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就當我配不上他

  林舟回到宴會廳，周圍熱鬧非常她卻覺得特別的孤單。旁邊的人在議論剛剛的煙火，美輪美奐，驚為天人，明天肯定會成為微博爆點。

  又聽一個女聲問道，「有個地方不是很明白，LOVE不應該被船載著嗎？為什麼這個煙火的造型會是LOVE托著小帆船？」

  「可能是創意吧。」另一個聲音說。

  「不過，雖然love在船的下面，這個煙火也好漂亮。」

  聲音漸漸遠去，林舟的心也變得空落落的。她知道為什麼love在船的下面，因為love載舟。

  某個男人是想告訴她，他的愛會牢牢的托住她。

  她看懂了，卻不能給任何的回應，這就是階層不同造就的孽緣，只會開花不會結果。而她，負責把花骨朵掐死在搖籃當中，不讓它有任何綻放的機會。

  國慶的第一天，林舟飛回杭州。

  林舟的老家是杭州市一個比較偏遠的鄉村，後來林舟的爸爸患病到杭州醫治，為了方便林父治病，林舟花掉三年的積蓄在杭州貸款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讓兩位老人常住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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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以前坐完火車再坐大巴，然後轉城鄉小巴士回到老家，現在已經方便許多。

  林舟從京城帶了兩個箱子，小的裝衣服，大的裝一些營養品和京城特產。她的爸爸喜歡吃北京烤鴨，她特意在全聚德定了新鮮出爐的，讓工作人員分裝好，隨手提著，怕託運太暴力，弄碎了味道會不好。

  打車從機場回到住處，是一個新樓盤，周圍綠化覆蓋率高，鄰居大多數也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

  之所以買新樓盤是因為林舟知道鄉下人很忌諱住舊房，不願意接受二手東西，包括房子。

  當時林父生著病，搬進新房時卻喜笑顏開，精神好了許多。連連誇讚自己的女兒能耐，在杭州也能買房，真是光宗耀祖。

  那時候的林父對自己的女兒可謂相當自豪滿意。

  可是，自從得知林舟和程度分手之後，林父對林舟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也不問原因，責令林舟必須和程度和好，這婚必須得結。

  林舟和程度已經走到非分開不可的地步，林舟不可能因為林父的一句話就原諒程度。她解釋過她和程度感情不和，已經不適合結婚。

  林父卻說，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這是很正常的事，他就不信吵吵就要離婚的？更何況程度跟林舟在一起已經將近七個年頭，如果早結婚，娃都五六歲了。現在林舟都要三十了，卻鬧著分開，這像話嗎？

  林父不理解，林舟說什麼也不用，結果父女很久都不通電話，一通電話就是林父大發雷霆。

  林母早就知道林舟國慶回家，也提前告知林父，勸著他收斂點，別林舟一回來就吵架。林父倒是答應的好好的，看到林舟帶了他最喜歡的烤鴨，他心裡還是開心的，覺得女兒還是挺在意自己。

  國慶七天，林舟帶著父母到周邊幾個城市遊玩，三人不提程度，氛圍還算不錯。

  國慶的第七天，林舟要離開杭州回京城，林父憋了幾天，還是憋不住了。在林舟臨行前讓林舟和他坐在客廳里聊會兒天。

  林舟太了解自己的爸爸，能憋這麼幾天已經是難得。

  她在心裡默默的嘆氣，這個話題始終避不開。

  果然，林父說，「你和程度的事兒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爸，他現在去了上海，我在京城，我們倆相隔千里，怎麼在一起生活？」林舟故意拐著彎找藉口。

  「林舟，咱們要懂得感恩！」林父義正言辭，「當初我住院，你工作忙不方便請假，程度那孩子替你守在我跟前。在醫院裡忙前忙後，沒有一絲的怨言。就憑孩子這份孝心，可見他是個重情義的人，你怎麼就想不通非要和他分手。」

  「爸，程度很好，您就當我配不上他行嗎？」林舟無可奈何，程度對自己的父母是很好，就是因為很好，她並不想打破程度在二老心裡的形象。

  「不行!」林父見勸不過林舟，暴脾氣又上來了，「林舟，你的心怎麼這麼硬呢？！你們分手，程度求我幾次，讓我勸勸你。你現在跟我說你配不上程度，事實是你嫌棄程度了吧？」

  林父越說激動，「是，你是挺能賺錢的。能賺錢就本事了嗎？你爸爸躺在醫院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工作！替你盡孝的是程度！現在沒了程度，等我怎麼樣了，誰來照顧我？你嗎？！」

  林舟一臉不可置信，她曾經以為自己的爸爸是理解自己的。她那時候正是事業的上升期，她要往上爬，才能賺更多的錢。才能為爸爸治病，才能撐起這個家。

  她爸得的是肝癌，各種治療需要花很多錢。她不能停下工作的腳步，如果她回來，丟了工作，誰拿錢給她爸治病？

  當初她請了護工幫著母親一同照料爸爸，程度說人老了膝下沒有自己的兒女照顧心裡多少會有點難受。正好程度那時候並不怎麼忙，請假也比較容易，便替林舟回來。

  她沒想到她的爸爸就因為這件事嫉恨在心，反倒覺得自己的女兒不孝順。

  「爸，您要實在不理解當時的情況就算了。」林舟不想再和自己的爸爸爭論，「無論如何我和程度是不可能複合。」

  林舟起身，她拉起自己的行李，「如果覺得在杭州我不能盡孝，你和媽搬到京城來吧。」

  林父見林舟油鹽不進，還讓他搬到京城，氣不打一處來，暴脾氣發作，上前就給林舟一巴掌。「你不知道我和你媽的親戚都在杭州嗎？你讓我們去京城，是要讓我們老兩口孤獨老死？我只是希望你選擇一個好丈夫，你非得逼我搬到京城去，你存心不讓我好過是吧？！」

  他爸近幾年經過療養身體已經好了許多。畢竟曾經是干體力活的，那一巴掌實打實的重，林舟臉頰火辣辣的疼。

  林母到外面去給林舟買杭州特產，一進門就見到這一幕。她心疼的上前查看林舟的面頰，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老頭子，前幾天都還好好的，你怎麼動起手來了！」

  「林舟，媽去煮個雞蛋給你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