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受傷?癸水?
2024-06-12 12:05:55
作者: 向容
熊崢先前雖然未曾碰過其他女子,但軍營里葷段子實在太多,多多少少也聽了些去。沈染染如今還未及笄,他也不想在成親前占了她。只是她一直不肯正面回應他的感情,太過被動。若是待她回去,變數就太多了,他不敢冒險,所以今日才放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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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不過親了親她,他的姑娘竟然動情如斯。
待他冷靜下來想一想,以沈染染的性子,若真有人欺負了她,決計是瞞不了他的。
那麼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
難道她受傷了?
熊崢眉眼一冷,忙用薄被把沈染染包好抱到軟塌上,去外頭叫了僕婦把床上都收拾了,又連忙讓人駕車去縣城請大夫前來。
沈染染只覺得自己要沒臉苟活了。這三更半夜的熊崢從自己的臥房裡出來,還叫了人來收拾弄髒的床榻,簡直羞恥地都快要無法呼吸了。
熊崢不知道沈染染哪裡受了傷,原本想要脫了她褲子看,沈染染大哭著死活不肯:「還不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你找大夫來作甚。這落紅要是叫人看見了我可怎麼活?」
熊崢沒有真的動她,怎麼可能會是落紅,但她如今正哭著,根本聽不進勸,便道:「那我們明日就把親事定下來。」
沈染染聞言更加委屈:「誰要這麼急忙忙的成親,讓人家一瞧就知道我們……我們……」
嗚嗚嗚……
熊崢被她哭的頭疼,但看她這般梨花帶雨的嬌模樣,心就軟成一團,只將她抱在懷裡,任由她哭個夠。
過得半個時辰,馬夫拖著大夫緊趕慢趕的,總算到了秋山居。
熊崢把沈染染抱回到床上,放下帳簾,僅伸了只手出來,讓那大夫探脈。
「她方才身下莫名流血,不知得的是何病?」
大夫抬頭瞧了眼熊崢衣衫腿部的位置有一塊血漬,便問:「莫非你也傷著了?」
那大夫以為熊崢腿部有傷,就問了一句。熊崢方才還未察覺,聽他這麼一說,低頭一看?哪裡是他受傷,這分明是沈染染身上的血,便著急的說道:「大夫快幫她看看,沒料到她竟是留了這許多血。」
那大夫是熊家的專用大夫,時常來熊府給里長和夫人看診。他對熊崢雖有耳聞,卻從未見過。他靜下心來,細細的探脈,過得一會兒,讓人準備筆墨,很快便寫好了藥方。
「這位姑娘,脾胃虛寒,氣血不足,需要好生調養即可。這是我寫的方子,一會兒讓人隨我去抓藥。一日一盞,先吃三日。」說完邊收拾收拾準備走了。
熊崢一把將他攔住:「慢著,你還未說她怎麼會流血不止呢?」
那大夫見他面露冷厲,那雙眼瞧得他有些滲人,便知這熊崢一點常識也無,就硬著頭皮道:「熊大人莫擔心。姑娘家天癸水至,方能孕育子嗣。如今癸水之期,應好生將養,切不可同房,亦不能受涼。你讓人給她備好月事帶,穿上即可。若還有不懂的,問問里長夫人亦可。」
當夜,熊崢尋了院裡的僕婦叫她準備好月事帶,可一時之間哪裡做的出來。只好等天明再去問宋氏。他坐在沈染染榻前,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還未明,他就等在里長夫婦寢室前。待得宋氏將他單獨叫至房裡,問了半天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這孤家寡人的侄兒終於開竅了,心中倒是有幾分欣喜。
因為熊崢從少年時期,身邊就沒有女子,十三歲的年紀父母死了,姐姐們早已出嫁,宋氏自己也只有三個兒子,並無女兒。到了軍營里接觸的又全都是男子。所以他根本不知癸水是何物。
等宋氏同他解釋清楚,又告知他有什麼該避忌的。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鬧了個大笑話。
不過他一向威武冷冽,臉上平時也沒什麼表情,想那大夫和秋山居里的僕婦也沒膽子當面嘲笑他。
「乓!」
宋氏突然將手中茶杯猛地碰在桌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熊崢抬眼看了看宋氏有些無奈的眼神,略低了頭。
「崢哥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能這般胡鬧。染染一個姑娘家與你大半夜廝混在房裡,讓她以後還怎麼做人?如今既然已經這般,我儘快找媒人來給你倆定下親事。只是你祖父仙去原本要守孝三年,但你身為武將,按祖制這才縮減為一年。如今尚有四月,原本倒是不急,待得十二月孝期一過便可將染染娶進門。不論如何孝期內也不能做下胎來,不然到時為難的就是染染了,於你仕途也十分不利。」
