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許若寒再添側妃

  「小姐，您醒了啊！」秋菊進來之時，便看到床上的人兒已經坐了起來，見自家小姐依舊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不由地輕笑出聲，很快，秋菊便為她打了熱水進來。

  

  白輕煙點點頭，緩緩下床走至床邊，將推開窗戶後，早晨新鮮的空氣瞬間湧入屋中，整個人瞬間無比的清醒。昨天還是稀稀疏疏星星點點，今日便如撕棉扯絮一般，一片琉璃世界！四周一片寂靜，偶爾有雪霜壓斷樹枝額聲音傳出，大地一片祥和景象！

  「小姐，這是一早王爺讓江楓送來的衣服，和首飾。」

  白輕煙望著桌上擺放整齊的首飾和衣服，臉上露出一副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秋菊與花影二人開始替她梳頭上妝，「小姐穿上這一身實在是太美了。」秋菊看著鏡中宛如天仙的小姐，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

  「是呢，奴婢從來沒有見過比王妃更美的女子了。」即使是見慣了美女的花影每每在見到自家王妃的臉時，都不由地為之驚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白輕煙從頭跨到腳，白輕菸嘴角微微抽搐，打趣道：「好了好了，難道我只有今日好看嗎？」

  「怎麼會，小姐每日都是極美的。」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別讓她們等急了。」

  白雪瑤自從上一次之後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白輕煙過去之時，便見她十分乖巧地站地站在老夫人身邊，像是又變成了她最開始認識的那個白雪瑤，白輕煙微微勾唇。這王氏竟有些本事，她十分好奇，那王氏究竟跟她說了什麼，讓白雪瑤判若兩人。

  「妹妹，你來了，時候不早了，父親已經先走一步，我們也快些走吧！今日可是國宴，遲到總是不好的。」今日的白雪瑤一改往日的清秀淡雅，穿了一身娟紗繡金絲長襖裙和一件雲煙細錦斗篷，整個人看上去面若桃李，舉止優雅有度，老夫人見狀心中默默點點頭，這才有了一點侯府長女應該有的風範。

  「大姐說的是！」白雪瑤沒有找她麻煩自己更是樂得自在，微微一笑，朝著老夫人蹲身一禮後二人相攜走出侯府，馬車平穩地駛向皇宮。

  「小姐，那大小姐怎麼跟轉了性子一樣，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秋菊見狀不由疑惑道。

  「也許是要嫁人了，所以想通了？」白輕煙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無論她怎麼變，只要不招惹到自己，都跟自己沒有關係，白輕煙靠著一旁的藤椅閉目養神。

  「小姐到了。」

  白輕煙緩緩從馬車上下來，便有嬤嬤立刻迎了上去。嬤嬤臉上帶著殷勤的笑意：「老奴參見郡主。」

  「嬤嬤免禮。」二人正要進去之時，秋菊便那默默拉了下來。

  「還請郡主見諒，宮宴有規定，凡是身邊親近的小廝婢女，一律由宮中為她們安排去處，他們是不能進入金承宮的。」秋菊雖然能跟著她一同進宮，只是進了皇宮便要去專門給她們這些官家小姐身邊的丫頭呆的風月閣。待到宴會散席之時，她們這些個做奴才的，才能被放出來。自然，負責看守風月閣的這些宮人也必定不會虧待她們，畢竟今日來參加宮宴的那麼是皇帝的得力大臣，要不是皇親國戚。且身邊跟著都是她們身邊最得力的下人，誰也不想因為此事得罪了這些個名門閨秀，萬一哪一天她們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自己的主子呢。到時候，可有他們的好果子吃呢！

  白輕煙點點頭，聲音淡淡道：「既然是宮裡的規矩，那秋菊，你便跟那默默去吧！」

  秋菊雖有遺憾，但還是滿心歡喜的點了點頭，「小姐可要小心。」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一步三回頭地跟著一旁的嬤嬤走了進去。

  白輕煙不得不感嘆古人的聚會是真多啊，一言不合便舉辦宴會！今日宮宴來的都是皇親國戚，和一些親厚的大臣，白輕煙身為雲安郡主，又是未來的靖王妃，即便是她再不情願，為了靖王，也不能不來。

