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買馬

  陸薄元那邊也派了一隊人馬出來，這些都是候府精銳。

  接到任務的時候，還以為是要去草原查探，各個都抱著必死的決心，沒想到胡若優給他們安排的任務竟然是去散播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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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個個大小伙子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滿臉寫著茫然。

  「怎麼？不知道如何去做了？」胡若優同他們站在一處，羸弱的身子顯得更加弱柳扶風。

  「夫人，這多少有些為難屬下了，要我們去傳播謠言···」

  胡若優也不想為難人，當即決定：「那就換一下吧，你們假裝要買馬匹的人，到處詢問。」

  在眾將士不解的目光中，胡若優安排了三隊人馬，分別做三件事。

  沒出第二天，西域有人來同州賣馬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臨川。

  就連在監獄中的劉耀祖都有了耳聞。

  陸柏溪去的時候，劉耀祖悄悄靠近他問道：「大人，真的有西域的人前來賣馬？」

  陸柏溪狠狠瞪他一眼，順手將他的飯碗拿走。

  在劉耀祖祈求的眼神中，對他微微一笑：「大人你都是階下囚了，竟然還心系臨川，我真是感動，不過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這些的呢？」

  劉耀祖徹底閉嘴。

  這消息穿了幾天，扎提一直都在等它冷卻下來。

  可是沒想到無論他怎麼等，西域賣馬的消息都像是長了翅膀，越飛越遠。

  走到哪裡都能聽到有人在討論這件事。

  扎提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快步離開那攤子。

  他這下徹底坐不住了。

  原本他不用這麼急的，可是他來的時候就讓父母將馬群趕到距離同州極近的位置。

  要是可汗追來，很快就能發現馬群。

  「要是可汗知道我在私下賣馬···」

  冷汗流了一身，扎提只覺得腦袋不保，說不準下一刻可汗就會帶著人馬衝到臨川成，奪取他的項上人頭。

  「不行，我得趕緊離開這裡。」

  可偏生他想要走，卻遇上城內嚴查。

  「出城入城都要檢查，最近奸細多，臨川也要例行檢查。」

  他遇到白燕的時候白燕沒有說胡若優時候府夫人。

  扎提就只當胡若優是個大戶人家的寡婦。

  再加上他也不認得什麼漢字，看到匾額上的字，只當是尋常人家，根本沒有想到這臨川縣都是在候府的掌控下。

  扎提立刻埋頭繞開城門，只能再想如何出城。

  這一步步幾乎每一步都是在逼著他去找胡若優。

  可他又不能不去。

  扎提咬牙切齒，現在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將馬群快速脫手。

  等胡若優的門再次被敲響的時候，迎接扎提就不是白燕了，而是門房不過幾歲大的門童。

  胡若優坐在屋子內，同白燕聊著最近臨川時興的花樣，似乎對此事絲毫不急。

  她手邊擺了幾本帳本，那是慶喜例行寄過來的浩然山莊帳本。

  胡若優將此時全權交給慶喜，本來就是想著每月一看，卻不想慶喜不願意，每半個月都會將帳本送過來。

  「他來了？」

  她看著逐漸焦躁的白燕，沉著抬眼，緩緩吹了吹茶碗中漂浮的茶葉。

  「來了，他好像挺生氣的。」

  胡若優徐徐一笑，眼底溫柔盡褪只留一片冰冷。

  「他當然生氣，他應該沒想過會被我擺一道。」

  隨即，她話音一轉：「不過這可不是我逼他，這是他自願的，若是他想要賣馬，也得求著我才行。」

  果不其然，一進屋，扎提就沒了往日的沉穩。

  急匆匆走進來，看到胡若優時明顯眼睛一亮。

  他原本只是喜歡這女人的容貌，可是如今看到她，就感覺看到了救星。

  目前只有胡若優能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夫人，您能買多少馬？」

  胡若優呷了口茶水，臉上看不出多餘神色，扎提心中忐忑，手心都止不住的流汗。

  「全部。」

  扎提猛地鬆了口氣。

  他沒想到，能這麼輕鬆就將手裡燙手山芋解決掉。

  「夫人能出多少銀兩？」

  他還是習慣的瞧不起女人，就算是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劣勢，也覺得胡若優應當讓著自己，也覺得胡若優或許連帳本都看不懂。

  『竟然還放了幾本帳本在這裡，還真是喜歡做戲給我看，這樣的女人還真的有幾分可愛。』

  不經意間，他已然挑起嘴巴。

  看胡若優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認真變得逐漸輕佻。

  見狀，白燕在胡若優身後皺起眉。

  「你想要多少錢？」胡若優卻好似沒有看見一般，淡淡開口。

  「一匹馬二十兩銀子。」

  扎提直接獅子大開口。

  「不行。」她立刻否定。

  就算是他的馬品質再好，總共七百匹馬，一匹就要二十兩銀子，也實在太多了些。

  「這是可汗的馬，我千里迢迢從草原帶過來，若是你不要，自然有人上趕子要。」

  他在說謊，賭的就是胡若優不清楚行情。

  「誰人敢要？私自養戰馬可以按照謀逆處理，那可是凌遲啊。」

  扎提在家鄉也聽說過凌遲的恐怖，他笑容凝固一瞬，而後有大咧咧地將身子撐在桌子上。

  「夫人既然想買，就不能怕謀逆。」

  他越靠越近，逐漸失了分寸敢。

  越是靠近胡若優，他越能聞到一股淡然清香，那是漢族貴人在屋內養尊處優的味道。

  扎提忽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有碰過漢族女人。

  「夫人若是願意，那七百匹馬送給夫人也是可以的。」

  他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在胡若優略顯冰冷的視線中繼續道：「夫人若是同我走了，別說馬匹，扎提什麼都是夫人的。」

  忽的風聲過去，扎提怔愣的維持著那個姿勢，看著他耳邊的長髮被削下。

  白燕站在胡若優身後，她手中長劍已然出鞘。

  「扎提，你要是再敢對我主人不尊敬，我就把你的腦袋削下來！」

  白燕用草原話這麼說，胡若優聽不懂，可是看扎提的眼神已經徹底冰冷下來，仿佛含著堅冰，刺骨的厲害。

  扎提悻悻收回身子，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夫人既然不願意，那就給錢吧。」他仿佛一個無賴，這麼說，分明是拿準了胡若優會買他的馬。

  胡若優勾起一個笑來：「白燕，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