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金鱗靈鰻

  「我爹和你們黑龍教也沒什麼關係，你來拜見做什麼？」沈重一臉殺氣，逼問道。

  「重兒，放他走！」沈閱見他二人打鬥一番，裴文海不敵沈重，已經跌倒在地。

  沈重卻並未理會他，繼續道：「說，否則今晚你別想走了！」

  裴文海見他動了真怒，立刻道：「我師父讓我來告訴沈閱掌門一句話。」

  「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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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裴文海支支吾吾的，沈重聽得有些不耐煩，喝道：「說了什麼，吞吞吐吐的，再支支吾吾的，休怪我掌下無情！」

  這話把他嚇得渾身一震，顫抖道：「我師父說......說讓沈閱掌門自裁......」

  「嗯？」

  「不要連累黑龍教！」裴文海說話面上儘是驚懼，唯恐沈重下死手。沈重聽到這話，立時惱怒不已，化掌為刀，就要劈下。

  「沈掌門饒命，我只是傳話的。」裴文海見他殺氣騰騰，立刻開口求饒道。

  「哼！」沈重怒哼一聲，道：「為何你家師傅要我爹自裁？莫非是覺得我南天無人好欺負不成！」

  「不敢，只是因為我師父和令尊有交易，因此......」

  「交易？什麼交易？我南天怎會和你們這些邪魔歪道有牽連？」沈重一臉不信，作勢就要下手。

  「沈閱掌門救命，不要忘了我師父和你的約定！」見沈重怒意頓生，殺氣騰騰，裴文海也顧不得面子什麼的了，連滾帶爬的避開沈重，朝著沈閱求救道。

  沈閱見此情形，向前跨出幾步，攔住沈重道：「夠了！」

  「爹，他......」沈重見沈閱攔著自己，頓時心中閃現一個念頭，一個自己怎麼也不敢想的念頭。

  「爹，難道你......」

  「不錯，當年的事的確有我一份。」沈閱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頓時蒼老了幾分。

  「爹，你怎麼......」沈重一臉的不敢相信，臉色變了又變，說道：「爹，您從小教導孩兒仁義禮智信，怎麼您......」

  「哎，我也沒有辦法！」沈閱一臉痛苦，繼續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妹妹！」

  「妹妹，這事和她有什麼關係？」沈重一臉不解。

  「還記得你妹妹剛出生時嗎？」

  「記得，妹妹剛出生時，臉色蠟黃，連呼吸也是極為微弱，大夫診斷後都說她是先天殘胎，無藥可治，活不過五歲。還是父親您尋到千年靈獸『金鱗靈鰻』，取其內膽和其氣血方才保住妹妹一命，不過雖然性命保住了，但是她體質還是弱於常人，全身經脈都承受不了真氣的運行，因此她才沒有習武。有一個老師傅曾說她天生氣運不通，不宜養在家裡，因此您才把他送到舅舅家養大，不過這事和明見山莊有什麼關係？」

  沈閱點了點頭，說道：「你可知那千年靈獸「金鱗靈鰻」我是從何得來的嗎？」

  沈重不假思索，道：「不是您前往北極天龍尋到的嗎？」

  沈閱嘆息一聲，說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北極天龍這樣地方，不過是人們杜撰出來的罷了！」

  沈重一臉吃驚，驚訝道：「那妹妹她......莫非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金鱗靈鰻』？」

  「『金鱗靈鰻』乃傳說中的靈獸，怎麼那麼容易得到。」他沉凝片刻，繼續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聽聞黑龍教有這靈物，於是我便登上斷腸崖求藥，可是......」

  「可是什麼？」沈重追問道，聽到這裡，嚴方也是心中好奇，早年聽陳長遠提過，這「金鱗靈鰻」乃是世間罕有的療傷聖獸，其狀如龍，體態似蛇，食之可解世間千百種毒。

  原本以為這不過是謠言罷了，沒想到世間竟然真有這樣奇異的物種。

  「可是黑龍教教主燕流雲居然以要我對明見山莊出手，搶奪顧珏的『烈陽七式』作為交換，才肯將金鱗靈鰻給我。那時我才意識到黑龍教隱匿江湖並不是不在為禍武林，而是在精心密謀真箇江湖，想不到燕流雲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當時他向我承諾，事成之後他不會在牽連南天，將來他一統江湖後也不會為難南天一派。」

  沈閱低下頭，長嘆一口氣，繼續道：「我本想佯作答應，拿到東西救人之後便不再理會黑龍教，可誰知燕流雲看穿了我的想法，說要明見覆滅之後才可以將『金鱗靈鰻』給我，我心知事不可為，便想另尋他法。燕流雲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便說他又以療傷神藥，可先穩定你妹妹的病情，當時你妹妹已經四歲了，若再拖下去恐怕生命垂危，我便接下那藥，你妹妹服下後果然病情有所好轉。」

  「當時我只想和黑龍教劃清界限，可沒想到三個月後你妹妹突生惡疾，一病不起，那時我才明白那藥雖然是讓你妹妹看起來好轉，實則是將她的精氣抽出，全部用在這三個月里，連五歲都活不過了。」沈閱一臉悲戚。

  「後來呢？」

  「後來我再上斷腸崖，燕流雲早早就在等著我了，他說『金鱗靈鰻』可以治好你妹妹，讓我務必對明見山莊出手，否則你妹妹的性命就不保了！無奈之下我才答應下來。」

  「那時方仲如日中天，江湖上無人不知寒冰神劍的威名，天下間恐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原本以為我們加起來打不過他，可沒想到燕流雲竟然和星宿海勾結在一起，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燕流雲的武功竟然和方仲平分秋色，因為黑龍教和星宿海人多勢眾，合圍之下，明見山莊最終還是毀了！」

  沈閱頓時有蒼老了幾分，哀嘆道：「唉，我原本以為此事一了，便不會再有我沈閱的事了，此事會隨著我卸任掌門而被人遺忘，沒想到烈陽劍客嚴方竟然就是方仲的兒子！」

  沈重繼續道：「那臨淵崖又是怎麼回事？」

  「明見山莊一案過去大概十年左右，有一天我突然收到神秘來信，要我下山一見，原來是燕流雲手下薛鵬，他說在臨安城內發現陳長遠和方仲兒子的蹤跡，要我出手滅口，那時我深感罪孽深重，不想再牽連其中，沒想到他竟敢以將我參與覆滅明見山莊的事要挾，如若不從便將此事抖落出來，昭告天下。」

  「再加之殺了他們二人天下間便無人知曉此事，此後便可高枕無憂，鬼迷心竅之下我再次出手了！當時黑龍教召集眾多高手，雖然陳長遠武功不俗，但是他當時已經年邁，不是我們的對手，以至於生死臨淵崖，而方元卻是墜入崖底。許是天不亡方家，又或是我們罪孽深重，方元最終還是回來報仇了！」

  深重頓時明白此間有許多的無奈，說道：「爹爹，此事我們為何不與方元說清楚，求得他的寬恕，畢竟您不是覆滅明見山莊的真正兇手，若是孩兒協助他報仇，一定會取得他的諒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