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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福生客棧

2024-06-12 11:08:59 作者: 三月驚蟄

  一連幾日的淫雨,使得燁安城的外的山路都被泥濘所包圍著,路上鮮有行人經過,使得來往旅客也是格外的稀少。

  早晨,雨停了,自那厚厚的雲層後,縷縷陽光透了出來,投落在燁安城內,使得被這連日不歇的雨水注入的陰霾消散開來,燁安城又重新煥發出了生機。

  臨街的一家客棧大門,緩緩的推了開來,一個睡眼惺忪的店小二,雙手捧著一張凳子緩緩走了出來。他迎著涼風,全身抖了一下,又深深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格老子的,這些日子儘是落雨,沒有一個客人上門,整日都窩在被窩裡,把身子都給窩軟了,連這麼點風都吹的身上發寒!」他不由得又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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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凳子放在石階上,又伸了個懶腰,站在凳子上,將卷好的布簾用細繩捆了起來。隨後轉身取了一張條幅,然後將有些褶皺的條幅抖了開來,穿插在牆壁上的鐵棍上,條幅被這清晨的涼風吹得獵獵作響,在陽光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福生客棧。

  店小二望著有些發黃的條幅,嘟嘟囔囔著道:「格老子的什麼福生客棧,我沒念過幾天書也曉得這個名字取得不好呀!」

  「咳!」一個戴著瓜皮帽身穿布棉襖的中年胖子挺著臃腫的身子,背著手自店裡面走了出來,他臉一板,斥道:「二狗子,你又在嘀咕什麼了?」

  那店小二慌忙自凳子上下來,堆著一臉的笑容道:「掌柜的,我是在說今天天氣可真好,連日的霉運都走光了,呵呵...」

  那掌柜的圓臉一仰,沉著聲道:「混帳,我明明聽到你說這福生客棧的名字取得不好,哼,你自認為比我掌柜念的書多?」二狗子辯解道:「只有龜兒子說著店名不好,我曉得掌柜你取這名的意思,福生福生,倒過來就是生福嘛,嘿嘿...」生怕掌柜的為難自己,隨即腳下一溜,趕忙去幹活了。

  這掌柜抬起腦袋來望著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的條幅,得意地道:「福生客棧乃是智慧之結晶,靈感之火花也,好,這店名取得再好不過了!」他正自鳴得意時,一陣清脆的鈴聲傳進他的耳中,不用看便他便曉得是那海外的白仙子來了。他深吸一口氣,忖道:「等會兒見到了白仙子,可別再連話也不會說了,像上次那樣,一見她那麼美麗的臉龐,使得我連動都不能動了。」

  鈴聲一陣輕響,轉瞬來到面前,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回過頭來堆著一臉笑意道:「白仙子來了,裡面請坐!」在他的眼前展現的是一張帶著些許憂愁的美麗臉靨,讓人不敢直視,唯恐褻瀆了這絕世容顏,頓時他的神智一陣迷糊,又講不出話了。

  白紫蘇身後的一眾女侍見此情形玉手輕掩嘴角,嚶嚶地輕笑了出聲。白紫蘇渾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這幾日大雨連綿,今日難得放晴,隨處走走。」隨即不待那胖掌柜有所表示,自顧自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眼睛隨意的看向窗外,若有所思。一眾女侍不敢上前打擾,分散在四周立著。

  她那靈動的雙眸里一片迷濛,恍如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迷霧,顯得更加美麗動人。她輕輕嘆了口氣,那細長如柳的黛眉,微微地顰起,鮮紅的朱唇有著一抹淺淺的哀愁。一旁的掌柜看得心神搖曳,好像喝醉酒了似的,看得都痴了,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個女侍輕咳一聲,那掌柜的才突然醒轉,急忙著去準備熱茶。

  店小二低頭不敢直視,雙手奉上熱茶,沒有多言,徑直一溜煙逃了去。心中暗想:「那勞什子的嚴方。雖然長相有些俊俏,但是讓白仙子一陣好找,如此艷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片刻功夫,餐點俱備,掌柜的搖晃著肥碩的身子端了過來:「白仙子,恐怕那嚴相公不會再回來了,你這是何必呢!」

  眼前靚麗的少女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收回望向窗外遠方的目光,她緩緩地伸出手去撥弄那掛在腰間的銀鈴,一陣清涼的鈴聲響起,帶著旋律的音韻飄蕩在這老舊的客棧內。

  那掌柜的痴痴地望著她那細長瑩白、猶如玉石雕琢而成的五指,腦中一陣迷糊。這時,兩匹快馬濺著泥濘,停靠在這福生客棧門口,店小二聽到停駐蹄聲,快步迎了出來。

  「聽說這燁安城的採花大盜已除?」下馬的藍衫劍客衝著一旁的精壯漢子問道。

  「不錯,聽說是被金刀門韓震門主帶人除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吶!」二人邊說邊往店內走去,找了張空桌坐下要了些飯食。

  「哦,竟有此事?丁傑兄弟仔細給我講講!」

  「沈重兄弟莫急,聽我細細道來!」丁傑飲了口茶水繼續說道;「此時還得從頭說起,大約月余前,金刀門韓震的一雙兒女聽說燁安城出了採花大盜崔萬平,兄妹二人慾剿除此賊,不料二人小看了這採花賊。那崔萬平使得一手好劍法,二人不是其敵手。韓質重傷,韓梅被擒。」丁傑頓了頓。

  「那淫賊欲行不軌之事時,出現一年輕俠士出手相救。不過那崔萬平明面上是用劍的行家,實則練就一身的蠻橫勁力,尋常刀槍傷他不得。」

  「後來呢?」

  「誰也沒料到那年輕俠士也非常人,在這樣的高手面前依然遊刃有餘,那崔萬平竟然不敵於他!」

  「什麼,這人竟然如此厲害,有機會定要結交此人,不知叫什麼名字!」沈重一陣感慨。

  「那為何他不為江湖除掉這一禍害?」沈重有些不解,隨即問道。

  「只知道他姓嚴,除賊並非他不願,而是有人攔住了他!」

  「難道這淫賊還有同夥?」

  「不然,而是點蒼葉天誤以為那嚴俠士是那淫賊崔萬平,以至於那淫賊逃脫了去。」

  「如此大事,那葉天糊塗啊,可為何又是韓震門主除的此賊?」沈重越發不解。

  「沈兄久居門中,在這江湖之中消息有些閉塞呀!」丁傑揶揄道。沈重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韓震門主聽聞自己兒子受傷,女兒險些受辱,惱怒之下帶著手下一眾弟子出發前往這燁安城除賊,不過可惜了華山的劉正中,此人有些自大,死在崔萬平手中,劉福源為子報仇也死了!」

  「嗯?那崔萬平武功有這麼高?有韓震在竟然都能殺了這二人?」

  「非也,雖然崔萬平的蠻橫功夫強橫無比,但也並非無解,二十招內就被韓震破了他的罩門,那劉正中自大送死,誰也救不了他。」

  「那劉福源呢?」

  「要除崔萬平時他師傅出現救了他,他那師傅的武功恐怕還在韓震門主之上,不過他年事已高,兩人拆解了上百招也難分勝負,趁二人拆招間隙劉福源和崔萬平同歸於盡。崔萬平的師傅見弟子一死,發瘋般的殺向金刀門眾人,後來被金刀門眾人殺了」

  「這二人武功如此高強,不知師出何門何派?」二人邊吃邊聊。

  「這倒不知,不過在崔萬平出現之前中原武林中從未聽過這等武功,聽說他那師傅還是個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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