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曹氏賠錢

  聽了村長這話，曹氏騰地一下就要從地上坐起來，卻是不小心被自己絆了一跤，跌了個狗吃屎。

  「哎喲喂疼死老娘了！賠，不可能！老娘沒有錢，一分也沒有！我可是你後娘，難道你不該孝敬我嗎？」曹氏捂著自己的胖腿，像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這賤丫頭，她不過就是想吃只雞怎麼了？養了她十幾年本來就該她孝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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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暮月眉眼冷靜，慢慢開口道：「孝敬？你當初餓得我們瘦骨嶙峋的時候，可想過是我們後娘？現在還要孝敬？你哪兒來的臉？再說我們早就分家了，你現在是私闖民宅！好，你不賠也可以，我直接告上衙門，我倒要看看擅闖民宅盜竊犯罪是要坐幾年牢！」

  「什麼？坐牢？」曹氏大驚失色，聲音尖銳，「我憑什麼要坐牢？！」

  村長摸著鬍子，搖了搖頭，慢悠悠開口：「按大夏法律，私闖民宅一年起步，偷竊，盜竊等皆是三年起步。」

  曹氏聽了這話，小心肝一抖。隨即又像只氣宇軒昂的大公雞道：「那她打我這筆帳怎麼算？我可是她後娘，她不得把牢底坐穿？」想著曹氏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

  宋暮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曹氏：「你闖我院子偷我東西，我這屬於正當防衛，自然是什麼事也沒有的，至於你，估摸也要蹲個三年吧。」

  「憑什麼？這不公平！」曹氏尖叫起來，像只打鳴的公雞。

  村長慢悠悠道：「曹氏，你在質疑大夏法律？」

  「不敢，不敢......」曹氏諾諾出聲，一個屁都不敢放。

  宋暮時只覺得心中暢快，一臉得意：「怎麼樣後娘，你賠還是不賠？」

  「你個狗崽子有你出聲的份兒嗎？！」曹氏惱羞成怒，起身就想去揍宋暮時。

  宋暮時往自家姐姐身後一躲，偷偷朝曹氏做了個鬼臉，曹氏被氣得直咬牙。這狼崽子，她早晚有一天弄死他！

  宋暮月抬眼看向曹氏，毫不客氣道：「曹氏，兩個選擇，要麼賠錢，要麼見官，你自己選。」

  曹氏心下猶疑不定，她既不想賠錢，也不想見官。本來想著能屋裡沒人順幾隻雞走，誰能想到被抓了現行。她可養了她十幾年，吃只雞怎麼了？這賤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好惹了！

  臉上隱隱作痛，曹氏真是有苦難言，想了想又怕吃牢飯，只好讓步：「賠可以，四十五文一隻，多一個字兒老娘都不給！」

  李嬸子聽了這話有些氣憤：「曹氏，正常買雞五十文一隻，你怎麼好意思給四十五文？再說了，本來你就壞了宋丫頭的生意，不多給就算了，怎麼還少給？」

  「就四十五文！多一個字兒都不給！」曹氏破罐子破摔，仰著粗大的鼻孔看著天，一臉無賴。

  宋暮月安撫地拍拍李嬸子，讓曹氏原價賠償是不可能了，但能讓曹氏出血，她心裡就舒坦了。再加上那十幾個耳光，不虧。

  「好四十五文，十五隻雞，六百七十五文，現在就給錢。」說罷宋暮月伸出手。

  曹氏一臉牙疼，那錢袋子摸了半晌都捨不得掏錢，村長咳嗽一聲，曹氏才慢吞吞數著銅板氣呼呼地給了錢。

  宋暮月姐弟只覺得心中暢快無比，連帶著心情都好了幾分。

  然而曹氏吃了這虧，哪裡能咽下這口氣，當下就不懷好意問道：「錢，老娘還了，但，你背著大家偷漢子這事兒怎麼說？」

  眾人看向宋暮月，村長問道：「宋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宋暮月此時戲精附體，鼻子一紅又要開始掉淚：「村長爺爺，季大哥是我娘家遠房親戚，邊關戰亂，便來投奔我來了。季大哥生性善良，路上遇見土匪強搶民女，為了救人自己倒是受了傷。好不容易到了我家，虧得我會點醫術救了他，這傷剛開始好就又被曹氏......唉......好人總命苦啊！」

  宋暮時瞪大眼睛看著自家姐姐，不是，這樣胡編亂造真的好嗎？

  宋暮月透過擦淚的袖子瞪了宋暮時一眼，宋暮時領會過來，也開始哭喪著小臉一唱一和。

  「可憐的季大哥，好不容易從戰亂中逃出來，俠義心腸，捨己為人自己又受了傷。現在還要被後娘潑髒水，說什麼野男人......」

  說著說著，宋暮時便有些哽咽。

  人群中一個漢子憤憤出聲：「老子最是敬佩這種漢子！鐵骨錚錚的男兒竟是被你們這些婦人說三道四亂嚼舌根！」

  此人正是李河流，生平最是嫉惡如仇，一身俠義心腸。之前在宋暮月差點被賣去孫員外家時，這人就幫著她說了話。

  宋暮月朝李河流投去感激的一眼。

  人們開始同情季行君。

  「從戰亂中逃出來不容易啊，自己都顧不好還救人，好人啊！」

  「就是，人家來投奔親戚的，本來就不容易，還被說成偷漢子，真可憐！」

  「這曹氏，心眼子也忒壞了！」

  村長嘆了口氣，臉上有幾分同情，一臉憐惜地看向宋暮月。

  「宋丫頭，既是你的親戚，他大老遠投奔你不容易，那你便好好照顧他吧！你們姐弟不容易啊！」

  李嬸子也用慈愛的眼光看著宋暮月：「丫頭，以後有什麼事記得找嬸子，可別讓有些人欺負了你!」說著李嬸子的眼刀子便向曹氏刮去。

  曹氏見此事竟然就這麼平息，人群開始對她指指點點，便拖著酸痛的腿仿佛後面有狗追似的一溜煙跑回了家。

  好在現在都是她娘家接濟，用的都是她娘的銀錢，要是賠的錢是李大山的，她可就少不了一頓打了。

  這場風波就這麼平息。

  李嬸子幫著宋暮月將院子收拾好，村長幫著宋暮時將牛車放好，把牛栓在院中。忙完已是天黑，宋暮月便留了村長夫婦吃晚飯。

  曹氏是個蠢的，賠了錢，弄髒的風乾雞也沒帶走，宋暮月全部洗乾淨放好，打算留著家裡吃。

  晚飯宋暮月做得很豐盛，紅棗雞湯必不可少，做了個辣子雞，紅燒肉，醬骨頭，涼拌粉絲，酸辣土豆絲，還有個清炒小野菜。

  村長跟李嬸子平常都是一兩個菜應付完事，哪有吃過這麼豐盛的晚飯。更何況平時三兩天才能吃上葷腥，竟有些不好意思動筷子。

  宋暮月一個勁往他們碗裡夾菜，兩人吃得噴噴香，宋丫頭的手藝當真是不錯，竟是比館子裡還好吃。兩人添了一輪飯，碗底的湯汁都沒放過。

  吃完飯兩人看了看季行君，見此人生得俊美不凡，像是天人下凡，不像鄉村野夫。但一想宋家姐弟兩人生得也是精緻出眾，想必他們一家子盡出俊男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