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孟棲元,你是不是想死?
2024-06-12 07:22:18
作者: 辛小姐
看到兩人的表情,許天堯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不喜歡安安,但是安安真的很無辜,她一個一歲的奶娃娃,能得罪誰呢?」
「她被撿回來的時候,只有這麼一點點大,瘦的皮包骨頭,而且她可能是知道自己被拋棄過,又差點被狼給吃掉,所以她一直很乖,那么小小的孩子,總是笑眯眯的,不哭不鬧,生怕我們再把她扔掉。」
「其實我們當時挺窮的,在找到奶山羊之前,安安只能喝白粥的湯,天氣又冷,她又沒有衣服穿,我們是真的怕她活不過那個冬天啊,所以每次就給她那麼一個碗底的羊奶,她每一次都會把碗底舔的跟洗過一樣。」
「你們說,她真的吃飽了嗎?應該沒有吧,可是她就是那麼乖,餓著肚子也從來不鬧。」
說完之後,許天堯長長嘆了一口氣,留下臉色變來變去的兩兄弟,小跑著去追許天宇了。
許天堯太清楚這些自視甚高的世家公子了。
對別人道德要求極高,自認為正義惜弱,只會高高在上的指手畫腳。
你跟他講道理,他有更多的大道理等著你。
一陣沉默之後,許天嵐才說:「我們,可能是做錯了。」
許天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還在嘴硬:「那我又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肯定......」
肯定什麼,他沒說出口。
不過很明顯,許天堯的話,是讓許天舟睡到半夜都爬起來罵自己兩句的程度。
因為這個插曲,許正樺一家沒多待就告辭離開了。
只是許天嵐和許天舟在走的時候,扭扭捏捏的看了好幾眼許蕎安。
可惜,許蕎安連一個眼神也沒給過他們。
最後他們只好心情複雜的回了府。
到了夜裡,許蕎安縮在懶人沙發里,認真的寫著什麼。
門外響起敲門聲,許蕎安直接把東西收進空間。
抬起頭,正巧看到一身風霜的阿儉走進門。
他脫掉斗篷,抖落一身寒氣之後,才脫了鞋走進來。
在許蕎安旁邊的懶人沙發上坐下來。
不動聲色的舒出一口氣。
許蕎安看向阿儉:「你怎麼了?」
阿儉滿臉鎮定的搖頭:「沒事,今天走的路多,腿有點酸。」
許蕎安沒有多想,哦了一聲,把新的點心和飲品推到了阿儉的面前。
乖巧開口:「嘗嘗,之前宋姐姐,棠姐姐還有黃姐姐都試過了。」
阿儉甚至都不用問她們的評價,一看許蕎安的樣子,也知道大家的評價肯定很好。
一來是許蕎安拿出來的東西那肯定都是有品質保證的,二來嘛,大家都疼她,肯定不會說什麼不好的話。
阿儉先是端起飲料喝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很不錯。
然後又每樣點心都嘗了一口。
一抬頭就看到了許蕎安認真的小臉:「怎麼樣?」
阿儉笑笑:「好吃,不過這個,我感覺是不是可以再多點綴一點臘梅花在旁邊。」
阿儉指著臘梅花做的梅花糕。
許蕎安眨了眨眼,臉上慢慢露出笑意,一拍掌:「誒,對呀。」
說著,她拍了阿儉肩膀一下:「你這主意真好,等到時候鋪子開起來,咱們可以在每樣點心旁邊都擺上漂亮的原料。」
說著說著,許蕎安聲音突然頓住了。
她傾身湊近阿儉身前。
抽抽著小鼻子聞著阿儉身上的味道。
阿儉有些不自在的向後躲了躲:「怎麼了?」
許蕎安小臉繃著,嚴肅的呵斥:「別動!」
阿儉立刻定住不動了。
許蕎安皺著眉頭,扒開阿儉的領口。
在看到他包裹在身上的白色繃帶的時候。
臉色一下就變了。
阿儉剛要解釋:「我......」
許蕎安就氣呼呼的抬頭:「你受傷了竟然不告訴我,你受傷了竟然不找我給你治療,你受傷了竟然還敢翻牆進來,你受傷了竟然不好好休息。」
「孟棲元,你是不是想死?」
沒說一句,她就忍不住拍一巴掌桌子。
拍桌子的聲音夾著她的聲音,穿過門縫傳到廊下。
木言和木青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也就只有許小姐敢這麼跟主子說話了。
屋子裡面,阿儉一臉做錯事的表情規規矩矩的坐在許蕎安的面前。
許蕎安知道阿儉的大名,但她從來都不會這麼連名帶姓的叫他。
看來自己這回真的是惹惱了許蕎安了。
阿儉嘴唇囁喏了幾下,發現自己好像說什麼都沒用,最後只能低著頭一副隨便你罵的樣子。
他這樣的態度,反倒弄的許蕎安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幹嘛一副受委屈大狗狗的樣子。
許蕎安深呼吸一口氣,語氣硬邦邦的說:「脫了給我看看傷口。」
許蕎安還願意搭理自己,阿儉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麻溜的就把衣服給脫了。
甚至還乾脆的把纏在身上的繃帶給拆開了。
露出了身上的傷疤。
猙獰的新傷交迭在舊傷上。
看上去很是嚴重。
許蕎安抿了抿唇,臉上的表情更嚴重了。
這裡有些傷有些年頭了。
但是還有些傷一看就是最近幾個月的。
許蕎安抬眸:「大半年了,你竟然什麼都不跟我說。」
「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了?」
許蕎安的表情有些受傷,她有一種被阿儉排除在外的感覺。
難道在他的眼裡自己就是一個需要時時哄著的小孩子嗎?
竟然連一再受傷的事情都瞞著不對自己說。
阿儉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嚇到你。」
「安安,我想像大哥一樣,做你堅實的後盾,做保護你的人,我不想讓你為了這些小事操心,這些都是外傷,不要緊的。」
許蕎安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
「那我保證,以後不管任何事情我都不會瞞著你,受了傷第一時間來找你給我醫治好不好?」阿儉的表情有些可憐又有些無辜,哪裡還見得到分毫他在外面兇悍的那一面。
隔著門板,聽到自家主子這個腔調,木言和木青悄悄的往門廊外面挪動了幾步。
辣耳朵,聽不下去。
但是許蕎安倒是挺受用的,她慢慢點頭:「好吧,就原諒你這一次,不許有下一次。」
說話間,她自然而然的從空間裡面拿出來藥效最好的外傷藥。
清潔塗藥重新包紮。
動作嫻熟又溫柔。
......
洗三之後。
天氣愈發冷了。
許蕎安懶洋洋的縮在自己的小院裡,如非必要連門都不想出。
這樣一來,她反倒有了更多的時間抄寫兵法書。
就在她抄的入迷的時候,火螢在外面敲門:「小姐,宮裡來人了。」