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唐黎互訴心聲

  好吧，只能說，黃燦燦、油津津的雞排飯真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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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子升給她點了一大盤，還另加了不少小菜。

  對於一個每天吃著清淡的減脂餐的人來說，偶爾吃這麼一頓，真的是幸福地要哭出來。

  「慢點吃，別噎著。」

  黎子升靜靜地看著她放開了往嘴裡塞飯，默默地把一次性水杯往她的方向移動了一些。

  「好吃嗎？」

  「嗯嗯嗯。」

  「很久沒吃雞排了？」

  「嗯嗯嗯。」

  「想不想天天吃？」

  「嗯嗯嗯。」

  「做我女朋友吧。」

  「嗯嗯……嗯？」

  唐如意從米飯中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說真的，我覺得你不錯，我這人也挺不錯。咱們在一塊兒試試，怎麼樣？」

  唐如意默默放下了碗筷，盯著雞排飯，眼裡滿是不舍。

  黎子升嘆了口氣：「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逼你。」

  「我……」

  唐如意唯唯諾諾又不敢吱聲的模樣，真讓黎子升覺得，自己還有戲。

  是吧，他平時雖不好意思提及，但其實也知道自己長什麼模樣，頭腦多麼聰明，旁人又是怎麼形容他。

  一個校草級別的帥哥來跟你表白，怎麼會被拒絕。

  「你願意？」黎子升眼懷期許。

  「不是……我想知道……我……我能接著吃嗎？」

  黎子升嘆了口氣，雙手抱著腦袋，深感無奈。

  他揮了揮手：「吃吧吃吧。」

  唐如意下午還有一節課，吃完飯打算回宿舍休息，不進行其他的活動。

  黎子升在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問她：「我很醜嗎？」

  「怎麼會啊。」

  「我這個人很枯燥很乏味很沒內涵嗎？」

  「當然不啊。」

  「那你為什麼拒絕我。」

  「我沒有說拒絕你，我只是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太突然了，你根本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

  兩個人在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下停步，正午的暖陽從縫隙中斑駁地投射下來，在他們兩個的身上留下點點光斑。

  「大學的愛情太快餐式了，我不喜歡的是這個，而不是你。我知道一些只見過兩面甚至連面兒都沒見過的人，單從外貌上看對眼兒了，相識三四天就能在一起，發一條朋友圈官宣，對彼此說愛你。那對我來說太快太隨便了。可能大家這樣做是因為深知大學是個象牙塔，過了這四年大家會各奔東西，早晚要分手，不如要趁早享受單純的、不受任何利益干擾的愛情的美好。可長此以往，我會失去對真愛的感受。所以，這樣的愛情不適合我。」

  她歇了一口氣接著說：「你為什麼要問我你帥不帥呢，你當然帥啦。難道就因為你帥，我就會對你一見鍾情嗎？錯了黎子升，我會喜歡你的皮囊，但我對你的靈魂一無所知。如果我現在就答應你，那太膚淺了，我情願做個智性戀。」

  「還有哦，我真的很好奇你喜歡我什麼啊？我這麼問不是因為，我知道我不漂亮，並為此而自卑。實話說，微博帖子裡對我外貌的不良言論我也有看。但我知道，你喜歡我，肯定是因為我有值得被你喜歡的地方。所以，是什麼呢？」

  黎子升將她的話一字一句聽入耳中，刻入心中。他消化了很久，終於說出來：「可能，我也是智性戀吧。」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就是因為光華的校友論壇。你在我後面留言，讓你風平浪靜的生活起了波折。我留言後更是把你推向了風口浪尖，這事兒……反正最後過去了。我很驚喜，你居然也考上了碧大。」

  「我想你一定是在背後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那天在醫院，你和我說的話也很打動我。」

  「還有，你知道你轉圈圈的樣子多可愛嗎。」

  黎子升隻字不提，他讓論壇管理員管理高三生上線時間，還有隱藏那個引發爭議的帖子的事。

  區區小事，刻意說出來讓唐如意知道，他怕顯得他矯情，非要認領功勞。

  到了分別的時間了，黎子升下了「最後通牒」。

  「回去吧。」他推著唐如意轉到面向宿舍樓，卻又按住她不讓她走，「到今天晚上，你必須給我一個答覆。」

  「否則，我不介意喝點小酒壯膽之後拿著喇叭在你樓下叫嚷。」

  ***

  可惡啊。

  下午的藝術概論課，唐如意根本沒心思聽。

  【崔紅凌：這麼說，你到底打不打算跟黎校草在一起嘛】

  唐如意正在和崔紅凌用微信交流這件事，在崔紅凌的要求下，唐如意將她和黎子升的對話近乎完整地複述了一遍。

  崔紅凌聽完後，已經成為他倆的頭號cp粉。

  唐如意很心煩，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呢。

  【崔紅凌：過了這個村兒可沒這個店兒，姐跟你說，趁你還年輕，勇敢地去愛吧！】

  【唐如意：姐姐您也不老】

  【崔紅凌：姐姐老了，姐姐什麼時候害過你。姐姐就是想不通，你究竟在糾結什麼】

  【唐如意：我在糾結，談了戀愛之後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會分手。如果會分手，還不如不要開始。】

  【崔紅凌：我的好妹子，照你這麼說，大家都不要結婚了，反正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會離】

  【崔紅凌：我為什麼說要趁年輕多談戀愛呢？你每談一場，其實就是在進步一次。你見識了更多的人，你才會更明白自己想要個什麼樣兒的伴侶，才會明白什麼樣的人適合自己】

  【崔紅凌：而且我說多談戀愛不是要你放低身段，什麼人都接受。你最好是能找到一個各方面比你好，最低也要要求與你同等，跟這樣的人談戀愛，你才會不斷進階】

  【崔紅凌：剛剛好，你眼前就有一個各方面都比你優秀的黎校草對你示愛，你竟然還在猶豫！】

  【唐如意：姐姐好厲害，姐姐一定閱男無數才這麼有經驗】

  【崔紅凌：滾。】

  唐如意犯完賤，仔細想想，其實崔紅凌說的對。

  她苟活十八年，未曾早戀。

  成年人要勇於邁出第一步！

  【唐如意：那……我答應他試試？】

  【崔紅凌：終於開竅了（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