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2024-06-12 12:08:29
作者: 向容
熊崢為人向來言必信,行必果。
可笑璇璣少不經事,不知道熊性生物的可怕。以為他面冷心熱,沉穩可靠,便傾心相許。哪裡知道這人一次次不知疲倦地攻城略地,而她已經因力竭而昏厥過去。什麼時候清理乾淨了,她也不知。
待她醒來時,已是月上柳梢頭。她回想起早晨,自己連骨頭都不剩的被熊崢吃干抹淨,就有一種羞意湧上臉頰。懷上春哥兒那次,她渾渾噩噩地記不清太多。這一回卻叫她記憶猶新。讓她一想起來渾身都有些發燙。
璇璣坐起身發現身上一點不適都沒有,就知道一定是熊崢為他做了按摩。身上也是一片清爽,難道也是他幫自己清理的麼?想到此,璇璣心中又湧上一股甜意。
身上的不適雖然化解,但那些紅色的印記卻布滿全身。
此時,屋裡沒有人。璇璣不好意思叫綠意紅楓進來,自己下了床在柜子里取了一套大紅的衣裳來穿。她褪下中衣,鏡子裡映出胸前密密麻麻的印記,讓她羞紅了臉。
這人怎麼這麼不知輕重。
她拿起一件兜兒繫上,一雙大手卻握上她的雙肩。璇璣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一看,正是「罪魁禍首」——熊崢。璇璣紅著臉,不著痕跡的拿過衣裳擋在身前,小聲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熊崢道:「我一直在屋裡。」
璇璣此刻才發現熊崢只穿了條中褲,身上片縷不著。他那健碩而頎長的身軀上,賁張的肌肉仿佛蘊藏了無限的能量,讓璇璣看的臉紅心跳。她轉過身倉促的穿衣,卻被熊崢打橫抱起。
「呀,你做什麼?快把我放下來。」
熊崢笑著說:「你多休息會兒。綠意他們已經去備晚膳了。」他剛把她抱上床,那頭就有丫鬟們魚貫而入,將晚膳一一擺好。」
綠意因為擔心自家小姐的身子,站在桌邊靜靜侯著,不想走,卻被熊崢一道攆了出去。
璇璣身上雖然沒有什麼不適,但到底有點體力透支,又加上餓了肚子,渾身都有些沒力。熊崢將她抱在腿上,夾了她喜歡的菜,餵到她嘴裡。
她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對待,羞得臉都不敢抬了,扭著身子不肯吃。
熊崢卻說的理直氣壯:「照顧娘子是為夫的職責。娘子乖,張嘴。」璇璣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好隨了他的願。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親親熱熱地用了膳,吃的肚兒圓。璇璣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給賢王夫婦斟茶呢,一時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只怕這全天下都沒有哪個媳婦進門第二日不去敬茶的。可她看看外頭的月亮已升至半空,現在過去似乎又不大方便。
她轉頭怒瞪了下熊崢:「都是你害的。」
熊崢卻不以為然:「你別多想,義父義母早晨見我們未曾出現,就去別院了。臨行前還讓我們努力給賢王府添丁呢。」
璇璣面上一紅。生孩子這種事又不是她一個人想生就生的。
熊崢見她這副嬌羞的模樣,立時意動情濃起來:「娘子,我餓了?」
璇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疑惑道:「不是才用完膳麼?怎麼又餓了?讓綠意她們再送些點心過來可好?」她抬頭看向熊崢,卻見他面若桃李,神采奕奕的望著自己,那眼神里仿佛有光,熾亮的照得她莫名心慌。
璇璣磕磕巴巴地小聲道:「你……你做什麼這樣看我?」
熊崢附在她耳邊,氣息略有些不穩道:「小狗熊餓了。」
璇璣先時還有些懵懂不明,可臀下漸漸硌人起來,哪還有不明白的。
這人莫非是色中餓鬼托生的不成,胡鬧了一個白日,將義父義母都怠慢了,怎麼又要來?璇璣嚇的心慌意亂起來。
她牽了男人的手,以防他將自己抱的太緊:「夫君,我已經兩日都未見到春哥兒了,甚為想念。現在我想去瞧瞧他。」
「現在奶娘帶著他早就睡了,你一去萬一把他給吵醒了可怎麼辦?不如得空了再去。」
璇璣:……。
他似乎句句在理,她都無從辯駁。得空?照他這架勢,哪天才能得空?
