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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來找你們江副總啊

2024-06-12 11:28:02 作者: 晚來風急

  他也就用了十分鐘就回來了。

  開門進來時,裴歌剛好從浴室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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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穿著他的黑色襯衫,那衣服有些長有些大,下擺剛好能遮住她的大腿根,兩條纖長的腿在這昏黃的燈光下白得晃眼。

  頭髮濕漉漉的披在肩頭,手裡拿著一條浴巾隨意地擦著。

  男人拎著袋子走進來,看著她。

  裴歌偏著頭,清澈的眸朝他看來,手指隨意地撥弄著自己的濕發,她說:「等你半天沒回來,我就將就用了你的東西。」

  說著,她舉著手上的墨藍色浴巾,擰眉問他:「這是你的浴巾?」

  男人眸色深深地凝著她,俊臉面無表情,但喉結輕輕地滾動了兩下。

  見他不說話,裴歌也沒生氣,她精緻小巧的腳趿著他的拖鞋朝他走來,不施粉黛的臉上帶著純純的笑。

  在距離他只有半步的地方停住,白皙的手指勾著那張浴巾,她順著男人若隱若現的鎖骨往下看下去,笑著望著他:「你這浴巾除了擦身上還擦過其他地方麼?」

  江雁聲默不作聲的盯著她。

  他怎麼就是覺得,這張此刻明明看起來清純的臉但那笑就是顯得很邪惡。

  大抵知道她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他一把從她手裡拽過濕漉漉的浴巾,繃著臉色走進浴室。

  裴歌抬起手指梳理著自己還在滴水的長髮,盯著男人的背影眨了眨眸,嘴角勾勒出笑容。

  等他出來,裴歌坐在沙發上問他:「你們家吹風呢?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他看也不看她:「壞了。」

  沙發上,女人看著他頗苦惱地道:「那我這頭髮怎麼辦?」

  說著她抱著手臂環顧了一圈,長腿往沙發里縮了縮,抱怨著:「這大冬天的,你這裡既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這種漏風的房子本身就冷死了,要是我再披著濕漉漉的頭髮睡覺,我會感冒的。」

  男人眯了眯眸,他冷笑:「那你想怎樣?」

  裴歌側頭看了眼,順手拿過他之前擱在一旁的外套,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嫌棄但也好像覺得沒辦法,她拿過來擦著頭髮。

  同時目光越過他,朝門口的位置努了努嘴,「去買吹風啊。」

  江雁聲看著她慵懶又漫不經心的樣子,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真想摧毀這一份肆無忌憚。

  他又再次下樓,這次出乎裴歌的意料,他也就花了不到五分鐘就回來了。

  比方才出去買那什麼洗漱用品快了將近一倍的時間。

  裴歌看著他走近,將電吹風插在沙發旁邊的插座里,她手指動著,又嬌氣地抱怨著:「你剛才要是這個速度,那我也不會用你的浴巾擦身體更不會穿你的襯衫了。」

  江雁聲將電吹風一把塞進她手裡,黝黑深邃的眸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趕緊吹。」

  裴歌差點溺在他漆黑的眸中。

  她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吹風,任由水滴在自己肩頭和手上,她又將這電吹風放回他手裡,整個人趴在沙發扶手上。

  閉上眼睛命令他:「我累了,懶得動,你給我吹。」

  她趴著,衣服往上提,那兩條大腿狠狠地晃著他的眼睛。

  看著那白花花的地方時,他眸色深沉,如同一個普通男人,心猿意馬。

  但撇開眼,男人眸中又恢復最初那種冷漠,他冷淡地開口:「你不想吹就讓它濕著吧,反正裴大小姐感冒估計還得我送去醫院,既然這樣,倒不如我從現在就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他轉身走進浴室。

  沒一會兒,裴歌聽著裡面傳來刷牙洗漱的聲音,她瞥了眼牆上的老舊時鐘,指針指向五點半。

  她從沙發里跳下來,照舊趿著他的拖鞋朝浴室走去。

  盥洗台前,他已經刷好了牙,往臉上打了沫子,拿著刀片正準備刮鬍子。

  裴歌走進去看著鏡子裡的他。

  他用的還是那種老式的刀片,刀鋒看起來十分鋒利。

  她認識的男人里,幾乎沒有一個人是他這樣的。

  他們都穿最新款的衣服,用最貴最潮流的剃鬚刀。

  可偏偏這男人用起這窮酸的玩意兒來還別有一番風情,至少這一刻,在她眼裡。

  她哼笑道:「江雁聲,你這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聞言,男人微微怔住,涼薄的視線自鏡中從她臉上掃過。

