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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再遇湖心亭

2024-06-12 14:15:09 作者: 一杯丞汁

  放眼過去,連綿不絕的青山環繞,湖水碧綠,清澈見底。水平如鏡,藍天白雲青山倒映於湖面,於這山光水色融為一體。微風拂來,湖面泛起一陣漣漪。一艘遊船在湖面悠閒地浮著,岸邊楊柳蔭濃,少女各色衣料宛如彩蝶紛飛!

  三人在船頭圍桌而坐, 品茶閒聊,見柳茹茹東張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秦冉調笑道:「怎麼,在看丞相府的小公子嗎?」

  一聽丞相府柳茹茹就宛如炸毛的小貓,「誰,誰看了,你胡說什麼!」隨即又小聲嘀咕道:「那個弱雞,連我都打不過,我才看不上他。」

  「是嗎?我看他挺好的呀,你說往東他絕不往西,任由你打罵!怎麼,今日人家沒有讓你打你反而心裡不自在了?」

  面對秦冉的調笑柳茹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氣急的跺了跺腳,嬌嗔道:「我才沒有呢,我沒有,你別瞎說。」

  白輕煙輕笑,能在柳茹茹手下天天挨打卻一點事都沒有的人,是真的打不過嗎?白輕煙輕笑搖了搖頭。

  那位丞相府的小公子雖未曾見過卻略有耳聞,從小天資聰穎,只不過後來越長越歪,一家子文官,只有他是個另類,自幼習武,還立志將來要做一個馳騁沙場的將軍。「好了好了不鬧了,把煙兒都晾一邊了。」

  「我在一旁聽得很是得很是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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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輕煙朝著她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二人有些看呆,隨即柳茹茹發生一聲興奮的尖叫的尖叫聲:「啊,煙兒,你在這個樣子好美啊,像一個有溫度的仙女。」白輕煙有些好笑,什麼叫有溫度,難道自己是平時是冷冰冰的嗎!

  「是啊,平日見你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很少見你有這樣放鬆的樣子。」

  「就是啊,你明明年紀比我們都小卻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往後要多笑笑!」

  白輕煙很喜歡像這樣三兩好友聚在一起,她的身心才能放鬆,從身邊拿出兩個錦盒放在她們面前,「這是?」秦冉有些疑惑。

  「送你們的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柳茹茹耐不住性子,將錦盒打開驚喜地尖叫一聲:「好漂亮啊!」裡面躺著一根紫玉鎏晶蝴蝶髮簪。正午的陽光最足,紫水晶在太陽的折射下星光璀璨,髮簪上的蝴蝶栩栩如生,微微顫動。二人款式相同,秦冉的那一支是的溫和的碧玉鎏晶髮簪,跟她溫文如玉的氣質相符。

  「心意我領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秦冉雖然很喜歡,但是這簪子一看就價值不菲,她無功不受祿,所以當即拒接。

  「沒事,這是我的回禮,你若還覺得不安心那就當這根簪子是我送給未來表嫂的禮物吧!」一聽未來表嫂秦冉微怔,臉頰微紅,露出小女兒家的害羞的神情。?

  「對哦,我才想起來你們還有這一層關係,那可真是親上加親了。說起來煙兒與靖王殿下的婚事也應該快了吧!」白輕煙失笑,果然,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男朋友老公都是小姐妹的茶話會必談話題之一。

  「煙兒,你後悔嗎?靖王可是比你大了整整十歲呢!」秦冉也是一臉擔憂地看向白輕煙。

  「啊,靖王已經這麼老了嗎?這不是跟那個…誰…的哥哥一樣嘛,都是老男人了。」柳茹茹撇了撇嘴,一邊吃點心一邊說道 。

  靖王才二十六歲啊,在古代人看來他或許已經年長,但是對於她這個現代人來說,男人三十一枝花,更何況對帥哥來說,年齡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另外一個畫舫里,坐著三位男子。兩個男子黑著臉,另外一個因為憋笑肩膀不停地抖動著。

  許也看向白輕煙,見她眉頭微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放在腿上的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他真的很老嗎?思考之際又聽得少女清冷的聲音傳來,「皇上的旨意,由不得我做主。」她語氣平淡,沒有半分的怨懟也沒有小女兒應有的嬌羞,可就是平平無奇的幾個字讓他沒來由的心疼了一下。想來她小小年紀失去了母親,在侯府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年紀輕輕就要面對一個陌生人與自己共度餘生,真是難為她了!

