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一群狗

  他給陳柚繫著安全帶，「我不會趁人之危的，不舒服，沒必要。」

  陳柚笑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當然是這個意思，但像你這樣的女人多點防備心才對，因為不是每個男人都跟我一樣。」仿佛是玩笑話，梁斯成笑的很輕。

  他俯身看陳柚，距離那麼近。

  其實稍微往下一點點，他就可以吻她。

  但如他所說，沒意思。

  梁斯成喊了司機，自己陪她坐在後面。

  陳柚的腿無法完全舒展，蜷著，顯得姿勢優雅。

  男人自然會多看兩眼，然後說，「我見過小秦總，你們真算是郎才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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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誇讚，顯得他心胸寬闊，陳柚側頭來看他，「所以你還挺欣賞他的？」

  梁斯成又搖頭，「男人有一張臉，一個家底，那天生比很多人優秀，屬於起點。」

  陳柚問，「還有下文吧。」

  他便笑，「你真的很有意思，陳柚，」而後篤定而從容的笑，「但是起點，就只是起點，跑多遠依舊要看個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比人，是比不完的。

  陳柚覺得他說的沒錯，所以保持了安靜，看向自己的手機。

  那通來電時，她確實在應酬，今夜很多人，不光是梁斯成一個。

  陳柚要往上走，所以珍惜機會，要儘量跟每個人混眼熟，這酒不免就喝多。

  好在梁斯成照顧著，讓她及時抽身。

  車子慢悠悠往前開。

  梁斯成問起她以前的事，說她這樣的女人其實圈裡很多，獨立又上進，不過到頭來，仍然要找個男人，這樣省力。

  「女人的外形是值價的，再加上能力跟性格，那麼自己本身就是籌碼，如果利用好，找一個願意被你借力的男人，會事半功倍。」到了地方，梁斯成送她下車，問，「你住幾樓？」

  他知道陳柚跟秦曳是分居狀態。

  陳柚被這樣問，其實懂他的意思。

  她笑，「梁總是願意被借力的人嗎？」

  梁斯成說，「你應該看的出來。」

  陳柚點頭，「嗯，」然後輕輕的推開他的手，「我困了，改天再見，謝謝你送我回來。」

  梁斯成依然紳士，目送她進門，「慢點，好好休息。」

  站在電梯口，陳柚咬著的舌頭緩緩鬆開。

  勁兒是越上越足的，沒那麼快清醒，反而腦袋更重。

  她真是低估今天這群人。

  有些是真心想合作，有些則純粹的混子。

  陳柚到家門口時已經踉踉蹌蹌。

  開門，懶得摸開關。

  她胡亂的扔了束腳的高跟鞋，扔開襯衫，內衣。

  懵懂的還想去浴室。

  經過客廳時腳步卻不穩，直接往下栽。

  也就這一秒，陳柚忽然覺得腰部有一道力，就是來的突然，差點給她勒吐。

  恍惚間整個人身子又往後仰，這一折騰，她真昏了。

  迷迷糊糊的就看見黑暗裡一個影子。

  但是她居然沒怕，沒有尖叫。

  因為那人身上的味道她太熟悉，嗅了嗅，就想到跟他在床上做過的很多事。

  「怎麼是你，」陳柚腦袋靠在他肩膀，「我是不是走錯了。」

  她沒走錯，只是沒看見幽暗光影里坐在自己沙發上的男人。

  秦曳在這裡等她已經很久了。

  看到她一身酒味的進來，臉色幾乎跟夜色沒入一起。

  他沒說話，抱起陳柚去浴室。

  給她放到浴缸時，她已經在睡覺了。

  秦曳摸了摸她的臉，滾燙。

  然後皺眉，爆了句粗口，「那群狗玩意！」

  他自己是男人，經歷的應酬局多了去，也見過想要創業的女人怎樣辛苦委屈。

  一般這種場合，秦曳從來不跟那些女人喝酒，算是風度，一種隱性照顧。

  他個人不在酒場談感情，或者生意。

  一見到陳柚這樣，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秦曳知道她的量，跟一個人絕對喝不到這個程度。

  放了熱水，他拿毛巾仔仔細細給她擦拭身體。

  擦的時候，他會認真看她身體的每一寸。

  說不好是想看，想要，還是擔心她跟其他人發生過什麼。

  這是下意識的行為。

  秦曳回憶了一下，陳柚好像是第一次背著他去跟其他男人見面，喝酒，完事還敢醉醺醺的回來。

  簡直了。

  可他心裡的火還是沒有燒出來。

  給她清理完，秦曳胡亂拿浴巾擦擦，累的要命的跟她一起滾到床上去。

  純粹的睡覺。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還是陳柚先醒的。

  昨晚回來後的事她真的不記得，前面那是強打精神，一到家她就放鬆了。

  結果一回頭看見秦曳，一愣，然後立刻低頭，自己果然什麼都沒穿。

  陳柚第一時間去看地上跟垃圾桶，也沒有套。

  嚇得使勁推他，「你弄裡面了？」

  秦曳反應了兩秒，斜眼瞥她，「你自己做沒做，不知道？」

  陳柚說，「我怎麼知道！你別賣關子！」

  「你他媽不知道還敢出去喝酒，那人家把你睡了你也這樣，傻乎乎問人家弄沒弄？」秦曳一大早起來被她搞壞了心情，撿起床頭的衣服開始往上套。

  陳柚愣了下，依稀想起晚上被他抱著的事，現在感覺身體很清爽，應該都是他的功勞。

  再又想，他說的也沒錯，是好意。

  「謝謝。」她服軟道。

  秦曳隨便扣了兩顆扣子，「你下樓，我做飯吃，餓死了。」

  陳柚聽話的過去。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已經清醒，而且平靜。

  秦曳終於問，「跟誰？哪些人？談什麼鬼東西？」

  「就是一點業務，」陳柚說著忽然想到那天梁斯成提起過，說秦曳是知道他的，便坦誠道，「梁總，還有他的朋友。」

  「梁總。」這兩字他念得輕，有揶揄的意味。

  陳柚反而表情輕鬆的接道，「對，他人還可以的，不是難纏刁鑽的客戶，跟我有一筆蠻大的單子在談。」

  她想，按照秦曳的性格肯定會細問跟梁斯成什麼關係，倒不如自己講清楚來，先堵住他的嘴。

  結果秦曳沒多說什麼，筷子在碗裡戳了兩下，只道，「嗯。」

  過了會才問，「單子沒簽，還會再見？」

  這是必然的事，問了答案也是既定的，陳柚點頭，「嗯，不過我下次注意，就跟他一個人喝好了，人太多應付不來。」

  他掀起眼皮，倒也看不出情緒，「你們都在哪裡談業務？」

  「梁總自己的茶樓，環境蠻好。」陳柚也了解他，心知他雖然是問，但估摸著心裡清楚答案的，自己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扯謊。

  秦曳想起今晚路過的地方。

  他推開碗，抽了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下次什麼時候？」

  「不確定。」陳柚微微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秦曳笑下，挺淡的語氣，「確定了時間跟我說一聲，」起身，舒展著肩頸，「給你提前準備兩顆醒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