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嫡長子

  不過以後衛家的人除了衛老爺子之外，對於衛彥、不，蕭彥來說，已經都是無關緊要之人了，他們怎麼想自然不在蕭彥與孟懷葉的考慮範圍之內。

  馬車轆轆，很快到了秦王府門前，夫妻二人站在門口，抬頭看著「秦王府」的牌匾，心情都很是複雜。

  蕭彥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一來他對於那個位置並沒有執念，而來生母對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他一輩子要順從自己的心意而活，幸福安樂。可他沒想到，他的身世會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揭露出來，更沒想到的是，皇帝會將「秦王」這個封號賜給他，甚至將從前的潛邸給了他。

  「走吧，咱們進去。」蕭彥握了握孟懷葉的手，夫妻雙雙走入府中。

  而此時的鳳儀宮中，皇后正對著入宮來探望自己的父母，忍不住垂淚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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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是什麼事！」雖然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了幾天，可皇后的情緒還是平復不下來，「她是與陛下和離出宮，都已經沒有關係了，誰知道她還能偷偷兒的生下個孩子來？既然有了孩子，那當時就該回宮來，該如何排序便如何排序，彼時我還沒有生下太子，若是按照齒序，太子行二便是，彼時再立太子，也是名正言順。可是如今他一冒出來，就是大皇子了，反倒是顯得太子之位不正了一樣！可這件事情跟我與太子有什麼關係，天知道，我連她懷有身孕都不知道！」

  可不是嗎，當時朝野上下極力主張立太子，按照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當時的太子既是嫡子，又是長子，被立為太子自然順理應當，可是現在蕭彥出現了，在名分上，他才是真正的嫡長子，比當今太子的名分還要正統。所以太子的身份難免顯得尷尬起來。

  雖然都是嫡子，可是繼室之子本就比不上原配之子，何況太子的年歲還比蕭彥要小一些？

  這些，已經讓太子的處境足夠尷尬了，可皇帝不但不維護太子，居然還冊封蕭彥為秦王，將從前的潛邸給了他！

  這是何等的殊榮！

  之前太子初立，要建東宮的時候，皇后也曾經提出在原本秦王府的基礎上稍加修整，作為東宮，可是皇帝沒有同意，可今天，他居然把潛邸給了蕭彥！

  這意味著什麼？朝中那些大臣個個都是老狐狸，誰還能看不出皇帝對蕭彥的偏愛來？可以說，蕭彥雖然不是太子，可是如今的身份，有著足夠與太子抗衡的資本！

  承恩公夫人也嘆了一口氣：「是啊，陛下怎麼也不為咱們太子想著些，就算要封王，也不能封一個如此敏感的封號，這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的，咱們太子可是太可憐了……」

  「行了，莫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承恩公瞪了自家老妻一眼，隨即勸起皇后來，「娘娘也不要想左了，雖然先皇后之事與咱們無關，可若是沒有先皇后和離出宮，焉有娘娘如今的地位？若非先皇后在宮外悄悄生下皇長子，又如何會有咱們殿下的太子之位？一飲一啄自有天定，抱怨有什麼用？何況如今太子殿下占著大義名分，無論那秦王的出身是何等尊貴，他如今都已經敗給太子殿下了！越是這種時候，娘娘與太子殿下更該穩住才是！要拿出一國這之母與儲君的氣度來，切不可小家子氣，才讓朝臣與天下人小瞧了。」

  皇后娘娘擦拭了眼淚，點頭道：「父親說的是，道理我是懂的，只是我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娘娘切勿如此多想。」承恩公緩和了語氣，「這事其實沒那麼嚴重，在民間，也不過是一家之主突然帶回個原配所生的兒子回來罷了，不管怎麼說，那原配已經不在了，您才是當家主母，娘的兒子才是這家裡的繼承人，往後如何，還要全看您怎麼做。」

  頓了頓，她又說道：「以後你弟弟的事，你一概不用管，更不可再為了他去得罪大臣，尤其不該為了他，讓太子殿下因私廢公，只要你們穩住了，不要做出什麼有失體統的事情來自亂陣腳，那所有的事情就都在掌控之中。」

  其實承恩公沒有說的是，他覺得，皇帝之所以給蕭彥「秦王」的封號，並賜以潛邸，也是為了敲打太子，太子近幾年的行事的確很不像樣子，若是想成為一代有位明君，恐怕要認真加以修正，刮骨療毒。

  在承恩公的嚴重，蕭彥未嘗不是皇帝安排給太子的磨刀石。

  希望太子能夠經受過磨鍊與考驗，真正成為符合皇帝要求的儲君。

  「既然陛下已經將蕭彥認回，並且賜予了封號，那就是正經的皇家血脈，娘娘作為嫡母，該賞便賞，無需心疼這些身外之物。也要囑咐太子殿下，必要兄友弟恭，再不可記著從前的齟齬，這時候，滿朝上下的眼睛可都盯著他呢。」

  皇后點頭，說道：「父親的話，我記得了。秦王開府，我自會有所賞賜。不過太子被禁足在東宮，想必沒辦法前去秦王府恭賀，倒不必擔憂。」

  承恩公搖頭：「即便是禁足，這件事情也是知道的，太子若真心接納兄弟，自然該向陛下請求，允他前去秦王府道賀。何況這是難得解除禁足的機會，若不抓住，太子殿下還不知要被禁足到什麼時候。娘娘讓人囑咐太子，必要向陛下請求才是。」

  皇后眼前一亮 ，她居然沒有想到這是東宮被解除禁足的好機會，連忙點了點頭，「父親說的是，我會叫人告訴太子。」

  承恩公見皇后還算聽勸，心裡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知道皇后能力有限，很多事情都做的不夠妥當，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她畢竟是一國之母，自己又不能時時在她身邊提點，其實坐在皇后這個位置上，最不應該的就是主動得罪人，如此一來，就算是太子與哪位朝臣有些不虞，她作為皇后，還能夠出面緩和，不至於讓太子在錯的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