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有緣由

  果然，這一說盧超更驚訝，一下子轉不過彎，人情世故都忘了，「哦哦，陪，陪您？」

  秦曳笑，「嗯，方案拿出來吧。」說著話，極度大方的抓起陳柚的手，放在她的腿上。

  似小聲，又好像不太小聲的關心她，「讓你多穿點，手那麼涼。」

  這關係已經擺在明面了，確實不必多說。

  盧超嗆了半口茶水，慌不迭跟外面秘書說，「把門窗關一下，這麼大的風嗚嗚亂吹。」

  完事後，看陳柚的眼神再也回不到平和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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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柚也完全沒了研究方案的心情。

  她知道秦曳的心思，就好像逆著她來，想要彼此的關係人盡皆知。

  這樣她根本不敢輕易的離婚。

  可當初說好不能公開，就是為了方便離婚。

  這男人連少數的說話算話這個優點也沒了。

  心不在焉的陪秦曳聊完工作，出來後她沒等上車就發了火，「你怎麼能這樣！」

  秦曳但凡是被罵，態度一定很好，抓她的手說，「回去在鬧好不好，這在外面，司機看著的。」

  陳柚就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知道她顧及大局，只能忍。

  然要是真回去肯定要吵。

  秦曳示意司機，「先去吃飯。」

  又跟陳柚說，「本來盧超要安排，我怕你覺得不自在。」

  本來司機還在那打小鼓，一聽這話馬上瞭然，從後視鏡里悄摸摸瞥著陳柚。

  不消說，等這趟出差結束，集團那邊都會傳起她跟秦曳的關係，畢竟有人證。

  她已經氣麻，不說話了。

  秦曳讓司機兜了一圈，最後找了人多的火鍋店，預防她吵鬧。

  心裡堵著氣，秦曳讓她點單時，陳柚氣呼呼把手機拍在桌面，「你說了算，都隨你！」

  他毫不在意道，「那就隨我啊。」

  但就點單來說，秦曳非常了解她的口味，從來不會讓她失望，這沒什麼，主要是他的態度過於隨意，是那種：明知道這樣做你會生氣而我偏要這樣做，你也能不拿我怎麼樣，且我還做個老好人對你好聲好氣，吵起來人家都覺得是你不對。

  陳柚越看他那張平靜的臉，越憋屈，「秦曳，你這麼做實在讓我——」

  他等了半秒，沒等出一個形容詞，淡定接道，「噁心？」

  陳柚愣了下。

  說實話她沒想用這個詞來形容的，感覺重了點，但是秦曳接的自在，竟仿佛認同她可以這樣想。

  被氣過頭了，她扭著頭不去看他。

  倒是旁邊有些學生模樣的人一直往這邊看，悄摸摸拍照的都有。

  美女雖不多見，但客觀講他這樣的在外面確實更吸睛，尤其很多小女孩喜歡。

  以前年輕他青澀帥氣，現在快奔三了，換了種氣質，結果更討喜，但陳柚則反之，吸引力明顯變弱。

  對比下，聽到些「那女的脾氣好暴躁，吵架」之類的話，似乎都是站在他那邊的，陳柚真是五味雜陳。

  秦曳還更來勁，把菜品按著順序下，撈起來放她碗裡，一直笑著哄，「老婆，你吃點，你不吃就會餓，等下沒有力氣罵我。」

  安靜了幾秒，陳柚忽的心酸，「你幹嘛這樣。」

  她說著居然帶了哭腔。

  秦曳立刻坐去她身邊，手摟著她的肩膀，安慰，「我哪樣了老婆？」

  陳柚被他這一說，更想哭，雖覺得沒骨氣，但情緒上頭那是另一回事，「你明知故問，你就是非要我難受，看我不高興你就開心。」

  嘟嘟嚷嚷的說許多，其實邏輯不通，所以秦曳明顯沒聽懂，但大致理解她的心情，只管哄，「你說的都對，是我做錯了，吃點東西好不好？」

  他做的惡劣事，就三言兩語翻篇了？

  陳柚哪裡有胃口，揉了揉眼睛，真是挺可憐的樣子看著他。

  秦曳忍不住，伸手捧著她臉，「乖啊，你這樣我也難受。」

  「那你幹嘛不經過我同意到處公開我們的關係？秀媽說好多姨們都知道了，不也是你放的風。」

  他大方承認，「是啊。」

  陳柚震驚與他的無恥，「我們簽過協議——」

  「那個沒有法律意義的，」秦曳淡定，「但是結婚證有，」想了想，補充道，「婚前協議有，你寫的借條有。」

  這麼一算，她完全是白搭，所有對他有利的，都有法律效用。

  陳柚眼睛瞪得老大，說不出一句話。

  秦曳仍然溫柔的給她夾菜，「所以我公開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問題，而且媽那邊一直問婚禮的事，我也很著急，一把年紀了青春都給你，不能老耗著我。」

  無恥，實在是無恥。

  陳柚硬生生沒了情緒，就是一下子腦子轉不過彎。

  好半晌後她說，「你好像很喜歡我啊秦曳，你是真的捨不得我。」

  這話放以前她不敢說，怕男人覺得可笑。

  但今天她真心這樣想的。

  秦曳漫不經心掀起眼皮，「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別說這種蠢話。」

  陳柚愣了一下，搖搖頭。

  低著腦袋在碗裡扒拉了幾下。

  其實沒嘗出味道。

  她能感覺到這男人對自己的感情，但自己確實沒有再積極熱戀的心情了。

  「所以你不可能跟我離婚？」陳柚問。

  秦曳笑笑，「說過了，讓你死了這條心。」

  居然有如此平和交流這個問題的時候，陳柚還真就冷靜下來。

  鍋底燒的嘟嘟冒泡，前來後到的兩桌都走了，他們這裡卻沒吃動幾筷子。

  見她確實沒胃口，秦曳便算了，拉她起來說，「回酒店在點外賣。」

  由著他去，陳柚不知道想著什麼心事，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到了酒店裡。

  她在外面坐著，等秦曳自顧自洗澡收拾，快十點多，她才走到他身邊，「曳曳。」

  挺久違的稱呼。

  秦曳本來在手機處理工作，聽到這兩個字表情頓了頓，抬起頭。

  「怎麼了？」他問，「是不是餓了？」

  陳柚說，「不是。」

  她走近來，「你是受了什麼刺激才忽然這樣嗎？以前你是篤定不要娶我的。」

  太善變的人，也不讓人踏實。

  一會兒不要娶，一會兒不肯離。

  秦曳定定的看她。

  忽然深出一口氣，將手機放到桌上。

  劃了幾下，有張單子在上面。

  陳柚奇怪的探了腦袋去看。

  忽的一下，全身血液凝在頭頂，涼嗖嗖的，僵的身子一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