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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我能有什麼問題?

2024-06-12 12:23:51 作者: 悠悠鹿鳴食野苹

  尤芷也走了過去。

  沒人注意到,她將藏在指間的藥粉,悄悄撒進了水中。

  兩滴血,在水中各自洇染成血團,慢慢向外蔓延。

  剛開始,血團各自懸浮水中,互不交織。漸漸地,開始一絲一絲滲透,漸漸地,互相滲透,融為一體。

  

  「血融了!陛下,血融了!」

  眾人禁不住喊起來。

  天盛帝慌忙走下寶座,俯身往盆中察看,果然兩滴血已完全相融。

  他向昌王甩一個眼刀:

  「皇家血統是大事,你怎可如此草率胡說?」

  昌王頗有些意外。

  他瞠著圓目,眼珠兒急速轉動幾周,爭辯道:

  「父皇,這『合血法』定然不准!此事是堯三兒親口供認,小兒出生時間也吻合!睿王殺人滅口,就是要掩蓋真相!哦,還有!」

  昌王慌忙指著寶瓶:

  「這丫頭是秦月柔的貼身丫頭,她可以證實:睿王從未臨幸過秦月柔!」

  「住口!」

  天盛帝斥責道,

  「就算是貼身丫頭,又怎知主子閨房之事?!

  「你無憑無據,就敢興師動眾,擾這麼多宗親過來,還胡說睿王世子非親生!你到底意欲何為?!」

  昌王確信那個孩子不是睿王親生,可也不知為何血會融在一起。

  眼見父皇呵斥,他眼珠兒滴溜溜地轉幾周,突然想到了坊間傳言,眉頭一跳,瞳孔猛縮,恍悟了一種可能:

  「父皇!睿王世子的事一定有蹊蹺!坊間廣傳,輿情紛紛,說睿王——」

  他指著臉色蒼白的蕭楚,

  「他不能人事!」

  重磅!

  爆炸性消息!

  殿裡空寂,如無一人。

  好久,「嗡嗡」聲蔓延,越來越大:

  「確實有這個傳聞,我也聽說了呀。」

  「嗯,我也有所聽聞。」

  天盛帝滿臉的不可思議,見鬼似的看著睿王,眉宇間風雲變幻。

  昌王也聽到了許多認同之聲,更來勁兒了:

  「父皇,睿王從未與秦月柔有過夫妻之實,他亦知這個孩子並非親生,可是為了掩人耳目,就將錯就錯,以假充真!」

  有位太妃搖搖頭,對天盛帝說:

  「傳言也不一定是真的吧?那次春搜,不是聽說尤王妃小產了?這說明,睿王沒有問題呀!」

  這下,全場的目光又向尤芷聚焦過來。

  昌王怕尤芷作偽證,搶先奏道:

  「父皇,睿王家眷的證言都不可取信。您可找御醫過來檢查,再找兩個宮女驗證一下,這世子的真假,就不言而喻了。」

  天盛帝點點頭。

  御醫和宮女都傳到了,可睿王卻站在坤和殿裡不動,不肯去接受他們的驗證。

  「怎麼不去?!快去啊!」

  賢妃擺著手催促。

  「快去!」天盛帝也催。

  蕭楚腳下像生根了似的:

  「兒臣不願受此羞辱。」

  「是不敢,怕露餡兒吧?」德妃在旁邊嗤笑,興高采烈。

  昌王妃也眉飛色舞地推波助瀾:

  「睿王不能人事,好多人都聽尤芷親口說過,對不對呀?」

  一些素日裡跟她走得近的宗親,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紛紛表示聽見過。

  這下,天盛帝把目光投到尤芷身上:

  「芷兒,朕信任你。你如實告訴朕:昌王妃所說,是否是真的?」

  花朝節那天,尤芷為了氣秦月柔,確實這樣暗示過啊。

  唉,出來借,遲早是要還的。

  只是一句負氣的話,誰知隔了這麼久,還能引出這麼大的波瀾,需要自己填補窟窿。

  蕭楚向她轉過臉,挑眉看著她,眸中透著不明就裡的疑惑,嘴邊帶著戲謔又意味深長的笑。

  他那神色仿佛在說:

  「你是不是嫌本王不夠威猛啊?隨後『人事』一下看你還怎麼說!」

  尤芷白皙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紅暈。

  她向天盛帝福身施禮,為「劣行」造成的惡果做一些彌補:

  「回陛下,臣女當時說的是:睿王爺不能認識——脂粉的顏色,因話未說完被人打斷,有人誤聽誤傳,以訛傳訛,變成了睿王爺不能人事。」

  「你這麼說,意思就是——蕭楚他身體沒毛病?」

  天盛帝勾著頭看著尤芷,神情緊張。

  顯然,他可不想聽到兒子有那方面的缺陷,丟皇家的臉啊!

  「回陛下,睿王爺身體無恙,臣女不敢有一字妄言。」

  「哈哈哈......」

  天盛帝長舒了一口氣。

  昌王暗暗跺腳。他哪裡甘心興師動眾一場,落個竹籃打水?

  「父皇!睿王府家眷相互包庇,不可聽信。京城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說睿王有斷袖之癖!」

  「你又在胡說什麼?!」

  天盛帝呵斥。

  在天盛朝,斷袖這種事是非常可恥的病態,是最傷風敗俗的。

  「父皇,兒臣不敢胡說!」

  昌王一拱手,

  「到底有無這傳言,父皇可向『西廠』求證。」

  西廠專門負責偵查民臣的言行,再細小的事,也沒有他們不知道的。

  高公公立即派了個內侍去問西廠提督,不久內侍回來了。

  「怎樣?」

  天盛帝聲若雷震。

  「陛、陛下,西廠提督說......確有睿王爺是斷袖之傳言。」

  天盛帝氣得渾身打顫,腦袋一陣眩暈。

  他怎麼也沒想到,儀表堂堂的蕭楚,竟會有如此猥瑣的癖好!

  那些宗親們也熱烈討論起此事,都忘了壓低聲音,不時有驚人之言,清晰地傳到天盛帝耳朵里:

  「這個事兒,好多人都知道啊!聽說,嬖僮就是金吾衛長史顧言!」

  「對!就是這麼傳的。可惜呀,堂堂顧家世代忠良勇武,竟出了一個嬖僮,真是辱沒家風門庭啊!」

  天盛帝覺得老臉都沒處擱了啊!

  他蕭家堂堂天子之家,造什麼孽了,出了個這樣丟人現眼的子孫?!

  「來人!」

  他一拍桌子,指指蕭楚:

  「睿王辜負朕的教誨,行為放浪無狀,有傷風化,給朕罰俸三月,關禁閉三日,寫一封悔過書,反省思過!」

  三天後禁閉結束,蕭楚一被放出來,就來了敬武閣。

  在門口,顧言一身酒氣,攔住了他。

  「喂,那個......你的身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顧言的視線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幾個來回。

  「我能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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