  江雁聲想起在機場時周傾說的那些話,眸子慢慢變沉,他冷冷地開口:「我沒意思,裴小姐不要打我的主意。」

  「呵,」裴歌不屑地哼出聲,她抱著手臂上前抬腳踢了下他的後腿肚,也不知道是他沒有防備還是自己力氣真就那麼大,江雁聲身形稍微一顫。

  下一秒,裴歌看見他臉上白色的泡沫里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色。

  她挑眉,往後退了一步,很是抱歉地說:「啊,不好意思,流血了。」

  雖是道歉的話語,但她笑的狡黠,面上絲毫無抱歉之意。

  裴歌踩著他的拖鞋出去了,沒一會兒外頭響起了電吹風的聲音。

  江雁聲低頭沖乾淨地自己臉上的泡沫,鏡子裡,他眼神陰鷙地看著嘴角上方那被刀片刮出來的淡淡血痕。

  他洗漱完出去,女人也剛剛吹完頭髮,她低頭用手梳理著略顯凌亂的長髮,見他出來,裴歌抬眸望著他。

  燈光下,他嘴角上方的傷口不是很明顯,但裴歌還挺滿意自己的傑作。

  她只搖頭表示遺憾:「那一腳還是踢輕了呢。」

  江雁聲有些不耐煩了,他看著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裴歌又看了眼牆上的鐘,離六點還差幾分鐘,她睏倦地眨了眨眼睛,手掌互相搓了搓涼颼颼的臂膀,她輕描淡寫地道:「不幹什麼,準備睡覺了。」

  她轉身往他房間裡走,到門口時,她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這麼早你要是不睡了的話,那就別來吵我。」

  說著裴歌抬手開了門,裡面一片黑暗,她還未來得及開燈手臂就被人自身後一把攥住。

  她被迫轉了身,不得不抬頭和他對視著。

  江雁聲菲薄的嘴角掛著嘲弄的弧度,他說:「你去加拿大不是去找那個男人了麼?這才短短兩天時間,裴小姐怎麼回來了?」

  聞言,裴歌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她皺眉盯著他。

  此刻,他占據絕對的話語權。

  男人沉沉的嗓音繼續著,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慢悠悠地傳到她耳朵里,他說:「算上你來回坐飛機的時間,裴歌,你在多倫多待了有十個小時麼?」

  裴歌冷嗤:「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江雁聲放開她,面色泠泠,「他是做了什麼你接受不了的事情還是你看到了什麼不想看的東西,所以選擇了逃避?」

  逃避?

  聽到這個詞,裴歌挑眉低頭,她抬手勾了勾自己耳側碎發,纏在指尖繞著。

  她再度嗤道:「你在說什麼批話?我裴歌的字典里就沒有逃避這個詞。」

  「那你怎麼回來了?」

  裴歌道:「我回生我養我的地方,有問題?還有,那已經屬於曾經的裴歌看上的男人,事實上,他早就在我的考慮之外了。」

  既然江雁聲講這個擺在了明面上來說,那裴歌也懶得和他拐彎抹角。

  她大方地說:「雖然他早就跟我沒什麼關係,而曾經辜負過我的男人也絕無可能再次得到我的喜歡,但畢竟麼,那時候是真心追過喜歡過,久了還是在身體裡長成了一根刺,我自然要連根拔了它。」

  裴歌見他沉著臉,她心情卻很好。

  兩步走過來,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領,又撣了撣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她說:「你放心,一個男人而已,不能讓我怎麼樣,我已經找到新獵物了。」

  她走進房間裡,開了燈將自己摔進他的床上。

  他的被子沒疊,裴歌掀過來蓋著雙腿,似乎還依稀可以感受到絲絲殘存的溫度。

  眼角餘光瞥見他還站在門口,她閉上眼睛順口說:「鄉巴佬,把燈給我關了。」

  大概又過了好幾分鐘,裴歌依舊能感受眼皮上方明亮的光線,她皺起眉,有些不悅地睜開眼睛。

  還未開口,只剛睜開眼睛卻見原本在房間門口站著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床邊。

  此刻,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照舊漆黑,一動不動。

  這場面……怎麼就這麼詭異。

  裴歌被小小地嚇了一跳,她眯起眼睛,瞪著他:「我討厭別人沒有聲音像個鬼的樣子,江雁聲,以後不准再這麼嚇我。」

  他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冷嗤:「我也討厭你現在這行為。」

  聞言,裴歌挑眉,她有恃無恐:「那你就討厭著吧,反正你拿我也沒辦法。」

  她往旁邊滾了滾,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熬了這麼兩天,這會兒身體沾到床,裴歌其實已經很睏倦了,人放鬆下來,意識就有些模糊。

