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大哥多吃藥補補
2024-06-12 10:36:44
作者: 是狐不是狸
陸舒韻馬不停蹄,一路直奔紅翠樓。
先前李懷秀他們在宮裡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所以陸舒韻讓她趁早帶著小米離開京城,越遠越好,所以後來派人去試探過他們已經離開後,她就沒有再去找過李懷秀。卻沒想到這李媽媽還是個能人,能截了陸驚蟄的人。
可紅翠樓還開著,而且是整個紅街上最火的。不過也不敢大會上彈曲的、聽歌的、畫畫的,只要你有錢,就沒有他們紅翠樓的姑娘沒有的技能。你若是個有錢的書生,還能找到能跟你吟詩作對的姑娘。好端端一個青樓,弄的和文化交流會一樣。
陸舒韻殺到紅翠樓,把大堂里那些男人們都嚇了一跳,還當是自己家那口子來抓人了。不過瞧清楚樣貌以後,又鬆了一口氣,變成了一種幸災樂禍,只想等著看到底是哪個倒霉蛋出來偷腥被抓包了。
陸舒韻不顧大堂里那些男人們吃驚的眼神,一路闖到二樓。找到有暗道的那間房間,一腳踹開。那房裡正有一男一女在床帳裡邊亂滾,恰在情濃之處。卻被這開門聲嚇得夠嗆。那男的和被火燎了屁股一樣從床上跳起來,指著陸舒韻要罵。
陸舒韻懶得理他,一腳把他踹在一邊,徑直走到床邊,把手伸到床板下面一通亂摸。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凸起的東西,她以為找到了機括,使勁按了幾下,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氣的她在床板上狠狠地踢了兩腳,差點把床板給掀了。
紅翠樓明面上的老闆換成了容媽媽,她尷尬地安撫了那些被嚇到的客人,一路追上去。見陸舒韻正在和那床板較勁,那個男客人赤條條地站在邊上,一臉無措,床上的姑娘也縮在牆裡,一臉驚恐地盯著陸舒韻,八成把她當成了個瘋子。
蓉媽媽連忙過來拉開陸舒韻:「姑娘,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呢?」
陸舒韻抓住她問:「你們李媽媽呢?上哪去了?」
蓉媽媽聽她提起李懷秀,臉色略變,左右看了其他兩人一眼。訕笑著挽住陸舒韻的胳膊道:「咱們出去說,在這影響客人,你瞧,把人都嚇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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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舒韻這才冷靜下來,看了一眼兩個被嚇得面無血色的男女,尷尬地笑了笑:「兩位繼續,兩位繼續,不好意思啊。」
臨走又瞅了那男的一眼:「這位公子,回去多吃些東西補補吧。」
那男人老臉一紅,撿起床上那姑娘扔在地上的裙子遮住了重要部位。
蓉媽媽連忙把她拉走,順便給人家關上門:「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您今兒的花銷我都包了,您儘管玩啊。」
說完,她連忙把陸舒韻拉到一間沒人的房間,正色問:「你找李媽媽?你是不是姓陸?」
陸舒韻點頭。
「那就對了,李媽媽臨走的時候說了,要是有個姓陸的姑娘來找她,就說她在你倆相遇的地方等你。除了你,旁人來了一概說沒有李媽媽這個人。」蓉媽媽一臉謹慎地左右看了看四周。
他們相遇的地方?景家老宅所在的那個小鎮?李媽媽是個人才啊,夠會跑的,西陵那地方,也算是偏遠了,誰想抓她,的確要費點功夫。
「那她走的時候有沒有一起帶走什麼人?」陸舒韻想知道她爹到底是不是和李懷秀在一起。
蓉媽媽想了想:「沒有啊,她走的時候就帶著一個小孩,說是她收養的義子,還有一個伺候了她很久的小丫鬟。她說自己年紀大了,沒心思做我們這行了,打算回鄉下去好好過日子。」
她們走的時候沒有帶走她爹?那到底把她爹藏哪裡了?
陸舒韻想了想,帶著她爹目標有點大,也許李懷秀有別的安排。
她試探著問蓉媽媽:「李媽媽走的時候,可還有說過其他什麼話?」
蓉媽媽左思右想:「沒有啊,只是反覆叮囑了那一句話……哦對了!」
她眼前一亮:「李媽媽還讓我跟你說,你找的人很好,叫你不要掛念。但這話她就隨口一說,不像前面那句那麼反覆叮囑,我也就沒當回事,要不是你問,我還真沒想起來。」
陸舒韻也興奮起來,看來,劉懷秀真的是劫走她爹的人,她爹當真還活著!她高興地握住蓉媽媽的手甩了兩下:「多謝蓉媽媽,我告辭了!」
她出了紅翠樓,一路飛奔回景家,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景譞。
攬翠閣後院的院子裡,放著一張躺椅,躺椅上躺著個人,閉著眼睛,曬著太陽。
這小院子十分普通,院子的東南角上有口井,沿著牆根種了一排白菜,青翠嫩綠的,院子當中趴著一隻小黑狗,正把下巴枕在胳膊上熟睡。邊上還有個小孩,正蹲在地上用一根碳棒畫畫,小臉被太陽曬的紅撲撲的。
「吱啞」一聲,院門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挎著個籃子從外邊進來。
小孩立刻便撲上去,小黑狗也跟著在邊上撒歡,李懷秀從籃子裡拿出幾個糕點,給了小孩兩個,順便扔給小黑狗一個。
兩個傢伙便歡快地坐到一邊吃東西去了。
李懷秀看了一眼坐在躺椅里的男人,五十來歲的人,已是滿頭白髮,蒼老的不像話。她走到跟前,晾衣服的杆子上扯了一塊毯子蓋在他的膝蓋上:「大夫不是說了,不讓你受涼嗎?怎麼還出來這兒吹風?」
陸煜笑了笑,年邁卻阻止不了他那瀟灑淡然的氣度:「不是吹風,是曬太陽,你們成日不讓我出門,再在那屋裡待著,我看我就要變成那不能見光的老鼠了。」
李懷秀噗嗤笑了一聲,從籃子裡拿出塊糕點也放在他手上,一屁股坐在身邊的凳子上,正色道:「我剛聽到了一個消息。」
陸煜嗯了一聲,緩慢地嚼著那塊糕餅。
「皇上……駕崩了……」李懷秀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陸煜一下愣住,手中的那塊糕餅從手中滾落,掉在他的腿上,他兀自不覺。
「是四天前的事兒了,這裡偏頗,消息這麼長時間才傳過來。」路懷秀輕聲說。
陸煜的嘴唇顫抖了幾下,老淚縱橫:「我們兄弟二人,竟是他先走了。」
老皇帝對他是有諸多不起,可他也從未生過恨,那些埋怨,這一刻,也煙消雲散了。那是他的親兄弟,是他的手足,是他在這世上除了韻兒以外最後的親人,如今,弟弟卻走在了哥哥前頭,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