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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2024-06-12 12:08:27 作者: 向容

  賢王府本沒有太多親眷,來參加婚禮的大多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鬧洞房的除了太子,其他人都是來應個景。更何況作為一國太子,這時候也不能鬧得太過,畢竟臨出門時父皇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鬧二姐的。是以鬧洞房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不過,熊崢連過場都不讓他們看,生怕這新娘子會被他們給看跑了似的。房門一關,就將眾人攔在了門外。熊崢凶名在外,也沒人敢嚼舌根,只好摸摸鼻子,去前頭飲喜酒了。

  熊崢將人都轟走,這才回到床邊將璇璣的蓋頭用秤桿給挑了,露出一張淚意盈盈的臉來。

  「你這是怎麼了?這麼疼麼?」熊崢一見她落淚,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璇璣哭著說:「你快叫冬青把春哥兒抱來。我快受不住了。」

  熊崢搖了搖頭:「不成,外頭指不定還有人,這會兒把春哥兒叫過來,豈不是要讓他們嚼舌根?還是我來吧。」

  璇璣這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就見他極快的抽了她的腰帶,將她衣裳的前襟,一層層撥開,低頭直接覆了上去。

  璇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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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一會兒,胸前一松,她已經捂著臉,軟倒在床上了。

  熊崢吃飽喝足,意猶未盡的抬起身,瞧見自家娘子衣裳半敞地躺在床上,一片瑩白的皮膚與大紅的喜服交相輝映,十分惹眼。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連忙將璇璣的衣襟合上,將她抱起,摟在懷中。

  「現在可好些了?」他問道。

  璇璣只低著頭,像個小媳婦一般,乖乖地靠在他懷裡,只不做聲。他颳了刮她鼻子,說道:「現在倒曉得害羞了?方才也不知道是誰在我耳邊一聲聲的喊疼呢。」

  璇璣見他抓著這件事不依不饒的樣子,猛地捂住他的嘴,羞憤道:「你別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還不成麼?」今晚可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他可不能輕易把璇璣給惹惱了,不然今晚苦的還不是自己?他可沒那麼傻。

  他抱著璇璣到桌邊坐下,又拿了些吃食遞給她:「今日娘子辛苦了,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璇璣其實並不太餓,綠意紅楓拿了許多墊飢的糕點給她備著,生怕把她餓壞了。於是,就象徵性的吃了點就算了。熊崢也不勉強,將剩下的食物吃的七七八八,這才放下筷子,倒了兩杯酒。

  「娘子……」熊崢將其中一杯酒遞到璇璣面前。他知道璇璣的酒量有多差,所以就意思意思地倒了一點。原本交杯酒就是圖個吉利罷了,沾沾唇就好。

  燭光之下,璇璣拿起酒杯,看著眼前這個深情款款望著自己的男人,心中滿是柔情。

  「夫君……」

  她舉起酒杯,與熊崢交臂而飲,苦酒從喉間流入,燒的她輕咳了一聲。

  「怎麼了?要不要喝點水?」說話間,熊崢已經倒了一杯水遞到她唇邊。璇璣順著他意飲了兩口,就靠著熊崢,甜甜地笑起來。

  「夫君……夫君……夫君……」

  「我在,我在,我在。」

  他們終於結為夫妻,他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跑到無憂宮裡尋璇璣了。以後他倆婦唱夫隨,再也不用分開了。熊崢想到此處,胸臆間就漸漸湧起一股熱意。愛人在懷,哪能不動如山?

  他低下頭去吻她光滑的額頭,明亮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樑……正要繼續,卻被璇璣輕輕推了一把。

  「你還不快去外頭招待客人,再不去可要被人笑話了。」

  「這有何好笑話的?夫妻敦倫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看誰敢亂嚼舌根?」

  璇璣見他眉毛一豎,仿佛要跟人拼命似的,忙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你快去,我在這兒等你。」熊崢聽璇璣這般說,便道:「你可不許先睡了,記得等我,我去去就來。」

  「知道了,你快去。」璇璣聽他這毫不遮掩的話語,又羞紅了臉。

  熊崢走後,綠意紅楓就走進來給璇璣把頭上沉重的鳳冠給拿了下來,伺候她沐浴更衣。等全部弄好,璇璣穿著一身寢衣坐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今日璇璣天未明就起了,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綠意紅楓心疼公主,又因為知道熊崢必然不會介意的,所以兩人就任由公主這般睡著,沒有將她叫醒。

  熊崢進來的時候就見璇璣安穩的在床上沉沉睡去。他心疼璇璣累了一日了,便無可奈何地走到偏間,清洗一番上床,安穩地摟著璇璣,睡了一夜。

  清晨時分,璇璣習慣性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卻像過去兩天一般,始終沒有摸到春哥兒的身影,到底有些不習慣。無法,她只好坐起身,掀開衣襟,發現胸口硬的如同銅鐵一般。就想叫綠意拿個瓷碗過來,否則這般脹痛下去,遲早要生炎症。

  正當這時,身後有一個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胸前也被一雙大手覆蓋。

  「娘子,醒了?」

  璇璣聽到熊崢熟悉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成親,而這裡是賢王府熊崢的居所。人也一下子清醒起來。

  糟糕,昨晚那麼重要的洞房花燭夜,竟然被自己給睡過去了。也不知熊崢會不會怪自己。

  她不敢回頭,咬了咬唇道:「夫君,昨晚……」

  熊崢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昨日我走之前就讓你等著,沒想到你卻睡得香,連我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