  她只記得臨昏睡前還想起了什麼事情,她跟江雁聲說:「你們家浴室的熱水器可真難用,那水時冷時燙,建議修一修。」

  後來燈被撳滅,室內陷入黑暗。

  清晨六點多。

  江雁聲走出單元樓時,外面天還黑著。

  大冬天的早晨,男人身上穿著一件露手臂的運動短衫,同色系運動褲,邁著不慢的步子走出單元樓,隨後逐漸加快腳步,到最後徹底跑起來。

  結束回來是七點。

  他吃完早餐回房間換衣服。

  床上,女人臉朝著里側衣櫃的那方,睡顏恬靜,沒了那種肆無忌憚嫵媚肆意的笑容,就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模樣。

  但江雁聲只淺淺地掃了眼,他也沒避諱,取了衣服就在這裡換著。

  裴歌此刻仍舊還在深度睡眠,他這一系列動作並未吵醒她。

  初三開始,江雁聲已經正式開始上班。

  有同組其他項目上的同事不得不這個時候過來加班,在茶水間見到江雁聲覺得十分意外,他走過去拍著江雁聲的肩膀:「江副總,您可真是敬業啊。」

  同事點點手錶,搖頭嘖道:「這才大年初三,法定節假日吶,你們那個項目開工至少得正月十五以後了。」

  江雁聲沖了速溶咖啡,也不管是剛倒上的開水,他端起來就在唇邊抿了一口,「你們都知道的,我在這裡無親無故,不如來公司呆著。」

  「所以說這就是人跟人的差距呢,我要是董事長,我也喜歡你。」

  說著同事就沒忍住吐槽:「要我說那些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還不如江副總你呢,一個個的自視過高,幹個工程三天兩頭請假,真是……」

  忽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同事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看今年你八成還得升職。」

  江雁聲挑眉淡聲道:「康總還在呢。」

  「還擔心這個啊?康總估計也要升上去了,他那位置今年不是你的明年也是,遲早的事。」

  江雁聲淡淡地勾唇,他拍拍這同事的肩膀,離開了茶水間。

  這個時候公司里多數人都還在假期,只有少數的崗位在崗。

  公司里人很少,於是工作時間難免一些人有些狀態有些懈怠。

  江雁聲走起來路沉穩有力,若是他刻意,那將會沒有一點聲音。

  路過某個行政值班區,有兩個假日期間值班的年輕女職員正在討論八卦。

  有個女職員說:「前兩天不是除夕麼?晚上我跟我男朋友出門逛街,你猜猜我看到我們部門的誰了?」

  另外女生想了想,隨意地猜了幾個名字,但都猜錯了。

  這個女職員壓低聲音小聲八卦著:「我看見康總了。」

  「切,」這女生有些失望和不以為然:「就這啊?我當你看到誰了,康總那模樣,就單單我們這一層辦公區就不少男人長得比康明輝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

  「我看到康總陪著一個女人逛街。」

  接著她小聲地補充:「那女人比他年輕起碼二十歲,看臉蛋跟身材,康總的老婆可比不上。」

  「哈?你確定你沒看錯?」

  「我怎麼能看錯呢,他陪著那女人逛了好幾個奢侈品店,包包首飾買了不少,嘖,後來我看到他簽單的簽名了,是康-明-輝。」

  「康總這是被實錘了?」

  「這回錘的死死的,那天還是除夕呢,那麼重要的日子他不陪老婆女兒,反而出來陪小三……這康太太要是知道,恐怕估計得氣暈過去。」

  「這康總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你說說他,對待工作多嚴肅認真,訓起手下人來毫不含糊,倒是沒想到私底下是這麼一號人,嘖嘖。」

  「是啊,不過這種事情只要他藏得好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這個畸形的社會,哪個有錢人不是同時包一個包兩個的,男人們就去找比自己一二十歲的狐狸精,富婆們就找年輕有力的小鮮肉……」