  「呦,今日你怎穿得如此淑女,莫不是也想讓那什麼明月公子為你作畫一幅?」三個少女交談間被一個清脆帶著些許醋意的聲音打斷,身形俊朗的少年從另一隻船上翻了過來,身子斜斜地靠在欄杆的邊緣,雙手環胸,笑意瑩瑩地看著地上的少女。

  柳茹茹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喜悅,臉上則是一副嫌棄的表情,「本小姐穿什麼關你什麼事!」

  這位便是柳茹茹的意中人陸行知,果真是一位俊俏少年郎。「怎麼不關我的事,你忘記了嗎,你我自小便定下了婚約。」

  「哼,誰要嫁給你這個弱雞。」

  陸行知眸中帶笑,「你忘記你小時候跟在我屁股後邊喊我行知哥哥,還說長大以後要嫁給我的話了嗎?」

  柳茹茹難為情地看著正在努力憋笑的兩位好友,紅暈從脖子蔓延遍布整個臉頰,她柳眉倒豎作勢就要揍他,那陸行知也不躲閃,任由她打罵,白輕煙被他眼裡滿滿的寵溺晃瞎了眼睛,柳茹茹這丫頭當局者迷,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白輕煙暗道沒眼看將頭轉向別處。

  四人交談交際突然發出嘭的一聲,船身劇烈晃動,陸行知將柳茹茹攬在自己懷裡,白輕煙則是眼疾手快拉住了差點因為晃動而掉下去的秦冉,沒等她們說話,面對的人先開了口:「你們這些刁民,還不快給本小姐讓開。」眾人定睛望去,那女子生的極美,只是那張美艷的臉上有著些許囂張和憤怒破壞了美感。白輕煙疑惑,這京城美女如雲,那白雪瑤是如何評上京城第一美女的稱號的?

  雖然美人的臉的確很賞心悅目,但她的行為卻讓人討厭,白輕煙難得的好心情被破壞,看向那女子的眸光微冷,輕啟朱唇:「哪來的狗叫聲。」

  「不知道,誰家狗啊,怎麼不看好,放出來隨便咬人嗎?」柳茹茹有些彆扭地從陸行知懷裡掙脫出來,憤怒地看向對面囂張的女子,撞了人不僅不道歉還如此猖狂。

  「睜大你們的狗眼,我家小姐可是葉府千金。」那女子身邊的小丫鬟高傲地說道。這一番動靜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湖面上的船隻都停滯不前,或近或遠地看著他們。

  大瀝只有三個侯爺,一個是白輕煙的父親,一個是楊貴妃母家的舅舅,還有以為便是眼前的這位囂張跋扈的少女的父親葉海。聽聞這位葉小姐自小生在蜀中,也不知道是為何前幾日突然被接了回來。傳聞這位葉小姐知書達禮,文武雙全,如今見到本尊后才知道這傳言不可信。

  她的身份是很高貴,可在場的眾人哪一個又何嘗不是!見面前的這幾人絲毫沒有反應,葉漪瀾的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給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後那丫鬟臉上帶著陰狠輕蔑的笑容伸手朝著白輕煙打去,只聽得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穩穩地落在了那丫鬟的臉上,那丫鬟捂著臉尖叫一聲。白輕煙一身鵝黃色紗衣隨風送香,面若銀盤,眼神清澈如同冰下溪水,不染一絲塵事污垢。那樣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間煙火宛如水中仙子,一副文靜優雅樣子讓眾人以為方才動手打人的不是她。

  「好一個刁奴,竟然敢打我的人。」葉漪瀾常年不在京城,還以為面前的這幾人只是一桌華貴的普通人,她在看到白輕煙的臉時就嫉妒她的美貌,又恨她剛剛竟然當眾打了自己的丫鬟,巨露凶光想都沒想就朝著白輕煙的臉上打去,白輕煙眉頭微皺剛想要所有反應,就見葉漪瀾的手腕被一個少年穩穩抓住,一旁的陸行知見狀後又退回原位。

  那少年一身侍衛裝扮,眸若寒星,緊緊盯著她。葉漪瀾雖被他的眼神所震懾到,但她一向驕縱慣了還是扯著嗓子怒喝道:「哪來的狗奴才竟敢抓本小姐的手。」見他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疼得她齜牙咧嘴,「還,還不快放開本小姐。」