果然,她還在心裡想著該如何逃離魔爪呢,熊崢已經將她抱到床上,放下了床帳。
「娘子,夜深了,咱們就寢吧。」
哼。
璇璣緊緊抱著被子,翻過身,背對著他。這臉皮薄對上臉皮厚的,從來都只有敗下陣來的結果。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可熊崢哪裡能讓這剛到嘴邊的美味珍饈給跑了。
背就背吧,反正他也不挑嘴。
心隨意動,他便貼上去,將璇璣緊緊箍在懷裡,貼著她的腦袋,開始了第一次與嬌妻的深夜促膝之談:「過去在軍營里就聽兄弟們說,從後頭來能讓女子最為盡興。既然公主殿下想要嘗試,為夫莫有不從的。」話音一落,璇璣最怕癢的脖頸處就被熊崢發燙的嘴唇給吻住了。
她渾身一顫,趕緊將脖子縮起來,整個人左右掙扎著想要逃離他的桎梏。哪知她越是這般,卻越激起熊崢的征服欲。兩人抱作一團,衣衫漸落。大紅床帳內,唯有鴛鴦交頸,喘息聲忽高忽低。直至天明時分,才漸漸歸於平靜。
綠意紅楓輪流值息。新婚當晚兩人都不敢睡,裡頭卻一點動靜都無。白日裡綠意讓熬了一夜雙眼通紅的紅楓去休息了。綠意想著鬧了一個白日,晚上應當沒有什麼事了,便讓紅楓替了她,自己去補眠。
紅楓雖然比綠意小几歲,人還有些懵懂,但在大戶人家做事,多多少少都聽其他丫鬟婆子說過幾耳朵。這一夜下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上半夜剛開始,她就吩咐人候著,又讓人在小廚房裡燒了水備著。
果然,天光大亮之時,駙馬爺就讓人將浴桶準備好。紅楓得令,忙讓人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一一送進去。
房裡的紅帳子低垂著,裡頭沒有絲毫動靜。
僕從們將東西放下便輕手輕腳地一一退下。
熊崢耳朵極其敏銳,聽到門已合上,便抱起早已昏睡過去的愛妻往屏風後的浴桶而去。熊崢帶著大鬍子易容慣了,可他知道璇璣不喜歡她的大鬍子,覺得太撓人了,又丑。於是在床榻上,他便體貼的取下鬍子,以真容相待。原本璇璣嫌他有鬍子看起來又老又丑時,已經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如今卸了偽裝,對他更是愛意濃。
一入浴桶,熊崢便眼觀鼻鼻觀心地給她按摩洗浴起來。他喜歡這般待她,仿佛她就像是一個瓷娃娃般需要小心呵護著。若是弄得她不舒坦了,最後不還是自己遭罪。還不如一開始就好好寵著她,愛著她,讓她知道自己的好,離不開自己。
璇璣此時面容嬌艷,無比乖順的倚在熊崢懷裡。熊崢瞧她一眼,心中就湧起無限柔情。
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女人,嘴上抗拒,身體卻太會勾人,遲早要被你榨乾。還是現在好,嬌柔無力的只知依著我。
就這般想想,熊崢便越發放輕了手腳,將她身上的不適難受,一點點按揉開來。
前一日,他將積壓了一年多的谷欠|意徹底釋放出來,是以璇璣徹底昏睡了好幾個時辰這才醒過來。也不知今日她是適應了,還是自己手下留情了,在他按壓之時,懷中人兒囈語出聲。
「夫君……慢著些……唔……受不住了。」
熊崢輕輕一笑,唇角一勾。此時若是璇璣睜眼,這笑容定會把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熊崢心道:天地良心,我此刻可是心靜神明的堪比觀音坐下的善財童子。不過是伺候你洗浴,你又來勾我,可別又怪我太過孟浪。
心隨意動。熊崢一把將出水芙蓉抱出來,小心用布帕將她拭乾。又讓人進來將床榻收拾乾淨,重回戰場衝鋒陷陣。
到底是大安朝的戰神,常勝將軍。不要說邊疆上的戰場,就是一方床榻之地,他也是連連德勝,從無失手。璇璣無力招架,哀嚎聲聲。綠意紅楓站在門外面色發紅、心跳不已。
公主招了個如此強悍的駙馬,日後只怕苦不堪言。
冬青得知此事,也是整宿沒睡。想那厚朴從小跟在爺身旁,只怕近墨者黑,遠景堪憂啊。
丫鬟們一個個為璇璣擔心。可璇璣公主只想讓她們救她於水火,無論她如何使眼色,她們都非常識時務的做了睜眼瞎。
開玩笑,連公主都不是駙馬的對手,她們豈敢跟駙馬對著幹。況且瞧駙馬護著公主的模樣,就像是護食的雄獅一般,她們要是敢伸手搶公主,駙馬一爪子撓過來就夠她們喝一壺的了。
於是,新婚三日,哦,不對,是整整四日,璇璣愣是連房門都沒有踏出去過一步。熊崢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般與她緊緊黏在一起。每一日不是在床上溫存,就是洗浴吃飯,連她如廁時,熊崢都要緊迫盯人。
璇璣沒想到熊崢這般痴纏,心中暗暗叫苦。
到得第四日,她再也受不了他這般對待,委屈的哭起來。倒不是他待她有多粗魯,反而每次極盡溫柔,照顧體貼到位,餵飯洗浴都包圓了。可他愣是要將過去一年多的時光都補回來。
這,這怎麼可能嘛?