  「說起來真是氣哈,咱公司像康總這樣的,只多不少。」

  「就是啊,只要你業務能力過得去,上頭管你私生活亂成什麼樣呢。」

  有隱隱的腳步聲過去。

  兩個女職員從自己工位上抬頭,轉角處一片安靜,什麼都沒發生。

  下午江雁聲還未下班,裴歌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當時正有隔壁項目組的女同事來請教他關於圖紙的問題。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紙上比劃著名,一旁桌上的手機震動著,女同事好心地提醒他:「江副總,您的電話響了。」

  他停下手裡工作,低聲說了句抱歉,伸手拿過電話,低頭瞥了眼上面的名字,也沒什麼避諱,直接滑下接聽鍵。

  是裴歌。

  她軟糯糯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鄉巴佬,你什麼時候回來?」

  江雁聲繃著下頜,眼神平靜無波,喉結滾動著:「還沒下班。」

  「那你什麼時候下班?」

  他低頭看了眼桌上的圖紙,說:「不清楚。」

  「嘖,你少唬我,裴氏員工放假的日期我說不定比你還清楚些,今天是初三,你想走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走了?不好歹也是個副總麼。」

  但他偏偏克制地道:「在忙,沒時間早點下班。」

  裴歌也在乎他的語氣和克制,她語氣十分輕描淡寫:「那我命令你可以下班了,我餓了,回來給我做飯。」

  這語氣……頗有些理所當然的味道。

  江雁聲攥了攥手,他冷聲道:「裴小姐餓了那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他這話一出,站在對面的女同事倏然抬起頭,她抬眸朝江雁聲看去。

  剛剛她是幻聽了麼?

  怎麼感覺好像聽到了裴小姐之類的字眼。

  是那個裴小姐麼?

  正疑惑著,這位女同事就見男人半闔著眸,長長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他喉結滾動,嗓音低沉,帶著磁性但就是有些冷漠,只聽他輕聲警告著:「裴歌,你不要得寸進尺。」

  裴歌?

  女同事心裡的疑惑突增,她慢慢地低下頭,覺得有些尷尬。

  是那個裴歌麼?

  公司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是不是也叫裴歌?

  裴歌在電話里笑出了聲,她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拒絕,也不生氣,笑聲輕快:「就知道你不會答應,不過沒事,我來公司找你了。」

  聞言,男人眼眸倏然眯起。

  他沒說話,似是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裴歌繼續說:「今天呢我就是想吃你做的飯,我馬上進電梯上來找你,我們一起去超市買我喜歡的菜,然後回你家做。」

  「你是認真的?」

  「嗯哼,」裴歌邁進電梯,她對電話里說:「好了,沒信號了,我掛了。」

  江雁聲壓根就不當一回事,他接完這個電話就將手機扔到一邊,然後繼續就這圖紙剛才的問題給這位女同事講解。

  他心思並未被這通突然打過來的電話擾亂分毫。

  相反的,倒是這位女同事開始有些心猿意馬,心不在焉,她一會兒抬頭去看他的臉,一會兒視線又跟著他好看的手指在紙上密密麻麻的參數上遊走著。

  看哪裡都好,可那心思就是不在工作了。

  只不過短短几分鐘,裴歌就到了這一層。

  她沒來過他的工位,這個日子,他們這一層加班的人還不少。

  別人饒是加班也穿的比較正式,就裴歌是這裡唯一的不同。

  她穿著長款的大衣,臉上妝容精緻,踩著跟略高的鹿皮踝靴,鞋跟和地面接觸,響聲清脆。

  還未走近時,就有不少人發現了她。

  裴歌都裝作沒看見,她逮住最近的一個男人笑眯眯地問:「你好啊,請問江雁聲坐哪裡?」

  男人指了指左前方的靠近落地窗的工位。

  裴歌還以一個得體的微笑,她道:「謝謝。」

  正準備朝那個方向走去,突然又有女人提醒她:「你好,副總這會兒應該正在洽談室和人說事情,您要不稍微等等他。」

  她一出現就是這裡的焦點。

  不少人都覺得她很特別,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但是裴歌幾乎沒來過這一層,也很少和裴其華一起出席什麼宴會。

  每年裴氏的年中、年終會也不見得她參加,就算去了也是和自己熟悉的人玩在一塊,所以裴氏幾乎很少有人真正見過裴歌本人。

  聽聞江雁聲在會議室,裴歌眉頭皺了皺,她跟著就笑著問那人:「他和女職員還是男職員待在一起啊?」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這女生笑的也是很得體:「你先坐坐等他吧,應該快結束了。」

