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下了暗術
2024-06-12 10:17:32
作者: 雪上貓
烈日照耀下空氣中仿佛出現了飄忽的光暈,老人說這叫晴雲,過於灼熱時人的眼睛產生的幻覺。
如此溫度下,姜閱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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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月等了一會,見姜閱不再開口,便問:「只有這些?」
姜閱甚是煩悶:「這些還少?」
謝清月意猶未盡。
好端端的細作生事忽然變成了懸疑探案,謝清月來了幾分興致。
「你若是這樣和陛下說,會被罵吧?」
即便謝清月的表情和語氣里沒有幸災樂禍,姜閱仍舊黑了臉色。
心底的寒意散去,只剩下該怎麼和上司報告的苦惱。
這麼說的確不妥,但目前來看事實就是如此,難道還能隱瞞不報?
那是欺君。
謝清月想了想覺得也對,畢竟在陛下面前不存在善意的謊言。
「可有請國師來看過?」
既然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不就是要找玄學來治。
姜閱無語:「倒也不至於。」
此事聽著怪異,但許多東西還是有跡可循的,只是這個跡尋到了受害人身上。
謝清月給姜閱指了條明路:「殿下出事之前,可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
姜閱神色凝重,眸子猛然亮了:「你是說……」
「沉苔巷。」謝清月輕輕地說著這三個字。
那日的場景她一刻都忘不了。
生死距離她這麼近,亦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失控。
謝清月淺淺的撫著手腕,上面平滑如初看不出絲毫的痕跡,可只有她知道,那一口咬下去有多痛,恢復起來有多難耐。
細嫩的皮肉長出來,像螞蟻蠕動緩緩地修復組織細胞,不能抓不能撓,只能默默地受著。
當然,這比起戚從戎受的傷來說她這個不值一提。
所以她才更加的恨。
保家衛國的將士不該死在陰謀算計之中,戰場才是他們的歸宿。
兩國想掙各有立場,但侵略者不該被同情被原諒。
奇利國的細作必須死。
姜閱立刻派人去查近幾日太子殿下接觸的人。
這不是一時半伙能夠查完的,不過也算是有了突破,與陛下也算暫時有了交代。
還需請國師來瞧瞧殿下的情況。
謝清月問清楚了這裡的情況便不再多待了。
姜閱看著她從陽光中走入陰影下,第一次發覺謝府的二姑娘似乎並不如傳言中那般柔弱。
江籬全程沒有說話,直到兩人離開他才開口:「那日在沉苔巷還發生什麼事情了?」
謝清月懶散的躲在南星撐著的傘下,不甚在意的道:「就是你知道的那些。」
江籬顰眉:「那你們……」
謝清月打斷他的問話:「江御醫,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就是看顧好殿下。」
沉苔巷被抓的那幾個人是在刑部審的,國師亦是親踏刑部,這事沒幾個人知道,江籬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江籬便識相的不問了。
兩人到了太子殿下的院子,正遇上從裡面出來的聞瀾之和明邵。
「太子殿下如何了?」
聞瀾之快走幾步接過南星手裡的傘,道:「精神看著還不錯,只是一直沒有醒。」
聞瀾之的語氣中帶著不可避免的擔憂。
明邵亦是如此:「勞煩江御醫多多照看。」
江籬受寵若驚:「殿下放心,臣自當竭盡全力。」
明邵嗯了一聲,目光從南星身上轉了一圈卻什麼都沒說,和幾人一起離開了。
在太子府門口與明邵分別。
謝清月與南星道:「待會派人去大慧寺看看,不覺在不在寺里。」
不覺就是給謝清月下暗術的人。
「是。」南星應了一聲,看著聞瀾之和謝清月上了馬車,自己跟著坐了上去。
聞瀾之:「你懷疑太子此番出事是因為被下了暗術。」
謝清月點頭:「不然很難解釋他的一番作為。」
謝清月想到聞瀾之知道的不算全面,便將姜閱與她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聞瀾之聽完同謝清月想的一樣,此事必然和奇利國暗術脫不了干係。
謝清月:「不過,我總覺得殿下昏迷的事也不簡單。」
「太子出門必有隨侍跟隨,一般人很難近身,我倒是覺得是不覺的可能性很小。」聞瀾之握著謝清月的手輕輕地捏著。
謝清月神色難辨:「那就麻煩了。」
不是不覺,那就說明大晟還有其他會這種暗術的人,而這個人與太子接觸並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很麻煩。
越往深里挖,越覺得奇利國所圖甚大,他們在大晟藏得這麼深,一朝出現定有所圖,到底圖什麼呢。
圖大晟內亂?亂又如何?只要北疆不破,奇利國永遠無法更進一步。
所以他們第一步,先殺戚從戎,出於私怨也好,國利也罷,戚從戎必死;
之後不該攪弄朝堂在北疆軍繼承人的身上打主意嗎?為什麼要殺太子?
謝清月想不明白。
聞瀾之將謝清月送回謝府後沒有進去,他得去派人查太子的事情,全依著刑部的人他不放心。
南星去吩咐人上大慧寺一趟,打的給梅書送銀子的名號。
如今天氣炎熱多發些銀錢,工匠們干起活來更有勁兒頭。
使的人是武侯派給謝清月的人手。
回來時見謝清月沒有進屋,就坐在樹下的鞦韆上出神。
南星沒過去打擾,進門處這裡種了一棵桂花樹,她就立在樹下靜靜地看著。
她也意識到由吳謙引發的事情如今有多大,若是她那時候沒有遇上謝清月,謝清月這時候自是不必因為這些傷腦筋。
但她又想,若是前期沒有這些事情,沒有照著這個發展來,那小侯爺出事的時候還能撞上嗎?是不是等發現的時候小侯爺已經沒了?一切與如今不一樣,事情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嗎?
不一定。
何況哪有那麼多若是,如果呢。
南星從奇怪的圈子裡走出來,正要邁開腳步過去,外面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她回頭看,是她派出去的人。
盧顯氣喘吁吁,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落下,見到人立刻低聲道:「南姑娘,我們剛才出城去大慧寺,路上碰到了黃粱,他讓將這個交給二姑娘。」
南星忽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接過盧顯手裡的手帕,攤開看血淋淋的鄧字歪歪斜斜的映入眼帘,南星手一抖險些拿不住。
「黃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