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背後之人 神秘女子
2024-06-12 14:16:46
作者: 一杯丞汁
男子坐在輪椅之上,在他身後是黑壓壓的一片,散發著死寂的味道。景昱瞳孔微縮,低咒一聲:「該死!」
男子一過來看到便是女子蹲在地上,女子笑意吟吟地望著她前面地上的男子。長長的頭髮柔順地披在背上。時而有風拂過,吹起幾縷髮絲,宛如黑夜中的精靈。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狹長的眸子望向地上的男子時,眸中儘是狠厲之色。
白輕煙微微挑眉,轉頭望向面前的男子,見他原本自信的臉上如今變得有些慘白,微微勾唇。「沒幹什麼呀,就是在跟這位公子談點生意。」
景昱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有你這麼談生意的嗎?
身後的江楓看著地上一臉哀怨的男子,心中忍不住竊喜。本來上山之前還在擔心王妃會不會被些人欺負,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王妃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讓景昱乖乖地聽話,心中更加地崇拜白輕煙。
「阿煙,你可有事?」許也看著白輕煙,眼眸中划過一絲緊張。他聲音淡淡的,語氣中的擔憂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
白輕煙在見到那人時,心頭綻放出一抹連自己都未曾細想的喜悅。剛每次答之際,眼睛撇到了自己身上的煙紫色衣裙時,心中又浮現出了那一淡紫色身影,眼眸一黯。「托王爺的福,一切無礙!」
難道是許也惹她不開心了?景昱聽著她那清潤的聲音,語氣中似乎帶著一些冷意。
男子聽著她如此冷淡的語氣,心頭不由得一緊。望向地上那人的眼眸中儘是冷厲,「阿煙,天氣寒冷,我們走吧!」
白輕煙沉思一會兒,點了點頭,轉頭望向一旁的男子。手指勾著一塊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嘴角微勾:「公子莫要忘記你的承諾!」
聞言,許也駭人的目光直逼地上的景昱,眼神銳利,「景昱,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景昱聞言嘆了一口氣,「這,是個誤會。」
白輕煙輕笑一聲,從腰間摸索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輕輕抵在那人白皙的脖子上的。「景昱,原來這是公子的名字,很是好聽!」
話音剛落,地上的景昱便感受到某人駭人的氣勢直逼向自己,景昱臉色一白,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白輕煙見狀轉頭望向許也,眸光微閃!
「公子現在可以告訴我,買我命的人,是誰?」
「這個不能說。」
白輕煙輕笑一聲,薄薄的刀片沿著鎖骨輕輕滑到了他微微凸起的喉結處,聲音輕柔:「公子若是不說的話……這把刀子若是一不小心將公子的脖子劃破的話,公子恐怕以後再想說話的話,哪怕是有點困難了。」
景昱臉上的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但還是咬牙堅持不肯說:「抱歉白小姐,我堂堂七尺男兒,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得做到,不能食言而肥。」
想不到公子竟是這般有原則之人,那既然如此,我便不為難公子了。景昱聞言剛要鬆一口氣,下一秒女子輕飄飄的聲音說出的話卻極其的殘忍:「我很好奇,若是將公子的喉結給挖出來,公子還能不能說話!」說著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景昱感受到了刀片劃破肌膚的感覺,瞳孔緊縮,驚愕地看向她。本以為她只是嚇唬嚇唬自己,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看著面前那笑靨如花的女子,眸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景昱不由地在心裡暗罵道:不愧是他的女人,跟他一樣變態!他真的有苦說不出,早知道不蹚這趟渾水了。
身後的眾人見狀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處涼颼颼的。
脖子處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徹底慌了神,刀子抵在他的喉結處,他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啞著,竭力不讓自己喉結滑動:「白小姐,白小姐。」見她的手上的動作有所停頓,連忙開口道:「白小姐,只要你肯放過我,今日之事,就當我見你一個人情如何?」