  侍衛冰冷的聲音說道:「靖王殿下未來的靖王妃也是你能動的?」

  葉漪瀾聞言看向白輕煙,隨即面露嘲諷之色道:「靖王,哼,就是那個殘廢的靖王嗎?」侍衛聞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葉漪瀾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折斷了,她面目扭曲拼命地扭動手腕企圖逃脫他的鉗制,葉漪瀾看到他眼神中閃過的殺意心生怯意,看向白輕煙,「看你可憐,我…我便…不與你計較你剛剛地失禮了。」

  白輕煙挑眉輕笑出聲,「葉小姐寬宏大量不與人計較,但是我這個人一向小肚雞腸不得不與葉小姐計較。」

  那葉漪瀾見她不依不饒還想說什麼被一道聲音打斷,「你們在幹什麼?」船艙里的許若寒本不想理會,但是隱約聽到了他們在說靖王妃,還是從船艙里走了出來。一看是白輕煙後立馬沉下一張臉。

  葉漪瀾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叫救命的同時還不忘戴上一副嬌羞可憐的模樣。「寒哥哥,快救救瀾兒,她們欺負瀾兒。」

  眾人神色各異,都豎起耳朵打量著二人,這二皇子與白家大小姐婚事在即,今日怎麼會跟葉漪瀾在此幽會,難道這二皇子拋棄了白二小姐如今又要拋棄白雪瑤了?

  「還不快放開?」許若寒認得他,是靖王的貼身侍衛,江楓,難道靖王今日也來了?

  江楓冷著一張臉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許若寒氣急但礙於身份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一個下人計較,厭惡地看向白輕煙,「白輕煙?你又鬧出這一動靜是做什麼,告訴你,別白費心機了,即使你追到這裡來,本皇子依舊是不可能娶你的。」許若寒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因為他認定白輕煙對他情根深種,認為白輕煙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挽回他,包括賞花大會,也只是為了證明她比白雪瑤強。

  白輕煙仿佛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二皇子,隨時隨地的自戀是一種病,這邊建議你有時間去看大夫。」

  許若寒本就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即使是認為白輕煙在吸引自己,但聽到她這樣當眾羞辱他,頓生怒意,「你別給臉不要臉,本皇子能要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若是低頭認錯,今天的事情我便不與你計較。」

  「二皇子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會放著堂堂的靖王妃位置不要,跑去做你的侍妾?」白輕煙面露嘲諷之意,挑了挑眉又故作驚訝道:「差點忘記了,我日後嫁與靖王,到時候二皇子可別忘記要叫我一聲皇嫂。」

  「你……」許若寒被白輕煙那陰陽怪氣的樣子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草包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看著許若寒仿佛吃了蒼蠅的臉色,白輕煙心裡一陣暗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做不成你的妻子那便做你的長輩?這種高人一輩的感覺也太爽了吧。

  還被江楓鉗制著葉漪瀾不安分地扭動地扭動著身軀,試圖出聲安慰,「寒哥哥,你別生氣,像她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得上寒哥哥你呢,皇上真是英明,將她許配給一個殘廢王爺,草包與殘廢果然是絕配。」

  葉漪瀾再說到殘廢這二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不知為何傳導到白輕煙的耳朵中覺得格外的刺耳。她眸中寒光閃過,唰地上前一步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啪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葉漪瀾臉上,葉漪瀾先是愣了一愣,感覺到臉上的火辣辣地痛意後才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尖叫出聲:「啊,賤人,你瘋了嗎竟然敢打我……」還想說什麼就感覺鉗著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葉漪瀾瞬間安靜下來,只能憤憤地盯著白輕煙。

  柳茹茹幾人聽到他這樣侮辱人時頓時火冒三丈,在看到白輕煙的巴掌後眾人暗道,打少了!秦冉剛想開口被白輕煙攔了下來,白輕煙拿出手帕動作極其緩慢又不失優雅地將剛剛打了葉漪瀾的那隻手擦拭乾淨後,將手絹嫌棄地丟到一旁,仿佛在丟什麼髒東西一般。她神色平靜地看向葉漪瀾,語氣微冷,「以葉小姐的見識恐怕不能理解王爺存在對於大瀝的意義,自然無法理解當今聖上的一片良苦用心,或許是葉小姐腦子不好,你怕是忘記了你口中的殘廢十五歲就縱橫疆場,若是沒有他,你如今還能有機會站在這裡大言不慚嗎?」?