  「煙兒，你怎麼躲到這了？」柳茹茹與秦冉相繼而來，看著坐在最角落的白輕煙，疑惑地問道。

  「人太多了，這裡比較清靜。」

  三人坐了下來，秦冉像是想到了什麼，將身上的香囊拿了出來，正是前幾日阮雲薇送給她二人的那一支，「煙兒，我看這個阮姑娘很不簡單，這個香囊因為刺繡精緻，香味清幽，這些天接連已經被好多人問起了。」秦冉有些擔憂望向白輕煙。

  「可不是，剛才我們走過來之時便有人問冉冉呢！」柳茹茹拿出了她送得香囊晃了一晃，倒不是她勢力，瞧不上這個香囊，只是明顯那阮雲薇目的不純。

  「對了，煙兒，你看看這個香囊，可有什麼貓膩？」

  白輕煙接過香囊仔細檢查一番後。輕聲道：「沒有，跟她說的一樣，你們倒是可以留著防身。」

  「但是這位阮小姐的目的怕不止只是收買我們二人。」秦冉有些擔憂地望向白輕煙，這個女人工於心計，絕非善類。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你可知道方才我與茹茹看到了什麼？」

  白輕煙有些疑惑道：「看到了什麼？」

  「那二皇子不日便要跟白小姐成親，今日卻還在雲起閣與旁人廝混！」秦冉有些不悅地皺眉道。

  「可有看清楚是誰？」

  秦冉聞言微微搖頭，「看身形可以確定，不是白小姐。」

  白輕煙聞言眨了眨眼，思緒微轉，「想不想看一齣好戲？」

  柳茹茹頓時來了興致，「什麼好戲？」

  白輕煙微微勾唇，望向不遠處正在與幾名官家女子高談闊論的白雪瑤，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輕笑道：「姐姐成婚，做妹妹的怎麼著也得給她準備一個大禮！」三人趁人不備，偷偷地溜了出來。「然然，你可知那雲起閣在何處？」

  秦冉雖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帶著二人朝著雲起閣走去。

  「煙兒，你到底要做什麼呀？」秦冉有些擔心道。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她嘴角微微一勾，眸光閃爍。輕聲道：「花影！」

  「王妃！」下一秒，花影便出現在了白輕煙身邊，將一旁的二人嚇了一跳。

  「半個時辰後，你想辦法，讓皇上來一趟雲起閣。」

  「是。」說完，花影又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知道花影消失在原地後，柳茹茹張得大大的嘴巴依舊沒有合攏。她猛地一把將白輕煙拉住，隨即雙眼放出狂熱的光芒。「煙兒，花影竟然這麼厲害！」

  見白輕煙點頭，她又十分興奮道：「能不能請她教教我啊！」

  白輕煙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你們家的功法不夠你學的嗎？」

  「也不是啦，只是那些兵書我從小摸到大的，太沒意思了。」柳茹茹撇了撇嘴，踢了踢一旁多出來的一顆小石子。

  「但是此事我不能替花影做主，需得她同意。」

  柳茹茹點點頭，「好！」

  三人說話間來到了雲起閣，「二皇子，那白家大小姐有什麼好的，二皇子為什麼非她不可呢！」蘇嫿依偎在許若寒的懷裡，嫣紅的嘴微微嘟起，滿是不悅道。

  許若寒捏了捏她水嫩的臉頰，沉聲道：「是父皇的旨意，本皇子也沒有辦法！」

  「貴妃娘娘深受皇上寵愛，若是貴妃娘娘去求皇上解除你與那白雪瑤的婚約，皇帝一定會同意的！」

  房間內的兩邊一層薄薄的紗窗，雕欄繞樑，柱子前面是一個門，珠簾玉成，由床頭走出窗前，屋內的鼎爐中不斷地有香菸飄出。那床是一架楠木穿藤，掛著一個月白秋菊羅帳子，邊角帶著銀飾銀勾。

  在屋頂的三人將這一副盡收眼底，秦冉一向溫婉的臉上此刻儘是厭惡之色，輕聲道：「真是無恥，煙兒，還好當初你跟他退婚了。」

  白輕煙輕笑一聲，「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

  屋內。

  「你以為父皇會這麼輕易改口嗎？如今白貯深受父皇信任，況且先前我已經同白輕煙解除過一次婚約，如今若是再跟她婚約的話，父皇那邊也不好交代。」說著有些煩悶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絲毫沒有注意到酒杯摻雜的一些黑色粉末。