白輕煙微微勾唇:「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抬手指了指一邊的許也,「有他在,我就算是想賴帳也沒這個機會!」
白輕煙搖搖頭,「人情嘛,倒是可以先欠著。只不過在此之前,是不是得先讓我收點利息?」
「什麼利息?」
她輕笑一聲,「放心,我這個人生平最喜歡的便是錢!」
景昱聞言,沉思片刻後一咬牙,「在原有的十五萬兩銀子的基礎上再加五萬兩,白小姐意下如何?」
片刻後,她才緩緩將刀子收起。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清潤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笑意,「更聰明說話就是方便。」
聽得她這樣說,景昱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額頭滲出細細的密珠,接著柔和月光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許也,好久不見!這麼多年,你還好嗎,聽聞你要成親了,特意來看看你的未婚妻。」他轉頭望像這樣,嘴角噙著絲絲笑意。即使是穿著一身破舊的粗布衣衫,也難以掩飾他身上那高貴公子哥風流倜儻。只是脖間時不時滴下來的血滴破壞了些許美感。
「你便是這樣來看望我的未婚妻的?」他的態度與景昱臉上掛著的笑意截然不同,臉上依舊是一副神情淡漠的樣子,清冷的聲音尾音帶了些許怒意。
景昱有那麼一瞬間的微冷,隨即便又很快恢復正常,訕訕道:「誤會,我事先並不知道我要綁架之人是你的未婚妻啊!」白輕煙見狀不動聲色的微微夠了勾唇。有聽得他的聲音響起:「可是生意都接了,我若是完不成單子,我景昱的面子往哪擱。況且,我事後知道之後以並未傷到白小姐分毫。」不僅沒有傷到,還白白被坑了二十萬兩銀子,這是他沒能說出口的話。
「出錢的人是誰?」聲音散漫,似有些漫不經心,但卻又帶著一股磁沉的威懾。
景昱苦笑一聲:「我不能說。」
他冷哼一聲,微微抬眸撇向他,似有嘲諷之意,「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你景昱不能出賣之人?」
「阿也……」
不等他將話說完,許也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本王跟你不熟!」白輕煙很少見他這般咄咄逼人,也很少從他眼睛看到其他的情緒,今日卻在這個狹長的桃花眼中瞧出了恨意。雖然是稍縱即逝,但還是被眼尖的白輕煙給捕捉到了,這二人,莫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景昱的笑臉就這麼僵住,點點,「今日之事是我的過失,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此人了,可以嗎?」見他沉著一張臉並未出聲,景昱低頭沉思一會兒,咬咬牙,「南廠今年兩成利潤送給白小姐,就當做是我的賀禮,你看如何?」
坐在輪椅上的靖王聞言,微微點頭。只是望向他的眸中充滿了審視,聲音宛如寒冰般讓人刺骨得發抖,「景昱,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這一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定不饒恕,滾吧!」
景昱心驟然一緊,見他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臉色有些蒼白。雖心中不悅,卻又無可奈何。點了點頭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作勢要走。
「站住!」他清冷的聲音再一次緩緩響起。
「還有什麼事嗎?」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眸中是一閃而過的殺意。懶懶散散道:「本王有說讓你從這裡走了嗎?」
景昱聞言臉上帶著怒意,「那你想怎麼樣?」
只見坐在輪椅上面那人,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揮,無數把黑漆漆的箭頭齊刷刷地對準了他。景昱臉色驟變,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冷聲道:「許也,你夠狠!」說完便朝著斷崖縱身一躍,景昱的慘叫聲消失在山崖之上。
白輕煙瞳微縮,許也見狀沉聲道:「放心,他這個人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摔不死的。」
她歪著腦袋,輕輕眨了眨眼睛,清潤的聲音不大不小,盡數傳進在場眾人的耳朵之中:「但是,他現在內力盡失。」隨即一臉惋惜道:「希望他還活著!」
……
江楓聞言,悄悄地往後邊挪了挪。王妃太可怕了,簡直殺人於無形,嗚嗚!
