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沈家有女

  沈重知曉自己和他武功差距不小，說道：「沈某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你為報仇，而我只是想保我父親一命罷了！」

  「我說過，誰阻止我報仇便是我的敵人，即便你曾經救過我也不行，我不會殺你，但是我也不會放過沈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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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元豎掌凝氣，剎那之間，他那揚在空中的右掌泛起一層淡淡的霞光，赤紅之色湧現……

  他面色一寒，猛地如刀劈出，沈重他招式更為凌厲，暗忖道：「原來他一直未用全力，否則方才劍招相鬥之下我絕走不出五十招！」

  心中雖然驚奇，但是他身形動作卻是不敢怠慢，此刻方元招式氣勁皆是精妙，稍有不慎便會敗在他的手下，他趕忙逃了開去，避開這霸道的一掌。

  「嗤！」的一響，沈重先前身後的石碑被他的犀利掌勁削去，好似刀刃削過豆腐一樣。

  沈重凝神一看，只見那石屏上被削裂之處，平滑如鏡，他不禁駭然忖道：「空冥掌！點蒼空冥掌！」

  方元劍眉一揚，大吼一聲，單掌豎起，「咻！」的一陣急響，又劈出一記「落月掌」。

  沈重衣衫飄飄，輕靈地飛身躍起，五指急揮而出，緊接著又是五指連環揮去，去勢快如電掣。

  方元身形一展，掌刃變幻，尖銳聲響里，連劈三掌。

  沈重一直身在空中，飄逸如雲地揮動十指，只見滿空淒迷的指影，在那閃爍著赤紅光芒的掌刃之中顫動著。

  「既然你一意孤行，護著沈閱，那別怪我方元忘恩負義了！你救我一命的恩情來日再報，不過今日是我復仇之日，別怪我心狠！」嚴方話畢，將直插在地的烈陽拔出，瀲灩的劍光耀人眼目，嚴方催動真氣注入劍體，長劍斜斜馭出，他雙足連點，身姿靈活地騰空而起，霎時劍鳴「嗡嗡」不絕於耳，正是「烈陽七式」中的「劍指九幽」。

  此一招式集合方元所會的各家劍式所長揮出，較之原本的「劍指九幽」威力更為巨大，此刻劍光四射，光芒大作，看得沈閱心中大駭，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江湖後輩竟然有此頂尖的劍術招式。

  不待他收起驚訝之感，沈重也不敢大意，連連揮出三劍，真是南天一派絕學「破空劍法」。

  「回光幻電」、「殘陽破空」、「破空奪命」三式連連祭出，流轉的劍氣縈繞劍身，揮出的三式連連擊在破空疾馳而來的方元身上，然而此刻方元的劍式似乎更稱得上「破空」之名。

  只見嚴方身形連轉，一閃而過，撞見在沈重的三招劍式之上，然而他身形並未有所阻礙，只一招劍式便已破開這連綿密集的三招劍式，直奔沈重面門而來。

  沈重連發三劍，加上先前已連斗幾十餘合，此刻已經有些脫離，內力真氣也是一空，自是難以招架方元這可怖的一式。

  嚴方長劍一收，沒有刺出這致命一擊，反而身形一轉，右腳踢出，正中沈重小腹。

  「嘭」的一聲，沈重悶哼一聲，身子跌倒在地，發出聲響。沈重吃痛，掙扎著自地上爬起，眼神死死地盯著方元，嘴角溢出一道淡紅的血痕，即便如此，方元也並未使出全力下死手。

  見他已經沒有一戰之力，方元也不在理會倒地的沈重，烈陽長劍斜握在手，緩步向著沈閱走去，沈閱似乎早已預料沈重不是方元的敵手，身子不閃不避，等待著方元的長劍刺來。

  嚴方見他如此作為，自他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他心中不斷浮現當初臨淵崖上陳長遠身中一劍，墜崖而亡的一幕，是的，這近兩千個日日夜夜，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報仇，那破空劍法當初帶給他的震撼依舊還留存於心，原本他已經做好了以命相搏的念頭，然而到了現在要復仇的時刻，仇人束手認命，沒有任何要求生的意思，方元卻有些猶豫了。

  他腦中不斷回想著這個父親如何為女求藥的事，即便如今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他還是不由得對這個父親感到敬佩。

  他握緊長劍的手不由得有些遲疑，遲遲沒有刺過去。見他有些奇怪，沈閱以為他另做打算，唯恐他為難南天一門，說道：「方少俠，這一切皆因老夫一人，我門中弟子無一人參與明見覆滅一案，還望你遵守諾言，不要為難我南天門人！」

  「這個自然，我方元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不過出爾反爾的事我還做不出來！」方元穩了穩心神，心中不斷告誡自己當初明見山莊是如何被滅滿門的，陳長遠又是如何身死自己眼前的，意圖讓自己狠下心來。

  方元緊了緊握劍的右手，手肘微微一顫，似乎有些緊張，理智告訴自己必須得下手，否則若是自己將來死於斷腸崖黑龍教，那麼將來將無人為明見復仇。

  他遲疑片刻，心中思忖良久，大喝道：「沈閱，你受死吧！」言罷，他長劍直指沈閱胸前，雙足連點，疾馳躍出，直取沈閱性命。

  陡然間，一女聲自方元身後傳來。

  「住手！」

  「嚴方，你不要殺我爹爹！」

  方元心間一顫，有些愕然。他回過身來一看，正是他心間念念不忘的那人。

  一道青衫倩影突然而至，一路跑了過來，直奔幾人而來。

  「小魚，你......」方元有些驚訝，旋即他方才想到，沈魚也是姓沈，方才她說出求自己放過他父親的話，不由得輕呼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魚兒，你不要過來！」沈閱瞧見自家女兒奔了過來，趕忙喝道，雖然他覺得方元既然名動江湖，不會牽連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但是一想到自己協助黑龍教屠了明見山莊滿門的事，心中也是擔憂不已，連忙喊道：「快離開這裡，大人的事你不要插手！」

  「爹爹，我都知道了，我不會讓他殺了你的！」沈魚一路驚呼跑了過來。

  二人言語間，嚴方心中便已經確定了他們的關係，原來當初沈閱上黑龍教求取「金鱗靈鰻」便是為了沈魚，此刻他下定了的決心又在動搖了。

  他想到當初自己身受重傷，便是沈重指點燕靈兒帶自己上醫廬救治，然而沈重卻並沒有上山，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是的，自己早就應該知道的，可是，似乎現在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因為沈魚不會武功輕功，半晌功夫方才趕到三人身前。

  「嚴方，我都知道了，是我爹對不起你，可是，你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你要報仇的話，儘管找我好了，請你放過我爹爹！」沈魚梨花帶雨般地哭泣道。

  「魚兒你......」

  「爹爹，你不用瞞我了，我師父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