宋氏自來把熊崢當做親兒子來疼,不論他多少歲,做錯事,該罵的要罵,該罰的還是要罰。
熊崢多少年沒聽過宋氏一聲罵了,倒是頗為親切,仿佛自己還是當年那個時常闖禍的少年郎。
只聽他瓮聲瓮氣道:「我倆並未到那一步,您不用擔心。」
宋氏聽聞,總算鬆了口氣:「如此便好。」
熊崢又道:「二嬸,這些年我多少也存了些銀子,染染如今無依無靠,也沒有娘家。這些銀子就給她當嫁妝吧。」
宋氏搖了搖頭,道:「我早幾年前就給你準備好了成親要用的聘禮,加上這幾年收成不錯,也給你攢了不少。你母親當年亦留了不少嫁妝準備等你成親的時候用,到時候便當做沈染染的嫁妝就足夠了。日後你們成了親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多了,你那些錢還是自己留著吧。只是你祖父剛走,雖你出了孝期,也不得大肆操辦喜事,只能簡單的辦。到底還是委屈了染染。」
熊崢沒想到宋氏一早就幫她打點好了,頓時心中暖融,恭恭敬敬地給她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婚事可以簡單辦,但是聘禮不能少,他要她風風光光嫁給他。
他回到秋山居的時候,沈染染已經重新梳洗乾淨了,床上也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她問了照顧她的僕婦,何謂癸水後,就把自己反鎖在房裡,不肯出來。
熊崢敲了敲門:「開門,是我。」
沈染染整個人蒙在薄被裡,把自己當成個鵪鶉,只當聽不見。
可他哪裡是這般好打發的,不然昨晚也不會輕易讓他進了門。突然,沈染染蒙在頭上的薄被被人大力掀開,下一秒她就落到了熊崢懷裡。
「我們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十二月孝期一過便成婚。你要先把身子養好才成。」
沈染染歪在他懷裡說:「我若是自作主張嫁給了你,日後爹娘知道了定會生我的氣,這可如何是好?」
熊崢絲毫不擔心,他如今雖是正五品武德將軍,比不上她家世背景,只待兩人成親,生米煮成熟飯,饒是皇帝老兒也無法可施。他氣定神閒的將她亂了的髮絲別在耳後:「你莫擔心,一切有我。」
沈染染髮現自從牙婆那裡逃出來以後,除了晨時操練還活動活動,整個人越來越憊懶。洗衣做飯灑掃熊崢都包圓了,她只管吃吃喝喝做做繡活就成。簡直將她寵成了富家千金。
每一次遇到危險,他總能第一時間衝出來救她。
而且面冷心熱的他還總喜歡對著她做著這樣那樣羞嗒嗒的事情。
這樣的男子說要娶她,如何不讓她心動?
她窩在他懷裡只覺得無比的安心:「表哥,我不會做飯,不會洗衣,不會灑掃,什麼都不會,又是個無依無靠、來路不明的女子,你當真要娶我?」
熊崢親了親懷裡的沈染染:「你要會這些做什麼?我又不是找丫鬟。」
他一口咬住她的耳珠低聲道:「你只要好好愛我就成。」
這人最近說話總是這麼沒遮沒掩的,讓人臉上燒得慌。
兩人在房裡膩歪了一日。傍晚時分,宋氏便叫兩人過去用飯,告知他們親事已經定好了,日子就挑在了十二月初十。還有四個月,正巧是沈染染及笄過後第十日。
不知是不是受了宋氏的敲打,還是因為尚在孝期,熊崢這兩日變得守禮起來,實在忍不住了才會在無人的角落裡偷香她幾口。入了夜就直接回了原本的老宅去睡了,將秋山居留給沈染染住。
沈染染雖然繡技精湛,但是四個月的時間光靠她一人繡喜服也是來不及的,她就繡幾件寢衣,再繡幾個小物什就夠了。
兩人的喜服喜被等大繡活則被宋氏交給了無針繡坊去趕工,直把十幾個繡娘忙的團團轉。
過了幾日,熊崢同往常一樣,早早的來秋山居陪著沈染染一同吃早餐。
等沈染染放下了筷子,讓人把碗盤撤下去,他才拿出一個極不起眼的木匣子來。那箱子上的漆都已經有些斑駁了。他把箱子推到她面前,遞給她一把小鑰匙,讓她打開。
沈染染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何意,伸手就把箱子上的鎖給打開了。
她翻開蓋子一看,裡頭整整齊齊擺滿一層層的金錠銀錠,還有厚厚一刀紙張。沈染染甫一見到這麼多錢有些吃驚。她一直以為朝廷的俸祿其實並不高,卻沒想到他竟然攢了這麼多銀子。
她漫不經心的拿出木匣子裡頭的那刀紙,打開一看。
成刀的百兩銀票,還有各種房契地契。
沈染染按捺住微顫的心,淡定地看完,又把它們原封不動的放回去,把鎖鎖上,轉頭看著熊崢。
他不知道財帛動人心麼,這麼一大筆錢放在她面前,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