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不覺出手
2024-06-12 10:18:18
作者: 雪上貓
謝清月料想的不錯,大慧寺的人得知周衡被殺的消息也慌了。
但是他們不能自亂陣腳。
忍了兩日終於傳來了最新的消息。
「意外?!說出來你信嗎?!」
一言被方丈詰問一時間不敢說話。
此時的方丈半點沒有在香客面前的慈眉善目,眉宇間都是鬱氣,不經意的掃視都帶著讓人膽寒的戾氣。
過了一會,一言才接著道:「官府給出的結果是才從牢獄放出來的匪徒,到了人市搶劫,榮祥商行那麼大的招牌,他會選擇也很正常,而且,若不是意外,怎麼會這樣大張旗鼓的?」
方丈怒了一通也冷靜下來,思量著一言的話。
一言見方丈聽進去了,才繼續道:「我派人查證了,那人的確如官府說的一樣,亡命之徒,只是那時候被抓是作案未遂,這才關了幾年放出來,衙門的人你也知道,都是混日子的,放出來了誰還管你去哪有沒有危害,這人上午出來,沒多久直接就去了人市,闖進了榮祥商行,周衡正好在,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你是知道的,根本不夠用,這就被殺了。」
方丈顯然不滿意這個說辭:「那呂四呢!呂四也算箇中好手,怎麼會被一個匪徒殺死?」
一言也是無奈,道:「聽說是貪杯,他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喝酒,喝酒誤事你以前也說過他,這不是不長記性嗎。」
貪杯這一件事,是被謝清月找人傳出去的,反正真真假假的都是這些,總的給他們一個信服的理由。
這不,一言就信了。
方丈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什麼是什麼情況。」
一言:「周衡孤家寡人無兒無女,榮祥商行是要被朝堂接手的,如今被戶部拿住,不過今日少了一場大火,應該是上京的人下的手,什麼都燒乾淨了。」
方丈忽然問:「上京就沒傳出消息來?」
一言搖頭:「所以我覺得應當是意外,不然吳謙那,還有殿下那應該會給出警示的。」
此話一出方丈也稍微放了心。
他們不知道的是,吳謙不敢動,至於那個殿下,不知是故意不言語要釣大魚,還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祂的大事才剛開始。
不過方丈也發現了一點不對:「為何周衡死後兩日才去銷毀房間?早幹什麼去了?」
一言雖然覺得奇怪,但吳謙做事素來嚴謹,殿下就更不用說了,於是道:「應該是出於穩妥考慮。」
方丈便不說什麼了。
他將這事從腦子裡過了一遍,順理成章的巧合總覺得哪裡不是很對。
「梅書不是周衡的人,她這兩日表現怎麼樣?」
這個一言很有發言權:「從得知周衡死了的消息之後,她就有些惶恐不安,我觀察了她兩日,還聽到有人與她聊起這個,她嘴上說著可惜,但神情很不自然,隱隱有些擔憂。」
「這麼說來她不知情。」
一言:「意外的話她如何能知道?退一萬不講,不是意外她又怎麼能知道?榮祥商行走出那麼多人,如今名冊燒了什麼都不剩了,還能查出什麼來?」
方丈想的更多:「名冊只有周衡自己知道,那些已經安插進去的暗探怎麼辦?若是白丸發作了,一個個等死嗎?」這可是他們費了好大力氣才安插進去的。
一言道:「上京的據點都在,那些人並不知道是誰在操控,周衡出事影響不到他們,他死了我們這邊可以接手,不會出問題。」
「只是還在榮祥商行沒有送出去的那些,聽戶部的意思是要將她們全都放歸,怕是不好處理。」
這裡方丈不是很在意:「都是天南地北的,放回去過些時日熬不住白丸的藥性死了就死了,旁人也只當是犯了病,不會有問題。」
「她們會說出去嗎?」
方丈也有些拿不準,不過他不是很在意。
「說出去又如何?不過是被拐賣的餵了些藥物控制,她們不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說不出什麼來。何況官府不都是一個樣子,混混日子罷了。
若是有確鑿的證據還能鬧出一番事情,但她們除了自身身上的藥性,什麼都沒有。而且白丸查不出來,除非真的發病,不會那麼巧的。」
一言:「不如還是派人盯一陣吧。」
「行,盯著戶部即可,你派人去上京據點走一遭,問清楚每月出量,到時候按時送過去。」
一言點頭:「我這就去辦。」
方丈想了想,還是覺得心中不安,他將不覺叫來,讓他去和梅書聊一聊。
不覺知曉事情的重要性,沒有推辭,端著一張大眾臉便去了。
梅書正在樹蔭底下發呆。
工人們去了一批又來了一批新的,做事效率很高,大殿已經差不多建好了,就剩下封頂和一些內部的細節,粗算下來兩個月打磨差不多,佛像也是如此。
好在這個夏季雨水不多,沒有停工幾日,否則還真是趕不上了。
「阿彌陀佛,梅施主。」
梅書嚇了一跳,眼見是大慧寺的師傅才鬆了口氣,點頭回禮:「大師。」
盧顯也進了場,此刻大樹下只有梅書一人。天氣炎熱,愛湊熱鬧的香客也沒有了,除了細微的風吹樹葉的聲響,便只有滿耳朵敲敲打打的聲音。
不覺一雙眼睛和善的看著梅書,聲音縹緲輕盈:「周衡的死是意外嗎?」
梅書失神的臉上露出幾分擔憂,嘴上說:「上京都傳遍了,官府給出的結論也有,應當是。」
不覺繼續問:「你對周衡知道多少?」
梅書:「只知道他是榮祥商行的掌柜,吩咐我在謝清月身邊好好做事,最好跟著她嫁進頤安王府。」
不覺:「你以為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梅書:「大概是想攀附頤安王府做靠山,上京城多少權貴都想和大長公主府扯上關係,周衡自然也不例外。」
不覺有些滿意,又問:「謝清月這個人怎麼樣?」
梅書攏了攏眉,臉上的擔憂沒有下去:「她是個柔弱的姑娘,心地善良卻也很會為自己打算,她讓我來監工時說過,務必在大婚之前完成,她的終身大事要靠此加持才能個中無憂。」
不覺明了,對謝清月多了幾分輕視,大晟的女人果然只看中自己的婚事,只配困於後宅。
「你有些頭暈,或許是曬的太久的緣故,烈日當空,即便是站在樹蔭下也難言燥熱。」
梅書難受的顰眉,身子有些不穩險些摔倒,不覺上前將人扶住。
「梅施主小心!」
梅書猛的回神,腦子一片眩暈,在不覺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不覺擔憂的道:「梅施主不必時時在此,天氣炎熱怕是受不住。」
梅書扶著額頭道謝,接過他倒的水喝下。
不覺功成身退,笑著和梅書告辭。
梅書:「大師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