  「那二皇子，人家怎麼辦嘛！」蘇嫿嬌嗔著在他懷裡扭了扭，頓時叫他心猿意馬。看著蘇嫿那張張合合的櫻桃小口眸色一暗，低頭俯身下去。

  「豈有此理，這種人怎麼配當皇子。」柳茹茹紅著臉，咬牙憤憤道。

  蘇嫿身子此時早已是軟軟的任由許若寒擺弄，二人雙眼迷離。寂靜的房間裡只有二人粗重的呼吸聲響起，就在二人漸入佳境時，房間的門被猛地撞開，「你們在做什麼？」

  床上的許若寒聽到這個聲音後心中驟然一緊，一顆心狂跳起來，無數個念頭在腦子裡亂撞，連忙抓起一旁的衣服胡亂地套在身上。「父皇！」

  皇上一干人等站在房間外邊，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你在這裡做什麼？」皇帝的聲音極冷，帶著冰冷的氣息，睥睨凜然的雙眸帶著怒火。霜白的嘴唇微微顫動，周身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眾人見狀齊齊蹲身下跪，一臉惶恐道：「皇上息怒！」

  蘇嫿慌亂地將衣服裹在身上，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嘴唇，微微顫抖著雙手，變得一片冰涼。「皇上……」低低呢喃道。

  「女兒啊！」吏部尚書蘇大山見自己女兒這般樣子，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泛白的嘴唇嚅動了一下，緊張的嗓子仿佛啞了一般。緊緊皺著額頭上冒出一層層細密的冷汗。「皇上，嫿兒她年輕不懂事，求您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皇上冷哼一聲並未表態，「哼！」

  蘇嫿見狀，連忙挺直身子，精緻的臉上掛著幾行清淚，「皇上，臣女對二皇子一番痴心，臣女不要求什麼名分，只求皇上成全臣女，讓臣女留在二皇子身邊！」

  「嫿兒！」蘇大山一副恨鐵不成的樣子，雙手拍了拍大腿！

  「爹，這都是女兒自願的，爹就不必再說了。」

  「你……」蘇大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頭望向皇帝，將身子福得很低，「皇上，老臣今日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求皇上恩典，將這個不成器的女兒賜給二皇子吧！」

  許若寒若是有吏部尚書的支持，籌碼越多，將來楚君之爭越是有利。楊貴妃眼眸微轉，輕聲魅惑道：「皇上，看在蘇小姐痴心一片的份上，皇上要不就成全了她吧！」白雪瑤聞言，臉色有些慘白，自己即將於二皇子成親，他卻在這時與其他女子苟且，竟然還許了她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側妃。這簡直就是將自己臉面扔在地上使勁摩擦，自己今後還如何抬得起頭做人，二皇子當初自詡與自己情投意合，昔日海誓山盟歷歷在目，如今卻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成為一個笑話！

  皇帝心裡自然是願意，只是他們二人竟然在這光天化日下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他就算是想包庇也不能將事情做得太過明顯。沉思片刻後，皇帝輕咳一聲，「看在蘇小姐對若寒痴心一片的份上，那朕便將你賜給二皇子為側妃，讓他們給你們擇一個好日子。」

  蘇嫿臉上滿是欣喜，朝著皇上躬身一禮，聲音鄭重道：「臣女多謝皇上！」

  「老臣多謝皇上。」

  許若寒在一旁冷著一張臉，嘴唇緊緊抿著，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白雪瑤一張臉變得慘白，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巴，口腔中頓時瀰漫著鐵鏽味。手指尖狠狠地扎向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聞聲趕來的白貯見狀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吏部尚書那個老傢伙一向跟自己不合，如今他的女兒竟然也成了二皇子側妃，雪兒日後在皇子府的日子怕是有點艱難。

  正是因為這樣，皇帝才會同意將蘇嫿賜給許若寒，他可以有人支持，但是不能越過自己。皇子一旦權力變大，「若寒與白大小姐的婚事在即，宮中再多出黃金萬兩，添作聘禮！另外將宮中進貢的那幾匹雲水錦的緞子，都一併賞賜給白小姐。」