  然而裴歌可不在乎這些,她問:「是哪個洽談室?方便指路麼?」

  對方愣住,但經不住她的笑容和氣勢,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洽談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時,裡面的人講話聲戛然而止。

  那兩人紛紛將目光朝向門口。

  裴歌見狀,挑眉踩著步子走了進來,目光放在江雁聲臉上。

  在見到她時,男子面色冷漠克制,眸色深沉,看著她絲毫不顯山露水,面上絲毫沒有倦色。

  裴歌直接忽略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她走過來,也不看桌上他們正在講什麼,直接將包放在圖紙上。

  她看著他,輕輕嘲道:「你今天早上三四點就起來沒再睡過了,你都不困的麼?」

  這話……女同事抬眼小心翼翼地朝裴歌看去。

  第一眼只覺得驚艷,是那種能瞬間抓住人眼球的美,帶著攻擊性,好似有毒,但又讓人挪不開目光。

  江雁聲沒搭理裴歌,而是側頭對這個女同事說:「你先出去吧,剩下的問題明天再討論。」

  聞言,對面女人眉頭輕輕蹙了下,她看著他,有些意外:「你明天還要來加班啊?」

  頓了頓,她嘖道:「我們裴氏怎麼不是個個都你這種類型的員工,那不是可以一個當三個用了?」

  已經走到門口的女同事聽到她這麼說,沒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就見這個美的驚心動魄的女人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年輕的副總,那目光,直白大膽又肆意。

  洽談室的門重新被人關上。

  江雁聲這才抬起正眼看她:「你來找我幹什麼?」

  裴歌順勢坐下,她低頭看了眼桌上擺著的圖紙,上面那些複雜的線條和密密麻麻的數字她看不太懂。

  索性不如抬頭看著他,她說:「找你一起去超市買菜。」

  江雁聲眼神微凝,他拒絕:「還沒忙完,不能下班。」

  以為用這樣的藉口就可以讓她自己離開,畢竟有些時候婉轉的推辭比直白的拒絕要跟讓人接受些。

  但裴歌偏偏不。

  她說:「沒事啊,你還沒下班是吧?那我就等你忙完啊。」

  能夠坐的住那就不能叫裴歌了。

  江雁聲這麼想著,他低頭拿開她的包,收拾了圖紙:「隨便你。」

  裴歌跟著他走出去。

  他還沒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仍舊是和大家坐在一起,工位在挨著落地窗的地方,比一般的人稍微好了些,自己獨自占了兩個人的位置。

  最裡面的那個是他常坐的地方,外頭的位置上堆著一些圖紙,都被整理得很整齊,一點都不凌亂。

  這些東西也像他這個人一樣,看起來一絲不苟又格外地刻板。

  他做下弄自己的事情,電腦上的圖也是亂的她看都看不懂,江雁聲並不理她。

  裴歌看了一會兒,走到他的對面去坐了。

  鄰座是兩個年輕的女生,大抵也是剛來這裡沒多久。

  見裴歌坐過來,剛開始在暗自打量著,覺得好奇,後來裴歌主動將手伸過去認識她們:「你們好,我是裴歌。」

  「是那個裴歌嗎?」女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哪個?」

  「就是董事長的……」

  「對,不過你們不要有什麼負擔。」

  「啊,裴小姐,你真的好漂亮哦。」

  「就是,這顏值……娛樂圈都找不出來幾個吧……」

  女人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誇讚總是心情愉悅,江雁聲看著她手心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那兩人:「是嗎?你們真的這麼覺得嗎?」

  「那是當然了,真的,你真的好好看。」

  手指在臉頰上隨意地點了點,就聽她略微抱怨著:「可是怎麼辦?還是有人眼瞎。」

  「誰眼睛這麼瞎啊?」

  裴歌笑而不語。

  見她沒什麼架子,性格也開朗,沒一會兒跟這一堆的人都熟絡了起來,有人問她:「裴小姐,裴氏的年會上都很少見你出現,怎麼今天突然來公司了?」

  聞言,裴歌轉頭看著坐在對面的江雁聲,隔著顯示器,勉強能看到他稍顯冷峻的眉骨。

  裴歌毫不忌諱,她笑得很輕描淡寫:「來找你們江副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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