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醉酒
2024-06-12 07:30:22
作者: 灰兔兔白手套
然而事已至此,無論柳韻升多後悔也只能抿唇不理胡若優的任何提問。
可偏生她越是不理,胡若優的神情就越是穩,穩得好像她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
柳韻升心臟狂跳不止,仿佛被一隻麻雀牽著忽上忽下。
「既然我已經得到答案了,那你就回去吧,這次的答案我很滿意。」
什麼答案,她知道什麼了?我明明什麼都沒說,怎麼這次的答案就滿意了?
胡若優讓慶喜帶著柳韻升離開,這次柳韻升的眼神更加迷茫,她無助地看著慶喜,腦海中不停想著自己說過什麼,可又如何都想不起來。
「這應該都是她的計策,對,計策而已,她能知道什麼?這本小說都沒寫完,作者只是暗示那銅像在石貴妃手裡,石貴妃那麼膽小怎麼可能會把東西給他們。」
柳韻升神經質地咬著指甲,她披頭散髮坐在牢房中,渾身髒兮兮的,整個人看起來極其驚悚。
倒真的像是個囚犯了。
「夫人,您今日可留在這吃飯?」
慶喜搓著手,臉上掛著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胡若優挑眉看他,「怎麼了?有什麼事要找我?」
慶喜摸了摸腦袋,臉頰帶著害羞的紅暈,看起來紅撲撲的讓人打眼就覺得心情舒暢。
「不是有事找您,是我家那口子,說我這些天鍛鍊了這麼多都靠您指點,想找您一起吃個飯。」
接著他緊忙補充,生怕胡若優不願意似的,「都是些家常便飯,您上次吃過的,我媳婦做飯手藝還挺好的。」
胡若優想到自己今日好像也沒什麼事,便點頭答應了。
慶喜歡天喜地將人帶回家,胡若優沒想到這一頓飯竟然找了這麼多人來。
除了慶喜那口子外還有正在做工的大柳同今日見過的趙大夫一家都招呼了過來。
「夫人您別介意,咱們都是粗人也不分桌了,都一起吃了。」
胡若優笑著點頭,「那更好,人多熱鬧。」
最近山莊已經修建好,開業在即,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一想到這麼好的地方有自己一份力就更是驕傲了。
「咱們能來這麼好的地方都是夫人的功勞,夫人我敬你一杯。」
這是慶喜。
「多謝夫人提拔,這些日子我們村子真真活過來了,我提一杯。」
這是趙大夫。
「幹了。」
一句話都不多說,這是大柳。
胡若優也跟著高興,她沒想到工程能那麼快就結束,今來東村真是來著了。
高興之餘她也忍不住貪杯,那度數不高的白酒骨碌碌下肚,就連幾個女人也是極其豪爽。
一不留神,胡若優就徹底喝多了。
慶喜趴在桌子上,那下酒的蘿蔔被他夾在筷子裡,遲遲沒有放到口中。
趙大夫說著自己沒醉,轉頭就開始和慶喜家的小姑娘講起醫經。
大柳倒是清醒,可是他也弄不了那麼多人。
最後還是一直等胡若優回來的陸薄元發現人沒在,帶著候府的人過來,否則這些人估計要在慶喜家鬧騰一晚。
見到如此情景,陸薄元本來天生的笑臉也不由得拉長,嘴角繃得死緊。
「姨娘,咱們該走了。」他還克制著,想讓胡若優自己上車。
可這人偏生好像是努力了,可每一步都努力走到了不該走到位置上。
讓她上馬車,她險些直接走到廚房灶台上將自己煮了。
「唔——」
陸薄元無可奈何,直接抓過對方手臂,強迫似的,讓這人跟著自己。
「薄兒你可算來接我了?」
手臂上灼熱的溫度似乎讓胡若優清醒些許,她站直片刻,隨即就是更加劇烈晃動的身子。
眼見著她就要撲向地面,陸薄元急忙身手去撈。
堅實的臂膀上瞬間掛上一個軟塌塌的人。
陸薄元心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她的腰太細了,平日穿衣服倒是看不出來,可這麼一抓,只盈盈一握。
那樣掛在他手臂上,溫熱的體溫連同她身上混著酒氣的香味一同對著他發起衝擊。
「怎麼這麼瘦?候府的飯菜餵不飽你?」
視線向下,他忽然想到那日胡若優跪在他面前的樣子,裙子緊包著身體,圓潤的曲線在視線中袒露。
似乎也沒有那麼瘦,只是應該瘦的地方很瘦罷了。
他無意識地吞了口口水,撇開視線,將手裡的人轉交給春桃,「帶著夫人上馬車。」
「是。」春桃唯唯諾諾應了。
她怕的要命,胡姨娘一直都沒回來,一直到日頭歸西她都沒有去稟報,這已經是失職了。
若是陸薄元責怪下來,她也免不了要受些罰。
可是今日的陸薄元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陰沉著臉,沉默地看著車窗外面,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薄兒,明天選個黃道吉日,將咱們這山莊開了吧。」她似乎是醒了些酒,開口就是講此事。
「行。」
陸薄元惜字如金,一句都不想多說。
胡若優歪著頭看他,她不知道,自己喝多了酒,原本玉雕般的臉上被紅暈浸染,粉粉白白一團
尤其那睜得圓溜溜卻空洞迷茫的眼睛,在黑暗中很是引人注目。
她只微微側頭,仿佛只正在撒嬌的貓兒,可愛極了。
「春桃,你去外面去。」
她忽然吩咐道。
春桃領命,不等陸薄元有什麼反應就直接出去馬車外面。
現在車裡只剩下他們兩個,陸薄元伸手拽了拽衣領,他感覺更悶了。
這盛夏的天氣真是熱的很,哪怕已經是晚上了都讓他坐立難安。
胡若優又仿佛感受不到這熱意一般非要湊過去。
「薄兒,告訴你個好消息,」她微微停頓,陸薄元覺得更躁了,「那東西的的確確就是石家的東西。」
反應了好一會陸薄元才想明白她說的是那銅像。
他無奈點頭,「嗯,我知道了。」
胡若優這才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一下子坐到旁邊去了。
她離開身邊,那濃郁的香味從鼻尖散開,陸薄元猛地鬆口氣,隨即而來就是若有似無的空虛。
他悄悄伸出視線抓撓身邊的人,忽的想到那個一直困擾的他的問題。
「胡府的婚約究竟是誰同誰的?」
他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只是若是真是兩人有了婚約,他也不能像往常那般對她了。
「你平日對我多番忍讓,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名聲成全我的想法,是希望那婚約是你我的嗎?」
陸薄元猛地抬起頭,向她看去,「你沒醉?」
那人卻已經閉上眼睛,跟著車廂的擺動睡著了。
「還真是會找時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