  「臣女多謝皇上賞賜！」

  「老臣多謝皇上賞賜！」

  白輕煙三人早已在眾人來時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偷偷混進了人群之中。給一巴掌再賞一顆糖，這是帝王慣用的套路。看著臉色慘白的白雪瑤，白輕煙的眸中閃過一絲冷笑！

  直到眾人回到宴席之上，白雪瑤才想起了今日來的目的。可是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她抬眸懊惱地望向一邊依舊是坦然自若的白輕煙，心中滿是恨意！

  一直到宴會結束，白雪瑤都未曾找到下手的機會。

  「什麼？」房間裡傳來王氏的尖叫聲，白雪瑤臉色慘白地坐在桌邊，一旁的王氏臉上帶著就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你說的可是真是？」

  白雪瑤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嘴唇，微微顫抖的雙手，變得一片冰涼。「是的，母親，我當時就在現場。」雖然王氏被降位，但白雪瑤在私下裡依舊是喊她母親。

  「皇上竟然不顧你父親的顏面，當眾賜婚？」

  王氏尖銳的聲音在白雪瑤聽來十分的刺耳，她有些煩躁地點點頭，沉聲道：「皇上要賜婚，父親的面子又有什麼用！」

  「這下可不好辦啊！」王氏的如意算盤這下算是打錯了，原以為雖然自己女兒從正妃之位變為側妃，但好在二皇子身邊只有幾個侍妾。以她女兒的本事，早晚能做到正妃的位置，如今多了一個家世背景都不低於侯府的蘇嫿，以後雪兒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白雪瑤知道自己母親的憂慮，咬牙道：「母親不必擔心，蘇嫿只是一個空有一副皮囊的草包而已，女兒自有辦法應付她。只是，二皇子這樣對我，不免得讓女兒有些心寒。要知道，女兒當初為了他，背負了不好的罵名！」說著美眸中積滿晶瑩的淚珠。

  王氏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結果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女兒放心，娘一定會幫你的。」

  皇宮。

  「恭喜啊，二皇子又得佳人！」白輕煙瞧著一副無精打采的許若寒戲謔道。

  他深沉的眸中定定地望向白輕煙，一股淡淡蒼藍香氣竄入他的鼻尖，瞬間，眸中一道精光閃過。猛地上前一把將她的手緊緊地攥住，沉聲道：「是你！」

  白輕煙繡眉皺眉，用力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睥睨凜然的雙眸，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譏諷，她的聲音極淡，帶著些許冰冷的氣息，「二皇子莫不是高興糊塗了？」

  許若寒死死地盯著她，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沉聲道：「方才我在房間裡聞到一種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是不是你，蓄意陷害本皇子！」

  白輕煙聞言微微挑眉，竟然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看來下次得隨時換一種香味！「二皇子說笑了，若真的是我害你的話，二皇子懷裡抱著的可不是一個美嬌娘了。」

  「你……」

  她微微勾唇，「二皇子響了齊人之福還這麼悶悶不樂，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呢！」

  聞言他緋色的薄唇掛上一抹壞笑， 聲音陰沉道：「不如本皇子去求了父皇，將你賜給我做正妃，這妃位齊全，豈不是美哉？」

  白輕煙嗤笑一聲，「二皇子也太天真了，你以為皇上會同意嗎？若是你想讓皇上對你更加失望的話，便儘管去！」

  他陰沉著一張臉，額間青筋隱隱約約不停地抽搐，像是在強忍著什麼。「好好，白輕煙，你果然好得很！」說完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小姐！」秋菊忙不迭地不迭地跑了過來，生怕二皇子對她不利。「小姐，您沒事吧！二皇子，有沒有對您怎麼樣？」

  白輕煙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放心吧，這裡是皇宮，他不會這麼蠢的！」

  秋菊聞言稍稍放下心來，「小姐，下雪了，我們早些回去吧！」

  她搖了搖頭，眸中划過一絲失望，她等了許久都未曾見那人出現，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會不會是病情加重了，怎麼都沒有人來通知自己一聲！思及此，兩條秀眉微微皺起，沉聲道：「秋菊，隨我去王府一趟！」

  「是！」

  二人一前一後朝著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