  「夠了,白輕煙,你別太過分。」不知為何,看到她如此極大的維護許也,心裡沒來由地煩躁。

  「怎麼,你們好像對本王的王妃很不滿?」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傳來,許也在眾人的視線中緩緩出現。

  他先是看向白輕煙微微一笑,眸光如利刃般直逼二人。許若寒雖然受皇帝寵愛,但是面對這個皇叔還是有些害怕。他曾親眼看見他將活生生的一個人折磨到只剩一具枯骨,那樣血腥的場面他不想回憶起第二次,如今雖然他身患殘疾,但那抹童年的陰影仍揮之不去。他表情僵硬神色不自然地朝著許也微微一幅,「皇叔。」

  雖然是坐在輪椅之上,但周身散發出來的王者志氣就足以讓人俯首稱臣。眾人齊齊下跪行禮:「參見靖王殿下。」葉漪瀾心有不甘地緩緩行禮。

  「你好像對你的皇嫂很不滿意?」許也眸光猶如寒刃直直地射向他。

  許若寒面色微僵乾巴巴地擠出一句;「若寒不敢。」

  「靖王殿下,剛剛葉漪瀾她侮辱你和煙兒。」柳茹茹微微挺起身子探出頭來趁機告狀。

  許也微微點頭看向葉漪瀾,「可是葉海之女?」

  葉漪瀾有些高傲地將下巴微微揚起,「正是家父。」

  「很好,葉侯爺果然教女有方,都起來吧! 」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樂,眼神溫柔地看向白輕煙,「可有受傷?」語氣中帶著微不可察的關心。

  白輕煙搖搖頭,「剛剛不小心撞在了欄杆之上,一點小傷,不礙事。」

  「江楓,放開她!」許也臉色微沉,叫江楓的侍衛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將鉗制著葉漪瀾的手一甩,她便如斷線的風箏直直的撞向欄杆,隨即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力道可要比剛才船隻撞擊的力度大多了,只見葉漪瀾面色痛苦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抱歉葉小姐,手滑了。」江楓臉上掛著和善地微笑朝著她微微抱拳道。

  又聽許也冰冷的聲音傳來,「葉侯爺之女侮辱本王與未來靖江王府的當家主母,更是蓄意加害未來靖王妃,本王倒是要去向皇上問個清楚,葉小姐這般作為是不是葉侯爺授意。」在場的眾人心中有著些許俱意,一向都是淡漠處之的靖王今日卻因為白輕煙斥責他人。

  許也又看向許若寒眸光微寒,「你的國學老師連最基本的尊重長輩都沒有教你嗎?」

  許若寒沉著一張臉沒有作聲。

  葉漪瀾一聽這事要鬧到皇上面前,想開口求饒奈何五臟六腑都在疼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上了湖心亭。葉漪瀾看向白輕煙的眼中充滿了恨意!

  「瀾兒,你沒事吧!」許若寒看向地上的葉漪瀾眼神中划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奈何性子溫聲詢問。

  葉漪瀾臉色慘白,還是努力朝他擠出一抹微笑微微搖頭。「既如此,我們也快些上去吧!」許若寒見白輕煙等人上了湖心亭心裡微微著急,葉漪瀾點點頭在侍女的攙扶下向了船,船緩緩地向湖心亭駛去。

  葉漪瀾來到湖心亭時見罪魁禍首白輕煙此時正吃著茶點,好不愜意!她怒火中燒,還想上去生事時看到坐在一旁的男子時又硬生生地將生生地將火氣壓了下去。今年她對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謂勢在必得,她對自己的模樣極為自信,認為往年只是因為自己不在,所以別人才有機會。她跟著許若寒走到明月公子面前儘可能地展現自己優美的身姿,自以為很美的她在眾人看來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

  只見那明月公子起身朝著白輕煙微微一禮道:「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為二小姐作畫一幅?」他的一句話令在場的三人臉色微變。許若寒不滿地看向好友,明知自己與這個女子不對付還偏要為她作畫。許也沉著一張臉,竟然想給自己的媳婦作畫,他看向那明月公子的眼神中鋒芒閃過。還有一個則是葉漪瀾,她是美的,且是明艷張揚之美,只不過這般的美艷皮囊在白輕煙那清冷淡雅的氣質下就顯得有些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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