,發如墨,清貴淡漠,清冽的聲音緩緩響起,「人有情,鬼怪也在所難免,她如今出現,想來定是有什麼冤屈吧!」

  白輕煙話音剛落,那道白色身影唰地一下出現在躲在蘭嬪身後的許蘭新面前,許蘭新剛一轉頭便對上一張鮮血淋漓的鬼臉,「啊!」空曠的夜晚響起了她殺豬般的尖叫聲。恐懼至極的許蘭新不管不顧的一揮,竟然將將擋在她面前的蘭嬪推了出去。

  「我好難受!」陰冷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地重複著。

  ?「你為什麼難受,你是誰?」白輕煙冷冽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嗚嗚!」女鬼陰森哀怨的聲音不斷響起,眾人渾身早已抖成了,也是一些膽子大的嬪妃抓住了重點。

  「孩子,她說孩子,可那雲貴人膝下並無子嗣啊!」

  聞言,園貴人跟蘭嬪二人一聽似乎悄悄鬆了一口氣。

  「孩子,你的孩子是誰,你又是誰?」

  白輕煙話音剛落,那女人沒有回答,悽慘尖銳的笑聲讓眾人毛骨悚然,不多一會兒,又傳來女鬼淒悽慘慘的哭泣聲。

  「聽說這厲鬼一般都是有未完成的心愿,郡主,要不你試著問問?」

  白輕煙轉頭看向說話之人,是方才讓自己過去的夏常在,見她望向楊貴妃幾人,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白輕煙唇畔微勾,「我們可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女鬼沒有回答,只是一味地一味地重複著,「孩子,我的孩子,他過得好苦。」

  女鬼的話音剛落,就聽得許蘭新更加悽厲的慘叫聲,眾人紛紛望去,只見她緩緩抬手,雙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得血淋淋的,不斷地有血珠從她手上滴落在地。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瞪得大大的,滿臉的恐懼,不斷地有尖叫的聲音從她嘴裡發出。

  眾人皆是神色各異地望向她,「莫不是,這女鬼,跟公主有關?」

  夏常在的話音剛落,蘭嬪的斥責聲便響了起來,「放肆,你瞎說什麼?」

  許蘭新尖叫著,試圖將那手的鮮血擦掉,可是那血怎麼擦都擦不掉,眾人瞧著神似癲狂的許蘭新,十分默契地後退了幾步。

  蘭嬪見狀滿眼的心疼,上前將發狂的許蘭新緊緊地抱住,「蘭新,蘭新!」

  發了瘋的許蘭新力氣大得驚人,光靠蘭嬪一人竟然無法將其制服。「你們幾個,將人給本宮抓住。」

  「是。」幾個太監得了貴妃了命令,上前將發狂的許蘭新制服。

  眾妃嬪也顧不上害怕了,神色各異地望向許蘭新,「瞧著公主這個樣子,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的事。」

  一旁的蘭嬪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自己女兒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難道真是她害死的?一時間她竟然拿不定主意。

  「可是如今宮中並未有死去的妃嬪哪一個是還有身孕的啊?」

  「是啊!」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驀然,人群中傳出一道柔柔的聲音,「會不會是……那個……三皇子的娘?」

  她的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寂靜。枉死,孩子,樁樁件件都對得上,眾人臉色一片慘白。

  ?「常貴人,你可別犯了忌諱?」楊貴妃聞言,一雙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那常貴人倒也不怕,笑意盈盈地望向轎攆上的楊貴妃,「貴妃娘娘,嬪妾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貴妃娘娘如今懷有身孕,這種事情還是儘早解決為好。」

  「嬪妾倒是覺得常貴人所言有理,只是皇上雖然不喜歡那個孩子,但該有的吃穿用度從來沒有少過他的啊!

  「皇后寬厚仁慈,就是怕有人存了心思,不然這女鬼好好的誰都不找,偏偏只找她呢?」

  蘭嬪的臉色有些難看,突然,又是一道白影閃過,血淋淋的臉朝著許蘭新陰森一笑,許蘭新發出悽慘尖叫聲,兩眼一翻徹底昏死了過去。

  「蘭新,我的女兒,蘭新。」

  蘭嬪哀嚎之際,不遠處太監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皇后娘娘道。」

  一身鳳裝氣質端莊高雅的皇后在宮人的擁簇下緩緩走了過來,眾妃嬪齊齊蹲身行禮,「嬪妾參見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這麼晚了,大家不回去聚在這裡做什麼呢?」

  「回皇后娘娘,這裡剛剛……鬧鬼了。」常貴人小心翼翼地一邊說,一邊瞧著四周。

  「荒謬,好好的宮裡怎麼會鬧鬼呢?」

  「是真的皇后娘娘,嬪妾們都是親眼所見,您瞧,公主都被嚇暈過去了。」

  皇后順著常貴人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見蘭嬪懷中昏死過去的許蘭新,眸光微閃,轉頭望向依舊淡然處之的白輕煙,輕聲道:「雲安郡主,方才發生的,可是真的?」

  「回稟皇后娘娘,常貴人所言,千真萬確。 」

  「夫人,先將公主抬回去,再請個太醫來。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情,明日再議。」

  「是!」

  白輕煙帶著秋菊回去之時,花影嗖的一聲閃身出現在了房間中,直將旁邊的秋菊嚇得尖叫出聲。

  「秋菊姐姐,屋裡出什麼事了?」

  「哦沒什麼,剛剛有一隻老鼠竄了出來。」

  門外又響起了宮女的聲音,「那需要不要奴婢進去幫忙?」

  「不必,已經將它趕走了,郡主睡下了,你們下去吧!」

  「是!」二人無奈,只能對視一眼退了下去。

  聽到門外沒了動靜,秋菊才癱軟在凳子上,一邊胸脯一邊道:「花影姐姐,我差點被你嚇死。」秋菊臉色慘白地瞧著血淋淋的大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撲通地跳個沒完。

  「是王妃給我畫的這臉實在是太逼真了,方才照鏡子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呢!」花影將臉上的顏料洗掉之後轉頭望向白輕煙,「王妃,這樣便可以了嗎?」

  「自然是不夠,既然做了,就要做得要做得更加徹底一些。對了,若白那邊可有異動?」

  「果然不出王妃所料,那太監還帶了幾個小太監,想要謀害三皇子,被奴婢給嚇得屁滾尿流,其中一個人還暈死了過去。」魅惑的鳳眸中滿是嘲諷之意。

  白輕煙眸光微閃,「果然是有其主便有其仆,這麼快便按捺不住了。」

  「可不是,若不是記著王妃的吩咐,這種狗東西,奴婢直接送他去見閻王。」她嬌媚的臉上閃過一絲狠絕。

  「放心,想必過了今晚,會有人替你動手的。」朱唇微微勾起,清亮的眸中閃過一抹冷意。

  「王妃是說蘭嬪?」

  白輕煙點了點頭,並未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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