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白輕煙發威

  江楓聞言沉思一道：「主子，要不派花影去吧，一來大家都是女子，二來她心思細膩，定能將王妃保護好。」雖然王妃可能不太需要，這是江楓沒有說出口的話。

  「嗯，想個辦法將花影送過去，不要讓她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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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王妃那麼聰明，萬一被她發現怎麼辦？」

  許也聞言輕瞥一眼江楓，語氣清冷道：「天香居的飯菜，扣半個月！」

  「不要啊，王爺！屬下一定會將此事辦好！」王爺你沒有心，沒有天香居的飯菜他會死掉的。

  侯府。

  「好端端的怎麼會掉進水裡。」白貯臉上帶著緊張之色，聲音中帶著些許責備。

  白輕煙眼神中划過一絲嘲諷之色，搖了搖頭，「許是天黑路滑的緣故。」

  白貯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兒，不由得一陣心疼，畢竟是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孩子，朝著下人怒聲呵斥道：「大夫呢，怎麼還沒來？」

  「老爺，外頭天黑路滑的，大夫來得慢也是情理之中。」一旁的李氏輕聲安慰道。看著白雪瑤隨即又道：「老爺，姐姐方才派人來傳話，說想來看看自己的女兒。」

  白貯沉思一會道：「讓她來吧。」

  不一會兒王氏便匆忙趕來，看著仿佛沒有了生氣的女兒，腳下一軟，跌坐在床前。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雪兒，你不要嚇娘啊！」

  「老爺，雪兒她，她是不是沒救了？」

  到底是自己寵了十幾年的女人，如今見她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不由得輕聲安撫道：「別擔心，大夫很快就來了，雪兒一定會沒事的。」

  王氏轉頭看向一旁完好無損的白輕煙，惡狠狠地望向她，咆哮道：「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將雪兒推下去的，那條路雪兒從小走到大，怎麼可能會失足掉下去？」說著便猛地撲了過去，伸手朝著白輕煙臉上抓去。

  「啪！」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白輕煙居高臨下看著跌倒在地上的王氏，聲音如同冬天的寒冰般，讓人冷得刺骨，「本小姐有何理由害她？」

  「當然是因為你嫉妒雪兒。」

  白輕煙輕笑出聲，聲音如同冬日裡的湖水，清澈冷冽，一字一句讓人覺得冷徹心扉。「本小姐現在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之後便是靖王妃，本小姐會嫉妒她一個區的側妃？還有王氏，你別忘了你的身份，說到底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落魄戶，本小姐給你面子尊稱你一聲夫人，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你可知侮辱郡主的下場？」

  她纖纖身姿安靜地站在那裡，周身散發著屬於上位者的氣息讓眾人心生敬意。許久後白貯才意識到自己是她的父親，端著架子不悅的開口：「你就算是郡主，也不能不顧人倫綱紀，出手打了你母親。」

  白輕煙冷光撇向他，輕哼一聲，「哼，母親，她還沒資格。她這一巴掌今天若是落在我的臉上，毆打郡主又是什麼罪行，父親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白貯聞言怔怔地看著白輕煙，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這個女兒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可以任他隨意責罵的無知少女。更何況她說的是事實，王氏一事他確實愧對林氏，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昏迷中的白雪瑤聽到了白輕煙侮辱自己的母親的言語，一口氣咽在了嗓子裡，「咳咳！」她劇烈的咳嗽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見她悠悠轉醒，王氏顧不得其他連忙爬到她床邊，看著滿是蒼白的女兒心中對白輕煙的恨意更加的濃烈，「我的雪兒，你可算醒了，你把娘嚇死了。」

  白輕煙見狀冷哼一聲，「既然姐姐醒了我看這大夫的出診費也可以省了。」

  聞言王氏轉頭怒視著白輕煙，眼中似有火焰噴出，「你這個賤人，你好狠的心啊！」

  白輕煙轉頭看向白貯，聲音淡淡道：「王氏口出狂言父親不管管嗎？今日幸得是我，不與她計較，這般口無遮攔日若是衝撞了哪位貴人那便得不償失了。」

  白貯看向王氏，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沉聲道：「都是當娘的人了，說話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

  王氏不甘心地低下地低下了頭，隨即聽到白雪瑤虛弱中帶著濃濃的責備的聲音傳來：「妹妹，你為何，咳咳.要將我推入水中。」白輕煙這個小賤人竟然敢把自己推入水中，那種窒息的恐懼感到現在還一直縈繞在她周圍。