按照尋常風俗,從出嫁那日算起,三朝回門。而熊崢愣是與她在房中整整呆了四日。四日裡,這廝為所欲為,就是不讓她起身出門。原本她要是硬氣點,熊崢說不定不會如此過分,可她偏偏對熊崢無法拒絕,因為心疼他為了自己在戰場拼命,就有了補償之心,愣是對他硬不起心腸,反而害苦了自己。
房中寂靜無聲,只見璇璣咬著唇,梨花帶雨的落下淚來,默默地瞧著熊崢。熊崢正打算發動總攻,見她這副模樣,比她嚎啕大哭更讓人心疼,只好將她抱在懷裡,哄道:「娘子,別哭了,我錯了,錯了還不成麼?明日一早我們就進宮向父皇謝恩。」
人家三朝回門,她四朝回門。這叫什麼事?知道的人說她們夫妻恩愛。不知道的人還不知會說出怎樣的閒言碎語呢。就是面見父皇、面對沈氏夫婦她都覺得沒臉。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璇璣此時渾身無力,雙手握拳,捶在熊崢結實的肌肉上,與撓痒痒無異。
熊崢則支著腦袋,一副任打任罵、悉聽尊便的模樣,概不回口。臨了還好心的提醒一句:「娘子,小心手。」璇璣氣的翻身下床,取了衣衫自行穿起來。熊崢則狗腿子似的,上前親手伺候她穿衣。
璇璣卻這回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此時已是後半夜了,璇璣利索的穿好衣衫,打開房門,直接去尋了春哥兒,抱著兒子一道入睡,這才讓她躲過一劫。
第四日回門,璇璣與熊崢進宮謝了皇恩。畢竟是父皇,璇璣也不好對他抱怨什麼。照例問安之後就出了宮。璇璣一早就打發人去沈府,說今日要回門。
公主的車輦剛剛在沈府門口停下,沈慎言和馮從黛正準備行禮,就見眼底青黑的璇璣從車輦上衝下來。她抱著馮從黛慟哭出聲:「娘,我要和離!」
馮從黛一愣,怪道:「何故?」
璇璣漲紅了臉,在養母耳邊忿忿道:「那狗熊不是人,整整三日都沒讓我出過房門。」
馮從黛聞言,抬頭瞅了瞅熊崢。只見他一臉擔憂的望著璇璣,見自己打量他,便尷尬地低了頭去。馮從黛對熊崢一向沒有太好的印象。光是讓女兒未婚先孕,首先就不合格了。沒想到今日又加一條罪狀。
雖說璇璣與他已有了孩子,但她畢竟第一次人事就懷上了,後來熊崢又不在身邊。今次成婚,她與那些黃花閨女有何不同,也不知道收斂著些,就算疼娘子,也不是這般疼法。
馮從黛一記眼刀飛過去,熊崢只好生生的受了。她給丈夫使了個眼色,就徑直將璇璣拉入房中。
「你啊,哪有因為這種事就鬧著要和離的,沒得讓人笑話。」璇璣一向覺得養母疼她,定會跟她一道同仇敵愾的,沒想到她這回倒是沒有幫著自己。
馮從黛語重心長地說:「夫妻相處本就是一門學問。就算女子同父母之間還要經常起口角呢,兩個不同的人朝夕相處自然需要一個相互磨合的過程。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有動不動就散夥的道理。」
馮從黛見璇璣低著頭,悶不啃聲的樣子,繼續道:「我瞧熊女婿也是個知道疼人的,不然你方才哪裡還能手腳敏捷的從車上跳下來。只是房中事不能一味順著他,若是你身體不適,定要早早同他說明。若是你一味害羞,逆來順受,到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璇璣想想母親說的也有道理。若說這事熊崢錯了八分,她不忍拒絕也有三分錯處。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不然半夜之時,她如何能逃出來抱著兒子睡呢?
