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陸雲川醉酒

  徐涇告訴他，陸雲川到了海市這兩天一直過得醉生夢死，也不讓徐涇跟著，他很擔心陸總的身體。

  江萊有些氣惱，她以為陸雲川還在京市，說要來見她來了又遲遲不與她聯繫。

  還要她去見他？

  這男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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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窗外烏雲沉沉的天氣，先發了條微信過去。

  江萊：【你找我？】

  她很快收到了一條語音，她本打算轉為文字，想了想還是點了播放。

  有一秒的空白，接著是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酒後的呢喃：「江萊，我好想你......」

  她重複聽了一次，確認他真的有些喝醉了。

  江萊：【喝多了？】

  陸雲川：【嗯。】

  她沒再回復，換好衣服戴上口罩，花了半小時打車到了徐涇所說的地址。

  空氣中瀰漫著檀木香，走廊里舖著厚厚的地毯。

  這是一家會員制的會所，在隱私這一塊兒做得極好，來這裡玩的大多是有頭有臉愛玩又怕泄露隱私的。

  服務員只將她帶到三樓電梯口，隔音玻璃隔開了裡面的喧囂，望不見裡面的燈紅酒綠。

  江萊本也不愛這種場合，想著自己的身份出現在這裡，萬一被狗仔拍到又要挨宋敏的罵，索性拉低帽檐站在電梯口等了會兒，編輯了條信息。

  江萊：【我在電梯口，現在能走？】

  陸雲川正和兩個朋友說話，收到這條消息十分意外，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眉宇間儘是按捺不住的雀躍之色，他反覆確認了三遍，倏地起身出了門。

  走出包廂，抬眼便看見了不遠處隔著玻璃門的江萊。

  陸雲川沒動，清凌的眼直視江萊。

  會所昏暗的燈光氤氳著視線，空氣中飄來淺淺的菸草味，在酒精的作用下恰如其分地放大了所有感官。

  她身著棕色的大衣，面料白淨柔軟。時間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反而讓她更加成熟明艷，脫落出絕色模樣。

  自動門打開。

  陸雲川腳步虛晃，慢慢走到她面前：「你怎麼會來。」

  短暫的沉默，江萊沒有說話。

  陸雲川：「你說……我以為你不會再管我了。」

  江萊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正常的陸雲川是不會用這樣撒嬌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的。

  不過他最近的行為也算不上多正常。

  江萊：「那我回去了。」

  陸雲川見她轉身要往電梯去的模樣，下意識邁開腿跟上：「喂，你走這麼快幹什麼。」

  怕她真自己走了，他把五分醉意演繹成了十分，在電梯裡歪歪扭扭地站不好。

  江萊看了眼已經停留在一樓的電梯，默了默，暗自嘆氣：「到了，能走嗎？」

  男人看著他不說話。

  她像是妥協般伸手扶住男人的胳膊。

  下一秒，陸雲川將胳膊搭在江萊肩上，似真似假地腳軟，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

  江萊身上好聞的梔子花香混合著洗衣液淡淡的消毒味道從衣服上蕩漾開。

  兩人站在馬路邊，陸雲川眯了眯眼，四下張望,未見江萊的車，就問：「小宋呢？沒開車來啊？」

  「這麼晚，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江萊把他的身子扶正，小心把手縮回來。

  「你去哪裡？」江萊知道他在這邊有房子，並不打算帶他回劇組的賓館。

  「錢江花園。」陸雲川妥協。

  計程車來得很快。

  江萊上車不再看向身旁的男人，她整理了下微亂的大衣，低頭拿出手機，沒開屏，只是亮了屏幕後掃了眼, 似乎瞧了下時間。

  陸雲川借著酒勁，演戲演到上頭。

  恰好路過市區的減速帶，車子不大不小地晃了幾下，他就藉機往她那邊靠，腦袋枕她的肩頭舒服地閉著眼。

  江萊全程目光落在窗外，只是在過下一個減速帶時瞄了眼司機，說：「師傅，麻煩您開穩一點，我哥喝多了。」

  「不好意思。」司機心想，原來是兄妹啊，他還以為是小情侶呢。

  ——

  到了錢江花園，江萊上了電梯，將人送進了房間。

  這套房子她還是第一次來，簡單的兩室一廳。

  陸雲川的房間裡除了床以外，還有一張沙發和茶桌，屋子裡乾淨而整潔，生活用品一應俱全，看起來常年有人打掃和整理。

  把人帶到床邊後，陸雲川自顧自地脫起外套來。

  江萊轉過身出了房間。

  她轉身的這一刻，陸雲川無聲地笑了。

  門並未完全帶上，此刻，屋外只開了玄關處的那幾盞小小射燈，微光從門縫中透進來，纖細修長的身姿被光影拉得很長，她在廚房進進出出，只聽到燒水的聲音，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只不過這種美好現在卻成了水中花、鏡中月。

  陸雲川注視著她的身影。

  她本應該是他的妻子，是他親手搞砸了一切。

  約莫過了十分鐘樣子，江萊再次推門進去，她走到沙發邊蹲下，遞了杯蜂蜜水給他。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唇間，她今天好像還塗了口紅，玻璃質地的唇釉亮晶晶的。

  「喝了酒的話，睡一覺起來再洗澡吧。」她的聲音不冷不熱，瞳孔明亮而誘人，注視著他的時候，讓他有種心痒痒的感覺。

  溫熱的毛巾遞到手邊，陸雲川鬼使神差地將臉向前湊了湊。

  好像很久沒被人這樣照顧過，動靜傳來，一股溫熱直直滲入到他肺腑去，只覺得心口悶痛，繼而奇癢難耐。

  他伸手把她散落在脖子上的捲髮撩撥到耳後，「軟軟……」

  江萊抓住他亂動的手，男人借勢緊緊握住不放，微不可聞地又道了句：「軟軟……」

  周遭的一切突然安靜下來，江萊僵了下。

  他一遍一遍叫她的小名。

  聲音低啞，那兩個字在唇齒間繾綣而旖旎。

  江萊覺得有些遺憾，要是他能在幾個月之前這樣喚自己，或許在她的那段回憶中，也不盡然全是苦澀。

  回過神來的時候，微涼的唇已經貼在了她的唇上。

  和以往幾次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同。他將她的下巴往下扣，手往下挪，抵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半點兒退縮的餘地。

  她睜大著眼睛，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好像連他的臉都看不清。

  這突如其來的吻如一場巨大的海浪，強烈的占有欲，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