  「姐姐說話真有意思，我為何要將你推入水中？」

  「因為你嫉妒我不日即將要嫁給二皇子。」

  白輕煙輕笑出聲，真不愧是母女二人，腦迴路都如此清奇，同樣的話白輕煙不想再說第二次，只給了她一個沒事吧的眼神。

  白雪瑤此刻臉色慘白，聲音虛弱，哪裡還有京城第一美人之風姿。她輕聲啜泣道：「母親還是讓大夫回去罷，女兒已經沒有臉再活下去了。」

  王氏一聽驚聲尖叫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秋闈過後你便要嫁給二皇子了，怎麼能說出這樣不吉利的話。」

  一旁的白貯也點了點頭，「你母親說得對，雖然只是一個側妃，但也是府中的正經主子，等你給二皇子後再生一個小世子，這地位便是穩了。」

  「可是…」

  見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老夫人心中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有什麼話就說出來，看看你父親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白雪瑤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添油加醋地給眾人說了一番落後，惹得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白貯望向白輕煙，聲音中帶責備意味：「煙兒，這件事情你確實做得有所欠缺，怎麼能讓你姐姐當眾下不來台呢！」老夫人聞言臉上露出些許不悅，但一想到白輕煙的為人，到底是沒說什麼。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害雪兒得罪貴妃娘娘的。」王氏在一旁憤憤道。

  白輕煙清冷如月的眸子輕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道：「聽雨軒是我個人所有，我想我有權力決定店裡東西的去留。父親大可放心，事情的原委我當時已向在座的各位娘娘解釋清楚，事後也已經派人給各宮娘娘送去了賠禮，不會因此牽連到我們侯府的。」聞言白貯心中才稍稍放心了些。

  白輕煙說完後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沉著大氣，心思縝密，這才是當家主母該有的一番風範！

  白雪瑤聞言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只聽得白輕煙又道，「如今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不妨將話說得在明得再明白一些，否則你們裝傻充愣聽不懂。我名下所有產業如今已歸我個人所有，將來都要帶去靖王府，若是你們還想打著一家人的旗號占我的便宜，若是因此得罪了靖王，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眾人一聽臉色微變。

  她轉頭居高臨下地看著白雪瑤母女二人，面露嘲諷道：「今日之事說到底起因在你，若不是姐姐想借花獻佛去討好貴妃娘娘，又怎會因此得罪了貴妃娘娘呢？還是你覺得別人的東西放在你們那裡一會兒就理所當然地成當然地成是自己的了？若不是為了祖母與侯府，今日之事我根本不會幫你，你非但不知道感恩，竟然還污衊是我將你推入水中，當時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有什麼閃失我能逃脫的了干係嗎？我沒有那麼蠢。」

  白輕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老夫人帶著懷疑的眼神望向白雪瑤。二丫頭說得不錯，她是帶著自己的拜帖進的皇宮，若是出了什麼事自己也會受到牽連，竟然如此地莽撞行事，幸得二丫頭聰慧！就連一向疼愛白雪瑤的白貯也垂眸沉思，似乎在思考白清煙方才所說的一番話。

  「你……」白雪瑤被白輕煙一番顛倒黑白的論調氣到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這個賤人，明明是她將自己推入水中的，竟然敢不承認？

  「還是說姐姐為了報復我，才故意為之？」

  王氏一聽頓時急了，怒斥道：「你胡說，雪兒有什麼理由陷害你。」

  白輕煙輕笑，眼光中帶著一四嘲諷，「自然是記恨我在宮中沒有幫她，害她丟臉一事。」

  「我沒有。」

  「依我看，二小姐店鋪里的東西自然是由二姐做主。大姐不僅喧賓奪主還怪二姐小氣，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事後大姐因此記恨二姐，便跳入湖中以此來陷害二姐，這很合理啊！」

  「你這個小賤人你在胡說什麼？」白輕煙她對付不了對付一個無權無勢的庶女她還是綽綽有餘的，王氏惡狠狠地看狠狠地看向白芹芹。

  「母親，我哪有胡說，若不是大姐擅作主張會得罪貴妃嗎，而且若不是事後二姐及時給各宮娘娘送去禮物賠罪，那之後遭殃的便是我們侯府了。」

  「這般道理連四妹一個小孩子都能明白姐姐竟然不懂，後宮娘娘與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姐姐今日得罪了貴妃娘娘，怕是日後父親在朝中也不會好過吧！」

