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獻殷勤

  邊上人來人往。

  秦曳看到她發自肺腑的開心，最終沒有走上前，只是上了車沒讓司機送回去，而是說，「去黑糖。」

  他給裴潯又打了個電話，倒也不是兩人局，湊了一整個包廂，秦曳說今天很無聊，請大家玩。

  這夥人已經蠻久沒看他出來瀟灑了，都以為妻管嚴，背地裡還討論過，今天見了面各個高興，問他，「柚子咋不說你了？」

  「上次你說她拉黑你就是因為你出來玩是不是？」

  他確實收斂許多，再加上自打那次後事情不斷，真就沒空沒心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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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裴潯顯得很了解內情，甚至稍微得意，「我猜柚子對你的態度肯定變了，現在覺得你悶著辛苦，放你出來放鬆下。」

  秦曳回頭，仔細打量他，「你又有事。」

  裴潯跟他碰杯，很開心，「不用謝我。」

  話說到這裡，秦曳已經猜到了什麼，「你把那些事都告訴她了？」

  「我告訴白白了嘿嘿，」示意想過來的幾個女孩離這邊遠點，裴潯空出一個角落跟秦曳說著私話，「那麼重要的事不告訴柚子？她聽了一定會感動。」

  秦曳伸出拇指跟食指，把落在大杯上的SHOT彈進下面那層液體，情緒寡淡，「什麼時候說的？」

  裴潯估算著，「得有個三四五六天了，具體我不清楚，沒問。」

  他笑笑，跟邊上的朋友抬手，那人就遞過來一支煙。

  有懂事的小姑娘湊上來幫他點燃。

  秦曳看著指尖那點明明暗暗。

  裴潯已經覺察了哪裡不對，於是細細去問，這才得知陳柚幾天來那樣的反應。

  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不應該吧，」裴潯也陪抽一支，「柚子的腦迴路怎麼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啥意思呢這是？」

  秦曳閉上眼睛，懶散靠在沙發。

  耳邊是慢搖，男男女女玩遊戲的聲音，顯得快樂熱鬧。

  他有幾次覺得無聊，但想到回家也是那樣，還是留到了最後。

  走的時候稍微醉些，是司機照顧他回家。

  裴潯知道他心裡不爽，回去後立刻打了杜白綿電話，把里里外外的事兒一說，問，「柚子跟你說什麼沒？」

  沒想到，杜白綿的反應跟他一樣，「不會吧！」又細想，「那會她好像是蠻淡定，就說也沒什麼都過去了，可聽你講的，她心裡好像還更排斥曳子了？」

  凡事肯定有原因，只是這一次陳柚連她都沒告訴。

  裴潯說，「能不能了解一下？」

  想到秦曳曾經也幫自己做過裴潯的傳話筒，杜白綿就答應下來，「等我消息。」

  她行動很快，一方面是幫朋友，一方面是八卦。

  杜白綿第二天中午開始就一直在店裡盯著廣場。

  早上時她看到陳柚依然開車跟秦曳一起來，兩人看上去都在忙，各自拿著手機，連再見都沒說。

  不過工作起來大家都這樣，不算什麼。

  只是到了中午杜白綿有了發現，真的看見了裴潯所說的男人，遠看是個陌生面孔，年齡應該稍大她們幾歲，在三十五六上下。

  杜白綿機靈，立刻走過去，遠遠就開始跟陳柚打招呼，生怕那男人跑了。

  「吃午飯啊柚子！」近了一看，杜白綿心裡咯噔。

  這男人如果是秦曳的競爭者，那還真挺麻煩的。

  他笑起來眼尾有些紋路，神色從容，竟有那麼些某資深影帝的既視感，這就是典型的多金小叔，絕對超級會照顧人的那種。

  杜白綿想，別說是受過情傷的陳柚了，換做是自己也要搖擺啊。

  「這位是？」她笑嘻嘻盯著陳柚。

  陳柚便給他兩做了個介紹，提起男人名字「梁斯成」時，笑意快滿出眼眶。

  「噢噢，你兩是約了一起午飯嘛。」杜白綿問。

  梁斯成看向陳柚，「你怎麼說。」

  陳柚想了想，明顯看出杜白綿想去，可卻回絕，「綿綿，你點外賣吧。」

  梁斯成輕輕抬臂，示意陳柚挽他。

  走的時候他很有風度的沖杜白綿點頭，「再見。」這是陳柚的朋友，他保持禮貌，但是沒有絲毫靠近或者主動要吃飯的意思，可見很尊重陳柚。

  杜白綿愣在原地，又看了眼身後那棟樓，心想：曳子辦公室靠哪邊窗？看不見吧？

  這種樣子的陳柚她是真沒見過。

  私下裡陳柚跟其他男人相處，哪怕是想要確定關係的韓澤，也都是保持一種疏離感，屬於強顏歡笑。

  但今天這位明顯是陳柚真心欣賞的。

  杜白綿忍不住發信息問：你好像不喜歡吃嫩草，我總算是看明白了。

  不然當初韓澤就拿下她了。

  這當然跟陳柚的家庭環境有關。

  陳柚看到信息時，跟梁斯成在茶館的包廂里。

  他說，「也是才開，粵點是香港那邊的老師傅，你給評評。」

  梁斯成做茶葉茶具類的生意，在這個地段開了三家茶莊，也都是給做生意的朋友一個休息的地方。

  陳柚跟他就是在其中一間門口認識的。

  當時陳柚跑完客戶，高跟鞋磨了腳，就在那店旁的牆壁靠著，小腿抬起，身子下彎時，梁斯成剛好從車上下來。

  他站在那裡微笑著看陳柚，看她的腿，腰，最後看那張臉。

  陳柚察覺被人注視時，抬頭，梁斯成便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伸出手示意她扶著，問，「要幫忙嗎？」

  陳柚當時就一眼，已經看出他有點資本的，於是順他視線看向那家店，「謝謝，能幫我跟服務員要個創可貼就好。」

  「進來吧，我讓人給你處理下。」梁斯成笑，然後主動扶她。

  陳柚後面知道這是他開的店，今天過來是跟朋友聊事。

  她畢竟職場混跡多年，跟無數客戶打交道，所以花了半小時已經把眼前人的底細摸清楚。

  後面梁斯成跟她，算是，朋友。

  梁斯成沒有說過要追她，但是表現殷勤。

  今天帶她來，是說，「我打聽過你，京州那個好禾是你運營起來的，那你對點心應該要求很高。」

  陳柚笑，「你請來的師傅應該不會讓人失望。」

  梁斯成起身，走去她身後，撇開了服務生，自己給她倒了杯酒，「我也不會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