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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是來向本宮索命的

2024-06-12 12:25:05 作者: 悠悠鹿鳴食野苹

  尤芷抓住他手腕,拉他到泉邊清洗傷口,撒了些藥粉,然後幫他包紮起來。

  蕭晏靜靜地看著尤芷一系列動作,每一步都很配合。

  他眉宇間流淌著溫柔恬靜,不像剛從生死的修羅場出來,倒像溫順的綿羊在陽光下曬暖。

  「王爺,在一名刺客的身上,發現了這個——」

  蕭晏的隨從呈上來一個腰牌,上寫「宮衛」兩個字。

  這是天盛親軍佩戴的腰牌。

  蕭晏嘴角抿起一道冷意,墨色眼眸里隱著刀鋒般的銳利。

  到郊野來放紙鳶,是臨時決定。

  這麼快派出刺客,刺客還是親軍,指使者會是誰,想必他心裡已有猜測。

  蕭楚也看到了那枚腰牌,神色極不自然,不過還是問了一聲:

  

  「蕭晏,你沒事吧?」

  「我沒事,讓有些人失望了。」

  聽到蕭晏含沙射影的話,蕭楚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掌管著京城大部分親軍,顯然蕭晏懷疑此番刺殺的事,跟他有著各種關聯。

  回去的路上,蕭楚和尤芷都有些沉默。

  晚上更定的時候,蕭楚的下屬來找他。

  在這個時間段來打擾他,必是有至關重要的事。

  尤芷預感到與蕭晏有關,躡手躡腳跟到窗前,從低垂的簾幕縫隙中往外看。

  來人壓低聲音說:

  「王爺,卑職查過了,那個南戲劇社進宮前,確實跟毅王殿下有過接觸。」

  一塊兒重石,壓得尤芷心裡沉甸甸的。

  蕭楚和蕭晏,已經開始針鋒相對了。

  她清楚,今日南戲裡演繹的故事,絕不是空穴來風。

  倘若如戲文中所演繹的,貴妃就是蕭晏的殺母仇人,那他兄弟二人,日後只怕就反目成仇了。

  次日是官員休沐的日子。

  可蕭楚一早就出去了,臨近正午時仍沒有回來。

  午膳已經備好,尤芷等得著急,正準備遣人去找時,蕭楚派的親隨來到敬武閣,給她送信兒了:

  「王爺讓小的稟報王妃一聲,他今日不回來用膳了,請王妃不用等他,自己慢用。」

  「出了什麼事?」

  尤芷心頭浮起不好的預感。

  那倆親隨交換了下眼色,其中一個慌忙解釋道:

  「沒有沒有!王爺沒出啥事,不關緊的!只是手臂上一點外傷,御醫說無大礙。」

  另一名親隨狠狠瞪他一眼,仿佛是責備他不該透露出實情。

  蕭楚竟然受傷了?!

  那就是說,真的有不好的事發生了!

  「誰傷的他?!快說!」

  尤芷逼問。

  那倆人互相望望,知道瞞不住,只好告訴尤芷事情經過。

  昨夜,賢妃娘家的表侄兒——親軍千戶崔崗失蹤了。

  今日一早,錦衣衛查出崔崗在毅王府里,蕭楚親率緹騎去要人。

  毅王說崔崗是刺殺他的兇手,堅持不肯交人。雙方起了衝突。

  蕭楚在跟蕭晏動手時,被刺了一劍,現在人正在貴妃那裡。

  尤芷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惴惴不安,六神無主,也無心做事,只想等蕭楚回來,問個究竟。

  可她一直等到天黑,蕭楚也沒回敬武閣。

  詩墨出去打聽,說蕭楚獨自回了睿王府。

  尤芷趕去睿王府。

  她推開他們之前住的房間,濃烈的酒氣熏襲而來。

  光線已經昏黑了,可房裡沒點燈。蕭楚陷在昏暗的陰影里,一個人趴在桌邊,舉著酒壺往腹內灌。

  看到尤芷進來,他舉著酒壺的手在空中頓了片刻,丟下酒壺,扶著條桌邊緣,搖晃著站起身,朝尤芷走過來。

  他趔趄得厲害,走路東倒西歪的。

  「蕭楚,怎么喝這麼多酒?太傷身了。」

  尤芷點亮了燈,跳躍的光亮,映在蕭楚清雋俊美的臉上。

  「芷兒?」

  他口齒不清地喚了聲,聲音低沉沙啞。

  長長的睫羽,在他眼睛上形成一圈陰影,卻掩不住他眼底交纏的苦痛無奈。

  「呃,我今天不回敬武閣了。你早點回去,一會兒天黑就看不清路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千萬別累著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蕭晏傷了你,嚴不嚴重?」

  蕭楚抬眼看著尤芷,遲疑幾息,將目光移開,淡淡說:

  「沒什麼的,不用擔心。你回去吧,早點休息別累著了,我派人送你。」

  尤芷再追問,但他一個字都不肯多說,只催促著尤芷回去。

  這個人就是這樣,他不想說的話,就悶在心裡,爛了也不倒出來一點。

  無奈,尤芷只得回敬武閣。

  在半道上,她的馬車被人攔住了:

  「尤王妃,貴妃娘娘請您進宮一趟,說有要事商議。」

  這要事,定然與蕭晏有關了。

  見到貴妃,發現其光鮮的容色已經蕩然無存。

  她的青眼窩很明顯,顯然夜裡沒睡好。素日總梳得紛繁整齊的髮髻,現在卻凌亂得跟雞窩似的。

  當她看到尤芷進來,眉頭突的一跳,臉上現出喜色:

  「芷兒,我的兒,你來了?」

  她快步迎上來,一把抓住尤芷手腕,將起拉到身邊坐著:

  「乖,路上顛簸,辛苦你了。你身子重,凡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保護好腹中胎兒,那可是咱皇室的嫡孫兒啊!」

  尤芷清楚賢貴妃喚她前來,絕不是聊這些家常的。

  果然,一番鋪墊過後,賢貴妃進入了正題:

  「那件事——蕭楚有沒有跟你說?」

  看到尤芷疑惑的神色,貴妃一副恍然的神情,用責怪的語氣說道:

  「他答應過本宮,回去就跟你說的!怎麼他只顧飲酒,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

  貴妃竟然連蕭楚喝酒的事都知道,可見派眼線盯著蕭楚的舉動呢。

  「唉——」

  貴妃幽幽地嘆口氣,使勁兒往上推著眉頭:

  「芷兒,你不知本宮當年所受之苦。後宮是噬人之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在這充滿殺戮的泥沼中生存下去,就必須隨時出爪,掃除一切可能的威脅。

  「芷兒你不是外人,母妃跟你說的都是掏心窩的話。

  「當年,左右都勸本宮除掉蕭晏母子,再全力對抗德妃和昌王。也怪本宮一時糊塗,就隨了他們的意思。

  「哪知崔崗做事不力,留下了禍根。蕭晏這次回京,就是來向本宮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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