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開飯店的打算

  「開飯店？！」

  趙曉娟好像聽見了啥天大的事情一樣。

  

  她連連朝著姜梨擺手，「媽可不成，也就在家裡做做吃還成，媽這手藝哪能開飯店呀，再說了，我可聽說，這縣城裡的飯店都是國營的，哪有自己家私自開的呀。」

  1979年11月，華國才有了工商局，但個體戶卻是在80年代末，而且，個體戶還有「挖社會主義牆角」一說，包括廠礦職工在內，大多數都看不起幹個體戶的。

  姜梨就想抓住這一次機會，她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

  衣食住行。

  這個年代，住房還是單位分房，出行還只是自行車，姜梨就打算從衣、食兩項下手，這兩項成本低，覆蓋面廣，收益也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回本的。

  「對！」姜梨朝著趙曉娟點了點頭，「就是開飯店，只不過，還不是現在，咱們還要再等等。」

  「這……」趙曉娟有點猶豫，「能行嗎？」

  「沒事的，媽，你就在家調理好身體，等我再賺點錢，咱們就開一個小店。」姜梨寬慰了母親，眼瞧著天色已晚，娘倆上了炕，早早入了睡。

  次日一早，姜梨起了個大早，今天還要回石塔村收小笨雞，她還想去新河村找喬二蛋問問能不能收到小笨雞，而且，明天也要給國營飯店送雞蛋了，必須要早早做好準備才行。

  姜梨到新河村的時候原本還覺得來得太早，卻沒想到，喬二蛋早就已經在村口等著了。

  喬二蛋這人平時看著流里流氣的，他叼著跟旱菸，瞅見了姜梨，他扔掉了菸捲，用腳一捻，迎著姜梨走了過去，「嫂子早上好呀。」

  姜梨蹙了蹙眉，對於這個稱呼，她必須要糾正一下，畢竟這個時代女性的名聲非常重要，「你別亂叫我，我和沈大哥只是普通朋友。」

  喬二蛋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洗臉笑臉地道：「瞧我這張嘴巴，嘿嘿，嫂子……不是，姜同志，你別介意。」

  姜梨很無奈地抿了抿唇，「別扯皮，二蛋，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別這麼見外，啥幫不幫忙的，只要嫂……姜同志開口，我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喬二蛋嘴上雖然沒個正行，但辦起事來倒還真是不含糊。

  姜梨道：「我想收點小笨雞。」

  「收小笨雞？」喬二蛋眨了眨眼，心想：這小嫂子還真能折騰，前幾天還收幾天，現在就改成收小笨雞了。

  「咋？不成嗎？」姜梨見他恍了神，開口詢問。

  喬二蛋忙不迭地抬起了頭，「成啊！你都開了口，那還有不成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下，「但是，現在剛過完年不長時間，村里家家戶戶的小笨雞過年都宰了吃了，估計村里也沒有幾家還有雞了。」

  「那成，你等會我，我去給你問問。」

  喬二蛋行動起來倒是麻利，沒一會兒的工夫，他就折返了回來。

  「嫂……姜同志……」

  他這稱呼，讓姜梨很是頭痛，「要不，你就和沈大哥一樣，叫我姜梨就成。」

  「唉。」喬二蛋應了一聲，「那成，姜梨，我剛才問了一下，除了留著下蛋的老母雞，也就只有三四家有雞賣，我還沒問你，你打算要多少？」

  姜梨：「少的話三五隻，多的話十幾隻也成，我在石塔村還收了20隻，算算應該也夠了。」

  「你收這麼多隻雞幹啥？」

  姜梨也不隱瞞，「賣呀。」

  喬二蛋一臉狐疑，「這剛過完年，你賣給誰去啊？」

  姜梨笑了笑，「自然是有地方賣嘍，你幫我問問，誰家有雞賣，一隻雞我能出2塊5毛錢。」

  「喲，款兒呀！價格都快趕上縣城農貿市場了，得，我現在就去給你張羅。」

  半個小時，喬二蛋一手拎著兩隻雞從村里走了出來。

  4隻小笨雞，再加上劉達家的20隻，數量也還是不夠。

  姜梨和喬二蛋商量了一下，喬二蛋帶著姜梨在附近的兩個村子又轉悠了一圈，又收到了五隻小笨雞。

  這麼多雞加上雞蛋，姜梨自個兒也沒有法子送回平山縣。

  喬二蛋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同時，他也想知道，姜梨到底有什麼門路，能夠一次性出售這麼多隻雞。

  「正好，我今天也要去一趟縣裡，我家有一輛三輪車，我幫你送回去。」

  姜梨也沒推辭，「那就謝謝你了。」

  喬二蛋幫著姜梨捆好了小笨雞，又從家裡推出了三輪車。

  姜梨瞧著三輪車倒是十分滿意，比說30來只小笨雞了，就算是再來30隻也能夠放得下，她把雞放在了三輪車裡，幫著喬二蛋推過了一個上坡，直接跳上了三輪車。

  喬二蛋騎車倒還算穩當，新河村離石塔村大約15里路程，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來到了石塔村。

  有了陳鳳的前車之鑑，這一次進村，姜梨是千般仔細，萬般小心，倒不是因為她害怕忌憚姜家人，而是她懶得和他們多費口舌。

  姜梨特意從房山頭繞了一大圈，略過了老薑家直奔村長劉達家裡。

  劉達媳婦前一天就已經殺好了小笨雞，退好了雞毛，只等著姜梨來買雞。

  「村長伯伯，大媽，在家嗎？」

  劉大媽聽見姜梨的聲音，趕忙趿拉身上鞋從屋裡走了出來，隔著遠門，她爽朗地笑了起來，「小梨呀，你來了。」

  她卸下了門栓，迎著姜梨進了門。

  劉大媽瞧見了姜梨身後跟著的喬二蛋，卻是不由得一愣。

  喬二蛋朝著劉大媽嘿嘿一笑，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二姨。」

  聽見了這一聲「二姨」，姜梨也愣住了。

  劉大媽錯愕地眨了眨眼睛，對喬二蛋問道：「你咋來了？」

  喬二蛋看了看姜梨，笑嘻嘻地說：「我跟著姜梨來收小笨雞。」

  劉大媽皺起了眉頭，瞅了一眼姜梨，又瞅了瞅自個兒的外甥，然後拉著喬二蛋到了一邊說話，「你咋和小梨認識的？我可告訴你，小梨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行欺負人家啊！」

  「哎呀，二姨，我是那種欺負女同志的人嘛，我實話告訴你，姜梨是我部隊裡的領導託付我照顧的，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