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年輕人要節制點
2024-06-12 10:30:21
作者: 是狐不是狸
阿蘭側躺在床上,死死閉上眼睛,一隻手捂住耳朵,努力不去聽隔壁的聲音。
隔壁余美人的房中傳來的聲音實在不堪入耳,一會是男人和女人的嬉笑聲,一會是兩人的喘息聲,一會又是木床發出的咯吱聲,不絕於耳。在這寒風瑟瑟的夜裡,著實是令人臉紅心跳,頭皮發麻。
阿蘭努力不讓自己去聽那些聲音,可那聲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順著指縫往耳朵眼裡鑽,刺的她心裡發酸發癢。
隔著那一扇薄薄的木門,那些聲音她聽的愈發清晰。
「醜丫頭,我今晚絕不放過你!」景譞低聲著氣,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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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明明答應了老夫人不再越鉅,不再有非分之想,不再靠近他半步,可……
她就是忍不住想景譞現在到底是一副什麼模樣?他真的喜歡余美人嗎?既然他連余美人的長相都不在乎,為何偏偏她就不行呢?連余美人這樣的人,沒樣貌,沒身世的人尚且可以,她到底有什麼比不過余美人的呢?為什麼老夫人偏袒她,少爺喜歡她,老天也眷顧她?為什麼?
下意識地,她捏緊了攥緊了衣袖,指甲嵌進了皮肉且不自知。
上屋裡的門板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發出一聲不大的「咣當」聲,她猛然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渾渾噩噩起身,站在了余美人的屋門口。
她急忙回頭看上屋,上屋裡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不是石子被風颳起撞在門上才偶然發出的聲響。她倉皇地逃回屋裡,鑽進被窩,才發覺自己原來沒有穿鞋,腳底板凍的生疼,現在被被窩裡的熱度一捂,又麻又癢,和她的心一樣,鑽心撓肺的難受。
阿蘭抿著嘴一邊哭一邊用力地抓撓著自己的腳,她的指甲修剪的細長,沒抓兩下,雪白的腳面上全是紅艷艷的血痕。
少爺,你為什么半點不記得阿蘭?明明是你救了我為什麼又不要我?為什麼不肯多看我一眼?
上屋的景老夫人從門縫上收回眼睛,安心的回去躺下。
這種事情嘛,還是得多督促不是?年輕人哪有幾個不血氣方剛的?我就不信,你倆躺一張床上,還能不擦出點火苗來?
不過,這個阿蘭到底該不該留呢?她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翌日大早,景老夫人和阿蘭都起了,余美人那屋還沒動靜。
等到阿蘭把飯都做好了,景老夫人把雞都撒出去餵了一圈,才見余美人披頭散髮,盯著兩個黑眼圈出來。沒一陣,景譞也出來了,也是好大兩個黑眼圈,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
景老夫人暗道不好,叫你們圓房,沒叫你們縱慾!趕忙叫阿蘭再去做個老母雞燉枸杞。
早飯圍桌而坐,余美人還好,除了兩個黑眼圈,精神還不錯,比昨日那蔫蔫的模樣可好多了。景譞就不行了,坐那魂游天外,一副兩眼一翻就能睡過去的架勢。
景老夫人給他倆一人盛了一碗白花花的雞湯,上邊飄了厚厚一層枸杞,笑的和廟裡的彌勒佛似的:「不是我說,你倆雖然年輕,可也要有些自制不是?」
余美人反應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景老夫人說的是什麼,噌地一下,臉紅到了後耳根去。
她雖然臉皮厚,可也是個黃花閨女,經不起這種玩笑。剛喝進嘴的一口雞湯差點從鼻孔里噴出來,嗆的昏天黑地。
景譞黑著臉:「祖母,我們沒……」
景老夫人輕輕地給余美人拍背順氣,動作溫柔的仿佛余美人已經懷孕在身一樣:「祖母知道,你們這些個閨房裡的事情嘛,我這個做老輩的不方便說,你們高興就好……」
「祖母,我們真的沒……」景譞連連擺手。
景老夫人把雞湯往他跟前推了推,景譞看著那一碗白花花的雞湯和枸杞,總算是明白為啥大清早喝雞湯了。
「我懂,我都懂,待會兒找個木工師傅來,把你們屋那床給重新修一修,奶奶年紀大了,晚上稍微有點大動靜,就睡不好咯。」景老夫人臉上的表情,那怎一個溫柔了得,看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景譞張了張嘴,終於沒再說話,反正現在景老夫人就認定他倆已經圓房了,說啥都聽不進去了。
余美人把雞湯端到臉跟前,目不斜視地盯著碗裡,一邊喝一邊止不住嘰嘰咕咕的偷笑。
景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笑的更厲害了。
虧她能笑的出來,要不是她在那破書里胡說八道,他至於氣的半夜不睡起來掐死她嗎?他也不敢真下狠手,余美人也是猥瑣的龜縮在被子裡不肯出來。把她硬拖出來要揍,這女人也是力氣不小,床上空間又小,兩人實在施展不開,沒過兩招就氣喘吁吁,那該死的床還總是發出曖昧的吱啞聲。
最後實在僵持不下,為了平息他的怒火,余美人出了個餿主意,既然武鬥不行,那就文斗。文斗不是說比詩詞歌賦,而是文靜的鬥法。兩人比誰先睡著,若是余美人先睡著,就讓這景譞扇她一耳光,要是景譞先睡著,余美人就扇他一耳光,數量有限,但力量不限,這樣就能公平的讓對方出氣。
這倆人也是幼稚,竟然就真的做了賭,大半夜不睡互打耳光。美名其曰:同甘共苦。
結果自然是余美人挨打挨的最多,景譞是習武之人,一夜不睡不算難事,他自然不會真的打余美人,但拍拍她的臉把她驚醒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也是解氣。所以方才景老夫人看余美人的臉紅光煥發,那根本就是被拍的太多,腫了。
不過景譞也沒討到好,為了那幼稚的賭約,為了打余美人出氣,他也愣是一宿沒睡,所以才是如今這幅萎靡的模樣。
想到這,景譞就恨得捶胸頓足,恨不得捶破自己的腦殼問問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和這個醜丫頭玩如此幼稚的賭約?
然而,無奈,景譞在她祖母的嚴厲督促之下,喝了三大碗雞湯,直喝的雞湯都要順著鼻孔流出來了才算作罷。
景老夫人滿意地放他離去,嗯,明天吃點啥呢?以如此看來,抱上曾孫也不是啥不可能的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