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只有喪夫
2024-06-12 10:17:57
作者: 雪上貓
當然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這麼多年,鄧寬沒有什麼值得細查的東西,包括除夕宴戚從戎出事前後,鄧寬的一切出行,會見都規矩的不能再規矩。
半點把柄都抓不到。
再則,暗術並不是能輕易學到的。
奇利國傳承如今名聲在外的這一派也不過三個人,一個是奇利國的國師,垂垂老矣的年紀;一個是他的大徒弟,如今正在國師府研習,將來要繼承國師之位,輕易不出國都;還有一個大抵就是那個不覺了。
真名徐咒,國師的二弟子,聽聞他與大師兄不睦,銷聲匿跡許久了,不知怎麼跑來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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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藏在暗處的人竟比徐咒還要厲害呢?
聞瀾之覺得他需要再進宮一趟。
奇利國有細作機構,大晟同樣也有。
他需要儘快查明奇利國的暗術師還有誰,即便知道些模糊的情況也好,這樣也能稍微做些防範,看能不能從太子殿下出事的事情上將人揪出來。
很難,但還是要去做。
謝清月斂著睫毛細想,總覺得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國師的手段非比尋常,他能解開暗術對方心裡應該有數,那為什麼還要對殿下下手?」
聞瀾之嘲諷的笑了一聲,語氣里多了一些不屑:「應當是要對殿下下死手,但沒想到火勢不夠大,殿下逃過一劫。」
謝清月:「後續呢?」
「什麼?」
謝清月看著聞瀾之的眼睛,認真的問:「後續呢?殿下之死做成謎團,所以祂的目的只是為了殺了殿下嗎?那為何要大張旗鼓的做一場火災,既然控制了殿下,直接抽刀抹脖子豈不是更加乾脆利落。」
聞瀾之不想謝清月思考了這麼多,但往深處想的確很有道理。
「還是阿月周到。」他被多數事情煩擾,實在是無心顧及。
謝清月往前傾了傾身子,伸手摸了摸聞瀾之的臉:「你太累了。」
聞瀾之蓋住謝清月的手,深深地閉了閉眼睛,強裝的精神氣一下就散了。
謝清月傷在身上,聞瀾之自責在心裡,這事從來都沒過去過,以至於在謝清月一次又一次的病重中,他壓在心底的難受越來越深。
這次與其說是在怪殺了黃粱的兇手,不如說是在怪他自己。
他好似一直在索取,從未給過謝清月什麼。
這幾日他痛定思痛,感覺之前做的還不夠,於是更加嚴密的派人將所有需要顧忌的點都守住了,又將榮祥商行、福來居、大慧寺錯綜複雜的聯繫疏導了一遍,再加上進寨子、太子殿下的事情,空閒的時間便來瞧謝清月,他亦是一連幾日都不曾休息好了。
聞瀾之閉了一會便緩緩的睜開了眼,與謝清月洞察一切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聞瀾之疲憊的勾了下唇角,又很快放下,背脊都鬆散了下來。
「別這麼看著我。」聞瀾之輕聲道,語氣裡帶著他自己都沒覺察的抗拒。
他覺得這樣的謝清月有些陌生,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讓他忍不住懷疑之前兩人的兩情相悅是不是真的。
他一直都知道謝清月很聰慧通透,自己想要的東西會認認真真的一步步的去實現,不管是不想嫁人選個折中的法子利用神佛批命;還是到了上京為了對付鄧家接近大長公主府的一系列操作;亦或是不得不嫁人以交易為名試圖同他達成協議。
在查清楚謝清瑜和任府的齟齬後的一切事態發展,他就該有所準備。
謝清月並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她冷靜的讓他都自愧不如。
好似現在。
看似平靜的接受了黃粱的死,按部就班的給他辦喪事,提起他的事情時好無異常,這些都被她壓了下去,沉重的心緒致使她大病一場。
但你看,她依舊神色不顯無波無瀾。
像大海。
表面風平浪靜,內里風起雲湧。
她這樣平靜,怕是心裡籌謀著更大的事情,只是未曾開始行動之前,從來都是不露端倪。
他越是這樣,謝清月便越窮追不捨,她忽然笑了,眉眼處染著笑意,但眸底卻依舊無波。
「在想什麼?」
聞瀾之湊過去額頭抵在謝清月的額頭上,睜著眼瞧著她被纖長的睫毛遮蓋住幾分的眼眸,認真又無奈的道:「阿月,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持你的,但前提是不要受傷,不要置自己於危險的境地。」
謝清月的眸子漸漸染了上溫度:「不怕我了?」
聞瀾之捏了捏她的手指,笑了:「怕老婆是應該的。」
謝清月為他良多,他不該為一些旁的事質疑他們之間的感情,哪怕僅有一瞬間也不行。
謝清月下巴輕抬在他的唇上啄吻,語氣里調侃盡去,只余綿綿情意:「左右沒有成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謝清月往後撤去,兩人拉開半尺的距離,謝清月的手指輕輕地捏著聞瀾之的下巴,細細的撫摸。
「我的信條里從來沒有和離一說,只有喪夫。」
聞瀾之被謝清月的語氣蠱惑,又在聽清楚她話語的意思後無奈,只得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決心。
劈頭蓋臉帶著懲罰意味的親吻落下,霸道兇狠的模樣跟平日裡文雅端正的聞瀾之大相逕庭,謝清月蒼白的唇色泛了紅,仿佛熟透了的朱果嬌艷欲滴。
她背後是軟枕,被親的毫無力氣抵抗,深深地陷了進去,指縫被聞瀾之填滿扣緊,她仰著頭像一條竭水的魚,胸口起伏不定,偶爾遺漏的唇角縫隙才得以喘一口氣,繼而又被狠狠地封住。
聞瀾之也就看似兇狠,發泄一通之後瞧著謝清月紅腫的嘴唇心疼的厲害,懊惱自己太過衝動。
他輕輕地吻了一下謝清月的眼睛,低聲的道歉:「對不起。」
謝清月懶懶散散的看著她,眸子裡都是笑意。
聞瀾之摸了摸她的眼角,眼睛裡的珍視幾乎化為實質:「我好像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麼。」
謝清月歪頭,對此持反對意見:「你還幫我批命了。」
聞瀾之有些無奈,你與她說心事,她與你說笑話。
那批命最後不是還沒用上,自己也被送進了牢獄。
那是他們糾纏的開始,不,是單純的他糾纏她的開始。
「別那麼妄自菲薄,批命雖然沒成,但你還是幫我解決了婚姻大事,值得嘉獎;造佛像不也是扯的你的大旗,頤安王妃的名頭可比什麼都有用。」
聞瀾之輕輕搖了搖頭:「還不夠。」這些是他身份的附加,不算他的所作所為。
謝清月抓住他的手,食指輕輕地勾著,耐心的講道理:「這些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是很正常的,一個有完整人格的獨立的成年人,不能什麼事情都依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