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讓人誤會

  小桑將蘇錦兒扶好，正準備上前，卻被蘇錦兒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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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張氏剛從外面回來，瞧見這幅場景不禁一愣，緊接著快步上前：「錦娘，這……怎麼回事？」

  「你這沒良心的小娼婦，存心要指使這個小賤種打死我是不是！」

  一見張氏，孫婆子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衣裳，起身與她撕扯起來。

  「白費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個狼心狗肺的賤蹄子！我掏心掏肺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倒好，想著法兒的要用這小賤種來對付我！」

  巴掌如雨點似是落在身上，張氏連忙抬手胡亂的擋著：「娘……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

  「好好說，什麼好好說！你就是要等那個小賤種攀上高枝兒了，然後回過頭來報復我！」

  「仗著你那個死鬼男人跟村長有交情，你就打著主意要讓那個小賤種當村長媳婦是不是！我告訴你！她不配！」

  聽得孫婆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蘇錦兒不禁皺起眉頭，而一旁還沒離開的鐵牛也下意識向她看去。

  圍觀的鄰里越來越多，瞧著孫婆子潑婦的模樣，蘇錦兒也只得以牙還牙，從院裡提了鐮刀出來。

  「鬧夠了沒有！」蘇錦兒握緊鐮刀直指著孫婆子，下一刻周圍突然安靜下來。

  趁著孫婆子發愣的空檔，蘇錦兒一把便將張氏拉到身後。

  「你老愛撒潑打滾就回家去，在外頭你不怕丟人，別人還怕呢！」

  見蘇錦兒冷臉呵斥自己，孫婆子也顧不得自己衣裳頭上一團糟，只又刻薄的罵道：「呸！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跟我神氣！」

  「別以為勾搭上了鐵牛就真能當村長媳婦！等那個老不死的咽氣兒了，下一個村長還指不定是誰呢！」

  聽得孫婆子說的如此難聽，張氏也有些聽不下去，心裡仿佛突然起了一股無名火：「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您罵我打我，我也就忍了，不認錦娘這個外孫女我也不逼您！您不喜歡我們娘倆我們不去打擾就是了，如今又何必跑到別人家門前來耍無賴！」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您罵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還罵得這麼難聽，天天讓人家看笑話您心裡就這麼舒坦嗎？」

  「這麼多年您是怎麼對我，怎麼對錦娘的，我也就不提了。可您好好想想，我什麼時候在外人面前說過您半點不好！您心裡就不虧得慌嗎！」

  張氏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難得瞧見自己這個慫包娘親如此有魄力，蘇錦兒一時竟有些欣慰，下意識便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背。

  可聽了這話的孫婆子卻沒有半點愧疚，反而更加理直氣壯起來。

  「我怎麼對你們了！該虧心的是你們！我活這大半輩子，指著你們什麼了！家裡哪一分錢是你賺來的！」

  「還說我不好？你憑什麼說我不好！我養你們還養出錯兒來了！早就知道你們一個個的沒心肝，只糞坑裡刨屎就是報答我了！這話說出來也沒得臊得慌！」

  聞言，蘇錦兒隱忍著想要衝上去揍人的衝動，也不留情的開口：「你這話好沒道理！」

  「家裡供張秦讀書的錢，哪一分不是我娘的？你說我娘沒給家裡出一分錢，那我們的地，我們的房子，都是誰搶走的？」

  「你既然不指著我們，就該把這些年從我們地里收成得來的錢都拿來，從此往後你到哪說去我們也都沒理挑！」

  孫婆子突然被蘇錦兒這番話噎了嘴，一時又羞又惱，只得又耍無賴般的鬧起來。

  「誰家有你們這樣的兒孫！就會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現在還反咬一口！」

  「像你們這樣的……沒根的小娼婦，以後都得讓你男人斷子絕孫！誰娶了你就是娶了個瘟神！」

  「姓成那個老不死的就算再糊塗，也不可能讓你進他家的門！想跟他家攀親，做夢去吧你！」

  見這老刁婆又開始撒潑，蘇錦兒握著鐮刀的手不覺一緊，心裡那股子衝動勁又涌了上來。

  然而面對一個老太太，她終究不能像打年輕人一樣動手，要是出人命麻煩就大了。

  她深吸一口氣，思量著左右看了看，隨即將鐮刀扔在地上，反手捏了一把稀泥，抓住孫婆子的下巴往她嘴裡糊去。

  瞧著這副場景，周圍人不禁沸騰起來，臉上滿是看熱鬧的神情，然而嘴裡卻又開始假仁假義。

  「哎呦，錦娘，她可是你外婆，你咋能這樣！」

  「就是說，這孩子也太不孝了！簡直把她爹的臉都丟盡了！」

  「……」

  孫婆子下意識用力的扒著蘇錦兒的手，卻沒想到這丫頭的力氣這麼大。

  直到蘇錦兒主動放開，一邊甩了甩手上的泥漿，一邊蹙眉冷聲開口：「這麼大年紀了就少胡說八道些，給自己積點口德。」

  「我和鐵牛哥是朋友，更把他當做親哥哥一樣，你也是個女人，該知道名聲對一個姑娘家來說有多重要。」

  「如果你非要在這麼多人面前來潑我的髒水，就別怪我也不給你留臉面。」

  「這些日子一樁樁一件件，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到底是誰在喝誰的血，吃誰的肉，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都有數。」

  「咱們既然互不待見，你以後就別眼巴巴的跑來惦記我們家的東西。也別口口聲聲把什麼長輩晚輩的掛在嘴上，省得讓人誤會我們和你是一家人。」

  說罷，蘇錦兒又將目光看向周圍人：「各位叔叔嬸嬸，大家愛看熱鬧我不反對，但看熱鬧也該有個看熱鬧的樣子。不要什麼閒話都說。」

  「要是哪天這些事也攤在你們身上，可小心會有報應。我說話很準的。」

  此時孫婆子剛齜牙咧嘴的吐完嘴裡的泥漿，還想上去扯蘇錦兒，然而還不待她伸出手，就見鐮刀刃已橫在了脖子上。

  面前的少年輕輕轉動手裡的刀把，似乎並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危險，惹得孫婆子頓時屏住呼吸，眼睛不由得緊緊盯住刀刃，生怕會割著自己。

  見狀，蘇錦兒輕輕拍了拍小桑的手，將鐮刀拿過，眼神中帶著幾分警告看向孫婆子。

  「提醒你一句，他是個傻的，就算真的殺了人，也不用償命。」

  說罷，便擁著張氏回了屋。

  鐵牛看了眼小桑，心裡好像突然輕鬆了幾分，隨即瞟了眼還沒緩過神的孫婆子，轉身離開。

  四下圍觀的人也紛紛散去，然而卻也都開始暗中對鐵牛指指點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