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鄧寬上門
2024-06-12 10:18:54
作者: 雪上貓
沒想多多年之後記掛申王府的竟然是大晟人。
管仲余神色複雜,但也沒有忘記自己目的:「我若是說了,你能保證我申王府重回都城?!」
聞瀾之神色不變冷漠嘲諷:「你還是不識相的好。」
言下之意還是去死算了。
申王府重回都城,如今這個境地活著都難,做什麼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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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聞瀾之起身要走,管仲余趕緊將人攔著:「等一下!」
「你們祁殿下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聞瀾之居高臨下如看死人一樣看著他:「你怕是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我若是一早將你交給朝堂,你如今已經在刑部大牢里生不如死了。」
「大晟對待細作從不會手軟,如今能容得下你,已是仁至義盡了。」
管仲余看著聞瀾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他也沒想一下就談成啊,這不是你來我往你進我退的過程嗎?正經人誰談條件沒個四五六的?
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聞瀾之出來後徑直去了謝清月暫住的院子,謝清月已經換好了衣服,此時正在屋子裡看書。
見聞瀾之過來,抬眸看過去,手中的書放下,懶洋洋的揚起了腦袋:「回來了。」
這話說的自然,好似小娘子等到了出門在外的夫君回家。
聞瀾之心頭一熱,搬了椅子坐在謝清月跟前,膝蓋抵著她的衣物,伸手順了順她的青絲。
「嗯。」
說完又忍不住誇讚:「阿月真聰明。」
他都沒想到謝清月忽然就大膽試探了起來,還問出了不少的東西。
他差點沒反應過來,好在那時候管仲余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謝清月身上,這才給了他準備的時間。
謝清月坦然接受他的誇獎,眸子裡盛滿了笑意:「在得知管仲余的身份之後我就在想,若是他們幕後還有什麼人,身份必然不一般。」
但奇利國那邊傳來的消息里,並沒有皇子失蹤這類事情,謝清月那樣詐管仲余也是存了萬一的心思,不過即便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
管仲余開口是遲早的事情。
「那你留著吳謙也是為了今日?」聞瀾之不禁問。
「那倒沒有。」謝清月坦誠的很:「要殺他還不是時候。」
若是殺了他,他藏在朝堂內剩餘的兩個細作就更難找出來了。
「待過幾日我要去一趟福來居。」
福來居正常運行,好似這些事情都與之無關,不得不說吳謙真的很端得住。
聞瀾之有些擔憂:「你身體才剛好。」
謝清月這次很堅持:「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若是一直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太子殿下如今對外還在昏迷,安勉王殿下被困府中,朝堂上三殿下和六殿下分庭抗爭,如今這個形勢僵持不了多久,他們不動,對方必然會動,那樣太被動了。
聞瀾之無法,他知道攔不住,只得轉移話題:「你之前說外祖要動什麼?」
謝清月心底其實有一個更大的猜測,但沒有半分證據,只能進一步驗證。
「外祖與康回鈞有再造之恩,你說,若是康回鈞拿了軍權,轉頭支持三殿下,朝堂上會如何?」
聞瀾之笑了:「那這軍權跟在外祖身上有何區別?」
謝清月:「是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對方處心積慮的害死戚從戎,為了就是北疆軍的軍權,若是計劃落空,他們當如何呢?
聞瀾之:「不過有一點,如今面上陛下和外祖不和,若是康回鈞支持三殿下,陛下若是沒有動作就太奇怪了。」
謝清月:「所以才要外祖出馬,他對康回鈞有恩,去康家做客不過分吧,別說隔一天一去了,就是每日都去也不過分。」
聞瀾之懂了,要若即若離。
「只要康回鈞不承認不主動站隊三殿下,他們即便心裡再如何想,也不會鬧出來,陛下自然不會說什麼。」
「康回鈞給的名單我一一在查,都是些有私心的,要說真與奇利國有關係,倒是不曾發現。」
康回鈞和頤安王府聯繫很密切。
這幾日康回鈞沒閒著,所有與他打關係的人都揣摩了一遍,他本是武人,雖然心思還算細膩,但這等磨人費腦子的事情也屬實不想深思,便將覺得有問題的都告知了聞瀾之。
康回鈞進宮的時候,陛下已經與他說了事情的始末,他雖然晚到,卻也知曉了全部,對於奇利國的人更是深惡痛絕。
陛下將此事全權交給了頤安王府辦。
秘密的辦。
所以他給消息給的理直氣壯。
康回鈞拿戚從戎當親兄弟,戚從戎在北疆出事的時候就是他帶人將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抓了,該殺的毫不留情,後來聽說戚從戎在上京出了好幾次事情,最後還沒了命,他成夜成夜的睡不著,就等著被送來的姜廷到了之後,拼了軍功也要為戚從戎報仇。
誰知等來了一個活生生的戚從戎。
他氣的眼睛都紅了,逮著戚從戎就是一頓揍,先前還留手了怕戚從戎真傷到,後來發現戚從戎全好了才動了真格,兩人都受了傷,擱床上躺了兩天,疼的睡不著覺。
但他是真開心。
曾經的康家風光無限,被奪爵也是因為自身犯下大錯,他父親的教誨永不敢忘,安康侯府不冤枉,但康家曾經被叔父丟棄的一切,他會重新換回來的。
窮極一生,用軍功都換回來!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這般輕易。
但來到上京見過陛下之後,才明白是陛下惜才,另一方面也是有人舉薦,但這其中不乏有要利用他之人,陛下將所有的利害關係告訴他,就是為了讓他什麼都明白的配合行事。
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奇利國的細作監視,所以要格外的小心謹慎。
康回鈞耐著性子接待了許多大人,心裡想著這苦日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他有點想北疆的兄弟了,就被告知鄧家的家主來了。
康回鈞不耐煩的擺擺手讓人將鄧寬請進來,自己調整好心態和表情,起身出門迎接。
他雖然是個武人,但也是讀過書的,基本禮儀還是懂的。
「康將軍。」鄧寬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見鄧寬出門來迎,笑容真了一些。
「鄧大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康回鈞爽朗的笑掛在臉上,眼睛格外真摯。
鄧寬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本該帶著鄧夫人的,但自從康回鈞回京之後,鄧夫人就一直病著,鄧寬等了她好幾日也不見好,只得帶著鄧吳氏來了。
不等康回鈞問,鄧吳氏主動行禮開口:「康將軍有禮,妾身鄧吳氏。」
康回鈞臉上有些僵,他就是再不懂規矩,也知道沒有人出門拜訪帶妾室的。
鄧吳氏繼續道:「家中夫人臥病在床,然夫人與康將軍家中有舊,便讓妾隨大人前來,往康將軍莫要見怪。」
鄧吳氏這樣說了,康回鈞自然不能挑錯,何況鄧夫人母家的確與康家沾親帶故。
康回鈞將兩人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