想明白的璇璣,這才點了點頭,決定回去就跟熊崢約法三章。
馮從黛見女兒心中有了章法,又細細問了幾句兩人的相處,和春哥兒的狀況,這才放下心來。只是這種事光璇璣明白還是不夠的。她特特尋了個機會同沈慎言通了通氣,讓他好好跟熊崢說清楚,必要時要敲打敲打。
說白了還是熊崢母親去的早,又常年在邊疆征戰,有時候沒輕沒重的,成婚之前又沒人同他言明這些事,這才鬧成這樣。
沈慎言是一介文人,說起這些話來也不知如何開口,尷尬了半晌,只好硬著頭皮道:「女婿,璇璣年紀尚小,你可要憐惜她些。年輕人,體力好,也需要收斂著些。才成婚,就鬧成這般,日後有你苦頭吃的。夫妻之事還需要徐徐圖之,循序漸進,切不可操之過急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回去以後好好哄哄她。」
熊崢以前在軍營里只聽得那些早就成親的人說著葷段子,以為這種事男女皆同,盡興就行。哪裡知道這裡頭還有這麼多學問。猶記得他與璇璣在皇宮那次,因為狀況特殊,匆匆一回便鳴金收兵,實在不夠盡興,就想著這回好不容易成了親,總要鬧她個幾天幾夜方好。
結果,好好一件事,叫他弄砸了。
熊崢得了岳父的教誨,鄭重地認錯,並表示願意改過自新。
待兩人在沈府用了晚膳之後,璇璣依然磨磨蹭蹭地不願與他回去。最後還是被馮從黛硬生生拉上了車。
沒想到,一回府,璇璣還是被熊崢不容拒絕地抱回了房,還將門反鎖了。璇璣恨地牙痒痒。在爹娘面前一口一個保證,一口一句歉意的,一回家就原形畢露了。一點誠信都無。
璇璣欲哭無淚地望著身前居高臨下的熊崢,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著一會兒應對他的辦法。
忽然,「啪」地一聲。
熊崢從身後拿出一塊板子,丟在兩人之間。
璇璣嚇的泫然欲泣。
這人竟然小心眼到這個地步,就因為她同爹娘告狀,如今竟是要給她上刑了。
正當此時,外頭電光大作。緊接著「轟隆隆」,天邊打起一個響雷。
熊崢八尺身軀,就在她面前猛地跪下。
她低頭一看,那哪是一塊普通木板,不是在青山村時家家戶戶都有的搓衣板麼?她眉眼一跳,也不知熊崢這是鬧得哪一出,就聽他道:「娘子,今次是我錯了,求娘子別再躲著我了,我甘願受罰。」
大丈夫能屈能伸。熊崢深得岳父教誨之精髓。
他少年時在嘉陽,因為當地民風彪悍,戰時女子亦披掛上陣。所以女子多烈性。平常在軍營附近的巷子裡時常能見到在家門口跪著的男子。今日,他便如法炮製,以期能求得原諒。
璇璣見熊崢不知什麼時候將偽裝的鬍子拿掉,露出一張絕美出塵的臉。真是一個心機深沉地男人。明明知道就是因為自己對他這副皮囊難以拒絕,才讓她鬧得四朝才回門。
都說紅顏禍水,他這幅相貌,當是禍水無疑。
璇璣掐了掐手心,別過臉,不看他。
「你別想用苦肉計(還有美人計,璇璣心中腹誹。)來混餚視聽。今次看在爹娘的份上,暫且不與你計較。你若是再這般胡作非為,我定要稟告父皇,同你和離。」
熊崢聞言,知道這次劫數算是過去了,總算鬆了口氣:「娘子所言甚是。為夫日後必定加倍疼愛娘子,再不會如此任性妄為了。」
璇璣聽到他一說「加倍疼愛」四個字,心中一跳,嚇得連退了幾步。好不容易定了定心神,又道:「你若這麼想,自然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為了你我能夠長長久久,白頭到老。今日我們需立法三章。」
「娘子請講。」
「不許欺負我。要尊重我,愛我。房事不可過頻,最多,最多十日一回……」璇璣說到這事一下子就羞澀起來,一下子磕磕巴巴地,話都說不好了。
熊崢將璇璣抱到懷裡,說道:「你讓我十日一回,如何能忍心。我日後收斂著些就是了,你若是不允,我便不強求可好?」
「那……」璇璣看著熊崢近在咫尺的俊臉,聽著他魅惑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些磁性。他故意將嗓音放軟,讓璇璣一下子就繳械投降地點了點頭。後頭的字便被兩人吞咽到肚腹之中去了。
初出茅廬的璇璣公主哪裡是久經沙場的冷麵戰神的對手。區區一招美人計,就讓對方棄城投降,真是一點骨氣也無。
不得不說美色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