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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昏迷不醒

2024-06-12 10:17:39 作者: 雪上貓

  謝清月病了。

  南星回來時見她滿臉通紅驚覺不對,摸了摸額頭燙的嚇人,趕緊叫人去請了居大夫。

  謝家人都驚動了。

  畢竟謝清月在謝家就是個瓷娃娃,她病一場不容易好,就怕引發舊疾出了什麼意外。

  滿滿當當的守了一屋子人,居大夫壓力很大,摸著脈許久沒有動彈。

  謝老爺對這個二女兒不甚熟悉,後宅一直都是謝夫人在照看,只是見謝夫人等人都一臉著急,自己也不免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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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問:「今日出門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謝致跟了一路倒是知道,道:「父親,一直在大慧寺監工的黃粱今日在回程的路上出了意外,二妹怕是傷心過度加上身體本就不好才會如此。」

  眾人一聽也是一驚,他們竟都不知道這事。

  可就算知道了,死的不過是一個僕從,何至於如此呢。

  仿佛看懂了謝老爺的吃驚,謝致又道:「二妹妹自小與身邊的人親近,黃粱算是她的心腹,自然不同一般。」

  否則大慧寺這般重要的事情,也不會交給他辦。

  謝致大致能懂,謝清月是愧疚。

  不聲不響的將黃粱的死攬在了自己身上。

  至情至性的人才會如此難過,若是擱在旁人身上,不過是心頭一過明日便能忘了,左右不過是一個僕從,死了一個還有下一個。

  謝夫人在一旁聽著,聞言道:「怎麼忽然出事了?可查出是怎麼回事?」

  謝致搖了搖頭,他並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絕對不是意外。

  謝夫人心裡想的多,大慧寺的事情是大長公主殿下示意,如今監工出了事情,大長公主那邊怕不會輕易揭過。

  謝夫人看了眼守著的南星,將人叫到了一旁問話。

  居大夫終於出了診斷,的確是氣急攻心加上鬱結難散本身身子又虧損的厲害,這才發作起來,不僅僅是高熱,肺腑似乎也出了問題,總之很難辦。

  「那該怎麼辦啊?」

  居大夫嘆氣:「目前要做的是將高熱降下去,我去開藥,二姑娘這裡派人守著,將巾布浸濕蓋在額頭,熱了便換,不能停。」

  「好。」

  南星被謝夫人問話,梅書不在,李迎兒只能獨當一面,好在她成長了不少,有條不紊的安排。

  南星沒敢與謝夫人說完全,只將聞七帶著頤安王府的府兵去大慧寺查看的消息說了,謝夫人這才放心些。

  有頤安王府插手,這事便好辦多了。

  眾人雖然擔憂,但也都知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便囑咐一番一一散去。

  南星接替李迎兒的位置守著謝清月,對李迎兒道:「梅書明日還要去大慧寺,你讓她早些休息,她一人去不安全,帶上盧顯一起。」

  「是,我就在門外守著,南姑娘有什麼事隨時吩咐。」李迎兒說完便出去了。

  南星給謝清月換布巾,嘴上開始絮叨。

  她一緊張就喜歡說話,什麼都可以。

  「你總是仇怨什麼的不要憋在心裡,報了就好了,怎麼自己這樣不聽話?便只會說給我聽嗎?」

  「早知這樣,前幾日便不與黃粱搶那一口冰酪了,他這個人最苦夏了,竟然主動幫忙幹活,不知是要在誰面前開屏。」

  「之前他將祖宅贖回來之後嫌棄沒有人氣也沒住上幾回,如今更是空蕩蕩的,等你醒了咱們去坐坐吧,也就去了一回吃了頓不像樣的飯,那灶台還是我點著的。」

  「也不知他一個人在下面會不會受欺負,應當是不會的,可是燒了不少錢給他呢,他握在手裡的那把刀也是鋒利,實在不行寶石扣下來還能用,唉,好像忘記給他燒房子了,明日我在去一趟,房子,丫鬟,僕從,都給他燒全乎了,他可是說下輩子要做個富貴閒公子呢,這不就如願了。」

  「說來,地契用不用燒啊?有房子沒處放是不是不太好?也不知道那裡有沒有賣的,待我明日細細去挑一挑……」

  南星絮絮叨叨的話顛三倒四,沒有重點,想到什麼說什麼,說道口乾舌燥了也不停。

  直到房門被推開。

  聞瀾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怎麼忽然這樣了。」聞瀾之語氣中帶著埋怨,怨的確實他自己。

  在舊山陵的時候謝清月的情緒便不太對勁,他只當是忽然知道黃粱的死訊接受不了,並沒有想到竟然對她打擊如此重。

  南星交代了一聲要如何照看謝清月,這才退了出去。

  她去看看藥,小姐一直不醒,但是這藥不能不喝,如今聞瀾之來了正好,這藥總算有法子餵進去了。

  看著謝清月顰眉不安的模樣,聞瀾之更是心疼的無以復加。

  他摸了摸謝清月滾燙的臉頰,言語堅定又輕柔:「阿月,快好起來吧,黃粱走了得你來給他報仇,我已經讓人去查今日入西城門的馬車去向,雖然繁瑣但總能查到的。」不過是時日久一些罷了。

  聞瀾之不是絮叨的人,但面對謝清月他總是有很多的話要說。

  「母親最近在忙大婚的事,雖然都有禮部操持,但她總要事事過目挑最好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還有三個月我們就要成親了。」

  「遙想當初相識,黃粱。」說到此聞瀾之忽然一頓,感慨道:「黃粱也算是我們的媒人了,待你醒了我們再一起去看他,我得給他備媒人禮。」

  聞瀾之笨拙的給謝清月換巾布,嘩啦啦的水聲格外清晰。

  「見到你的那一天,黃粱拉著我在小巷裡勾著腦袋偷看,他說馬車上下來最漂亮的那一個就是你,我當時在想會有多漂亮呢?若是認錯了豈不是很尷尬,於是很認真的與他一同看。」

  「你是第三個出來的,車簾撩起,陽光映照在細白的手指上,仿佛撒上了一層光,三千青絲瀑布般的落下,瓷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半斂的眸子裡透著疏離,姿態柔弱又自然,許是有極完美的太陽光的加持,我看到的第一眼心臟便停了一拍,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良州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在路上時黃粱沒少吹噓,我既答應了要來幫忙,自然沒有失言的道理,只是他說的多了,總覺得有水分存在,一見到真人,才知他的言語不足以形容分毫。」

  聞瀾之用冰涼的手捂著她的臉頰,壓低了身子笑著看她:「郎末說你見過我之後抬腳就踹了黃粱,髒話險些罵出來?那你倒是克制,我在你房間裡暈倒兩次都不曾見你這般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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