  聞言白貯才臉色大變，不悅地開口道：「今日之事，幸得煙兒聰慧，及時化解了一場風波，往後你們要向煙兒學習，謹言慎行，莫要給侯府惹出什麼禍事來。」

  「是。」白雪瑤微微垂頭掩住眼中的滔天恨意！

  「老夫人，老爺，大夫來了。」

  「幹什麼吃的，竟然來的這樣慢。」王氏不滿的怒斥道。

  一進門的張大夫就聽到了王氏的謾罵聲，臉色微微一沉，「草民參見老夫人，老爺，郡主。」

  見那個大夫竟然不像自己行禮王氏面露不善道：「張大夫架子可真大，來的這樣慢。」

  「放肆，你在胡說什麼。」張大夫可是京中有名的治療外傷的大夫，這個無知婦人竟然敢對張大夫大呼小叫。「張大夫，賤內一時心機，還望張大夫海涵。」

  張大夫擺了擺手，「侯爺嚴重了，讓我來看看白小姐的傷勢如何。」

  張大夫上前為白雪瑤搭脈診治，片刻後，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王氏連忙道：「怎麼樣，雪兒的傷勢如何。」

  張大夫微微嘆氣，「小姐落入水中肺部積水嚴重，恐引發肺部感染。」

  眾人一聽，竟如此嚴重，唯獨白輕煙臉上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大夫，那這可怎麼辦？」

  「老夫先給她開一劑驅風寒的藥，至於這積水，得及時吐出來才好。」

  張大夫將方子開好後又囑咐了幾句後才提著藥箱離開。

  王氏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兒，心中生出一計，她轉頭看向一旁的老夫人與白貯，滿是淚痕的臉上帶著懇切之色，「老夫人，老爺，如今雪兒病成這個樣子，就讓妾身在一旁伺候吧，換了旁人我不放心。」

  老夫人與白貯覺得王氏說的在理便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走吧，不要打擾雪兒休息。」眾人紛紛離去後，房間只剩下了王氏母女二人。

  「你們都出去。」王氏冷聲吩咐道。

  見屋內無人後，白雪瑤才紅著眼睛說：「娘，白輕煙方才她真的想殺了我。」

  王氏聞言臉色慘白，「真的？那小賤人竟有如此膽量？」

  白雪瑤點點頭，「是真的母親，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收手了。」

  「許是那小賤人害怕你出了事牽連到她，放心這個仇，娘一定替你報了。」

  「母親預備怎麼做？」

  「那個小賤人不是覺得有個聽雨軒便了不起了嗎，要是她鋪子裡的東西出了問題，看她還怎麼做下去。」

  「可是那玉米粉價格昂貴，我們…」

  王氏思忖片刻後道：「為今之計也只能先挪用你的嫁妝了，將她扳倒後我們趁機接手聽雨軒，到時候這銀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白雪瑤一聽要用自己的嫁妝，眸中寒光閃過，「母親，不妥，萬一事情沒辦成，女兒日後要怎麼嫁給二皇子。」

  王氏微微皺眉道：「那怎麼辦？」

  「李家的公子傾慕女兒已久。」

  「是禮部侍郎的次子？」

  白雪瑤點點頭。

  王氏有些為難道：「可是你如今與二皇子已有婚約，若是被人瞧見了…」

  「母親放心，我們小心一點便是。」

  就在二人商量計策之時沒有注意到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

  「小姐，奴婢打探到了。」

  白輕煙微微勾唇，「說。」

  秋菊將方才二人說的話原封不動轉述給了白輕煙，白輕煙聞言眼中寒芒閃爍，她就是知道那母女二人沒安好心，想打她店鋪的主意，下輩子吧！

  「小姐，我們要不要準備一下？」

  「自然，仔細盯著白雪瑤，有異動向我稟報。」

  「是。」這秋菊走後自己身邊便沒了親近的得力之人，看來得添置幾個自己的人了。

  次日，天香居。

  李越看著面前的身段苗條，容顏艷麗的女子。自己愛慕了她許久，從前她可是從來不會正眼瞧自己，昨日他收到她送來的書信後極度的興奮，所以今日早早便來此處候著。他拼命壓制住心中的激動，「不知白小姐今日約下來此處有何指教。」

