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指認
2024-06-12 10:40:59
作者: 我要瘦成一道閃電
顏少卿的雷霆行動收穫頗豐,一上午抓了幾百個白蓮教徒。
這些人被圈在縣衙的院子裡,跪在地上,密密麻麻,鬧哄哄的。辛槐畫的畫像貼在木板上,顏少卿俊臉陰沉,負手傲然而立,冷眼看著眾包著白頭巾,未包白頭巾的白蓮教徒,冷聲道:
「都給本官睜大眼睛,仔細看看畫像中的這幾個人。若是有認出來的,說出他們的下落,不但可以走人,還有賞。」
他話音一落,就有衙役抬來一個筐,重重地落在地上,只聽「叮叮噹噹」作響,竟然是滿滿一筐銅錢。
驚得眾白蓮教徒目瞪口呆,目露貪婪。
這麼多?這得多少銅錢啊?
顏少卿聲音又一沉,厲聲道:「若是一個時辰之內不肯指認,所有人,每人五十大板,再關入大牢。想出去,可以,家裡人拿十兩銀子來贖。」
他話音一落,眾白蓮教徒頓時沸反盈天。
都說自己是好人,又沒有犯法,官府的人憑什麼打他們板子,憑什麼關他們,憑什麼得花十兩銀子贖,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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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他們便不敢出聲咋呼了。
顏少卿抓著一個叫嚷得最凶的白頭巾,扒了褲子,當著眾人的面打板子,打得嚎叫聲響徹整個院子,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顏少卿看向方才還吵鬧個不停,此刻如同鵪鶉一樣安靜的白蓮教徒,冷笑道:
「好人?平日裡是誰在大街上訛錢要東西擾亂治安的?你們這樣的人也配叫好人?抓你們來,可冤枉你們了?再有吵鬧者,直接六十大板。」
六十大板?看著那趴在地上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出頭鳥,眾白蓮教徒嚇得厲害,不敢再有半分喧譁,安安靜靜地跪在地上。
辛槐看向顏少卿,心中很是無奈。
以前是哪個說,在大街上訛錢數目不超過多少,不算違法,不能抓的?
今日竟然抓了這麼多?
看來,這個世界不存在依法辦事,辦不辦事全看執法者的心情。
顏少卿今日心情不好,合該這些白頭巾們倒霉。
不過,依如今掌握的證據看,白頭巾們被抓,一點都不冤枉。
這些人確實不是好東西。
被抓來的這些人,開始時都低頭沉默不語,無人去看畫像。
可見又有三個白頭巾被打了板子,打得血肉模樣,奄奄一息後,他們才知道,那位長得英俊,但凶神惡煞的大人,說的是真話,不指認的話,只怕真要挨板子,真要被關進大牢。
於是,在打板子關進大牢,以及賞錢的雙重逼迫下,開始有人出頭了。
一個頭髮亂糟糟,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舉手道:「大人,小的真的不認識畫像上的人。」
見顏少卿銳利的目光看過來,他連忙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但小的知道誰認識。」
說完,指著一黑臉漢子,大聲道:「大人,他是白蓮教的骨幹,他肯定認識。」
那黑臉漢子被他弄得猝不及防,張嘴就要對罵,就要否認,但被許河按在地上,猛抽了一頓鞭子。
「想活命,趕緊指認!」
黑臉漢子被打得厲害,終於受不住,服軟了,指著吳娘子的畫像道:「小的認識她,她住在……」
一頓交代後,顏少卿道:「先去拿人,若是抓到了,不僅放了你,還有賞錢。」
又看向日冕,道:「還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內,不指認,本官就叫守軍進來,集體打板子,打生打死,聽天由命。」
被他這麼一嚇,又有人站了出來。
有些人自己不認識畫像中的人,但覺得自己的上家應該認識。
就這樣你指認我,我指認他,將畫像里的人,除了楚文修,其餘都認了出來,並說出了可能的住址。
沒有住址的,便說以前在哪裡哪裡見過誰誰……
這些人以前大多都是地痞流氓,如今在白蓮教內也只是最底層,加入白蓮教只是為了搞錢,並不是因為信仰。
見形勢不妙,還有賞銀可拿,自然沒怎麼猶豫,便將上家賣了,換賞錢,換自由。
刀筆吏李文記錄下信息,趙四領著一眾衙役白役,抓人去了。
辛槐看向旁邊又換回捕快服,男裝打扮,興沖沖看熱鬧的胡青青,問道:
「城門那邊打招呼了嗎?人不會跑了吧?」
胡青青盯著遠處高大挺拔長身玉立英俊非凡的顏少卿,看都未看辛槐,搖頭道:「昨夜,顏大人就跟城門打招呼了。今日只准進不准出。連三橋河兩頭都有人守著。莫說人,就是條魚都游不出去。」
辛槐稍稍鬆了口氣,又道:「就怕他們挖了地道。」
胡青青終於肯將目光從顏少卿那張盛世美顏的臉上挪開,轉頭看向辛槐,笑道:「班頭放心,顏大人還調了守軍過來,城外也有人守著。」
辛槐:「……」
這下他真沒什麼可說,可擔心的了。
顏少卿想得比他多,做得比他好。
能力更是比他大上無數倍,竟然連附近的守軍都能調動。
牛、逼!
真永也在看熱鬧,不過,人家坐在議事廳里的太師椅上,邊喝茶,邊看外頭的熱鬧。
對顏少卿的雷厲風行,只搖頭呲笑一聲。
一個時辰之後,陸陸續續有衙役回來。
有空手而歸的,也有抓到人的。
收穫最大的竟然是余春,竟然在一個院子抓到了刺繡坊掌柜,吳娘子,永泰茶館的夥計。
顏少卿大喜。
對提供有用線索的白蓮教徒,當場每人給了一貫錢。
然後發話,所有人員登記信息,沒問題的,放了。有問題的,先關入大牢。
吩咐完,他便開始著手審問抓到的幾人。
辛槐連忙跟上。
然後是胡青青,再然後是真永。
先審的是吳娘子,一頓板子下去,很快便招了。
她確實是白蓮教的,她的上家便是刺繡坊的掌柜。
孫博文銀白色儒衫的事確實是她攛掇的陳婆子。
也是她拿走的銀白色儒衫。
至於為何要這麼做?
是她的上家刺繡坊掌柜讓她這麼做的。
其餘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隨後,又審問了刺繡坊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