「阿煙,我們走吧!」他輕聲道。
白輕煙搖搖頭,「秋菊還沒有找到。」
「王妃放心,我們在上山之時正巧碰到了受傷的秋菊姑娘,現下,她應該同花影子在靖王府中了。」江峰在一旁說道,只是在說到秋菊受傷之時,語氣中多了一絲煩躁,白輕煙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眼眸微閃。
聽得秋菊受傷,她不悅地皺了皺眉:「秋菊可有說是誰傷了她,傷勢怎麼樣?」
「王妃別擔心,傷秋菊那人早已被屬下除掉。至於秋菊姑娘,她受了點內傷,得靜養一段日子了。」江楓的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心疼。
白輕煙聞言微微放下心來,心中無比的愧疚。
許也見狀輕聲安慰道:「放心吧,寨里的這些無惡不作的山匪已經被我們剷除。」
聽得他這樣說,白輕煙的心中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只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不知道是何人,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天冷了,我們下山吧!」他聲音清冷,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關心。
「好!」
京城裡某處別院裡。
景昱一身狼狽地跌進房間裡,「小昱,你是這是怎麼了?」
景域看著原本讓無數深閨少女芳心蕩漾的昱公子,如今衣衫襤褸,渾身是血。他連忙將自己弟弟扶到床上。
景昱吐了一口血,擺了擺手,無奈道:「碰到靖王了。」
景昱又吐了一口血出來,嘴角掛著輕微的苦澀。內力盡失的他從懸崖之上跳了下去,即使是他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但還是避免不了被樹枝石頭傷到。途中撞到了一塊凸起來的石頭讓他一度以為自己五臟六腑都已經錯位,全憑著他強大的毅力才沒有使自己昏迷過去。看著一身是血的弟弟,他無奈地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一向做事有分寸,唯獨在那個女人那裡,就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他一向做事喜歡做全套,看他這身上的傷勢倒不像是外人所謂。
「來人。」景域沉聲道。
立馬便有下人推門進來,「主子!」
「去找大夫來?」
「是。」
「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景昱無奈地苦笑一聲,「大哥,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能左右的。」
聞言景域冷哼一聲,不悅地道:「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大哥!」景昱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大哥,我今日為了脫身,答應嘞許也要將南廠今年收入的一成當做賀禮,送給白小姐。」
「什麼?」景域冷哼一聲,「你倒是大方,你可知道南廠一成的收入是多少嗎?」
景昱訕訕一笑:「這不是為了脫身嘛,你知道的,若是說少了,那靖王又怎會輕易放過我呢!」
話都已經說了出口,更何況終究中他們對不住他,看著渾身是傷的弟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先好好躺著,大夫很快便來。」
「大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有人來過?」
「哼,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個女人,她來過了。不過……被我給趕走了。」
聞言,景昱靠在床上的身體立馬彈了起來,牽扯到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慘白著一張臉:「大哥,你怎麼能將她趕走!」說著便要掀開被子,作勢便要下床。
景域見狀立馬將人按住,厲聲斥責道:「你不要命了?」
「大哥,她在哪裡,我必須要見到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那個女人才去找白輕煙的麻煩,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樣的事情不要摻和。你以為那靖王是好惹的嗎,這一次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認為你還有命每次來嗎?」
景昱知道自己大哥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只是自己……千言萬語最後只能化為一句嘆息。
見自己弟弟那一副不爭氣的樣子,他便有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你好好躺著,我去叫那女人過來。」
聞言,他勉強一笑:「多謝大哥!」
不多一會兒,一個紅衣女子走了進來,借著月光只能看到她那妙曼的身材,等走進了之時才看到了是一張絕美的臉龐。秀眉不悅地皺著:「怎麼會搞成一副德行?」冰冷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悅。
景昱眸臉上閃過一絲受傷,嘴角掛著一抹苦笑:「你不都已經看到了嗎!」