  熊崢說話時一副惡狠狠的語氣,可他那雙手卻極盡溫柔的上下撫動。

  璇璣知道,依照傳統,新婦第二日一早便要去公婆那兒見個禮。因為她是公主便可以不去。但她從小到大都被教養成一個大家閨秀,有些印到骨子裡的東西,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徹底根除。因此她利落的翻過身,想要脫離熊崢的魔爪,企圖逃出狗熊的勢力範圍,前去賢王夫婦那兒問安。

  可璇璣哪裡是熊崢的對手,其他暫不說,只說這對敵的經驗,熊崢就比璇璣多了不知多少倍,輕輕鬆鬆就把璇璣捉到身邊。

  「啊,你走開,別抓我抓的這麼緊嘛。」璇璣朝熊崢可憐兮兮地撒嬌。晨時的熊崢可沒有太多的耐心,見她這般秀色可餐,便一口將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給堵個嚴嚴實實。

  熊崢在床上一向溫柔又霸道,璇璣一點招架的餘地都沒有就被他吻得暈暈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不知何時,胸前一熱,疼痛感漸漸消散,一種酥麻感漸漸從尾骨上傳來。璇璣嚶嚀一聲,像貓兒一般,叫的人抓心撓肺的,叫的熊崢赤紅了雙眼,急不可待地道:「娘子,我要你。」

  璇璣意動之時,將所有矜持拋卻,攬住他的頸項,將自己奉了上去。熊崢忍著性子,將她好好撫慰,這才提槍上陣,一舉攻城。

  可此時璇璣卻疼地弓起了背,大聲痛呼起來。她閉著眼胡亂一抓,把熊崢的鬍子扯了下來。璇璣嚇得一絞,熊崢便敗下陣去。

  清晨的陽光早已升起,將房中照的十分亮堂。

  璇璣痛得睜眼,卻瞧見一個面白無須,十分美麗的男子,正赤果果地覆在自己身上,看著自己。她嚇得花容失色,不禁大叫:「啊……你是何人?莫要胡為!」

  璇璣的聲音太過尖銳,隱隱透露出她心中強烈的不安。她下意識的將那人推開,一腳就要去踢他身|下那隻大蟲。

  璇璣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在新婚第二日被一個陌生人給污了身子。她不知所措地落著淚,絕望的大喊:「你是誰?為何要假扮我夫君?你把我夫君如何了?」

  「娘子,我就是你夫君定遠將軍熊崢啊。」就算熊崢這麼說,璇璣哪裡肯信。

  當初還在青山村時,她記憶尚未恢復,就被熊崢哄騙的被他瞧了身子去,後來又與他有了春哥兒,兩人應當是沒有什麼秘密了。事情壞就壞在這裡。

  熊崢其實生的極為俊秀,甚至有些雌雄莫辨。剛入軍營時,被幾個兵痞子盯上,差點出事。後來上陣殺敵,無論再如何努力,總是沒有好的機會給他。後來他聽從賢王的建議,這才開始慢慢蓄鬍。再後來做了斥候,時常要喬裝打扮探聽消息。他乾脆把自己的鬍子颳了,找了個隱世高人,給他做了這一個假鬍子。平日裡日日戴著,就像原本長在臉上的鬍子一樣,只有當他需要易容之時,他才會特特將鬍子拿下來。

  對他來說,有鬍子沒鬍子不都是他自己麼?是以根本沒把這個當回事。

  誰想竟然將自己的小嬌妻給嚇到了。

  璇璣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強壯男人的對手,嚇得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不,你不是!來人啊,救命啊!」

  熊崢嘆口氣,頹坐在一旁:「你要是不信,儘管喊吧。我倒要瞧瞧哪個不長眼的敢進來。」

  璇璣見他鬆開自己,連忙掀了被子準備下床。熊崢哪裡會讓她跑,向前一撲,緊接著一個翻滾,就將她制在身|下。

  「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一會兒我夫君來了,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娘子,你別怕,你再仔細瞧瞧我現在這模樣,有沒有覺得眼熟?」

  先時璇璣還未察覺,可經熊崢一說,的確有些眼熟。這眉眼,這臉型……不正是當時與她一道被袁大爺買回去的絕色美人麼?她記得,這個樣貌是熊崢特地易容的,好方便他們查案。

  難道這不是易容,這是真容麼?

  璇璣心中忐忑,一點底都沒有。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摸上了對方的臉頰。指腹下沒有摸到任何的脂粉,下巴四周也沒有任何易容的面具。他難道真的是熊崢?

  璇璣一個翻身,坐在熊崢肚腹上,雙手撫摸在熊崢的胸前。方才熊崢在上,背著光,瞧不清。如今卻能清楚地看到他過去在戰場上留下的疤痕,還有那幾刀讓他昏睡很久卻還要柳逸隱瞞她的疤痕,以及這一年多來新添的傷疤。每一道疤都是那麼的熟悉。她這才相信這個比她還要美的男人,竟然是她新上任的夫君。

  璇璣頓時有種挫敗感,這回肯定要被熊崢嘲笑了。

  哼。

  她從熊崢身上翻下來,背對著他,蓋上被子,佯裝睡去。

  就聽見熊崢在她身後低笑道:「傻瓜,哪有自己夫婿都不認得的。該罰!今日我要你里里外外都將我認識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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