  白雪瑤虛弱的臉上帶著一絲魅惑的笑意，眼波流轉望向他，嫣紅的朱唇輕啟：「雪兒今日只覺得近日內心頗為煩躁，身邊唯一能說上話的人也就只有李公子一人，便想著與李公子敘敘舊。」

  李越聽得她這樣說更是激動，見她面容有些憔悴，不由得心疼，「白小姐看起來臉色有些憔悴。」

  白雪瑤微微垂下頭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頸，語氣憂傷道：「昨日與二妹發生了一點衝突，沒想到她一怒之下竟然將雪兒推進了池中，染上了風寒。」

  李越憤怒的一拍桌子，「豈有此理，她竟如此野蠻，我替你出氣。」

  白雪瑤心中得意，面上卻是一副緊張的樣子，「李公子千萬不要為了雪兒做這樣的事情，她如今貴為郡主…」

  「區區一個郡主，本公子還會怕她？」

  「父親已經嚴懲過她了，只是雪兒這臉一直不見好轉，要是一直都樣子，那雪兒還不如昨日淹死在那池塘之中。」說著抬起手將美眸中的晶瑩輕輕拭去。

  見美人落淚李越更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突然他靈光一閃，「聽說那聽雨軒中的玉肌粉有美容養顏的功效，我將那個買了贈與你可好。」

  垂著頭的白雪瑤聞言微微勾唇，在抬頭時秀眉微皺，輕聲道：「可是那玉肌粉價格昂貴，雪兒不願意讓李公子破費，倒不如昨日便淹死在那池塘中，省的天天看到自己這副衰敗的容顏。」說著掩袖啜泣了起來。

  隔壁的白輕煙聽到這二人的對話不由得輕笑出聲，白雪瑤這般拙劣的演技也就只有李越這個蠢貨看不出來，也好，送上門的冤大頭，不宰白不宰。「秋菊。」白輕煙將信封遞給秋菊又道：「將這封信交給秦冉，動作要快。」

  「是，小姐。」

  見她微微抽動的身子李越無比的心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搭上了那雙柔胰，見她竟然沒有抗拒，內心一陣激動。他大著膽子輕輕將美人的身子扶起，只見她一雙美眸正如秋水盈盈般望向自己，看得李越一陣心猿意馬！連忙道：「放心，不就是一瓶玉米粉，在下一定為小姐買到。」

  白雪瑤嬌弱的點了點頭，「李公子喚我雪兒就好了，一口一個小姐倒顯得生分了許多。」

  「是，雪兒。」

  白雪瑤嬌羞的點點頭，一頓飯眼神就沒有離開白雪瑤，白雪瑤更是一改往日，不停對他放電，暗送秋波，李越早已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此刻就算是白雪瑤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願意為她去摘。

  聽雨軒。

  「把你們店裡的玉米粉給本公子來兩瓶。」

  「抱歉，這位公子，本店的玉米粉現已售罄。」掌柜微微歉聲道。

  李越一聽，立馬沉著臉，聲音不悅道：「什麼，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掌柜還沒有說話，被一道輕柔的聲音打斷：「掌柜的，將我的東西包好。」

  「是。」不多一會掌柜便將玉米粉包好遞到秦冉面前。

  李越一看頓時覺得不樂意，「你不是說已經沒有了嗎，那這是什麼？」

  「這是這位小姐之前就預定好的，今日是來交付尾款的。」

  李越一聽不屑問道：「尾款多少？」

  「回公子，九萬兩！」

  李越一聽，臉色一變，沒想到這玉肌粉竟然這麼貴，可是他都已經在美人面前誇下海口，如果做不到的話豈不是太丟人了，一咬牙，「本公子出十萬，你將這玉肌粉轉賣給我。」

  秦冉一聽，微微勾唇，「李公子，我定金一萬兩，尾款九萬兩，你說你出十萬兩讓我轉贈給你？李公子是沒有上過學堂嗎？」

  周圍看熱鬧的紛紛哄堂大笑，李越覺得面上掛不住又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一女子計較口舌之爭，黑沉著臉道：「十一萬兩，賣給本公子。」

  「李公子竟這般小家子氣，還請李公子不要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