「這麼說,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沒有完成?」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的奴才嗎?」他厲聲斥責道。
女子眸中划過一絲不悅,但又很快掩飾了過去,柔聲道:「阿昱,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今晚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他冷哼一聲:「如你所願!」
女子聞言美眸狂喜,「真的嗎,你真的已經毀了她?」
「現在京城裡到處流傳著雲安郡主被山匪劫走的消息,你的目的達到了!」
聞言,女子原本欣喜若狂的神情漸漸淡了下來,聲音尖銳道:「什麼?你竟然沒有,我是要你徹底毀了她。」
見她變得歇斯底里的模樣,景昱眸中划過一絲失望,毀了她?他摸了摸自己血淋淋的脖子,他十分慶幸自己當時還有一絲良知,若是真是對白輕煙下手,恐怕自己的下場要比現在還要慘。
「你為何沒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難道你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都對付不了嗎,你這個廢物!」
景昱噌地一下,怒火中燒,眸中划過一絲厲色,將床頭擺放的古董花瓶盡數揮到地上。頓時瓷片飛濺,他厲聲呵斥道:「那許也是何許人物你不是不知,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我若真的毀了她的清白,你認為我還能有命在這裡等著你來?」
「我……」女子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深虛一口氣後,臉上又重新掛上完美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 柔聲道:「阿昱,你別生氣,我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會這樣的。」
看著她絕美的容顏,景昱嘴角掛著些許諷刺的笑意:「是嗎,是真的關心我,還是關心白輕煙有沒有死掉?就算是她死了,你以為這靖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嗎?不要忘記了你當年對他做了什麼!」
女子被他這一番毫不留情的話說得話說得臉上血色盡數褪去,望向他的美眸中儘是恨意。半晌後,她微微斂眸,柔聲道:「當然是關心你了,你說你也真是的,你為什麼要只身前去呢。你若是肯帶著南廠的人去的話,靖王如今雙腿殘疾,怎麼會是你的對手!」
「因為南廠是我大哥的,不是我的!還有,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做這樣的事情,以後有關於白輕煙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為什麼?」
「因為下一次,許也他一定會殺了我。本公子還有大好的人生沒有享受,不想把命搭在你的這些破事裡面。」
女子聞言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隨即又換上一副擔憂的神色,輕咬貝齒,柔聲道:「阿煜,先不提這些事了,讓我來替你療傷。」
見她這樣,原本堅毅的臉上開始出現一絲動搖,盯著面前帶著淺淺笑意的女子,片刻後輕嘆一聲,「好。」
女子見狀,嘴角划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眸中滿是嘲諷與不屑之色。「來,阿煜,將衣服脫掉。」
聞言,景昱微微愣神,只聽她輕笑一聲:「你不脫衣服的話,我要怎麼替你上藥?」
聽她這麼說,景昱只好難為情地將衣袍脫掉,潔白的耳朵上漸漸爬上一層紅暈。身後的女子看著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眸中竟是厭惡。暗道:沒用的東西,對付一個柔弱女子,竟然還能將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她的手冰冰涼涼地遊走在他背上,故意在擦藥之後,手指輕輕地在他背上划過。景昱全身緊繃,感受著她冰涼的指尖觸碰著自己的滾燙的肌膚,茶色的眸子,頓時暗了暗。下一秒,心口的一陣疼痛讓他瞬間每次神,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阿煜!」她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景昱,「你這是怎麼了?」
他擺了擺手,無奈道:「我中了毒。」
女子聞言心驟然一緊,連忙抓著他問道:「是白輕煙下的毒?」
景昱見她跟自己比起來,她好像更關心的是這毒是不是白輕煙所下,眸中划過一絲失望,搖了搖頭,「不,不是她,許是我掉落懸崖的時候被什麼東西颳了一下吧!」
果不其然,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只見她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一絲竊喜。感覺到對面的不悅的視線,女子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立馬換上一副擔憂的面容,柔聲道:「阿煜放心,有我呢,我來替你解毒!」
景昱聞言嘴角划過一絲無奈的苦笑,茶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